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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搞建設》第65章
第 65 章

  楚朝輝跟著走路悄然無聲的侍女走進一間堂室,堂室一張臥榻上放著的一套深衣,看著這早就預備好的深衣,楚朝輝不由微微一笑。

  「你出去。」楚朝輝吩咐低頭垂手站立在旁邊準備伺候的侍女。

  「是!」侍女蹲下行禮,退出去時,眼睛瞟了下軟塌一側。

  楚朝輝等侍女走後,沒有急著去換衣服,而是環顧打量這間裝飾華麗的堂室。這時空的堂室跟二十一世紀的客房相似,不是主人的臥室,只是用來招待來往的貴賓,供他們小憩的地方。

  余奎在吳王都的府邸,是他用來跟吳王都貴族加深感情的工具,這供貴客休息更衣的住處,佈置非常精緻,用具極盡豪華奢侈。余奎在吳都城的交際費用,佔了南埠總收入的十分之一。鄭鈺銘和楚朝輝對這個間諜據點下的血本可謂非常之大。

  「何人在此?」楚朝輝朝著一座屏風喝道。

  臥榻一側有座屏風,這座屏風是楚地產物,屏風框架用珍貴木材雕刻,屏面用楚國絲綢製成,絲綢上繪著花鳥圖案。隔著花鳥圖案,隱隱可見一個人影端坐在那。

  楚朝輝話音剛落,就聽得一陣叮噹玉珮響聲,屏風後人影站起,緩緩移步而出。

  「妾姜氏見過楚大人。」屏風後走出一位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女子,一襲淡紫色長裙,腰間佩著玉玨,裙下露出一雙綴著珠寶的絲履鞋。皮膚白皙,一雙眼睛靈動,嘴角含著笑意。女子一頭烏髮梳著已婚女子髮式。這女子見到楚朝輝,微微欠身福了一福。

  「楚某不知夫人在此,告罪。」楚朝輝做出要離開的舉動,他奇怪姜大夫竟然派內眷來見他。

  「楚大人留步,妾聞阿父今天宴請南埠兩位知事,妾想見見智勇雙全的英雄,才冒昧在次等候。」紫衣女子急忙出聲挽留,並表明自己身份。姜大夫有三女,兩女已經出嫁。紫衣女子沒有介紹自己是姜大夫的第幾女。

  「原來是姜貴女。」楚朝輝退後一步,朝著紫衣女子微微一揖。他低垂眼簾盯著女子的裙角,發現裙內內襯是深黑色的,馬上猜測到這女子的身份。

  「楚大人英雄了得,阿父回府一直讚歎。」紫衣女子朝著楚朝輝抿嘴而笑。「阿父說,要為雍公子尋楚大人為武師傅。」

  「能得姜大人賞識,在下很榮幸。不過在下武藝粗淺,不敢擔公子雍武師傅大任。」楚朝輝開口拒絕。

  聽到楚朝輝的拒絕,紫衣女子眼光一閃。

  「聞聽楚大人兄弟兩人初到達城就救了蔚山君性命,後來還在達城制水車,使百姓田地免於乾旱。採集藥草制良藥,使達城百姓免遭瘧疾肆掠。這樣的奇功,蔚山君主竟然只賞賜一個小小的村莊。阿父得知後,在府中長吁短歎,暗恨手下門人沒有楚大人兄弟二人之大才。」

  「姜大人過獎,我們兄弟有個安身之處,心裡已經非常滿足。」楚朝輝好似沒有聽出紫衣女子的抱不平。

  「那蔚山君主天性/愛色,據說對楚大人的賢弟喜歡得緊那,喜愛到斷袖呢。」紫衣女子掩袖輕聲嬉笑,聲音拖長。

  楚朝輝猛一抬頭,望向紫衣女子的眼睛有著抹厲色。

  「那種好色之徒,君為何要追隨呢?」紫衣女子以為楚朝輝有所動,不由添加誘惑。「妾有一妹,年方十四,尚未婚配,阿父想將妾小妹配與大人,不知大人願否。」

  楚朝輝一愣,他沒想到紫衣女子開出的價碼這麼大,姜大夫的嫡姬女都被她用來當拉攏工具,真是非常看重他這個小小的南埠知事。南埠知事的官職品級,在二十一世紀就是個鎮長。一個芝麻官受中央大佬青睞,如果不是早選好陣營,楚朝輝都要感動紫衣女子對他的看重了。

  「楚某要辜負姜大人厚愛了,楚某兄弟二人在家,長輩從小教導,一臣不事二主。」楚朝輝不會在這當口去投靠前途未明的姜大夫一夥,當然主要是姜大夫這裡沒有他最想要的。

  再次聽到楚朝輝的拒絕,紫衣女子臉上笑意漸漸消失,不過她即使非常失望,臉上依然保持平靜。「楚大人,妾是瞞著阿父來遊說,請大人千萬別給妾阿父知曉。」

  「楚某得姜大人和貴姬青眼,心中感佩,委實無可回報,心中慚愧。」楚朝輝對著紫衣女子深揖一下。

  「可惜了」紫衣女子長歎一聲,轉身走出堂房。

  楚朝輝聽得外間佩玨叮噹之聲漸漸遠去,才迅速換掉污衣回到宴席上。

  「你跑西伯利亞去換的衣服?」鄭鈺銘眼睛在楚朝輝身上直打轉,想找出點什麼。

  「沒跑西伯利亞去,只跑了趟海南,見了漪姬。」楚朝輝輕聲一笑。

  「啊,漪姬?」鄭鈺銘一呆,來赴宴就知道這裡面有貓膩,不想竟然是大BOSS直接出場,鄭鈺銘抬眼看了下姜大夫,發現跟余奎一起到行館的那位『管家』,正貼著姜大夫的耳朵匯報著什麼。

  姜大夫聽完『管家』匯報,臉色馬上沉了下來,招待鄭鈺銘和楚朝輝不再熱情,勉強應付了一會,借口酒多離開了余奎府邸。

  姜大夫雖然離開,余奎府邸還是有姜府中的家僕,鄭鈺銘和楚朝輝兩人不能和余奎多說什麼,只起身告辭回了行館。

  「姜大夫費心在余奎府邸舉辦宴席,就是方便漪姬見你啊。」鄭鈺銘在車上朝楚朝輝詢問事情經過,楚朝輝被設計去更衣的那段時間,害他一直在胡思亂想。

  「她沒表露身份,只說是姜大夫的女兒。」

  「你怎麼發現的?我們可都沒見過漪姬。」

  「她的衣服露了破綻。」黑色是天子和國主王公才可以穿戴,其他女子,除了太后,別的女子都不能著黑衣,王宮后妃們便想法在衣服內襯做手腳,她們的襯裡大都是使用深黑色。內襯用黑色只限於王宮嬪妃。

  「她想幹什麼?」鄭鈺銘很好奇吳寵妃大費周折,私見楚朝輝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愛慕楚朝輝。

  「漪姬想給我做媒,把姜姬女嫁給我。」楚朝輝半靠著車廂,懶懶的看著鄭鈺銘。

  「恭禧啊!」鄭鈺銘翻了翻白眼,這個妖姬,挺捨得下血本。

  「恭禧什麼,我拒絕了。」楚朝輝瞇著眼笑。

  「什麼理由拒絕的。」

  「我說家中長輩給我訂婚了,不能毀約。」

  「嗤!我們又回不了家,這個借口不長久。」鄭鈺銘搖了搖頭,他希望楚朝輝有一勞永逸的借口。

  「怎麼不長久,我們過兩年結婚,不就不需要借口了?」楚朝輝咧著嘴笑。

  「你,你胡說什麼,我們那裡可以男男訂婚嗎?」鄭鈺銘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這裡可以郎對郎,為什麼我們那裡就不可以男男訂婚。」楚朝輝坐直身子反駁。大秦有誰知道百慕國的?百慕國風俗還不是他們兩人自己說了算。

  「借口不能當真。」鄭鈺銘紅著臉,憋了半天,回了一句。

  「我沒把這當借口!」楚朝輝眼睛直視鄭鈺銘,不把鄭鈺銘的一生和他綁一起,他不會罷休。

  「現在別說這些。」鄭鈺銘迴避感情。「漪姬這麼拉攏你,是她不肯對王位死心,我們得幫著公子光小心對付。」

  楚朝輝見鄭鈺銘又岔開話題,感覺很無奈。「達城有漪姬派的密探,她對達城情況很瞭解。」不是對公子光有監視,不會對他們所作所為這麼瞭解。

  「她現在的主要對手是太子,總不會先對公子光不利吧?」鄭鈺銘覺得,漪姬要對付公子光,也得等她兒子坐到王位上。

  「這可不一定。」楚朝輝若有若思。「這女人未雨綢繆也不一定,公子光是第二繼承人,她的兒子只是第三。」

  當天夜裡,余奎又秘密潛進行館,和鄭楚兩人商量很久才離開。

  九月初九,參加豐收祭祀典禮的人們天不亮就起床,他們穿戴好禮服,駕著車趕到王都祭祀台,在祭祀台周圍靜立等候吳王。

  祭台是王都最高大的建築,底座建築材料用的是石料,祭檯面積很大,能容納一千多人在上面進行祭祀。祭祀台離王宮不遠,就坐落在王宮的北部。

  天剛放亮,王宮裡傳來鐘響,六聲鐘響後,王宮高牆上的大門吱吱打開,兩隊虎賁當先魚貫而出,虎賁隊後面緊跟著的是吳王四馬四鑣八鑾的車乘,車乘周圍圍繞著褐衣侍者和青衣侍女,吳王的車乘後面,是後宮嬪妃的車駕,當先車駕上坐著漪姬和公子雍。

  大秦的祭祀不禁女子,不但不禁女子參祭,祭祀物品和用具還由王宮君婦準備和擺設,今天祭祀的準備工作就是由漪姬主持完成的。

  吳王車乘剛出宮門,祭台下的王宮樂隊便奏響禮音,在祭台下等候的貴族紛紛跪拜。吳王車乘在祭台五十米遠的地方停下,吳王頭戴九旒玉珠冕冠,上著黑色冕服,冕服內著紅色下裳,布金絲織成的蔽膝,腰間掛著玉珮和紫綬,紫綬系黃金印。

  吳王在祭台前靜立,太子昭連忙走到吳王身後,封主和王宮貴族按品級跟隨站立在兩人身後。祭拜的人站好位置,王宮樂隊奏響祭祀音樂。吳王帶著臣民登上三十六階台階,走到祭台前,獻上六畜、圭璧幣帛,這次祭祀用了人祭,人祭是一對童男童女。鄭鈺銘看到打扮得鮮艷的兩個童子被侍者抬著放在祭台旁時,頓時噁心得不行,好在范津瞭解主家性格,悄聲在鄭鈺銘旁邊解說,告訴鄭鈺銘這兩童子不會被死祭,祭祀過後,這兩兒童會被收養入王族,代表王族在祭廟供奉祖先。

  鄭鈺銘聽了范津的解釋,噁心感才慢慢散去。百姓視家中孩童被選上為無上榮耀,每到大祭祀活動,平民都爭先恐後讓自己幼童參選。他們的孩子一旦選上,意味著孩子以後就會成為王族之人,他們的地位也相應得到提高。就是范津,言語中還有選中孩童很幸運的意思。

  祭祀結束回了行館,鄭鈺銘和范津再談及此事,冷笑著問范津,為什麼這樣無上光榮的事情,都是平民百姓獻自己的孩子呢?為什麼王公貴族不獻出自己幼童?為什麼要規定童子收養進王族得一輩子不婚?不准童男童女婚配不就是防止混淆貴族血脈嗎?貴族們只不過用了顆看得見,吃不著的甜棗誘惑了百姓而已。

  范津當時就愣住,開始思考問題的真相,也是從這時起,這個原來只識百字的口技藝人,開始學著思考問題,追求每件事物發生的起源和目的。這些都是後話。

  鄭鈺銘和楚朝輝參加過幾次祭祀活動後,對祭祀就沒什麼興趣了。祭祀再隆重,祭祀程序再繁瑣好看,都是為了統治的需要。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祭祀活動才結束,儀式結束後,侍者侍女們把祭台清理了一下,重新擺上了祭案。

  吳王用把小刀割破小指,讓鮮血滴在一個放有清水的銅盆內,率先朝天盟誓,盟誓內容是他以後將讓太子昭繼承王位,公子雍邑東海之濱,公子光食蔚山達城,兄弟間必須相親相愛,同心協力。希望祖先保佑和監督,違者將受天譴。

  吳王血盟後,太子昭,公子光、公子雍三兄弟依次上前血誓,接下來就西侯領頭,帶著封主和王公貴族血盟,表示遵守和維護吳王的血誓,如果違約,都將招來天譴,為世人不容。

  參加祭祀活動的貴族們,除了遊歷各國的名士王頡一行不用參加盟約,其他人全都出了血,當然,女人是沒資格上前盟約的,後宮的女人們只能靜靜站在祭台旁。

  盟誓結束,吳王蒼老的面孔放鬆下來,他有種卸下重擔的感覺,而太子昭,神色飛揚,看著祭台上的貴族和祭台四周的百姓,真正有種手握乾坤的感覺。

  所有活動結束,時間已經到了午後,王宮貴族和大臣們從天不亮就起床,到現在已經又饑又渴,當侍者們在祭台上擺下酒宴後,每個人都鬆了口氣,下面的活動不會再有折騰,他們可以在這裡享用美酒美食,還能觀看各地封主獻上的演藝節目。

  吳王和大貴族們的酒宴都擺在祭台上,小貴族們的酒席在祭台之下。祭台正北是吳王和他的嬪妃,右下側是輩份最高的西侯,左側是太子昭,太子昭旁邊是公子光,公子光旁邊坐著鄭鈺銘和楚朝輝。吳王沒有忘記這兩人,鄭楚兩人因此在祭台上有了座位,沒有像魏慎他們一樣,因為身份不夠,只能坐在祭台下面。吳王的幼子公子雍,沒有坐在封主和群臣之中,他靠著母妃坐在了吳王身側。許國名士一行受到高規格待遇,他們的座次都在祭台之上。祭台中央留有一塊很大的空地,這裡是藝人們表演的地方。

  封主進獻的節目多姿多彩,有雜耍,有舞蹈,有樂曲,達城的演奏表演被漪姬放在了最後,成為壓軸表演節目。楚朝輝冷眼觀察穿戴雍榮的漪姬,見這女人若無其事,滿臉溫柔的依著吳王,如果不是曾經明裡暗裡交鋒過,誰會相信這樣的賢淑女子,胸腔包裹著一顆武則天和慈禧般的野心。

  「大王,下面就是達城的樂藝表演,據說曲目是鄭知事親自譜寫的呢。」節目雖然精彩,但吳王年老精力不夠,現在正半閉著眼昏昏欲睡,聽到漪姬在他耳邊敘說,不由睜開眼睛。

  「哦,鄭知事會作樂?」吳王有了興致,他喜愛這個長得俊美的年輕人。

  「不錯,鄭知事不但會作樂,還會演奏,接下來的樂藝表演,不如讓鄭知事親自為大王演奏,妾相信,鄭知事的技藝必高超不凡,比藝人更勝一籌。」漪姬微笑著提議。

  「嗯,可!」吳王沒有多想,馬上允了漪姬提議。

  坐在吳王右下首的西侯離得最近,漪姬的建議他聽得一清二楚,聽到漪姬吩咐侍者傳達吳王旨意,不由拿眼掃了下坐在公子光身側的俊美年輕人,不明白這年輕人怎麼就得罪了漪姬,被漪姬設計得要跟藝人一樣出來表演。

  大秦的統治者們把禮樂捧得很高,貴族們自己會習樂器,但從不會在重要場所、大庭廣眾之下演奏,禮樂高貴,表演禮樂的藝人卻是下賤的,貴族們不會自降身份,跟藝人一樣為別人表演。

  侍者的旨意一傳達,貴族們看向公子光這邊的眼神離開變得古怪。公子光的臉騰地就紅了,馬上想起身要吳王收回這道旨意。鄭鈺銘這次要上台表演,就等於吳王向世人宣告,鄭鈺銘的身份將跟藝人等同,這是一種變相貶低。

  「光弟,不得放肆!」太子昭感覺到公子光的異動,一把按住公子光的手,低聲喝斥。今天是他地位確定之日,他不想多生枝節,在他心裡,鄭鈺銘本來就是個小官吏,比藝人地位高不到哪裡。

  公子光的手被太子昭按得不能動彈,臉色急得越發通紅。

  「臣遵旨意。」鄭鈺銘站起身,臉色平靜,他不是不明白這裡面關節,只不過現代人對這種身份講究無所謂,在二十一世紀,年輕人可是削尖了腦袋要當藝人的。

  「稟大王,臣楚朝輝奏請大王允許,讓臣為大王伴樂舞劍助興!」楚朝輝在鄭鈺銘坐到演藝隊伍準備彈奏時,忽然站起來請求。

  「哦,卿會劍舞?」吳王在位多年,從來是高高在上,早忘了貴族當眾表演很失身份。

  「兩位海外臣子都是技藝高超,大王以後有眼福了。」漪姬掩嘴而笑,不錯,兩個一起當眾表演,身份一起丟失,以後看誰讚揚這兩人還會用勇士、名士稱號,大秦歷史沒有勇士、名士自降身份為藝人的。

  「可!把孤的寶劍遞與楚卿。」參加祭祀的貴族都沒有佩劍,吳王便讓侍者捧出自己的寶劍給楚朝輝使用。

  看著坐在古箏後的鄭鈺銘,持劍立在祭台中央的楚朝輝,四周貴族響起一片議論聲,魏身低垂眼簾,覺得這反而是好事,鄭楚兩人身份一被貶低,就無人想招攬他們兩人,鄭鈺銘和楚朝輝以後只能在達城發展,而驃騎大將軍和文宰都面露惋惜,姜大夫一夥是面有得色,更多的貴族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楚朝輝的突然舉動,讓鄭鈺銘很感動,楚朝輝給他一種你在哪,我就在哪,永遠不會孤單的感覺。不過感動之後,又開始擔心,這首表演曲目他已經練熟,而楚朝輝只是聽過,從來沒有隨著音樂舞過劍,這臨時抱佛腳,抱不抱得上呢?

  楚朝輝一身青衣,出鞘的寶劍被他反手持立,看向鄭鈺銘的目光有著篤定,鄭鈺銘編寫的樂曲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篆音,這首篆音有它的固有節奏,楚朝輝只要走在節奏上舞劍,就能和樂曲融為一體。

  范津和山谷的藝人只覺得血液在沸騰,主家在他們眼裡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他們親眼見到荒涼的山谷一天天變化,山谷從無到有,僅兩年不到的時間,那裡就變成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現在主人受侮辱,作為家奴,他們怎麼會不義憤填膺,一個個發狠要把樂曲演奏到完美。

  一陣激昂的鼓點傳來,鼓聲密時如雨,不能穿指,緩時如波,洶湧不絕,彷彿千軍萬馬奔來,楚朝輝隨著鼓聲持劍飛舞,彷彿是指揮戰爭的將軍,鼓聲和楚朝輝的舞劍一下把祭台上下人的心抓住,人們不由自主屏息。

  正當人們等著鼓點帶他們到更高的高度,鼓聲卻嘎然而止,祭台處寂靜一片,楚朝輝也收劍靜靜屹立。一陣悠揚的古箏好似從遠古傳來,如篆如刻,入木三分,婉約出場的箏音,與配合的鼓點聲,一剛一柔,一動一靜,以柔克剛,動靜結合,加上笛子與其他樂曲的伴奏,配合得水乳/交融,楚朝輝似柔則剛的劍舞,更是為樂曲錦上添花。

  彈箏人如美玉,舞劍人似蛟龍,樂曲彷彿猛時若海嘯,標高數丈,輕時若微風,拂面輕柔,氣勢欲說還休,讓人心中又燃又痛。樂曲結束,鄭鈺銘和楚朝輝相視微笑。

  這首樂曲只有七分多鐘長度,從鼓聲想起,祭台上下就無人發出聲音,樂曲結束,依然沒有聲音,人們眼中含著的只有淚水。

  有句話說音樂不分國界,在這裡是音樂不分陣線,人們被這種奇妙的樂曲打動,深深沉浸在樂曲中不能自拔。

  吳王想到了自己壯年時的金戈鐵馬,想到夭折的愛子,想到美麗溫柔的魏姬,渾濁的眼中淚水情不自禁直往外溢。

  西侯呆呆坐著,想著自己小心翼翼的一生,想到自己遺憾的繼承人,不由淚如雨下。

  漪姬低垂眼簾,想起自己十幾年孤獨奮鬥的宮廷生涯,想著不能實現的心願,只覺心如刀絞。

  公子光淚眼朦朧,他看著白衣飄飄的鄭鈺銘,心底疼痛萬分,鄭鈺銘和楚朝輝親密無間的配合深深刺疼了他,鄭楚兩人自成一體,無人能進入到他們中間。鄭鈺銘對他已是可望不可及。

  「好!好!好!」王頡長身而立,眼角掛著淚水。「頡到吳不虛此行,能聆聽此仙樂,頡立刻死去都甘心。」

  「大王!臣一生沒有聽到這樣的震撼人心的樂曲,臣甚愛。」驃騎大將軍嗚咽,這首曲子的鼓聲彷彿敲在他的心上。

  「甚好!甚好!」吳王抹著眼淚。「鄭知事和楚知事是吳之棟樑,是吳之大才!賞黃金千兩,玉器十件!」

  「大王」漪姬從音樂中清醒過來,聽到吳王的旨意和賞賜後,她張了張嘴,今天她弄巧成拙了,本想輕賤鄭楚兩人的身份,不想兩人的樂曲表演太完美,感動了祭台上下所有人,能演奏出仙樂的人,誰還會當他是藝人?

  吳王和名士王頡對鄭楚兩人的推崇,讓兩人的名聲在王都更加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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