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變異種的進擊
冷泡的牛奶,小孩吃了一口就吐掉。
禮安與阿肯無奈的看著雨婷。
「別看我,我沒奶的。」
「小孩不喝奶,沒關係吧?」阿肯問。
「有關係也沒辦法了,我們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吧!」雨婷翻了翻存糧,打開一包較容易嚼食的餅乾。
「我有辦法。」禮安把奶瓶夾在腋下:「我用體溫溫它。」
「禮安哥…」雨婷同情的看著他:「就算你發燒39度,也沒辦法弄熱的。這方法不現實。」
「餅餅…」小孩滿嘴的餅乾渣,開心的說。
「喜歡就多吃一些。」雨婷摸摸小孩的頭:「該給他取名字嗎?」
「不用,就叫他弟弟吧。等他大了,再讓他自己取,他的地址我抄下來了。以後他想找,還找得到。或許有一天,他有機會回頭去看看自己的家,說不定到時候他會找得到自己真正的名字。」阿肯說。
倆人都認同阿肯的想法。
「不論如何,我們都多了一個夥伴,該慶祝一下。」禮安開心的將弟弟討過來抱,啾了一口,弟弟用手推開他的臉。
「他不喜歡我,來,還給奶娘。」禮安又將弟弟丟回給雨婷,雨婷笑罵,誰是奶娘啊。
車子經過一片果園,他們在那裡停了幾天。
這趟旅行才走了一半,眾人已經感到疲憊。是要繼續找,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先落根?
阿肯是屬於不放棄的人,但禮安與雨婷對於嚐試已經有些倦了,於是,他們決定先找地方落腳,等弟弟再大一些,再繼續走。
他們到了全國人口最少的B鄉,找到一棟靠湖邊很近的房子,確認房子裡面是淨空的,也先在附近繞了一下,將附近奄奄一息的感染人給解決掉。
雖然面對的是瘦成皮包骨,血盆大口的感染人。但是在給他們最後一擊時,禮安跟阿肯還是有殺人罪惡感。以前是為了自衛而還手,現在是主動的宰殺,這感覺非常的差。
感染人的屍體能拋多遠就拋多遠,他們也擔心會引來變異種。
他們加固了房子之後,在房子外設了一些陷阱。然後阿肯帶著禮安開車去找車,再分開各開一台車回來。然後,還找了幾台自行車,萬一哪一天真的沒有油可以抽了,還能騎自行車逃命。他們各準備了三個緊急背包,如果真遇到非逃命不可的時候,可以背上包包就走,裡頭的應急品也夠他自撐上一陣子。
湖裡有魚,這也是他們在這裡落腳的原因之一。阿肯會游泳,他負責拉網下去趕魚。剛開始不怎麼順手,後來找到訣竅。禮安為了幫上忙也向阿肯學了游泳,倆個人一起下去趕魚,合作無間。
湖水還可以拿來擦澡洗尿布沖馬桶,後來他們連衛生紙也不用,直接用湖水沖屁股。
他們就這樣過著像隱居人的生活一樣,在房子裡種著較好生長的豆芽菜與佐料菜,季節到了就開車繞到果樹區摘果子,雨婷就待在房子裡照顧弟弟。
說也奇怪,自從病毒爆發以後,三個人就不再生病,頂多吹太多風時體溫會偏高。
天空一天比一天透藍,湖水一天比一天清澈。
偶爾阿肯開車去找資源時,還是會繞繞看有沒有生還者。卻什麼也沒找到,他想,那些人是否已經被安置在自己還沒到達過的某一邊?
就這樣,病毒爆發已經快一年了,感染人幾乎看不到有活著的。而變異種,似乎也不見了。
這世界就這樣回歸到最原始的樣貌了嗎?
阿肯常常看著天空沉思,禮安與他肩靠肩坐著。
「你又在想什麼?還想去找人啊!」禮安用肩膀推推他。
「嗯,我總覺得其他人一定在某一邊。」阿肯反問:「你呢?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下次試什麼體位好?倒立做如何?」
「這也行,只是大頭會比小頭更容易充血。」阿肯調侃。
「如果你會影分身之術就好了。」禮安感嘆:「這樣就能有更多花樣。」
「影分身不是這樣玩的好嘛。」阿肯懲罰的用力抓他的屁股:「平時光我一個人就玩得你吃不消了,是誰整天唉叫說快被我玩壞了?你還敢建立後宮啊。」
禮安大方的解開衣服,正確來講,他的衣服只是穿給雨婷看,如果只有他們倆個人,他整天裸奔也無所謂。
「雖然我是處男,但你不用對我憐香惜玉,來吧。」
「你是處男?」阿肯笑出來。
「前面是處男。」禮安糾正他,將阿肯的褲頭給解開。
倆個人在野地上互相愛撫,阿肯要禮安張開腿轉過身趴下翹高給他看。
推開禮安的臀瓣,看到禮安的菊花正因為阿肯手部的刺激而一開一合,阿肯的手指在肛門口繞圈又指壓,引起禮安的顫慄。
他吐吐口水,手指頭往裡頭鑽。長期以來的性愛,讓這些行為都進行得非常容易。
禮安也很習慣的吞吐阿肯的手指頭,規律的擺動臀部,阿肯很快的又進入另一根手指頭,兩隻手的手指頭一進一出,互相刺激禮安的前列腺。
這時禮安屁股瓣上的肌肉爆出,臀部用力表示他的內穴有嚐到快感。禮安臉紅脖子粗的喔喔叫,硬起來的陰莖頂到自己的上腹。禮安可以看到自己的龜頭正分泌前列腺液。
「你真容易濕。」阿肯伸手到禮安的龜頭上沾走液體,又吐吐口水,抹在自已的上面,阿肯慢慢的將自己的傢伙抽進去,因為潤滑不夠,他不想太粗魯。
不夠濕的結果,磨擦力就更大,每一下都讓禮安大叫。好在阿肯也走得慢,深進深出,抽了好幾下之後,幹道就更通暢了。
射在裡頭後,禮安又側躺在地上讓阿肯來第二回,禮安的手將自己的一腿抬高,讓阿肯蹲在他後面,進去得更順。
打完野炮之後,在湖邊沖洗一下,回到房子。
弟弟看到他們回來了,開心的跑到阿肯旁,抱住阿肯的腿。
雨婷端了菜出來,她說,本來帶著弟弟要叫你們回來吃飯,看到你們在忙,她又帶弟弟回來了。
阿肯與禮安不好意思的互看一眼。
「本來以為大概十分鐘就會回來,哪曉得你們弄了快一小時,飯菜我重新熱過了。」雨婷看了一眼瓦斯桶:「快沒瓦斯了,等一會你們幫我扛一桶進來換新。」
「明天再換,先吃飯吧。」
隔天,阿肯到了放瓦斯桶的地方,看了每一桶瓦斯,都作上記號。每換掉一桶瓦斯,舊的桶子就會在上面畫X,阿肯翻過每一桶瓦斯,都是空的,於是,他將瓦斯桶全搬上貨車,叫禮安跟他一起下山找瓦斯。
靠近他們住的那一個村莊,瓦斯桶幾乎都讓他們扛走,所以他們又沿著下一個村開始找,這一找,竟然找著人。
倆個人扛著一桶桶的新瓦斯,全身大汗。正準備開車離開,車子才發動往前,就看到一個人從巷口走出來,險些撞著。
本來以為是變異人,當下就起了警戒,但對方跌倒後竟然唉唉叫,他們仔細看,竟然是一個沒感染的年輕人。
阿肯趕緊下了車,將年輕人扶起來,這年輕人看上去與雨婷差不多年紀,長得一副好相貌,好看到連最近越來越自戀的禮安都要閃一旁讓路。
他大眼有神,鼻高有型,唇角下垂,臉型俊俏,身材也很修長。
還好他只是嚇到跌倒,並沒有明顯外傷。不然在這種情形,上哪兒給他找醫生。
這個年輕人其實是沒想到會有車子,他自己一個人也走了很久,沒遇上其他人,所以大街就像是他家開的,走路根本不會注意。加上阿肯的車子是剛發動就踩油門,他從巷口走出來時根本還沒聽到引擎聲。
他們互相打量著,最後年輕人先自我介紹。
「我叫鄭國賢,叫我小鄭就好。從S縣來的,目前只有我一個人。你們呢?總共有幾個人?」
「我是阿肯,他是禮安,我們從湖邊來的,除了我們倆個人之外,還有一個女孩雨婷,跟一個一歲多的孩子,小鄭,S縣也沒有生還者嗎?」阿肯本來還想到S縣看看,看來又要有一個期望落空。
「其實……我是從S縣逃出來的,那裡的情形,一言難盡。」小鄭嘆氣:「我能跟你們一起走嗎?」
「好啊!歡迎。」禮安開心的點頭,阿肯也點頭,然後小鄭上了阿肯的貨車,跟瓦斯桶一起坐在後面。
在車上時,禮安曖昧的笑,對阿肯說:「這下子雨婷有伴了。」,然後一路上開心的哼著歌。
雨婷看到小鄭時,先是一愣,然後紅著臉向小鄭自我介紹,她對小鄭的好感,完全不漏的讓阿肯與禮安看在眼裡。
稍微寒暄後,小鄭便道出S縣的情形。
S縣也有個避難營,只是裡面很黑暗。
營裡有完整的醫療設備,人數也很多,且不像他們上次待的軍營,S縣的管理較有秩序,也有自己一套的審判標準,若有不法之徒,嚴懲不貸。
本來,大家都覺得很安心,後來,小鄭發現一個驚人秘密。
當時,上頭瞞著大家,找出可以對病毒產生免疫的方法,利用少數生還者進行實驗。結果,實驗失敗。他們放棄了實驗失敗的人,將他們放出去自生自滅。小鄭的親哥哥被帶去實驗之後,就再也沒回來,他私底下作了調查,查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點消息。所以他逃出來,想找他的哥哥。這一路上走得很辛苦,但後來感染人越來越少,他才不用一直躲著。前幾天他找到他的親哥哥了,但親哥哥不認得自己,從他面前像猴子一樣跳著跑掉,他跟著哥哥的方向,又追出來,差點被撞。
聽了小鄭的形容,他們大概知道小鄭所說的實驗失敗品,應該就是他們之前遇到的變異種。
於是他向小鄭說了他們所知道的變異種,小鄭聽著也傻眼。
「這半年來,感染者都死得差不多了,變異種吃的是感染者,怕的是感染者被吃光之後,他們也會攻擊我們。他們的外型變化越來越大,已經不太像人類了,你…要有準備……」禮安向小鄭說。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他永遠都是我哥。我需要什麼準備?!」小鄭對禮安這麼說時,眼神不自覺的透露出敵意。
阿肯打了湯圓:「到時候再看著辦吧,這兒房間夠多,我先帶你去挑間房間休息。」
阿肯帶著小鄭離開,禮安有一種不好的直覺,他總覺得小鄭衝著他來的,好像看他不順眼。
「他是不是誤會我跟你是一對的?所以對我有敵意。」禮安打趣道。
雨婷擔憂的看著禮安:「你怎麼不擔心你的肯哥哥?真遲鈍。難道你沒看出來,小鄭看著阿肯時,那眼神格外熱情嗎?」
「不會吧。」禮安錯愕。「阿肯給人一種能夠依賴的感覺,或許他把阿肯當他哥哥了吧,你別想太多。」?
「好吧,你就當作我想太多。」雨婷尷尬的笑。
之後,他們多了一位幫手,小鄭可內可外,手腳勤快,但大部份他都比較傾向外勤,順便可以尋找他哥。於是禮安轉內,負責房子的維護,也給雨婷當幫手。
倆個人的關係沒有刻意瞞著小鄭,當小鄭聽到這件事情,沒太大的反應,只是對阿肯說:「你配他也太可惜了吧。」,這句過火的玩笑話讓禮安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小鄭與阿肯每次回來,都有說有笑,禮安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出去找哥哥,還是出去跟阿肯約會,看到他們的和樂融融,自己反而憋著好一會兒氣。
阿肯看到禮安氣,就暫時不太碰他,禮安一陣子沒嚐到性愛,又猜忌他倆人出去有沒有亂搞,三個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雨婷雖然看了在一旁著急,卻只能無奈旁觀。
某一天,阿肯主動逗了禮安,禮安氣頭上不太想搭理,阿肯識相的拿著枕頭,到另一間空房。
小鄭經過房間,看到肯哥睡在裡頭,就好心的從自己房間拿了棉被,想替肯哥蓋上。
禮安這時覺得不好,應該自己去把阿肯找回來,到了房間外,看到小鄭正在替肯哥蓋棉子,他不發一語的偷看,小鄭凝視阿肯的睡顏許久,竟然府頭下去親吻阿肯的側臉。
禮安忍無可忍,衝上就是給小鄭一拳,倆個人混亂中扭打起來,將阿肯給吵醒。
阿肯醒來之後,倆個人立刻住手,阿肯問了禮安怎麼一回事,禮安紅著眼,瞪著小鄭,然後不發一語的轉頭就走。阿肯追了上去,最後倆個人關上房門,在房間內說了很久。倆個人再從房間內出來,已經是半天後的事了。禮安脖子上的新吻痕透露出倆個人又重歸於好了。雨婷這才放下心來,小鄭則是面無表情。
隔天,小鄭留了字條,說他要自己去找他哥,開走了一台車子。
阿肯悵然若失的好幾天,禮安不再多問,但這次的事,的確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些什麼。
禮安有時候會委屈的想,他憑什麼?自己只不過比小鄭還早點遇到阿肯,說實話,小鄭比自己更配得上阿肯。
阿肯當時若知道禮安的想法,一定會大喊冤枉。他有個表弟,從小就跟他很親,當年在父母要與他斷絕關係時,是唯一出來幫他說話的人。他的表弟很懂事也很貼心,個性很像小鄭,他跟小鄭在一起時,感覺就像跟他弟在一起。他對待小鄭,自然就像是對待他表弟一樣。
禮安開始有些微妙的變化,他的個性又慢慢變回原來那個沒自信又自卑的宅男。阿肯對他說的甜言蜜語,他不再像以前一樣毫無保留的相信。
一天晚上,他們安靜的房子,聽到從外傳來的急速腳步聲。
阿肯要大家噤聲,他出去看看。
咚一聲,有東西跳到屋頂上方。禮安拉著阿肯,不要他出去。
這時,弟弟哭了出來,那東西跳到門外,在靠他們最近的門外,開始撞門。
三個人火速的將屋內所有家俱都往門口堆,將門給堵得嚴實。那東西撞了幾下都沒成功,又沒了聲音。
禮安警覺得悄悄繞到另一邊的門,想將門堵得更緊,才剛走到門口,那東西就從門外衝進來,撲到禮安身上,禮安被那東西給撞倒壓制。
屋內充滿弟弟的哭聲與阿肯的吼叫聲,雨婷趕緊抱著弟弟躲起來,阿肯隨手抄了傢伙就往那東西砸。
那東西竟然紋風不動,阿肯往他眼睛戳,戳中要害,那東西哀哀叫得奪門而出。
禮安自己爬了起來,說他沒事。於是三個人合力將東西搬到破掉的門口堆放。由阿肯輪夜把風,讓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隔天一早,阿肯叫醒了禮安,要他看門,他到外面倉庫拿備用的門來裝上。
門裝好了,阿肯看到禮安竟然顧到睡著,看來禮安昨夜應該是沒睡好。
他搖醒禮安,搖了許久,禮安才病靨靨的醒來,步伐不穩的走回房間,禮安這一睡,竟然就睡到晚上。
阿肯去了房間叫醒禮安,才發現禮安的不對勁。
他渾身發汗滾燙,阿肯拉開他的衣服,他的腹部有昨夜的抓傷。傷口還涔著血,那東西很毒,傷口過一天也無法止血。
「禮安!禮安!」阿肯輕拍禮安的臉,禮安沒有反應。
阿肯二話不說,抱起禮安就上了車,對雨婷說:「這裡沒辦法待了,我要帶禮安去求救。你們跟我走。」
雨婷快速的收拾好,抱著弟弟上車。
阿肯著急的開車往他知道的廢棄醫院走,或許那裡有一線生機,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昨晚……」雨婷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不該說,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昨晚闖進來的那個變異種,是小鄭。」
尖銳又長的煞車聲響,阿肯停下車,不可置信的看著雨婷。
「我認得他脖子上的項鍊,還有他的臉。」
「確定沒看走眼嗎?」
雨婷點頭。「我對自己的眼力有把握。」
雨婷的視力與夜視力,的確是三人之中最好的。這點阿肯相信,也相信雨婷的判斷力。
阿肯倒了車,往另一方向駛去。「我要改變目的地,我現在去S縣找救援。」
「你也發覺小鄭有些事情瞞著你嗎?」雨婷問。
「他對S縣事情說詞反覆,我一直沒想太多。如果因為自己的粗心,害死禮安,我絕對沒辦法原諒自己。」
「禮安哥不會有事的,他的呼吸好像變和緩了。」雨婷查看禮安的情況,對阿肯慰道。
「阿肯……」
清醒些的禮安,喚著阿肯,阿肯連忙到他身旁。
「我在呢,你放心,我一直都在,你不會有事的。」
「阿肯,如果我好不了,你就留我下來吧,我不想拖累你們。」
「你在傻想什麼,我不可能會丟下你的。」
「我死了之後,你去把小鄭找回來吧,你們很適合的,錯過彼此,很可惜。」
說完,又昏過去。
阿肯紅著眼替禮安蓋好棉子,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還好受傷的是他,如果受傷的是我,他一定把我丟下來,不讓我拖累他。」阿肯氣罵。
其實阿肯跟雨婷都知道,假設今天發生這事的人是阿肯,禮安絕對不會丟下阿肯。只是阿肯要找點事情罵罵,心裡才會好過。
「大家都會沒事的。」雨婷拍著弟弟,溫柔的聲音安撫著車內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