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藥
回到家後,吳望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擦擦這,摸摸那。離開也才幾天,看著自己睡的小床竟然這麼想念,得睡在熟悉的地方才能睡的安心。把行李歸置好,擦了一遍地,讓落了灰塵的房子有了些人氣兒後,吳望才安心的坐下。
“洗澡水放好了沒!”薛瑉宗躺在床上叫道。吳望一拍腦袋,把他忘了,趕緊站起來去衛生間。
水嘩嘩的流,吳望等在一旁有點兒愣神。突然,眼睛裡出現了一個圓乎乎的小腦袋。反應過來,才看到小豆丁已經光著小屁股爬進了浴盆裡。“寶寶——這是爸爸的。”吳望無奈的把小傢伙從水裡撈出來。
“先洗寶寶。”小豆丁踢著水花嚷道。吳望看他那樣子,笑了下說:“跟爸爸一起。”
小豆丁等著那雙圓溜溜晶晶亮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吳望,最後不甘不願的的嗯了一聲。吳望笑著重新把小豆丁放回去,然後去叫薛瑉宗。
薛瑉宗推開浴室門,看到水面上飄著一小坨白乎乎的肉,黑著臉說:“把那小子弄出去。”吳望拿著小豆丁的衣服走過來,看著薛瑉宗嗲喃道:“和——寶寶一起吧。”薛瑉宗後脊竄出一股電流,慌亂的避開了他的眼神,他那樣子分明又是在撒嬌?
“誰要和那個大小便失禁的小東西一起洗!”薛瑉宗說完轉身,“等他洗好了,再給我放水。”
吳望失望的歎了口氣,還是不行!雖然在香港的時候兩人的關係已經好很多了,可看著還是不像父子。慢慢來吧,血濃於水,況且薛瑉宗又不是那種冷血的人。
洗澡水準備的是兩個人的,吳望想了想,脫了衣服進了浴盆。
薛瑉宗長長的呼了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跳。吐了一句“該死!”之後,拳頭落在沙發背上,心裡無以名狀的火氣燒的他胸口疼。那些該死的感覺不是都應該留在香港了嗎!薛瑉宗不知是氣自己,還是氣吳望。胸口像岩漿似的翻滾,外面卻是一片冰霜。浴室裡傳出一串串笑聲,伴著黃色的小鴨子嘎嘎的叫聲。有些人在生氣的時候就希望全世界都跟他下雨!薛瑉宗是這類人中的翹楚。於是,他裝著滿腔的岩漿碰的一聲把門推開。
“安靜!”冰淩一樣的聲音砸斷了笑聲。
吳望和小豆丁面對面的坐在浴盆裡,泡沫飛的到處都是。兩個人臉上的笑還沒退下去,四隻眼睛盈盈的望著薛瑉宗。一秒兩秒————薛瑉宗忍了又忍,試了又試,可眼睛就是轉不動,吳望胸口上的痕跡還沒有完全消退———那是他留下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這個小子絕對是故意在勾引自己!
“臭臭~”小豆丁打破了那幾秒鐘的沉默。薛瑉宗眉頭壓低,威脅的看向小傢伙,惡狠狠地說:“忘恩負義的小肉球————”
“砰!!!”一聲巨響,地板劇烈的震動過後,傳來薛瑉宗氣急敗壞的聲音:“混蛋!”
浴室地滑,小心摔倒。
吳望知道男人的腰很重要,薛瑉宗這一摔會不會摔出什麼毛病來?看著醫生給他檢查了半天,似乎沒什麼大礙。
“表面看雖然沒什麼大礙,但建議薛先生到醫院拍個片子保險。”依然是上次的那個醫生,吳望認真的幾下大夫說的每個字。然後細心地問那些他不懂得詞:“啥—片—子?”
“嗯——就是可以照到骨頭的片子,薛先生知道,如果有需要可以給他的司機打電話或者求助薛天翊先生。”
“好。”送走了醫生,吳望回去看薛瑉宗。“痛不痛?”吳望關心的問。薛瑉宗淡淡地哼了一聲,把臉悶在枕頭裡。小豆丁趴在床邊也認真的看著薛瑉宗。“望,臭臭腫麼呢?”小傢伙好奇的問。
“不聽話,屁屁疼。”小豆丁聽了居然露出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驕傲的看著吳望說道:“嗯,寶寶聽話。”
吳望打開醫生留下的藥瓶,就要去把薛瑉宗的褲子。薛瑉宗覺得屁股一涼,慌張的問:“你做什麼!”
“沒事,俺—輕輕—擦。”吳望聲音輕快地安慰他。
把褲子又往下拉了拉,露出薛瑉宗半拉屁股。吳望倒在手上一些藥酒,放在手掌心搓熱。然後一巴掌呼在薛瑉宗的尾椎骨上。
“嗯————”尖叫聲堵在喉嚨裡,薛瑉宗疼的滿頭大汗。藥酒敷在皮膚上滾燙滾燙的,吳望的手指輕輕地在薛瑉宗的屁股上揉,一邊揉一邊問:“疼不?”薛瑉宗沒搭理他,趴在床上悶著臉。吳望笑著說:“麼有事兒——俺,不笑話你。”薛瑉宗還是不搭理人,吳望也就不再說什麼,小心翼翼的給他擦藥。沒被吸收的藥酒順著股縫往下流,吳望摳門慣了,捨不得浪費,手指順著那條縫就伸了進去。
“喂!!!住手!!!”薛瑉宗噌的一下爬起來,吳望的手嚇得一哆嗦,指甲不小心擦了一下薛瑉宗的皮膚。皮膚被擦破的地方讓藥酒刺激的一陣鑽心的痛。
“不用你了!”薛瑉宗一把奪過藥酒生氣的重新趴到床上。吳望張了張嘴,小心翼翼的看著薛瑉宗卻沒說什麼,低頭抽了張紙巾把多餘的藥酒擦乾淨。“俺—不是—故意滴—疼不?”
薛瑉宗歎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咚咚亂跳的心臟。“吳望,你過年的時候不回家嗎?”
“啊?”吳望愣住了,薛瑉宗爬起來,扭頭看著吳望繼續說:“過年了,外出打工的人都會回去過年的。吳祈也該放假了,得提前買車票,春運人很多。”
“俺—弟說—他放假—打工—不回去—俺也不————”
“回去吧,年底我會給你獎金,剛好可以回去看看家裡的人。”
“俺家——就俺弟和——”吳望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來,帶著點兒疑問的看著薛瑉宗,最後終於低頭嗯了一聲。薛瑉宗提好褲子,慢慢的爬起來要去洗澡。吳望趕緊扶著他說:“俺—幫你洗——”
“不用!”薛瑉宗說完,扶著牆進了浴室。讓他離開一段時間吧,那感覺太容易讓人失控了。在自己冷靜下來之前,最好還是別再見吳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