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番外7 毛老大

　華漢帝國建立後，在第一屆總理引領，王庭大刀闊斧進行了政改，制定了華漢憲法，明確帝國政體為君主立憲制。

　天子作為國家象征存在，但不參與國家管理等政治活動，政府首腦為總理。總理由議院選舉產生，是最高行政長官，掌管軍隊。議院成員三分之一由有爵位的貴族中產生，三分之二從各地各界平民選舉而來。鄭鈺銘力所能及的讓掌握國家政權的主體人群擴大。

　華漢帝國在憲法上明文取締奴隸，明確提出，不論是王公子弟，還是普通百姓，在帝國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華漢帝國的政體是新鮮的，是秦大陸聞所未聞的。帝國成立之初，不時有利益受損的世家貴族起來反抗。

　不過有楚朝輝牢牢控制的軍隊鐵血鎮壓，已經成長成一股新興勢力的商人和工廠場坊主全力支持，普通老百姓的真心擁護，規模擴展到了整個帝國的提拔考試制度讓知識分子受益，帝國的學士們基本站在鄭鈺銘領導的王庭內閣一方。起來反抗的保守貴族們少卻各方支持，舉事不成氣候。

　華漢帝國建立十年後，想顛覆現有政權的聲音從帝國土地上銷聲匿跡，帝國國內歌舞升平，百姓幸福指數前所未有的提高。

　早在吳王笙九年，吳國佔據鎬京後，楚朝輝將西關口大修，在西關口城牆布置了幾座新發明的銅炮，戎人被城牆和大炮牢牢拒于關外。

　之後的幾年，楚朝輝遣人向戎人部落滲透，一邊用糧食跟戎人交易馬匹牛羊，一邊挑撥各部落間的關系，暗地用錢財收買或扶植部落，使得戎人陷入自相殘殺的利益抗爭中。從此之後，戎人部落陷入混戰，無力再南下到華漢帝國邊境騷擾。

　帝國成立三四年後，國內局勢平穩，沒有明面上的反抗暴/亂現象。帝國全面致力于民生發展，人員臃腫的軍隊士兵和將官大批退伍轉業。

　因為軍隊一直重視培訓文化，轉業的士官百分之九十以上識字會算術，是很好的基層官吏人選。這批對鄭楚忠心的士官轉業到地方，成為擁護現有政體的中堅力量。

　龍虎軍在征戰各地諸侯中非常英勇，屢建奇功。帝國統一後，龍虎軍部署在了康城郊外護衛天子都。

　毛老大在吳王笙元年當兵，憑軍功從小兵當到了龍虎軍的團長。帝國三年，毛老大復員，被安排到康城治安局當了副局長。

　春去冬來，時光如梭，又是一年春節。大帝十五年正月初，毛老大帶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在唐地一處陵墓前祭拜。

　“漠老弟！老哥帶著你兒子來看你啦！”毛老大撫摸著戰友的墓碑，眼中傷感。

　毛老大眼前陵墓里躺著的人叫唐漠，原是唐地的一個獵手，家人都因饑餓病痛死亡，是孤苦伶仃一人。

　吳國兼並唐地後，唐漠因為身手矯健被選進龍虎軍，成為毛老大的下屬。唐漠在跟入侵戎人作戰時不幸中流矢犧牲，死在了毛老大懷里。

　吳國士兵死後基本是回原籍埋葬，每個地區都設有專門的陵園，用來埋葬對帝國有功的勇士。

　唐漠是唐地人，葬在唐地的烈士陵園。毛老大每年的春節，都會帶著唐漠的養子到墳前祭拜。

　“父親大人！這是孩兒這學期的成績單，請父親大人閱覽。”唐漠義子跪在義父墳墓前燒著成績單。他雖然和墳墓中躺著的唐漠一次都沒有見過面，可是他的生活費和讀書費用都出自唐漠積攢的兵餉和撫恤金，實實在在受了唐漠的恩惠長大。

　唐漠的養子是大河中游平原人士。吳王笙八年末，戎人攻陷那里的村寨，村寨中的村民被戎人屠殺干淨，熟睡的嬰兒因為被母親用木桶放置在井中逃過一劫。戎人搶劫離開後，嬰兒在井中啼哭了一天一夜才獲救，救他的正是龍虎軍先遣部隊士兵唐漠。

　之後唐漠跟戎人作戰犧牲，毛老大為了戰友唐漠死後有人祭奉，便代唐漠將這個嬰兒收養。唐漠的養子是在毛老大家長大，一直由毛老大的妻子照料撫養。這個孩子如今已有二十歲，成績優異，就讀于西睿學院。

　唐漠的養子祭拜完忙著清理養父的墳墓。烈士陵園有專人負責清理雜草，唐漠養子現在只不過是將陵墓周圍的積雪清掃一下。

　“漠老弟，你的兒子很不錯的，為人純善，讀書聰明，今年二月二就可以參加提拔考試了。”毛老大對著戰友絮絮叨叨。

　唐漠生前的願望是多立功，多為王庭效力，為王庭效力就是為自己效力。等到退伍拿到優厚的退伍金，唐漠想入籍在毛家村，娶個媳婦靠著自己的長官兼大哥生活。每年春節，唐漠都會被毛老大邀請回家過年，毛家對于唐漠，已經如同家人。

　毛老大跟唐漠說了好些話，最後說到了重點。“漠老弟，提拔考試結束，老哥想讓孩子跟三妞成親。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挺合拍的。等他們成親，讓他們多生幾個孩子來看你，就如老弟常說的，一大家子熱熱鬧鬧。”

　在打掃積雪的唐漠養子听到毛老大的話，臉上一紅，心底歡喜。

　毛家村里已經不見破舊茅屋，大都是青色樓房院屋，即便不是樓房，也是幾開間的青磚瓦房。毛家村的人口翻了十倍，增添最多的是少年和兒童。這時人們沒有節育措施，生活條件和醫療條件好了後，兒童成活率大大提高，帝國少年兒童佔總人口的比例逐年增加。

　毛老大雖然常年在外征戰，每年逢休假回家跟妻子團聚，總要讓妻子肚子大上一回，可說毛老大的精子相當有戰斗力。

　因為生活條件和醫療水平提升，毛老大夫妻生育的三女四男都平安長大。七個孩子中，老大大妞身為長姐為弟妹做了榜樣，考上了醫學院，成為姜圭的嫡傳弟子。現在已經嫁人生子。

　毛老大的其他六個孩子，只兩個最小兒子還在初中讀書，其他都已工作，工作的兩個兒子成親後搬出去單過了。三妞沒有考上大學，初中畢業後進了一家商行做了會計。華漢帝國還沒有設立高中，只有小學、中學和大學。華漢帝國在教育方面付出的開支很大，佔了帝國總收入的五分之一。

　“漠弟！老哥再過幾個月就要退休了，退休後，老哥就可以多來看看你啦！”毛老大拍了拍石碑，跟自己親如弟兄的戰友告別。

　華漢帝國建國後，因為沒有戰亂，民生得到休養，基礎醫療系統初步建立，百姓的壽命有了大幅提高。本來大秦人均壽命在三十五歲以下，帝國十年後，百姓平均壽命達到了四十七、八歲，隨著生活越來越好，醫療條件越來改善，人們的平均壽命還會提高。在制定退休年齡時，鄭鈺銘將公職人員的退休年齡定在了五十歲。

　大帝十五年四月，毛老大滿五十歲到了退休年齡。正式退休的前一天，毛老大接受同僚們為他舉辦的歡送酒宴。酒宴定在康城一家老字號酒家，創辦這家酒家的店主是幾位二十多年前第一批退役的虎賁，他們之中，大半已經去世，現在經營這家酒家的是退役虎賁的後人。

　參加同僚歡送宴席的毛老大穿著立領的青色布衣，胸口處密密麻麻掛著十一枚獎章，都是軍功功勛獎。同僚們一一向毛老大敬酒，毛老大來者不拒，每人來敬都喝上一口魯地高粱酒。

　毛老大雖軍功累累，資歷深厚，但跟同事下屬相處中很和藹，處事公平，很受下屬愛戴。

　“嗚嗚！”一位下屬敬完酒，忽然失聲痛哭起來。

　“怎麼哭了？我家就在城外十里地，想起我這個老頭，可以到我家喝酒去。”毛老大連忙安撫。

　毛家村本來在康城二十多里外，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康城城區面積擴大了兩倍，原來的康城變成了老城，新城已經逼近毛家村地界。

　“大人退休回家頤養天年本是好事，卑職除了不舍，沒有傷心，可是明公子和楚元帥不肯回王庭重掌大權，卑職心中難受。”毛老大的下屬擦著眼淚。

　“哎！明公子和楚元帥也是，為什麼要在五年前辭職呢？吾輩希望他們永遠在王庭啊！”

　鄭鈺銘和楚朝輝五年前雙雙辭去了公職，返回銘輝山谷專注著書。

　鄭楚兩人辭職之舉，在帝國差點引起震蕩，百姓開始以為鄭楚兩人是被某些人迫害才離開王庭，紛紛自帶武器到地方官府聚集，要起事捍衛鄭楚。繼任總理的趙軒在此次事件中無辜躺槍，招致許多謾罵和懷疑。

　鄭鈺銘和楚朝輝連續在報紙發表申明解釋，到各地巡邏現身，帝國百姓情緒才漸漸穩定。

　王庭機構每五年選舉一次，帝國百姓萬分希望鄭鈺銘和楚朝輝能重返王庭，讓他們失望的是，今年參加總理選舉的依然是前總理趙軒、副總理霍思中等人。趙軒因為政績不錯獲得連任，華漢百姓雖然對趙軒執政還算滿意，不過心底還是有著遺憾。

　“明公子和楚元帥雖然不在王庭，可王庭執事方向只要延續公子和元帥所想，吾輩就應該支持！”毛老大畢竟是長官，看問題比下屬有深度。

　“不錯，只要之後的總理如公子那樣無私愛民，吾輩就支持！”毛老大的同僚紛紛點頭贊同。

　“毛長官，卑職覺得長官退休後可以去競選議員，以後為大家選出最忠于明公子和楚元帥的總理。”一位治安局官員認真提議。

　“對啊！毛長官有資歷，有名望，完全可以去競選議員！”眾人七嘴八舌贊同。

　“好！老夫下半年就如大家所願，去競選康城地區的議員！”毛老大覺得這個提議非常好，能進一步支持自己心中的兩位神明，也能老有所為。

　議員選舉也是五年一次，在總理事選舉前一年進行。毛老大共參選了三屆議員，次次當選，一直到七十歲，因為年紀太大退出議員選舉。毛老大的大女兒因父親威望，自己在醫術界的名聲，被選民推出參選成為議員，繼續維護推選選民的利益。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讀者新年好！祝大家新一年好運連連！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