☆、60章
被吳瑕這麼一攪合,蕭雲也沒了對月獨酌,迎風流淚的興致,橫豎長輩的事也輪不到他來置喙,還是先解決眼前這個膽大包天什麼都敢說的人吧。一手掐著吳瑕的腰就往屋裡帶。吳瑕這會子也不敢架柴撩火了,特別溫柔嫻淑端莊大方的問蕭雲,娘有身孕了,他們要準備些什麼。
蕭雲把人扔在床上,「小心思的還想壓我?」
吳瑕特無辜的說,「誰,誰說要壓你,誰想壓你啊,費老大勁了,還不如躺著舒服。」吳瑕語音一轉,又問,「相公在山上真的沒有費力氣做事,我怎麼覺得這次回來爺的力氣大了不少。」
說著還要把腰側的衣服撩開,露出白皙的腰身,上面還殘留這幾道親自的指痕,「瞧瞧,都被你掐紫了。」
美人橫臥,體型修長舒展,露出了一小截腰身,白的愈白,青的愈青,美人還要含嬌帶嗔的埋怨撒嬌。你望過去,那烏溜溜的眼珠子像要勾住什麼的,對上了就移不了。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蕭雲低吼著撲上去。
若是吳瑕知道蕭雲心裡把他稱呼成美人,尾巴一定要搖上天了,果然情人眼裡出西施,他這個姿色平平還能有被人稱美人的一天。
幾家歡樂幾家愁。有人對孕事喜樂,就有人對孕事深惡痛絕。
蕭王氏房裡瓷器落地聲此起彼伏,張嬤嬤這會卻不敢上前勸,直到蕭王氏把屋裡的東西砸的七七八八,蕭王氏坐下歇氣,張嬤嬤才敢讓人上茶。
「太太,消消氣,這事已經發生了,咱們得好好合計,想想以後啊!」張嬤嬤勸說道。
「還想什麼以後,在這個當□出來,以後能動手腳的地方就少的多。」蕭王氏恨恨的說,「府裡的大夫是怎麼診脈的,一個快兩個月,一個一月餘,怎麼就能瞞的死死的,都是死人不成。」
「如夫人的平安脈不是府裡常駐的大夫請的,大奶奶的平安脈是一個月一請,若有不長眼的怠慢了,兩三個月請一次也是正常。」
「真正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這種事也辦不好。」蕭王氏說,「讓李慧蘭那個小蹄子竟然能越過雷兒,生下蕭府的長孫。可憐我的雷兒,生下來不佔長,現在孩子也不能佔長了。」
「太太,大奶奶那倒是可以放心,你想,從大奶奶進門,咱們往那院裡塞了多少東西,大奶奶僥倖得了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產下來,就算產下來,誰又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張嬤嬤說。
「這到也是,最最可恨的就是姚氏那娼婦,老天不長眼,偏讓她臨老還開了懷。」蕭王氏拿起帕子抹淚,「你看老爺說的什麼話,生了孩子就要她進族譜,位平妻,其他我就不說了,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命長大也不說了,可到時候,蕭雲可就是板上釘釘的嫡子了。」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臨老了還要讓人這麼作踐,姚氏那賤人真做了平妻,我哪還有臉面。」蕭王氏摀住臉哭,「這京城我是再沒面子回去了。」
「太太,現在哭也無濟於事,還是趕緊想辦法啊!先寫封信給舅老爺試試,舅老爺能阻止了一次,也許還能再阻止一次呢。」張嬤嬤勸說道。
「是是是,」蕭王氏胡亂在臉上一抹,大起精神來說,「快點拿紙墨來,我要寫信給哥哥,雷兒的婚事也要快點定下來,要不然,這府上是真的沒有我們母子兩的地位了。」
太陽一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蕭雲在府上待了三天以後,就又上山了。臨走前蕭雲和吳瑕說了他想讓吳瑕上山幫助修建莊子的想法。吳瑕確實很心動,可以和蕭雲上山,不過吳瑕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娘現在才懷了身子,我們就一個一個都不在府上,那怎麼行。」吳瑕說,「再說你那路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修好,這樣,我呢,先在府裡把圖紙畫好,等娘生下孩子後我再上山陪你一起好不好。」
「這個路可不用修一年。」蕭雲說。「你在府裡陪娘也行,但卻不可能為了等你而一直延誤工期。」
「那之前我可以遙控嘛。」吳瑕說,「你只把大鳳山上準備自留經營的山莊留給我就成了。」
「這莊子還沒建,爹就已經訂了五個,說是之前小鳳山的山莊留少了,家族人口愈多,莊子都輪不到泡。」蕭雲說。「你若決定了,就按你說的。我每三天讓人回來跟你通風報信。」
「其實我們也可以每十天就在小鳳山一聚啊。」吳瑕扭著身子攀在蕭雲身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相公你都不想我。」
「現在倒不擔心爺的身體了,之前哭著說自己矯情的人哪去了。」蕭雲打趣問。
「十天一次,又有準備,不就沒有那麼辛苦啦!」吳瑕說,「怎麼,你不想來啊。哦,我知道了,是山上有人餵飽你了,你就不那麼想見我了。」
蕭雲把吳瑕正面抱在自己腿上,「老闆,店裡五十年的陳醋可還有。」
吳瑕白了他一眼,用手指點在蕭雲的胸口說。「就算你這不想我,」手指滑到蕭雲腹部,「這也應該想我吧。」
蕭雲用手指抬起吳瑕的下巴,啄吻一下,「是你想爺這裡吧。」
「當然想啊。」吳瑕一點也不扭捏,「不想你就該擔心,我是不是爬牆了,在別處找到安慰了。」
蕭雲抱起吳瑕起身,「那我可得在之前把你餵飽了,免得你爬牆。」
「那十天之約到底行不行。」吳瑕不肯乖乖就範。
「你想哪天見了,哪次寫信你就寫好時間,然後乖乖到小鳳山的莊子裡,洗白白等相公來愛你。」蕭雲說。
「討厭,急SE鬼,你又把人家腰帶扯爛了。」吳瑕輕呼。帷帳放下,一床紅被浪翻。
送走了蕭雲,吳瑕在蕭府裡又恢復了請安,發呆,吃飯,睡覺的生活。還多了一樣,陪孕婦聊天,不知怎地,姚氏和李慧蘭都喜歡叫吳瑕去聊天,趕了上午場,趕下午場。倒是讓吳瑕沒那麼難過,那麼多時間去想蕭雲。
直到蕭雲寫信來指責吳瑕說話不算數,明明說好十天一約,結果就沒下文了,害他積攢了許久,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吳瑕召喚。為了彌補他所受的創傷,吳瑕必須在收到信後就馬上到小鳳山莊子去,為表誠意,必須全身赤潔的在床上等著他,最好自己做好準備工作,他一來就能一桿進洞的。
吳瑕看信發笑,低聲喝道,「假正經,還在我面前裝。」
蕭王氏最近很消停,多半時間都說身體不適窩在她院子裡休息,吳瑕頓時覺得天都是藍的,空氣都是清新的。不過事實證明,熱衷作死一百年的人是不會輕易消停的。沒幾天,蕭王氏就又抖了起來。
因為傳說中的青年才俊,王玉翠最大的依仗靠山他哥——王寶山,終於來了。
蕭老爺設宴幫他接風,雖然不是在正式的正堂裡,但好歹也是有蕭老爺參加,和一般親戚上門接待不一般。王夫人和王玉翠整個容光煥發不止,蕭王氏也抖擻起來。
吳瑕陪坐,默默吃飯的同時打量著王寶山,個字和蕭雷差不多,但是體型卻寬了一倍不止,聽說是個蕭風一樣的年紀,但已經完全像是個市儈的中年人,一個成功的久在商場的中年人。
吳瑕邊吃邊想,以後可一定得控制二爺體型,若要胖成這樣,男神破滅什麼的真是太打擊人了。
蕭雷坐在王寶山身邊,和蕭老爺,王寶山侃侃而談,氣氛非常的和諧。吳瑕觀察了一會,王寶山確實是個人物,說話滴水不漏的,左右交際,既不會讓話題冷下來,又讓別人以為這麼好的氣氛都是自己營造出的,臉面十足。
因為沒有直接關係,吳瑕自然不會湊上去親近。蕭老爺也就王寶山第一天來見了面,之後肯定不會每天都陪著一個小輩。所以一直都是蕭雷陪著王寶山交際,每天早出晚歸的,聽說是王寶山是想在梁城開分店。
王寶山在娘親妹妹面前,反而不常笑,在外笑多了,回家就不想笑了。王夫人讓下人送燕窩過來當宵夜,親眼見兒子吃了後才說,「最近外面的事怎麼樣?你妹妹的婚事,有個準頭沒有。」
王寶山放下碗,隨手拿過帕子擦嘴,「以後晚上別弄這個,我不愛吃,弄點鮮鹹的,牛肉湯餃子面什麼的。」
王夫人一邊點頭,一邊還是焦急的問王寶山,「你妹的親事,你能得一句准話不。」
「一定要嫁進蕭家?」王寶山問。
「你這孩子,如果沒這個念頭,我何苦帶著你妹妹千里迢迢的來。」王夫人說,「反正我在這住了這麼久,對蕭家是再滿意不過了。要不是太太有意願從娘家挑兒媳婦,要不是本家沒有適齡的女兒,你以為這種好事能輪到你妹妹頭上。」
「再看看吧,這蕭家二爺我還沒見著呢。」王寶山說。
「你見蕭二爺幹什麼,他已經成了親,娶的還是男妻,和你妹妹議親的是三爺,是蕭家的嫡子。」王夫人很著急,怎麼兒子女兒都那麼惦記著二爺。
「沒見著二爺我就不確定,這三爺能不能繼承蕭家。」王寶山說。
「這話怎麼說的,三爺是正經嫡子,舅家也是朝廷大員,三爺看著也像是個年輕有為,怎麼還能讓別人繼承蕭家去。」王夫人說。
「蕭家的事沒那麼簡單。」王寶山揮揮手說,「要我說,就給妹妹選個老實上進的,家裡錢少點都無所謂,我多填補點嫁妝就是了。」
「瞎說什麼。」王夫人白眼說,「以前你爹才去的時候,我就憂心你妹妹的婚事,怕是只能低嫁了,後來你出息了,你妹妹的婚事可以提上一檔了,我是又放心又憂心,這比當初只能低嫁要複雜的多,高不成低不就的。」
「你也別說人窮志氣高就行,女子嫁人是萬萬不能馬虎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人家是真志氣高還是假志氣高,好好的女兒嫁過去,就是送上門的把柄,還不由得他來拿捏我們家。蕭府就不一樣,高門大戶,門風也好,女兒嫁過去就是享福。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嫁到蕭家,起碼這些煩心事是沒有了。」
王寶山也是那麼一說,見他娘神情激動,就安撫說,「好好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跟太太商量好了,我就提一句,讓蕭家來提親。」
「這才對嘛。」王夫人心滿意足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