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
薛瑉宗作為一個興塘為數不多的鑽石王老五,去一些不太規矩的場所應酬是難免的。也因為這些應酬,早早的就把他的胃弄壞了。這段時間因為吳望好了不少,可是還是免不了出現在這種必須得喝酒的場合。
興塘市新開了一家娛樂城,是市委某秦姓高官家大公子的產業。一些X二代們喜歡玩,與其去別的場子玩樂不如自己開一個,有得玩還有得賺。
自古官商不分家,薛家的地產公司還得指著秦大公子。進了娛樂城,果然不出所料,豪華的有點兒掉渣。薛瑉宗只能用金碧輝煌來形容,服務生清一色的清秀男孩兒。白色襯衣和黑色馬甲,馬甲上衣口袋上疊的手帕顏色各異,薛瑉宗大致看了一下,有三種顏色,紅,藍,紫。這個秦大少的花樣玩的不少,看來確實在這裡下了大手筆。
跟著服務生上了頂層,這裡是VIP會員才能進來的。當然,薛瑉宗不得不在這裡辦一張VIP會員卡,心裡不由得讚歎秦大少很會做生意。進了一個大包房裡,足有八十平米的包房裡已經到處都是人了。門的左邊就是一個圓形的小舞臺,舞臺兩側立著兩根鋼管。對面的紅色圓形沙發上坐著幾個人。還有麻將聲,包房裡另一側擺了一桌麻將,幾個服務聲正在那兒玩。正對著門是一面玻璃牆,能俯視興塘市的夜景。
“薛總,怎麼才來!”秦光彥已經喝得滿臉通紅,走過來攬著薛瑉宗的肩膀說,“就等你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薛瑉宗認識,盛達的章謙,唐氏集團的唐玨。兩個人身邊坐著幾個服務生,胸前的手帕是紫色的。那邊打麻將的是長期和秦光彥混在一起的幾個人,清一色的二世祖。
薛瑉宗和章謙,唐玨握了握手。生意場上遇到過,有時候是對手,有時候是合作夥伴。這兩個人是表兄弟,兩家聯手占了興塘市的半壁江山,這兩人倒是和薛瑉宗算是一路的奸商。
秦光彥舉著酒杯,站起來,懷裡還摟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年。“來,咱們四個好不容易湊在一起了,幹一杯。以後兄弟這家酒樓還靠三位捧場。”薛瑉宗笑著舉杯,和其他三人挨個碰了一下。秦光彥這人雖然十足是個官僚主義下的產物,可身上卻沒有讓人噁心的官場做派。為人很直,帶著點兒江湖氣。
有兩個服務生坐到了身邊,胸口的手帕依然是紫色。秦光彥看到薛瑉宗似乎很好奇,一臉驕傲摟著懷裡的少年,指著他胸口的絲巾說:“看到了吧,紫色的代表我這裡最好的也是最貴的。紅色是跳舞最好,藍色只陪酒。”
“秦少聰明。”薛瑉宗拿著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這方法確實聰明,一目了然不會引起什麼麻煩。薛瑉宗和唐玨要熟一些,坐在一起聊天。不一會兒,有個男孩兒站到了圓形的舞臺上,抽出胸口的紅色手帕甩了甩扔出去。然後抓著鋼管轉了一圈,動感的音樂響起來,男孩兒的舞蹈純粹為了勾引,模仿的動作很誘惑,衣服也越跳越少。
起哄的聲音此起彼伏,秦光彥又把一個男孩兒推了上去,兩個人開始一起跳。“怎麼樣,不錯吧。喜歡哪個跟我說,晚上讓他們陪你們,有幾個還是雛鴨。”
秦光彥的話竟然同時讓那三個人面露尷尬,薛瑉宗心裡惦記著家裡的那個小子,怎麼著都不想在剛表完白就出來混。至於那兩個人,薛瑉宗是不太瞭解。
章謙舉著酒杯笑著和秦光彥碰了一下說:“得謝謝秦少,讓我們有這麼好的地方消遣。”唐玨也順著他的表哥說:“這個得謝。”薛瑉宗看著兩人把剛才那一瞬間的尷尬化解,也樂得輕鬆,跟著他們喝起酒來。
“給兄弟們排憂解難是我這個人民公僕的職責所在,乾杯。”
喝酒和打牌,身邊不時會有男孩兒貼上來。薛瑉宗點到為止,不好駁了秦大少的面子。可是,這的男孩兒手段高明的很,撩撥了幾下竟然把薛瑉宗給點著了。
玩的盡了興,秦光彥醉醺醺的摟著自己的人去辦事兒了,剩下三個男人一臉被挑逗起來卻有強忍著的表情,面面相覷。
薛瑉宗想著,那秦大少估計這一走也到明天了。於是站起來和那兩個人說了句告辭打算離開。沒想到,他們兩個也不玩了。薛瑉宗很是疑惑,唐玨他是不知道,可章謙的性取向已經是眾所周知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也要走。
薛瑉宗對別人的**也沒多大興趣,三個人隨口閒聊著離開了包房走到電梯前。章謙的電話先響了起來,他背過身去接電話。只是簡短的幾個音節應付著對面的人,可是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打電話的人很像是老婆在查崗。
“喂,小米。結束了,馬上就回家。”唐玨這邊也開始接電話。薛瑉宗站在兩人中間,不知怎麼的有點兒淒涼。都已經淩晨了,也沒見有個人打個電話來關心一下自己。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也響了起來。薛瑉宗興奮地接起來,對面的聲音卻讓他很無語。
“喂,唔系寶寶。臭臭,哩森麼絲後回奶?”
“薛天奇,都淩晨了你怎麼還不睡!”
“寶寶起乃了了。”
薛瑉宗哼了一聲,掛斷電話。
因為是週五,所以吳望在家,躺在沙發上一邊看書一邊等薛瑉宗,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朦朦朧朧的聽到有人在開門,趕緊起來,一看到薛瑉宗就聞到一股酒氣,薛瑉宗晃晃悠悠的走進來。吳望趕緊走過去,扶住他。“——不喝——酒”吳望看他難受的樣子,小聲的勸他。
“給我放洗澡水。”薛瑉宗強忍著腦袋保持清醒,吳望把他扶到沙發上,跑進浴室給他放水,弄好了浴缸後把扶進浴室。吳望擔心又想上次那樣,在浴缸裡睡著了。所以就沒出去,脫了薛瑉宗衣服,蹲在浴缸邊上給他洗澡。身邊有了人,薛瑉宗意志力渙散了,渾身軟趴趴的靠在吳望身上,時不時的摸摸這兒,捏捏那兒。吳望看他睜開眼了,笑著說:“少喝點兒。”
“困死了。”薛瑉宗似乎很難受,額頭靠在吳望肩膀上蹭了蹭。
“別睡——”吳望拿著毛巾給他簡單的擦了擦身體,使勁兒把薛瑉宗從浴缸裡拽起來。拿過掛著的浴巾給他擦了擦身上的水,順手給他圍在腰間。薛瑉宗站都站不住了,摟著吳望直往他身上倒,嘴唇有意無意的蹭著他的脖子。
吳望看他著實困得厲害,於是試了試他的身板。覺得可以,抓著薛瑉宗的胳膊,彎下腰,肩膀抵著他的肚子身子一挺。薛瑉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吳望給扛了起來。哼哧哼哧的到了臥室,吳望小心翼翼的把薛瑉宗放在床上,拿出輩子蓋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好像是睡熟了。
吳望歎了口氣,輕笑一下,晚上總想等他回來再去睡。鬼使神差的低頭在他額頭上落了一個吻。吳望知道他睡熟了,才這麼做。臉紅紅的坐在床邊還是捨不得走,其實他還想再親一下,可是擔心薛瑉宗醒來。而且,這種事兒總覺得害臊,像個小偷似的。吳望捂著臉依依不捨的跑了出去!
薛瑉宗聽到關門聲就睜開了眼,在床上鬱悶的打滾。他應該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拽上床的!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被他錯過了。薛瑉宗從來不認為他是個婆婆媽媽的人,可是為什麼變成了這樣?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不管了!明知道那小子心裡對自己的感覺和自己心裡的一樣,還在這繼續矯情就是笨蛋了。薛瑉宗提了提氣,走到了吳望的門前。
敲門也不必了,知道他沒睡。於是,打開房門,對著黑漆漆的房間問:“剛才居然敢偷親我!”
“啊——你——沒睡——”薛瑉宗被驚了一下,不過很快的恢復了平常,轉身看著剛從衛生間出來的吳望笑著應了一聲。吳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兒,頭低的都快要掉下去了。薛瑉宗看到他這麼窘迫的樣子,心情沒了那麼多糾結。管他那個還沒清晰的愛情觀!薛瑉宗走到吳望面前,張開雙臂把吳望抱進懷裡。蹭著他的耳朵說:“我想和你——那啥。”
“俺也想——”有很多時候,吳望的表白來的比薛瑉宗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