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險惡用心

　自從葉孤鴻說出聚靈丹的事以後，葉知書表面沒多說什麼，修煉卻比以前更加勤奮了，往往一整天都見不到人影。

　而師父大人自然是每天都有正事要忙的，幾天不露面也很正常。諸葛明月不知道他平時都躲在什麼地方，不過從山間偶爾想起來的混合著香料異香的肉香，卻能猜到他都在忙些什麼正事。

　葉奇倒是聆聽師父教晦，生怕那英俊的容顏出去惹人嫉妒，老老實實待在洗劍峰，早上指導一下諸葛明月兩人練功，然後就滿山亂竄為兩人尋找丹草靈藥。每每看到兩人喝下自己親手敖制的藥湯，總會樂得嘴角眼角耳角彙聚一點。

　一段時間過後，在葉奇的大補高湯滋潤之下，諸葛明月兩人精氣神越來越好，體內仿佛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精力，每一條經脈都變得更加的強韌通暢，就連離開滄瀾大陸後再無變化的修煉瓶頸，似乎也有了鬆動的跡象。

　唯一的壞處就是，補得過頭了一點，諸葛明月還算好，淩飛揚動不動鼻血狂噴，慘不忍睹。

　天高氣爽風清雲淡，山谷間雲霧縹緲，微風過時，青翠的林梢如微波生瀾，下方草莖也隨之搖曳生姿，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有著一種特別的韻律。

　洗劍峰上，兩道人影隨風而動，動作樸實卻又不失美感，時收時放時開時合時緩時疾，無意之間，所有的動作都與那韻律暗暗相合。

　諸葛明月再次陷入那種奇妙的境界，來自天宇洪荒之間的靈氣浸滌全身，那道隱藏的經脈在神識的觀注下變得更加的清晰可見。

　隨著上古體術的動作，只見一道道淡藍的星點像是受到吸引般，從四面八方湧入體內，洗去所有的雜質，而後一起奔向隱藏的經脈，如泉水彙聚起來，在隱藏的經脈內迴圈流動，整個身體暫態變得輕快靈動起來。

　而更令諸葛明月感到驚訝的是，身外也同時浮動起一層淡淡的藍色光暈，這和諸葛明月過去使用光明魔法時所產生的光暈完全不同，感覺就象一層無形的水氣包裹著自己，清新溫暖非常舒服。

　“難道這就是勁氣？”諸葛明以前從來沒有修煉過勁氣，而是純粹的力量，感覺到經脈中的氣流，又是欣喜又是驚訝。

　朝淩飛揚望去，只見他的體外也流動著一圈淡黃色的光芒，神情卻和自己一樣的驚訝，顯然，這不是勁氣。

　“對了，這就是葉知書說的五道之氣。”諸葛明月一下子明白過來。

　原來我也可以修煉出五道之氣！儘管曾經憑藉純粹的力量和多重召喚術成為滄瀾大陸的超級強者，也曾靠著血離珠晉升傳說級別的聖魔導師，但當初因為無法修煉勁氣而被稱為廢材的經歷，卻一直無法從腦海中抹去，而現在，不憑藉任何外力，只靠自己就感覺到了五道之氣，怎能不令她欣喜雀躍？

　諸葛明月繼續修煉著，體內寶樹突然一動，一股氣機從寶樹湧出，滲入隱藏的經脈之中，本來還有幾分晦暗的隱藏經脈變得透亮起來，此時的光明、火系元素火種已經與寶樹相互融合，湧出的氣機中也帶隱隱中帶著淡淡的紅暈，與經脈中那淡藍的靈氣毫無衝突，和平共處。

　兩股氣流在諸葛明月的意念控制下向前奔湧，同時衝擊著隱藏的經脈，隨著靈氣的流動，一個個光點在經脈上亮起，速度比先前成倍提升。

　難道，我以前的力量和魔法力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使用？諸葛明月心中一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就不再是從零開始學習聖雲天境的修煉術，起點比別人高出不知道多少。

　激動之下，正在隱藏經脈內流動的氣機一散，化成千萬星點逸出體外，身外的光暈也跟著消散。但這意外的發現，還是令諸葛明月欣喜異常。

　不遠處，正一手提著野味，一手提著丹草往回趕的葉奇瞪大了眼睛，又象看怪物一樣看著諸葛明月兩人，連東西掉在了地上都渾然不覺。

　“天才啊師父，師父天才啊。”葉奇蹦了起來，手舞足蹈的朝茅屋跑去，報喜去了。

　照例一陣劈裡啪啦的悶聲，估計上次被撞得七零八落的桌子椅子這一次是徹底散架了。

　好一會兒，葉奇臉上夾雜著興奮和失落之情，再次回到兩人面前。

　“葉奇，又怎麼了？”葉知奇快步上峰，來到幾人面前，不滿的看著葉奇。

　“師兄，明月和飛揚，剛才，剛才練出五道之氣了，真的是五道之氣，我看得清清楚楚，你還記得嗎師兄，我當年可是修煉了整整三年才有氣感的。”葉奇興奮得語無倫次了。

　“哦……”葉知書看著兩人也是難掩的驚訝。如果說上次兩人那似是而非的入門修煉術還可以用記憶力超強來解釋的話，那麼能夠這麼快產生氣感，就不是記憶裡好能解釋過去的。

　難道他們真有這麼好的天賦？葉知書的眼神中，有一絲莫名其妙的失落，不過只是一閃而過，馬上就被驚喜所取代。

　“真的啊，師兄你又不信我嗎，那明月和飛揚再給你演練一遍。”葉奇說道。

　“不用了，我當然相信。”葉知書搖了搖頭，葉奇的性格他最清楚不過，撒個小謊臉都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紅半天。

　“你們雖然天賦很好，但也不可有絲毫懈怠，要更加勤奮才行，問劍華會就要到了，千萬不可辜負了師父的殷切期望。”擺足了師兄的架勢，倒背著雙手，對諸葛明月勉勵有加的說道。雖然貌似平靜，眼神卻閃爍著，顯然內心受了不小的震撼。

　“是，師兄。”諸葛明月點了點頭，說實話，還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有什麼殷切期望。

　“師兄，師弟師妹，我先去煮藥膳了，大師兄你也去修煉吧，對不起又打攪你了。”葉奇揀起掉在地上的野味和丹草，先愧疚的向葉知書道歉，然後興沖沖的朝屋子裡走去。

　“又煮……”淩飛揚苦著臉，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再補的話，就得早晚一噴了。

　“大師兄，我們的入門修煉術後面有點記不清楚了，能不能請你演練一遍？”等葉奇走後，諸葛明月面上很是誠懇的對葉知書說道。

　越練到後來，她越感到不對勁，可以肯定葉奇那幾處細微之處出了岔子，要真按照他的練法，估計遲早會練得跟一樣進展緩慢，卻不知道這幾處微小的錯誤，到底是葉知書有意為之，還是無意使然，於是想要試探一下。

　“好吧，你們看清楚了，這套修煉法雖然只是入門修煉法，但對你們以後的修煉至關重要，千萬不能大意。”葉知書得說言辭懇切，連諸葛明月都懷疑起自己的猜測來。

　葉知書用極緩慢的速度演練了一遍上古體術，和諸葛明月以前所學一模一樣，絕無關點差別，那幾處微小的地方，也和葉奇完全不同。

　“都看清楚了吧？”葉知書演練完畢，問道。

　“看清楚了，我也練一遍，請大師兄指點一二。”諸葛明月說著，也演練了一遍，只是在那幾個細微之處，象葉奇所教的一樣出了偏差。雖然只是很細微的差別，但卻再次令諸葛明月生起那種急奔急停如墜雲端的感覺，非常難受。

　“怎麼樣，大師兄，我練得沒什麼問題吧？”諸葛明月擦了擦額頭擠出來的細汗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這麼短的時間能掌握到這種程度已經不容易了，你們先自己用心練著，有什麼問題再來問我。”葉知書點了點頭，裝作欣慰的樣子說道，然後淡然而去，對那幾個細微之處連一個字都沒提，以他的實力和眼力，說看不出來絕不可能。

　等他去得遠了，諸葛明月才和淩飛揚對視了一眼，齊齊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很明顯，葉奇之所以從小修煉，到如今才不過氣修七重，與其他五峰宗弟子相差那麼遠，與葉知書有直接的關係。就算他沒有有意藏私或者故意亂教，但肯定也有意誤導，否則一起相處這麼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葉奇練功出了岔子。

　想想葉奇的率真熱誠，還有對葉知書的尊敬與愧疚，兩人不禁暗暗心寒。同門這麼之年，他難道不比自己兩人更清楚葉奇的稟性，又何必這麼防範著他？難道，聖雲天境的強者之路，就真的這麼冷漠無情嗎？

　再回想葉知書那道貌岸然的言辭神情，諸葛明月心裡就象吃了只蒼蠅一樣的難受。

　洗劍峰後，葉知書盤膝而座，想要將心神溶入修煉之中，心情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十八年了，從五歲起被先中進入五峰宗，已經整整十八年了。

　至今，他仍記得當初被宗主牧元風塞進洗劍峰時，那些各峰同門眼中幸災樂禍的奚落。好幾年以後，他才知道當時他們怎麼會有那樣的目光，原來洗劍峰竟是宗門五峰中最弱的一峰，除了一個永遠跟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師傅，竟沒有一名親傳弟子，幾名幾謂的外門弟子，也都是因為資質不足或毅力不夠被派往山下處理宗門產業的宗門後人，幾年也難得上山一次。

　這個所謂的師父大人大概也是天底是最不負責任的師父，整日東遊西蕩，對他的修煉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憑什麼？憑什麼我葉知書三歲就表現出過人的天賦，五歲就被選入五峰宗，卻偏偏被送進這樣一個宗門，偏偏遇上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師傅？那時的葉知書，曾為此抑鬱不已。

　不過隨著年歲漸長，他也漸漸感覺到身為洗劍峰唯一親傳弟子的好處了，葉孤鴻雖然不負責任，但也毫不藏私，不管什麼功法都傾囊相授，不過至於能修煉到什麼境界，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而且因為只有他一人，自然沒有其他幾峰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更不會遭人排擠，宗主大人每次發下來的丹藥，也毫不例外的落入他的口中。

　就算是洗劍峰弟子又怎麼樣，就算師傅不負責任又怎麼樣，憑我的天賦，憑這些丹藥，難道我還比不上你們？每每回想起那些嘲笑奚落的目光，葉知書都暗暗發誓，一定要成為五峰宗下最強的弟子。

　靠著堅持不懈的努力，年僅十二歲，就僅入氣修之境，將當初那些幸災樂禍的同伴遠遠拋在了身後，總算揚眉吐氣一番。記得當時，連宗主都為之震驚，特地賜下一枚養氣丹以示加勉。

　那時的葉知書可謂風光無限，當初的同伴見了他都是一臉阿諛奉承，理所當然將他視為洗劍峰一任峰主的繼承人。

　可是好景不長，師傅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一個醜八怪，關懷備至寶貝得不得了。洗劍峰從此又多了一名親傳弟子，而宗主發下來的那些丹藥，從此就再也沒了他的份兒了，全落進了那個醜八怪的嘴裡。

　沒有了那些丹藥，葉知書的修煉速度自然也慢了下來，雖然還是領先于當初的同伴，但差距卻越來越小。

　每每看到師傅將丹藥捏碎塞進葉奇口中的時候，他的心裡就象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憑什麼，憑什麼要多出來這個醜八怪，奪走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無數個夜裡，對著峰下一望無際的沉沉夜色，他都在心中發出怒吼。

　雖然心裡恨極了那個醜八怪，但他卻知道，絕不能讓師傅看出自己的恨意，否則只怕會惹來他的猜忌。所以表面上，葉知書對葉奇關愛有加，照顧得無微不至，在外人的眼裡，他們甚至比親兄弟還親。

　這一招果然騙取了葉孤鴻的信任，不但將洗劍峰最高深的洗劍煉氣決傳授給他，連葉奇的修煉也一併由他負責。

　這正合他意，洗劍峰最強的弟子只能有一個，將來的峰主之位也絕對不能落到任何外人的手中。

　從教葉奇第一天開始，葉知書就沒安過好心，知道師父表面不問世事，其實心思卻絕不象表面看來那麼幼稚，所以他也沒敢擅自改動功法，只是睜隻眼閉隻眼而已。以葉奇的年齡，修煉起來自然錯漏百出，葉知書一切都看到眼裡，故意不說，實在看不下去才指點一二，但幾處最關鍵的地方卻假裝不知，任由他越岔越遠。

　這樣即使師父怪罪下來，他也可以推說是自己不注意到，算不上大錯。再加上他平時和葉奇其樂融融宛如親生兄弟的感情，誰會懷疑他是有意而為。

　十幾年過去了，自己終於修煉到丹修四重，在整個五峰宗都小有名氣，同代弟子誰見了自己都要尊稱一聲葉師兄。

　而那個醜八怪，卻還只停留在氣修七重，連一般的宗門弟子都遠遠不如，而那個不負責任的師傅竟然毫無察覺。每每想到此事，葉知書的心都暗暗得意，舒暢得直想仰天長嘯。

　可是就在這時候，兩名湊數的弟子又被塞入洗劍峰，不過還好，兩人資質平常，以至於其他幾峰看都看不上，不用太放到心上。

　可是當葉孤鴻將本來屬於自己的固元丹分發給諸葛明月幾人時，他心中那隱藏多年的忿恨再次被點燃：憑什麼？憑什麼本該屬於我的固元丹，卻要交給一個連丹修都沒達到的醜八怪，還有兩個湊數的廢話，憑什麼師傅要這麼偏心？自己在峰上十八年的努力，難道他一點也看不到嗎？

　輾轉反側了整整一個晚上，他才將內心的不甘和忿恨強壓了下去，不就是幾枚固元丹嗎？反正對自己用處不大，就當便宜他們了。可是就在這時候，葉奇那一聲“天才”的驚呼再次打破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境。

　一個上午，居然只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兩人就似模似樣的學完了入門修煉法，想當初，自己也足足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記熟全套功法，還未必有他們熟練，難道所有人都看走眼了，他們竟是天才中的天才？

　以後幾天，雖然每天獨自修煉，但他無意無間總會留意一下諸葛明月兩人的修煉進度，還好，看起來只是記憶力不錯而已，並沒有什麼過人的天賦。

　但是今天……五道之氣，從上山到現在，修煉入門功法不過月餘的時間，居然就感悟到了五道之氣，想當年，自己也足足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感悟到五道之氣的吧？他們居然只用這麼短的時間就感悟到了五道之氣。

　難道兩個絕世天才將從洗劍峰崛起？那自己呢？毫無疑問，自己的鋒芒將被徹底掩蓋，象他以前的同伴一樣，被掩沒在眾多弟子之中，漸漸的被人遺忘，至於什麼峰主之位，什麼上品功法，註定都成過眼雲煙，自己這一生，恐怕都將默默無聞。

　“不，不行！這一切都該是我的，絕不允許任何人染指！”望著遠處洗劍峰上隱約隱約的兩道身影，葉知書緊握雙拳，通紅的眼睛裡浮起一層血絲。

　……

　“開飯嘍！”身後傳來葉奇熟悉的喊聲，一口大鍋被端出了屋外，鍋中飄出濃郁的肉香，還有淡淡的藥香。

　看著那一大鍋美味，諸葛明月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淩飛揚一臉苦相。

　“二師兄，我們能不能換個口味？”淩飛揚揉了揉鼻子，苦著臉問道。

　“不行，問劍華會就要到了，我要好好給你們補補，以你們的天賦，沒准那時候就修煉到氣修之境了，讓其他幾峰見識見識我們洗劍峰的天才，也讓師父好好高興一下。”葉奇不容爭辯的說道。

　“可是我都被你補得每天早上流鼻血了，還補？”淩飛揚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流鼻血？你怎麼不早說？”葉奇驀然一驚，自言自語似的說道，“血是命之精，體之華，這樣流還了得，不行，我得再給你補補，大補，全補回來。”說完一轉身沖進屋裡，拿出一包研磨好好的藥草粉末倒進淩飛揚的碗裡，再盛上湯。

　“師弟，這可是十全大補湯，趁熱喝，保管給你補回來。”葉奇一臉的關切。

　“啊……”淩飛揚目瞪口呆，一臉淒然，抱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絕決和慷慨就義的悲壯，端起大碗咕嚕咕嚕灌下肚去。

　“噗……”諸葛明月忍不住笑出聲來。

　“二師兄，問劍華會到底是怎麼回事？”諸葛明月小口小口的喝著湯，問道。

　“問劍華會呢，是我們五峰宗十年一度的盛會，主要是考教各峰弟子的實力，到時候不止所有的五峰宗弟子都要參加，其他各大宗門武府也會派人前來觀摩。你們知道問劍華會這個名字怎麼來的嗎？其實不是來自問劍峰，而是來自問劍洗心錄。”葉奇一邊大口大口的啃肉一邊回答。一吃起肉來，吃相連諸葛明月都自愧不如。

　“問劍洗心錄？”諸葛明月好奇的問道。

　“對，這是我們五峰宗最高深的魂修功法，也是鎮宗之寶，我們五峰宗歷代峰主和宗主，都是曾學過這套功法，也就是說，只要學了這套功法，才有機會成為峰主宗主。只有在問劍華會上表現出色，才有機會由宗主大人親自傳授問劍洗心錄，否則就連師父都不能擅自教我們。”葉奇嚮往的說道。

　難怪葉知書這段日子修煉這麼刻苦，原來問劍華會對五峰宗弟子竟有著這麼重要的意義。

　“對了二師兄，你聽說過埋劍穀嗎？”諸葛明月裝作無意的問道。這個問題她老早就想問了，但是怕引起猜疑，所以一直沒有問出口，這時瞭解了葉奇的性格，就不那麼擔心了。

　“埋劍穀？沒有聽說過，是我們宗門的山谷嗎？”葉奇疑惑的說道。

　“不知道，我也是來的時候偶爾聽人說起。”諸葛明月心中不免失望。

　“反正我們宗門沒有聽過這樣一處山谷。”葉奇搖了搖頭，突然說道，“對了，我倒是聽師傅無意中說起過，宗裡有一處秘境，裡面藏著我們五峰宗最大的秘密，也是宗門根基所在，這一次問劍華會，也許就會打開這處秘境。”

　諸葛明月心裡一驚，難道曲河武府圖謀的埋劍穀，就和這處秘境有關係？

　諸葛明月沒敢多問，怕葉奇真當回事跑去找葉孤鴻詢問，一邊喝湯一邊想著心事。

　“好了，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淩飛揚突然放下碗站起身，轉身而去。

　“師弟你去哪兒？”葉奇好奇的問道。

　“不……不去哪兒！”淩飛揚含糊的說道，突然，一道血箭從鼻腔噴了出來。

　唉，還以為是一天兩噴，看這架勢得一天三噴啊！

　“不行，又流鼻血了，還得補！”身後，葉奇思索著說道。

　淩飛揚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腳一軟撲倒在地。看的諸葛明月臉上不禁浮起了笑意。

　這是她來到這個位面後，第一次笑的這樣輕鬆。她在心中也發誓，一定要保護好葉奇，這個單純善良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