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過了一個多月,董鋒的案子終于有了結果,私藏毒品加上勒索徐新年的罪名成立,最終被判了六個多月的拘役,行刑地點正好在蒙山下的看守所,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至于徐新年過得就比較滋潤,徐家的醜聞事件過去之後,徐建國讓他重新回了公司,雖然沒有再承認他繼承人的身份,但是徐新年借着這次的事情好好地炒作了一番,連續幫着徐氏開了三四家星級酒店,一時間風光無限。
當然這些事情全都在徐辭年的意料之中,他一點兒也不急于收拾徐新年,等着讓這家夥自己慢慢作,反而是樂呵呵的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魚腥草種植上。
清源的水土好,魚腥草也長得茂盛,村民聽說他要收購沒人要的雜草,還請專人來地裏采摘,心裏簡直樂開了花,不僅把魚腥草白送給了他,甚至還拿了好些小米、稻子當作酬勞感謝他幫忙除草。
幾千斤折耳根到手,徐辭年并不急于馬上把他們投入市場,也沒有準備把這些東西當做食物來推銷,而是烘幹之後儲存起來,當成藥材在網上發廣告推銷。
魚腥草在北方雖然不流行,但是作爲藥材還是有一定的需求,這不廣告一共發了沒一個星期,就有一個大型的中藥廠主動上門洽談,一口氣把他手裏的魚腥草全都買了,扣除用來收購的微薄成本,徐辭年的第一桶金就淨賺了兩萬多塊錢。
第一筆生意就打了個開門紅,徐辭年更加的堅定了搞養殖的決心,除了每天照顧窩窩以外,基本上所有時間都泡在了地裏。
這天晚上,他忙完地裏的活兒,精疲力盡的回家,伸手剛要掏鑰匙,結果大門頂的防盜窗上就探出一個小腦袋,笑眯眯的沖他揮手,“爸爸爸爸,你肥來了!”
這小家夥自己是怎麽爬的這麽高!?
徐辭年吓了一跳,一想今天羅小茂又上夜班,驚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的開門,結果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瞿城托着騎在他脖子上的窩窩,對着他勾起嘴角,“喲,陛下今兒早朝退的可真‘早’啊。”
徐辭年愣了一下,連包都忘了放下,“你是怎麽進來的?”
“是我我我,城城在外面教我怎麽開門,我一下子就學會了!”窩窩兩條腿搭在瞿城肩膀上晃啊晃,兩隻小肉胳膊架在他腦袋上,高興地兩眼發光。
“……”徐辭年無語,擡手拍他的小屁股,“小兔崽子你還真敢作,萬一是壞蛋進來怎麽辦?到時候把你拐到山裏賣掉,看你跟誰再撒嬌。”
“才不會,城城是女盆友,不是外人。”窩窩始終記得瞿城說過,能跟他爸爸親親抱抱,還能經常出現在他家的就是女朋友,所以敵我關系分的特别清楚,特别值得表揚。
“乖仔,親我一下。”瞿城厚着臉皮也不管徐辭年此刻是什麽臉色,湊上去就索吻,窩窩還特别配合,使勁湊上去糊了他一臉鼻涕口水。
“……”徐辭年無力的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兩個人,無奈的撫額,“我說瞿城,你到底大晚上來幹什麽的?”
瞿城聳了聳肩膀,裝模作樣的瞪他一眼,“讨厭,我來面聖嘛,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麽能爲了二畝三分地把我打入冷宮?枉我對你癡心一片。”
他這德行直接把徐辭年逗笑了,伸腳不輕不重的踹他,“你夠了啊,兒子還在這兒呢。”
他這話說的特别自然,壓根沒有多想,瞿城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嘴角上翹,“兒子?誰兒子啊,你給我生的嗎?”
徐辭年愣了一下,接着被嗆的劇烈咳嗽起來,窩窩貼心的用小手幫他拍着後背,瞿城抱着小家夥湊過來,玩味的繼續逗他,“你幹嘛這麽激動,被我說中了?”
“你讓我CAO一場,生個兒子給我瞧瞧。”
徐辭年面無表情掩飾着心裏的尴尬,結果瞿城竟然真的不要臉的點頭,“陛下一舉得男,龍馬精神,臣妾自歎不如,以後一定向您虛心讨教。”
他本來就是故意逗着徐辭年玩,看着他平日裏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因爲自己一陣紅一陣白,他就在心裏暗爽,厚着臉皮完全顧不上節操和臉面。
可惜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徐辭年本來就心裏有鬼,這麽聽他一說就更加的心虛,“滾滾滾,别教壞小朋友,要發騷滾去外面,别在我這裏膩歪。”
說着他鑽進廚房,想要給自己弄點吃的,瞿城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笑嘻嘻的說,“明明是你不正經,什麽CAO來CAO去的,還怪我教壞窩窩,有沒有良心?我這麽正經的人,都不知道這個字是什麽意思。”
“我說你到底來幹什麽的?就爲了來跟我磨嘴皮子的?”
任何問題徐辭年都能牙尖嘴利的頂回去,就是窩窩的問題不行,特别是在瞿城面前,所以他聰明的在這時候轉移了話題。
瞿城也沒再逗他,湊到他耳邊大喇喇的笑,“喂,生氣了?”
“……”徐辭年不搭理他,心裏哭笑不得,他哪兒這麽容易生氣,就是心虛罷了。
拿出一把挂面,他動手準備煮夜宵,瞿城卻在身後按住他的手腕,從旁邊的台子上拿出一個還熱乎着的飯盒遞過來,“吃這個,我給你留的。”
打開盒子,裏面是炒的黑乎乎的蛋炒粉,雞蛋都糊了,蔥花和火腿更是切的慘不忍睹,不過聞起來味道還湊合。
“這是你做的?”徐辭年忍笑問他。
“咳……跟你做的是比不了,但是窩窩說還能吃的。”瞿城難得尴尬,低咳幾聲。
徐辭年笑着看他,就是不說話,也不動手去接飯盒。
瞿城抓了抓黑茬似的頭發,眼睛一瞪,硬塞到他手裏,“我可是特意來給你送飯的,不準不吃!吃了也不許說難吃,雖然窩窩吐了一半,但是你這個做爹的要起到表率帶頭作用,吃!”
看着他吃癟又努力要維護臉面的樣子,徐辭年心裏舒爽了很多,讓你再跟我嘚瑟,讓你再抖騷似的去勾搭徐新年,憋屈不死你。
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瞿城一臉緊張的看着他,徐辭年繃住上翹的嘴角,面無表情,“真難吃。”
瞿城臉色一黑,肩膀垮了下來,“我明明按照菜譜上一點一點做的啊……算了,難吃就别吃了,咱們出去吃。”
說着他伸手就拿徐辭年手裏的飯盒,另一隻手拉着他就往外走。
徐辭年一閃身子,躲開他的手,“喂,我在地裏幹了一天活兒,累都累死了,你還讓我去哪兒啊。”
說着他又拿起勺子吃了兩口蛋炒飯,一邊挑剔這個糊了,那個沒炒熟,鹽放多了,蔥沒有煸鍋……一邊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吃。
“好啊,你這隻家雀欠收拾了吧?敢耍你城哥!”瞿城這會兒可算是明白徐辭年在故意耍他,當即伸手去捏他的癢癢肉,專門對着後腰、鎖骨、大腿、腋窩使勁。
徐辭年後腰非常敏感,平時戳一下都癢得厲害,這會兒被他的大手使勁捏,當即笑出了聲,手裏的飯盒都快掀翻了,“喂!你夠了啊……行了行了……喂好癢啊别抓了……”
瞿城抓着捏着就變了味道,右臂箍住徐辭年,把他鎖在竈台跟自己之間,上下其手,手掌揉着身後兩團屁股,手掌順勢就往徐辭年的襯衫扣縫裏鑽。
火熱的溫度竄上來,這孔雀笑的臉頰绯紅,一雙狹長的眼睛上挑着,陡然讓他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徐辭年也被他摸得頭皮發麻,兩腿發軟,伸手把他往一邊推,“媽的,你摸哪兒呢!我吃着飯呢,别鬧了!”
“這兒滑溜。”手掌鑽進後腰線。
“操……你個傻逼除了這檔子事兒還能惦記點别的吧?我今兒可出了一身臭汗,身上都馊了了,你丫也不嫌惡心。”
“就稀罕這味兒不行嗎?”瞿城低笑,伸出舌頭舔他的後脖頸,入口微微發鹹,是汗水的味道,但是并不臭還帶着徐辭年經常用的肥皂味。
徐辭年被他逗樂了,後踢腿踹他,“看不出你還是個抖M,專門跑我家來給我洗澡。”
“這可是你說的,今兒不把你全身舔幹淨,可就不算完。”瞿城抓住他的語病,推開之前特意準備的飯盒,把徐辭年壓在水池邊上,低頭就啃。
徐辭年其實也被他摸得有點心猿意馬,一邊薅他的耳朵,一邊張嘴就咬,“你他媽等我吃飽了再說!我忙活了一整天,沒力氣應付你。”
“忙忙忙,你哪天不忙?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那塊破地再重要也不能這麽個忙活兒法,聽我的,明兒不去了,我把你喂飽了你就有力氣了。”
瞿城一邊笑一邊啄他的脖子,被徐辭年笑着一巴掌推開,“滾!這叫事業懂不懂?跟你似的沒個正經。”
“不管,反正明兒你要跟我去南方,機票都買好了,就算再忙你都得給我放下,咱倆就當是去旅行了。”
徐辭年愣了一下,這會兒才明白過來,“敢情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爲了說這事兒是吧?”
瞿城低笑,伸手解他的腰帶,“這隻是目的之一,明天把你成功捆上飛機才是最終目的。”
“你腦袋被門擠了?不過年不過節的去什麽外地,我明兒地裏還一堆事兒要辦呢,沒工夫跟你發瘋。”徐辭年勒住自己的褲子不讓他往下扯。
“哎呀……孔雀~”瞿城惡惡心心的黏糊上來,臉上一副委屈,可動作一點也不含糊,像個大力怪似的,四下五除二就扯開徐辭年半邊衣服,膝蓋一頂分開他的兩條腿,在中間蹭啊蹭,“咱倆都好幾個禮拜沒見面了,自從在一塊兒也沒好好約過會,你忍心嗎?明天就當是給自己休假不行麽,去吧去吧。”
“少惡心,正經說話!”徐辭年實在受不了他這副故作嬌羞的德行,被雷的七葷八素。
“必須去,沒得商量,否則别怪明天我把你捆上飛機,說到做到。”瞿城一把扯下他的褲子,使勁往自己肩膀上擡。
“你他媽……!”徐辭年罵了一聲,伸腳踹他,倔脾氣也上來了,“明天魚腥草要收第二茬!晚了就得被凍死,我說什麽也不能跟你去,你再勸也沒用!”
“媽的!我詛咒明天一定下冰雹!砸死你那些爛草兒!”
瞿城呲牙,一肚子怨氣,又不敢動手打徐辭年,隻能把力氣發洩在衣服上,刺啦一聲撕開他襯衫,使勁湊上去咬他的嘴唇。
徐辭年被他堵的嚴嚴實實,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憋死,身體又被扭成一個詭異的姿勢,一時半會兒還掙脫不開,隻能“唔唔”的伸手薅這無賴的耳朵。
這時候房門“咔嚓”一聲響了,兩個人頓時一僵,窩窩探進腦袋,一看這架勢就跑進來拽瞿城的褲腳,“表打架!爸爸說打人不打臉的,城城你壞!脫爸爸褲子肯定是要他的屁屁!我不跟你好了!”
瞿城:“……”
徐辭年:“!!!”
忍無可忍,徐辭年一腳踹開某個無賴,捂住兒子的眼睛走出了廚房,瞿城捂住大鳥,欲哭無淚。
小兔崽子我白疼你了!你進來的真是時候!
事實證明,好的不靈壞的靈,鑒于瞿城的烏鴉嘴,第二天S市果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沒過多久就開始下冰雹。
氣溫驟降,農田裏的莊稼被砸死了大半,就連清源這個一向潮濕溫暖的小山溝都沒能幸免,一夜的時間徐辭年的魚腥草幾乎全軍覆沒。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遭遇天氣災害的準備,爲此還特意提前幾天架起了大棚,但是狂風把大棚都吹倒了,魚腥草這種南方植物根本不耐寒,從幼苗到根系全都凍死,再也沒有任何發芽生根的可能性了。
眼看着養殖初具規模,剛要上正軌就遇到這種天災,這可把徐辭年給愁壞了,冒着風雨去地裏查看情況,結果一切比他想象的更糟。
如果隻是普通的植物,凍一下也不會全軍覆沒,隻要後期把大棚造結實點,注意保溫肯定能緩過勁兒來,但是魚腥草不一樣,這種東西隻要根還留着,就能每年采摘到新苗,一旦根死了就得重新買種子,從零開始。
可問題是清源的魚腥草基本上一夜之間都凍死了,也沒有人刻意去收集過種子,要想重頭再來必須去外地買種子,而這個外地無疑就是溫暖濕潤的南方,跟瞿城那無賴的打算不謀而合。
徐辭年無比的郁促,在心裏歎了口氣,兜兜轉轉最終還是上了瞿城的賊船。
爲了盡快挽回損失,他隻能當天就出發,得到消息的瞿城早就買好車票在火車站等他,老遠看他提着箱子走過來,笑的一臉玩味,“你看,早就讓你跟我一起走了,你偏不聽,非要等到今天,結果怎麽樣?不還是一樣要跟我去嘛。”
“瞿城你丫就是個烏鴉嘴!”
瞿城給他提着箱子,笑眯眯的點頭。
“我是出門買種子,可沒功夫跟你遊山玩水。”
“好好好。”瞿城笑着迎合着,候車大廳的廣播響起的時候,他光明正大摸了孔雀的屁股,“蜜月之旅開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