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才是天才

　天明，諸葛明月走出房間，撲面而來的空氣帶著微微涼意，格外清新。金色的晨曦中，葉知書和葉奇正在練功，淡淡的霧氣縈繞在他們的身邊，在陽光中閃現出彩虹般的光暈，一道蘊含於天地間的靈氣正往復於他們的身體，迴圈不息。

　淩飛揚站在旁邊，聚精會神的看他們修煉。洗劍峰還真是人丁單薄，一眼望去竟只有自己四人，如果不是諸葛明月和淩飛揚來湊數，就只有葉知書和葉奇兩名弟子。

　諸葛明月沒有看到葉孤鴻的身影，心裡松了口氣。

　“師妹你來了，快過來練功了。”一看到諸葛明月，葉奇大嘴又裂到了耳根，開心的喊道，看來這些年實在是太寂寞了。

　“來了。”諸葛明月快步跑了過去，終於可以看看聖天雲境的修煉法到底有何不同了。

　“好了，我們先停一停吧，先教師弟師妹入門功法。”見諸葛明月過來，葉知書停下來，對葉奇說道。

　這時的葉知書已經沒有了昨晚的沮喪，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不知道是真的心思豁達看得開了，還是城府太深掩飾得太好，反正看著諸葛明月和淩飛揚的眼神親切熱誠。

　“我們修煉，煉的的天人合一，天地間有五氣，輪回生始生生不息，稱為五道輪回之氣，人體也有五脈，各修五道之氣，聖雲天境各大宗門武府修煉法門不同，進度也不同，但是修煉的基礎都是一樣的，都是五脈之氣，只要修煉有成，就能夠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從此易經洗髓，修煉速度成倍提升……”葉知書滔滔不絕的講道。

　葉奇在一邊聽得只打呵欠，大概這一套最基本的常識已經聽過了不知道多少次。

　諸葛明月卻聽得津津有味，滄瀾大陸和承澤大陸也煉氣，不過都是勁氣，沒有五道之分，不過承澤大陸修煉到後來，每個人的勁氣都會發生一些變化，具有不同的性質，估計就是所謂的五道之氣。從起點上來說，聖雲天境就比別的大陸高出不少。

　“各大宗門武府的修煉大同小異，都要先修體，再修氣，而後修丹，再然後……”葉知書繼續往下說道。

　“師兄，你能不能說重點？這些以後再慢慢講就是了。”葉奇打著呵欠說道。

　“好吧好吧，反正這些你們以後都會知道的，我先教你們體修功法。”葉知書也沒生氣，笑呵呵的說道。

　“說了半天還不是得從頭開始，讓我來教師弟師妹體修功法吧。”葉奇搶著說道。

　“這個，師父說讓我先教他們入門功法的。”葉知書有點猶豫，估計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可是又怕師父怪罪下來。

　“沒事，師父什麼時候管過我們修煉了，反正只是入門功法，我來教就好了，問劍華會就要到了，你去練你的吧。”葉奇無所謂的說道。

　“那好吧，你們就跟著葉奇好好修煉吧。”葉知書被他最後一句打動了，一個人去了洗劍峰後，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好了，你們先把這個吃了，然後我教你們入門功法。”葉奇見葉知書沒了蹤影，神神秘秘的掏出兩個小紙包，交給諸葛明月兩人。

　“固元丹。”諸葛明月打開紙包，原來是昨天葉孤鴻交給他的固元丹，此時被均勻的分成了兩半，他倒是公平，對師弟師妹一視同仁。

　“我已經進了氣修境界，固元丹對我已經沒太大的用處了，對你們用處大一些。”葉奇靦腆的說道。看樣子沒怎麼撒過謊，臉都紅了。

　“二師兄，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知道固元丹對你肯定也有用，不然師父也不會給你了。”諸葛明月一眼就看出葉奇在撒謊，感動的說著，將固元丹遞了回去。

　“給你們你們就拿著，不然我生氣了，不教你們入門功法了。”葉奇賭氣似的說道。

　“好吧好吧，那多謝二師兄了。”諸葛明月看他這樣子知道拗不過他，只好收了回來。

　“好了，我這就教你們入門功法了。”葉奇看兩人吃下固元丹，又裂嘴露出全天下絕無僅有的招牌笑容，接著又自豪的說道，“不要小看了只是入門功法，卻跟別的宗門大不一樣，師父說我們五峰宗的歷史遠不如其他宗門悠久，卻能與各大宗門平起平座，跟這套入門功法有莫大的關係，入門功法也分上中下三口，我們這套入門功法比別的宗門上品功法還要強出很多呢。”

　估計不管師父說什麼被會被他當成金科玉律，諸葛明月兩人也沒當回事。

　葉奇說完就開始演練起來，動作舒緩流暢，諸葛明月一下子愣住了，淩飛揚也愣住了。

　“上古體術！”諸葛明月對他的動作再熟悉不過了，這不是自己的上古體術嗎？淩飛揚也曾經跟著諸葛明月練過幾天，發現對他的勁氣並沒有什麼幫助就沒練了，但也記憶深刻。

　葉奇演示完一遍，扭頭看向諸葛明月兩人，發現都用驚訝的目光看著自己。

　“怎麼了，沒看清楚嗎，是不是我太快了，那我再演練一遍。”葉奇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是，我們看清楚了，這套修煉術叫什麼名字？”葉奇的動作已經夠慢了，諸葛明月看得清清楚楚，這套五峰宗所謂的入門功法，除了幾個動作的細微之處和上古體術稍有不同，完全一模一樣。

　“這就叫入門修煉術啊，據說這是一位前輩高人送給我們五峰宗的修煉術，除了你們剛才看到的這些，後面還有更厲害的。”葉奇撓著腦門說道。

　“後面還有？”諸葛明月驚訝的問道。她學的上古體術也只有這麼多，不知道還有別的內容。

　“是啊，不過師傅說，要等實力進入魂修境界，或者在問劍華會上表現出色，才有機會學到。”葉奇回答，一臉的嚮往。

　諸葛明月這才知道自己學的上古體術原來並不是全套，後面還有更高深的。體內的天命封印正是學了上古體術之後才打開的，但在學完上古體術後就再也沒什麼變化，直到風語大陸，晉升聖魔導師前後，才有又了細小的裂縫，難道這完整的上古體術，也就是五峰宗所謂的入門修煉術正是打開封印的鑰匙？諸葛明月好奇的猜測。

　“那二師兄，你現在修煉到什麼境界了。”諸葛明月好奇的問道。

　“我已經修煉到氣修七重了，只要越過了九重的門檻，就能進入丹修，再後面就是魂修。”葉奇的神情有幾分小得意。

　諸葛明月實在不明白他的得意從何而來，就算對聖雲天境的等級劃分不是非常清楚，諸葛明月也看得出來，眼前的葉奇別說和當初青黎宗幾名弟子相比了，就是比起那些最普通的五峰宗弟子都差了一大截，更別說葉知書了。想來想去，估計還是葉孤鴻洗腦的結果。

　“那大師兄呢？”諸葛明月又問道。

　“大師兄修煉比我勤奮，所以實力也比我高一點，現在已經到了丹修四重，也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衝擊魂修境界了。”葉奇面不改色的說道。

　何止是高一點啊，諸葛明月知道所有的修煉前期都要容易得多，越到後來越是艱難，丹修四重相比氣修七重，聽起來只差一階，其實難度卻成倍提升，葉奇被洗腦也洗得太徹底了，這麼大的差距居然就是高一點，而且一點也不害臊。

　“好了，我們這就開始修煉吧，師父說這套入門修煉術對養經固脈非常重要，只要練好了，以後修煉起來事半功倍，所以一定不能掉以輕心。”葉奇說著，再次放慢速度，讓諸葛明月兩人跟著自己練。

　這套上古體術諸葛明月早已練得滾瓜爛熟，淩飛揚也算熟悉，跟著他一招一式練了起來。

　葉奇面對著諸葛明月兩人，一邊練，一邊看著兩人的動作，開始還時不時指點一兩句，到後來就住口了，動作沒停，目光卻變得越來越驚訝，到後來，裂開大嘴，看兩人的眼神就象諸葛明月昨晚第一眼見到他一樣：見鬼了！

　諸葛明月沒有注意到他的驚訝神色，沉浸在一種奇妙的意境之中。

　同樣的修煉術，可是在聖雲天境和滄瀾大陸使出來感覺完全不同。晨曦之中，似乎蘊含著無窮無盡的靈力，隨著上古體術的動作浸滌全身，如道道清泉匯入體力，淨爽中帶著充沛的生命之氣，往復不息，帶走體內的雜質。整個人都像是重獲新生一樣，每一個毛孔都是那麼的清透舒張，每一條經脈都是那麼的暢通輕快。

　“二師兄，你怎麼了？”諸葛明月從那種奇妙的意境中清醒過來，看見葉奇的表情目光，疑惑的問道。

　“你們全使出來了，天啊，你們全使出來了……”葉奇還是一副見鬼的神情，喃喃的自語。

　諸葛明月一聽這話，心裡暗叫一聲不妙。剛才只顧著享受那種奇妙的意境，卻忘了這套上古體術看起來簡單，真要練起來卻非常困難，當初她也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掌握熟練，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完全學會。

　可是現在後悔也晚了，總不能告訴葉奇是他眼花了吧。諸葛明月不禁擔心，萬一因為這件事引起注意，發現天命封印的秘密就麻煩了，和淩飛揚對視一眼，想起了對策。

　“師父，師父！”葉奇並沒有多問，突然轉過身，朝著茅屋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呼小叫：“天才啊師父，你收到兩個天才徒弟啊！”

　葉奇雖然被徹底洗腦，但好歹也知道什麼才叫天才，也知道他自己還算不上天才。

　“砰砰砰砰”茅屋的木門被葉奇撞得砰砰作響，桌子椅子倒了一地，嘴裡還不停的高喊著：“師父你在哪兒啊，快出來看看，你收了兩個天才徒弟啊。”

　茅屋裡一片雞飛狗跳，幾乎找遍了每一處角落，就連屋角的老樹洞沒有放過，撅著屁股對著裡面喊了半天，葉奇還是沒有找到葉孤鴻的身影，只好走了回來，依然一臉的興奮。

　“葉奇，你又怎麼了，一大清早大呼小叫成什麼樣子？”葉奇沒找到師父，卻驚動了正在練功的葉知書，葉知書走了過來，不滿的訓斥道。

　“天才啊，師兄，天才啊。”葉奇激動的說道。

　“葉奇，雖然師兄的修煉速度是比你快了一點，但你也不用這樣誇我，師父說過，勤能補拙，只要你刻苦修煉，一定能趕上師兄的。”葉知書一下子飄了起來，掩飾著眼中的得意之色，裝出謙虛之態，對葉奇說道。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明月和飛揚，他們才是天才啊，只看了兩遍，就把入門修煉術全學會了，我當初可是學了整整一年才記住呢？”葉奇一點沒給面子，手舞足蹈的說道。

　“哦，咳、咳，是嗎？”葉知書臉皮微微發紅，輕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當然了，難道我還騙你，師弟師妹你們再練一遍給他看看，免得他不信我。”葉奇對諸葛明月兩人說道。

　“好吧。”諸葛明月知道要瞞肯定是瞞不過去的，於是對淩飛揚使了個眼色。

　當著葉知書和葉奇的面，兩人再次演練了一遍上古體術，不過這一次，兩人都很有默契做了一點小小的改動，每到困難的動作就隨意發揮，儘量朝輕鬆的方向施展，一套上古體術下來，真稱得上錯漏百出，只能依稀看出一點五峰宗入門修煉術的影子。

　“看到了吧，我說得沒錯吧。”葉奇搖頭晃腦的對葉知書說道，很是得意的樣子。

　“果然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練到這份兒上，的確稱得上天才了。”葉知書眼中也露出驚訝之色，雖然諸葛明月和淩飛揚故意把一套上古體術使得面目全非，但只用了一個早上就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就連葉知書自己，當初也沒有這麼快的進度。

　唉，早知道這樣應該再誇張點的。諸葛明月看見葉知書的表情，心裡歎了口氣。

　“雖然你們資質不錯，但也不能驕傲自滿，修煉最重要的是持之以恆，否則再好的天賦都成不了氣候，你們先跟葉奇練著，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再來問我。”葉知書擺出大師兄的架子，對兩人說道，而後揚長而去。

　諸葛明月注意到，葉知書驚訝歸驚訝，眼中卻沒有一點喜色，看那樣子根本就不希望洗劍峰出兩名天才弟子。不過諸葛明月也不覺得奇怪，這種宗門之中明爭暗鬥多了去了，誰也不希望有人搶了自己的風頭。

　“明月，飛揚，你們自己先練著，我去去就來。”葉奇按捺不住激動心情，等葉知書前腳一走，後腳就跟著溜，估計去找師父報喜了。

　峰中只剩下諸葛明月和淩飛揚兩人，他們都感覺到這套神秘的修煉術在聖雲天境的變化，趁著沒人，兩人再次全心練習起上古體術來。

　剛才葉奇演練了兩遍上古體術，有幾個細微之處都和諸葛明月當初所學的不同，回想起尉遲洪當初教自己上古體術時那一手不堪入目的筆跡，諸葛明月以為是他畫得不夠準確，所以這一次兩人都按照葉奇教的練了起來。

　“咦，不對！”淩飛揚突然停了下來。

　“是有點不對。”諸葛明月也停了下來。

　兩人都感覺到，如果按照葉奇演練的上古體術，每到那幾個關鍵的時刻，整個身體都為之一頓，那種如沐清泉酣暢淋漓的感覺蕩然無存，就好象一輛全速賓士的馬車突然一停，又好像從雲端突然墜地，讓人異常難受。

　看來尉遲洪教的上古體術沒有問題，倒是葉奇這幾個細微之處出了錯誤。

　“難道他故意藏私？”淩飛揚問道，可是回想葉奇那副大大咧咧毫無心機的樣子，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

　“不會，我猜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練岔了，他練了這麼多年，才到體修七重，比葉知書差了那麼多，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諸葛明月思索著說道。

　“那師父怎麼也跟他說說？”淩飛揚疑惑不解。提到師父兩個字，淩飛揚的神情變得很奇怪。

　“你剛才沒聽他說嗎，師父從不管他們修煉的。”諸葛明月苦笑了一下。唉，這運氣還真不怎麼樣，攤上這麼個不負責任的師傅，拜師第二天連人影子都找不到了，這會兒不知道正蹲哪兒燒烤呢？

　坦白的說，對這位師尊“大人”，諸葛明月還真的很難生出敬畏之情。

　“明月，飛揚，你們看我找到什麼好東西了。”說話間，葉奇提著幾株奇花異草跑了回來，遠遠的，就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

　“這是什麼？”諸葛明月好奇的問道。這幾珠花草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只要聞聞那藥香，也能猜到肯定是稀有的藥草。

　“這叫朱心草，這叫千蘿花，都是養經通脈的上品丹草，你們運氣還真好，才來洗劍峰它們就長出來了，以前我可從來沒有找到過。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洗乾淨給你們熬燙喝，以你們這麼好的資質，沒准一年就能修煉到我的境界了，哈哈哈哈。”葉奇抹抹臉上的汗水，哈哈大笑著說道。

　“師兄，你不修煉嗎？”諸葛明月注意到，葉奇身上衣服磨出好幾個破洞，臉上汗水混著泥土，一抹一個大花臉，顯然為了找到這幾株丹草吃了不少苦頭。

　“唔……師父說我根骨奇佳，練不練都一樣。你們先等我啊，我去給你們敖藥。”林奇不以為然的說道。

　什麼叫根骨奇佳練不練都一樣，諸葛明月覺得多半是葉孤鴻覺得他根骨實在不咋地，練不練都一樣才是真的吧。

　看到葉奇這樣子，別說諸葛明月了，淩飛揚對他僅有的一點懷疑也蕩然無存，只有深深的感動。

　沒過多久，一股濃郁的藥香就從屋子裡傳了出來，葉奇也顧不得燙，端著鍋就跑了出來。

　“快點，趁著血脈流通，藥湯也熱，這時候喝下去效果最好。”葉奇燙得齜牙咧嘴，給兩人盛了兩大碗遞了過去，然後拼命的搓著耳朵。

　諸葛明月兩人知道他的性格，也不跟他客氣了，端起碗一飲而盡。馬上，一股熱流在體內生起，沿著經脈四處游走，諸葛明月驚喜的發現，就連那些從未被發現的隱藏經脈，都在藥力的催動下有了反應，意識探查之下隱約可見。

　“謝謝師兄。”諸葛明月這才體會到這藥草的珍貴，向葉奇道謝道。

　“沒什麼，沒什麼。”葉奇連連擺手，不好意思的說道，接著問道，“你們感覺怎麼樣，有效果沒有？”

　“嗯，效果很好。”諸葛明月這才注意到，鍋裡只剩點藥渣，他連一點汁液都沒有留下，全部給了自己和淩飛揚。

　心中大為感動，看著那張驚天動地的臉，和那率真的雙眼，突然發現，越看越順眼了。

　“對了二師兄，你的入門修煉術是誰教的，師父嗎？”諸葛明月問道。

　“師父他老人家每天都有正事要忙，哪顧得過來啊，都是大師兄教我的。唉，為了教我浪費了他不少時間，要不然沒准他早就修煉到魂修境界了。”葉奇愧疚的說道。

　諸葛明月汗顏，想起了一身大紅棉襖唇紅齒白撅著屁股趴地上吹火吹得滿頭滿臉黑渣子的小正太，的確，每天都有正事要忙，很忙。

　諸葛明月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毫無疑問，葉奇之所以練成這樣，跟葉知書有很大的關係，卻不知道他是故意改了功法，還是葉奇自己練岔了。

　希望是後者吧，看看葉奇對葉知書的愧疚之色，如果是前面那個猜測，諸葛明月都感到心寒。

　下午，幾人繼續煉功，諸葛明月和淩飛揚繼續錯漏百出，葉奇已經從對天才的震驚中回過味來，細心的指點著兩人，生怕出一點錯誤。

　一直到了晚上，葉知書和葉孤鴻才先後回到洗劍峰，此時的師父“大人”挺著圓滾滾的肚子，連大紅棉襖都被撐開了兩顆紐扣，也不知道從昨晚到現在到底幹掉了多少野雞野兔，不過嘴角倒是擦得很乾淨，不露一點痕跡。倒背著雙手，昂首闊步，怎麼看怎麼好笑。

　“師父，天才啊，天才啊師父。”一看到葉孤鴻，葉奇又興奮的大呼小叫開了。

　“嗯，別這麼誇師父，讓外人聽見了不好。”果然是師承一脈，小大人臉上刻意掩飾的得意之色和葉知書就象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師父，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明月和飛揚，他們只用了半天，就把入門修煉術全學會了，大師兄開始不信，後來看了就信了，你要不要讓他們練一遍給你看看。”葉奇不給面子的打擊了師父一下。

　“哦，是嗎？”葉孤鴻沒有半點驚喜，撅著嘴，樣子很受傷。

　“不錯，師弟和師妹資質不凡，雖然練得還不怎麼熟練，但的確是記得差不多了。”葉知書老實的說道。

　“那就好，你們不要自滿，繼續好好修煉，都下去吧，為師今天忙了一天，要休息了。”葉孤鴻看樣子是撐得難受，打了個飽嗝，揮了揮小手。

　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諸葛明月看他這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遠遠的都能聞到一股香料味，居然還大言不慚忙了一天。

　“對了還有，宗主大人今天給每峰賜下一顆聚靈丹，我們峰上只有四名弟子，算是占了便宜，你們要好好修煉，到時候我看誰合適就給誰。”葉孤鴻又說了一句。

　“是，師父。”幾人齊聲答道。

　諸葛明月注意到，葉知書那總是裝出一派淡然的目光中，燃燒起灼灼的火焰，這樣的目光，讓她感到一絲不安。

　諸葛明月並不認為葉知書真的如表面那樣淡然。下意識的，諸葛明月認為，應該提防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