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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搞建設》第144章
第 144 章

  吳國的學校和學院一年有兩大假期,炎熱的夏天和寒冷的冬天各放一個月左右的假,冬天是從農曆臘月二十放到正月十六。

  楊賀來吳國求學已經快兩年,這兩年裡,楊賀一次也沒有回魯國探親,一是回一趟家不容易,在路上要十多天,另一個是楊賀捨不得兩長假大好的打工時間。

  「唉,唉!符弟,你怎麼不升火盆?」天快黑才回北學院宿舍的楊賀,從門外帶進一股寒氣,他拿下棉帽子、圍巾和手套放到一個木架子上,跺著腳搓手。

  「我裹在被子裡不覺得冷。」符疇的床靠近窗戶,他裹著床被子坐在床上,腹部放著一塊木質寫字板,寫字板上是一疊稿件,這些稿減需要符疇校對,校對完可以領到不錯的報酬。

  符疇其實坐在被子裡還是有點冷,只是火盆燒的煤比較貴,符疇捨不得用。

  「怎麼不點燈?當心眼睛看壞。」楊賀連忙找火柴將油燈點上,端著油燈遞到符疇床邊的寫字檯上。

  楊賀和符疇同住了近兩年,知道符疇家境也不是太好,平時相當節省。北學院的學子宿舍一到氣溫零度以下,就會燒煤供暖,學子放假後,供暖停止,沒有回家依然住宿舍的學子們,要取暖只能自己在宿舍升火盆。

  教室和學子宿舍牆壁都有一根銅管圍繞,暖氣就通過那銅管傳送。不少人知道北學院用銅管為學子取暖後,都砸舌驚訝,因為銅在大秦就是錢,用銅傳熱,等於是用錢傳熱,只覺此舉太過奢侈。就在人們議論紛紛時,又有消息傳來,明年的中小學也將如此供暖。

  「沒注意天黑。哦,你的晚食我幫你打了,捂在你床上被子裡,快趁熱吃。」楊賀白天外出勤工儉學,回來晚了會錯過學院食堂飯點,學院的食堂飯食比外面飯館要便宜三分之一,楊賀和符疇兩個家境都不算好的學子,能在學院食堂打到飯食,都盡量在學院食堂吃飯。楊賀來不及趕回打飯,符疇去食堂吃完飯,都會為楊賀打回一份。

  「我先將火盆升好了再吃。」楊賀端著火盆出了宿舍進了院子的雜物間,那裡存放著他倆買的煤炭。

  這些煤炭來自東南郡,不過不是原來唐國露天煤礦中的好煤,而是來自露天好煤礦三十幾里外新煤礦,新煤礦的煤質量沒有露天煤礦好,不適合煉鋼打鐵,用來做生活煤卻很不錯。吳國國內河流眾多,鄭鈺銘花費兩年時間,將大河道開挖連通,康城城東十里的地方有條大河,從大河可以一直坐船到東海之濱和南埠,從東海之濱又可以乘船到東北郡,兩個煤礦的煤只要在陸路行走十幾里,就可以裝船從水路運到東海之濱、康城和南埠。

  這幾年冬季變得特別寒冷,過冬的取暖燃料需求旺盛,水路交通便利,煤炭得以大量南下,康城、達城、南埠的居民都使用上煤取暖做飯。

  楊賀用碎廢紙和小木片生火將煤塊點燃,端著火盆回宿舍,又取一瓦罐到院子的井裡裝滿水放置到火盆上,才用宿舍熱水瓶中的熱水洗了手和臉,驅趕了寒氣。

  熱水瓶是楊賀這個學期的獎勵品,只有年級前三才夠資格得到獎勵。楊賀課業是全年級第一,符疇是全年級第三,他們這個宿舍一下就獎勵到兩把,羨慕死北學院的其他學子。

  熱水瓶是南埠新產品,裡面是玻璃製成,外部塗了層銀色東西,這個東西據說叫水晶膽,水晶膽外部由軟木包裹,熱水放置水晶膽內,過一夜水溫依然燙手。因為玻璃的價格太高,致使熱水瓶售價高達百金一個。雖然熱水瓶價格高得離譜,銷售情況卻相當不錯,熱水瓶製作不易,基本還沒有生產出來,就被有錢的貴族和商人定走,熱水瓶在市場上根本看不到影子,許多人是有錢也買不到。北學院用來獎勵優秀學子的熱水瓶是商業副司長吳牧捐贈。

  楊賀和符疇各自獎勵到一把熱水瓶後,曾有人出價一百五十金一把讓兩人轉賣。楊賀和符疇商量後拒絕了,他們自留一把使用,另一把贈送給了學長衛仲。衛仲這個家境富裕的亡國大世家子弟,為人熱情仗義,對楊賀和符疇兩人生活上一向照顧有加,饒是符疇有點看不慣衛仲對亡國有點沒心沒肺,但經常受衛仲照應,時間一長,和楊賀一樣心存感激。在知道衛家去南埠購買熱水瓶無果後,一致決定將另一把熱水瓶贈送。衛仲得到熱水瓶非常高興,作為新年禮物回去獻給長輩,衛仲對楊賀和符疇兩人也越發看顧。

  宿舍裡生了火盆,漸漸變得暖和。楊賀從被子裡取出一個布包,打開布包,裡面是還溫熱的飯罐子,揭開飯罐子蓋頭,裡面有米飯,米飯上覆蓋著魚香肉絲和青菜。

  「太好吃,這樣吃飯真是享受。」楊賀對用豬肉、黑木耳、胡蘿蔔、冬筍為主要食材炒成的這道菜情有獨鍾,冬天的青菜也是楊賀的最愛,一下吃到兩個最喜歡的菜,楊賀一身勞累消散。

  坐在床上校對的符疇抬眼看了了楊賀一臉享受的表情,不由抿嘴一笑,這兩個都是遠離家鄉的遊子,在近兩年的同住時間裡,早生出弟兄般親密的感情。

  「符弟,校對的活快結束了吧?結束以後,是不是跟為兄去工坊?」楊賀吃完飯,見符疇心情不錯,小心提議。

  「不了,疇想去幫老院長整理書籍。」符疇很受北學院院長太傅的賞識,不過太傅因為年紀太高,明年可能要退休,將不再擔任院長職務。

  「哦。」楊賀見符疇拒絕跟他一起去作坊打工,知道符疇還是對匠人看低,寧願空閒下來,也不肯降低士人身份去作坊賺取高額佣金。

  既然符疇堅持己見,楊賀便不再相勸,只在油燈下開始撰稿,楊賀和符疇都往文匯報投稿,楊賀的稿件往往十有八、九能被文匯報採用發表,符疇的稿件有一半會被採用,稿費是兩人重要收入,隨著文匯報從週刊發展到雙日刊,楊賀的腰包越鼓。稿費得來的報酬,早就能解決楊賀的日常開支,楊賀之所以還要到工坊拚命打工賺錢,是為了貼補遠在魯國的家人,魯國還有楊賀的寡母和弟弟妹妹,魯國災荒嚴重,楊賀的家人已經靠楊賀托商人稍回去的錢度日,楊賀的大弟年前來信,村子上有許多人餓死凍死。

  「符弟,吾想將家人接到吳國來,再不想法接他們出來,吾怕他們危險。」楊賀寫著寫著,忽然將筆一扔。

  「有兄長接濟,不缺衣少食,怎麼會有危險?」符疇抬頭,臉上不解。

  「就是有救濟才危險。」楊賀長歎一口氣。「為兄遇見熟識商人在城中招募護衛。」

  「招募護衛不是正常現象嗎?」符疇更加不解。

  楊賀看了看自己的舍友,只覺得自己的舍友太單純。「招募護衛是正常,可是招募兩三倍多的護衛,就不是正常了。」

  「你是說行商路上有危險?」符疇這才明白。「是哪個諸侯國亂了?」

  符疇在吳國居住將近兩年,對吳國狀況很瞭解,吳國百姓日漸富裕,即使鄭鈺銘每年修改的吳國法令越來越寬容,吳國國內的治安卻越來越好。加上楚朝輝經常以山匪為打擊目標,訓練士兵的作戰能力,占山搶劫的強盜沒了出頭之路,紛紛偷偷下山從良轉變成農民,吳國商人行走在路上,怕的除了強盜,還有野獸。如今大道邊都設有驛站,驛站旁都開著客棧,商人已不用露宿野外,野獸對他們就不是威脅。吳國國內既沒有強盜劫道,又沒有野獸威脅,商人加大招募護衛數量,當然就不是在吳國國內行走需要。

  楊賀盯著符疇又歎口氣,符疇做學問不錯,就是對時事不太關注。「除了吳國,就是在趙國比較安全,其他諸侯國都開始亂象,特別是魯國和齊國,兩國長期打仗,百姓已經生活不堪,這兩年來又多有災荒,無法生存,他們便落草成寇,這些人怕引來虎賁清剿,不敢去搶劫封主,只專打劫過往行人,商人為了安全,只能多加招募護衛加強防衛。」

  康城有許多從南埠返回的前虎賁,這些人就是在蔚山道口被俘後,被罰在南埠修建城牆那些虎賁,這些虎賁就因為跟從西司馬南下討伐鄭鈺銘,失去在王都投降或投靠的機會,也失去領取豐厚退伍金的資格,一年的勞役期滿後,一些人選擇留在南埠發展,一些人依然返回康城,他們的家大都在康城內和周邊,回康城的俘虜虎賁有五千之多,康城一下多了五千勞動力,衝擊了勞力市場,勞力價格比蔚山地區便宜許多,一些機靈的蔚山商人便選擇到康城招募護衛。

  「即便餓死,也不能為非作歹!」符疇譴責那些落草為寇的百姓。

  「不是人人都如賢弟這樣飽讀聖書,那些大字不識的平民哪懂大道理,都已出現易子而食,搶劫商人哪還算得上是罪惡!」楊賀苦笑,他現在撰的稿件評論內容就是為什麼許多諸侯國百姓會變成刁民。

  符疇語塞,過了半餉才發問:「這些和楊兄家中親人有何關聯?」

  「周圍之人貧窮面臨餓死,吾家卻有飯食,疇弟,你說他們有何危險?」楊賀愁眉苦臉。「吾怕家中如商人一樣被人搶劫。」

  符疇聽完臉色立刻蒼白。「唐國不會如此糟糕吧?」

  「唐國並不比齊魯好到哪裡,可笑那唐王還準備今年夏收加賦。」

  「加賦?此話當真?」符疇驚叫起來。

  「怎麼不當真,去年唐王秋收不是加過一次賦嗎?」楊賀看著驚叫的符疇不解,符疇自稱原來是唐民,唐王被楚朝輝打敗後,符疇的家鄉被劃分到吳,既然符家已經是吳民,唐王加賦稅跟符家就沒有關係,為什麼符疇表情要這麼激動?

  「那是為了還吳國賠款。」符疇咬著嘴唇,他將這筆帳算在了楚朝輝頭上。

  「為一已之私牽累國民,唐王昏庸!」楊賀對唐國國君很沒有好感。

  符疇臉色更加蒼白,他看著楊賀欲言又止。

  「符弟,是不是唐國境內有親友?」楊賀忽然醒悟,他有一次看到符疇也找商人幫他遞送東西,符疇當時輕描淡寫說有一遠親在唐,商人路經遠親村莊,他便托商人順路捎點東西。

  「不錯,吾叔父在唐。」符疇的叔父是在唐,他自己的家也在唐,只是符疇來吳國求學帶了某種目的,怕被人覺察,因此隱瞞身份。

  「要能將他們接出來,就盡量接出來,吳國才是安居樂業之處。」楊賀勸說符疇,在吳國,只要你有力氣幹活,生活就會無憂。

  「唐國不會那麼不堪吧?」符疇對自己的國家依然心存希望。

  「但願吧。」楊賀見符疇難受,便住口不提這些事情。

  火盆上的水燒開,被楊賀衝進熱水瓶到明天早上備用,又去院子井邊灌滿一陶罐水燒熱,和符疇洗了臉和腳,沒有再往火盆內添加煤炭,只等火盆自己熄滅。文匯報說夜晚睡著,在密封的房間使用火盆會有危險,兩人休息前就不添加煤炭,讓火盆自己熄滅。室內溫度變低,楊賀和符疇將兩床棉鋪並在一起,擠在一張床上,蓋上兩條被子。兩人都年輕體健,共睡一床能抵禦寒冷。

  這一晚,兩人都沒有睡好,一個想著要如何將家人從魯國接出,接來後如何安排。一個想著要不要將家人從唐國接到吳國,如果將家人接到吳國,那他報仇就受牽制,很可能看在家人的安危上,得放棄復仇,想到兩年來日夜不忘的目的,他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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