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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搞建設》第92章
第 92 章

  吳王的叔叔西侯做事一向很慢,不過當王都發來對驃騎大將軍的問罪詔書後,西侯一反常態,迅速召集了虎賁在封地邊境警戒。

  「父侯,召集虎賁是要去捉拿大將軍嗎?」胖胖的世子手中抓著一根雞腿在啃。

  「不是,父侯召集虎賁是為了防動亂。」西侯世子頭腦不靈光在封地是共識,可是西侯依然不肯死心,放棄對嫡子的培養。

  「防動亂?」世子的牙齒停止了嚼雞腿,他歪了歪頭,想不明白。

  「唉」西侯看著茫然的兒子,不由重重歎了口氣,自己年邁,對唯一的嫡子不知道還能看顧多久,也不知道培植的親信在自己死後,能不能一直對世子忠心。

  「父侯不要難過,笙留了最大的雞腿給父侯了。」世子笙見父親又開始歎氣,連忙討好地把青銅盆中的大雞腿捧在手上,小心翼翼地遞到西侯面前。

  西侯看了看雞大腿,又看了看一臉期盼的兒子,接過雞大腿放到自己面前的盤中,開始為兒子解說自己如此行動的原因。世子笙雖然腦袋木榆,可是卻非常孝順,西侯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吃東西總會把最好的食物留在一邊孝敬父親。每次世子笙這樣做時,西侯心裡就開始酸楚,暗恨老天對他們父子太薄,給了兒子孝心,就不給他智商。

  「驃騎大將軍對吳國忠心耿耿,他除非遭遇滅族之禍,不然是不會背叛大王的,而大王也不會輕易處置驃騎大將軍,處置驃騎大將軍,就得處置王庭一半的貴族,這樣做會撼動吳國根本。所以這封問罪詔書就顯得很蹊蹺,父侯猜測,王都中肯定發生大事了。」

  西侯耐心的對兒子解釋,不過世子笙在看到父親不再糾結歎氣後,放寬了心,繼續專心啃他的雞腿,對於西侯的解釋他只聽明白,王都有大事發生了,至於什麼大事,他擰不清,不過有父親在,父親會為他解決一切的。

  西侯說到後來,也不是跟兒子分析了,倒有點自言自語:「是那漪姬麼?這女人終於動手了?大王被這女人控制住了麼?」

  「主公!主公!王都來侍者了,要主公前去聽詔。」西侯的文宰匆匆進來稟報。

  「來了多少人?」西侯心一擰。

  「五個虎賁和一位黃衣。」

  「哦,那就帶到前廳,本侯和世子等等就去。」

  西侯對吳王的去世並不感覺意外,不過他在接詔時,仍然顯得非常吃驚和悲傷。

  「大王和太后希望西侯速度去王都弔唁先王。」侍者對待西侯態度非常熱絡,臨出王都,漪姬對他叮囑良多,要求侍者一定要讓西侯快點動身,西侯在吳國王族中輩份最高,有西侯帶頭承認,其他王族就會跟風。

  「大王!大王!」西侯不理侍者催促,只是坐倒在地上捶胸頓足,旁邊的世子笙見父親傷心,跟著哇哇大哭。一時間,大廳中只有父子倆此起彼伏的哭聲。

  「這位黃衣,西侯聞噩耗太過傷心,去王都弔唁大王之事,可否等明日再說?」文宰接到西侯的暗示,連忙和侍者商量。

  「這樣啊?」侍者看著抱在一起哭得泣不成聲的西侯父子倆,這時總不可以勸父子倆不要因為吳王駕薨悲傷,只得同意文宰的建議,等到第二天再來跟西侯商議行程。

  侍者等到第二天焦急了,因為西侯悲傷過度,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世子笙哭得兩眼紅腫,喉嚨沙啞不能發音,很顯然,父子倆都不合適立刻上路。侍者在西侯封地苦等三天,發現西侯的健康狀況一點都沒有好轉,只得帶著虎賁先回王都覆命,囑咐西侯身體一好就立刻啟程。

  等到王都傳詔的侍者一走,西侯馬上從臥榻上爬起。

  「父侯身體好了,是不是可以動身去王都?」世子笙拍著手歡呼,不過他的喉嚨沙啞,歡呼太像鴨子在叫喚。

  「傻兒子,我們不可以去王都,四公子雍上位不能服眾,王位就不能坐牢,西南還有二公子蔚山君在呢。」西侯憐愛的摸了摸世子笙,這個中年才得到的兒子,雖然遲鈍,可是對他的一片孝心一覽無遺。

  「那去蔚山?」世子笙呵呵傻笑,父侯好就是他好。

  「不,咱們哪都不去,反正為父做什麼事都遲緩,拖到局勢明朗表態不遲。」西侯坐在案几旁狼吞虎嚥的喝著粥湯,為了讓病情看起來真實,西侯這幾天都沒敢吃飽,就怕臉色太紅潤會露餡。

  等到王頡起草的討逆檄文送來,西侯更加覺得這壇渾水不能趟,要趟得等渾水稍清才能行動,為了搞清狀況,西侯向王都和蔚山派去許多探子探聽消息。

  吳國的北部,當北侯接到吳王的駕薨消息,沒有跟西侯一樣悲傷,反而是開懷大笑。

  「哈哈,死了好!讓你惦記本侯的駿馬!」

  「主公,我們要不要動身去王都?」北侯的舍人怕自己主公光顧著高興,忘記正事。

  「慢點去,那小四公子雍罔顧長幼繼承宗法上位,肯定有人出來反對,反對的人多了,漪妃就得求助本侯,到那時,本侯就讓王庭把封地的朝貢免了。」北侯現在是洋洋得意。

  「主公英明。」北侯的舍人拍著主公的馬屁。

  四天後,蔚山的討伐檄文到達了,北侯看完檄文,心裡忽然有了別的想法。

  「漪姬罪行滔滔,公子雍的王位不會坐久,二公子光已經中毒死去,王庭根本就沒了王儲,按道理應該從王室旁支重選繼承人。」北侯召集了封地的貴族們討論。

  「主公,檄文上不是說有公子明嗎?」舍人連忙提醒主公。

  「哼!公子明早在十一年前就夭折,這個公子明肯定是冒充。」北侯輕蔑的說道,他才不會承認這個突然冒出的公子。

  北侯的一位心腹眼珠一轉,有點明了自己主公的用意。

  「漪妃母子犯下滔天罪行,公子雍已經不夠資格坐在王位之上,王庭的王位繼承人,應該從旁支挑選!」

  北侯瞟了自己的心腹,暗暗讚許。

  「不錯,王位繼承人應該從旁支挑選!」封地貴族們恍然大悟,從旁支挑選王位繼承人的話,按照長幼繼承宗法,西侯是第一人選,北侯是第二人選,可是西侯雖然佔了個第一,他的唯一繼承人卻是個傻子,吳國的貴族們肯定不樂意以後的吳國國主腦袋不靈光,所以西侯的第一繼承人資格就不適,繼承人資格就要落到北侯頭上,北侯可是有好幾個聰明伶俐的嫡子。

  北侯見手下的貴族都領悟了自己的意思,不由捋著鬍子微笑。

  「當前吳國形勢好似是分成兩大陣營,主公現在可以積蓄力量,按兵不動,讓漪姬和蔚山鬥個你死我活,等到兩敗俱傷,主公再舉正統大旗討伐,這樣可成大事!」一位謀士上前獻策。

  另外一位謀士也上前建議:「即使不能上位,主公也可以趁機自成一國,封地富饒,自成一國不要向王都納貢,主公可以更加逍遙。」

  北侯聽完第二個謀士的獻策,心裡雖然不悅,不過當他沒本事通吃爭鬥的兩家時,這建議不失為良策,相信漪姬和蔚山鬥到最後,一方獲勝時也已經元氣大傷,不會再有力量干涉他這裡獨立。

  吳王下葬後,漪姬脫去孝服,穿上夢寐以求的黑色太后冕服,公子雍才十三歲,還不能親政,國事理所當然由太后做主。

  「太傅怎麼沒來?」漪姬坐在高高的木台之上,她的旁邊是頭戴九旒袞冕的公子雍。

  「啟稟王太后,太傅身體不適,正在府中修養。」知情侍者連忙上前稟報。

  「身體不適麼?」漪姬低垂眼簾,從討伐檄文在王都各地張貼後,太傅和王庭中的一些大臣身體就開始不好了。

  漪姬因為覺得公子光中毒必死,沒有了主人的蔚山封地將自動由吳王處置,她對蔚山很有把握,所以就沒有防備達城,沒想到公子光臨死前給他樹了一個冒名頂替的敵人,還說服了名士王頡幫著起草討伐她的檄文,這些抄得一模一樣的檄文,在戒備深嚴的王都,一夜之間貼滿大街小巷,等到漪姬發覺,命人去收繳撕毀時,卻有一半被王都百姓藏匿。

  漪姬在大亂之夜滅了許多貴族,第二天天亮後,王城大街被鮮血染紅,屍體隨處可見,太傅和許多中立的大臣很有微詞,現在漪姬明知道王都百姓藏匿檄文,可卻不敢有大動作搜捕,怕激起中立派的反感。

  不過漪姬看完收繳來的檄文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把已經死去的公子光從棺木中拖出,再毒個千百遍才能消心頭之恨。

  「大王!王太后!蔚山貴族趁公子光去世無主,立了假公子明行謀逆之事,散佈謠言惑眾,請大王和王太后發兵討伐!」姜大夫上前請命。

  漪姬點了點頭,又環顧王庭其他大臣:「眾卿怎麼看?」

  「左大夫所言極是,應該速速發兵討伐叛逆。」姜大夫的親信們紛紛上前附言。

  「文宰可有另外主張?」漪姬見新任命的文宰好似有不同意見,這位文宰原來是中立派,公子雍繼位後,漪姬就任命他為文宰,畢竟光靠姜大夫的勢力不能統治一個國家,漪姬需要其他大世家的支持。

  「微臣覺得,應該先弄清鄭理事的身份,如果鄭理事真是公子明」

  「公子明死了!十一年前死了!妾親眼見公子明躺在地上斷氣的!」文宰的話還沒有結束,漪姬就尖叫起來。

  漪姬的尖叫讓王庭中的大臣一驚,坐在漪姬身邊的公子雍更是被驚得渾身一顫。

  「嗚嗚,妾親眼見到魏姐姐抱著發病身亡的公子明痛哭,連吳王去抱公子明都不讓。」漪姬發覺自己失態,連忙用袖子掩住面孔裝出悲傷。

  「可憐魏姐姐也因為悲傷過度撒手而去,現在有心懷叵測的奸人,竟然利用公子明來叛逆王庭,禍亂吳國,魏姐姐要知曉,必氣得從棺木中找那奸臣賊子算賬。」

  漪姬這麼一哭,文宰退到旁邊默不作聲,姜大夫和群黨們紛紛上前請命,要求帶兵討伐冒名頂替的鄭鈺銘。

  最後王庭商議,由西司馬率領兩萬兵馬,到西南蔚山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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