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較量二

　　從中尉辦公室出來，顧淮安說是有事情要辦跟黎耀分開了，正巧黎耀自己也有些事情要處理，回程路上碰到張震。

　　「看你這樣子消息有眉目了？」張震上下打量他眼問。

　　黎耀抱胸挑挑眉。「彼此彼此。」

　　張震笑笑。「這條路通向的地方好像是基地高層辦公室的路，怎麼？想從上至下打聽消息？」

　　「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只是提醒一句，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太出彩…小心弄巧成拙呀。」張震回以抱胸冷笑。

　　黎耀摸摸下巴，打量眼對面的張震，半晌猶豫吐出一串數字。「98，68，89？」

　　「？？」

　　「你的三圍。」

　　張震默然看著他一頭黑線。

　　「或者97，67，90？」黎耀懷疑問。

　　看黎耀那一幅恨不得扒光他瞧的模樣，張震強自鎮定冷哼一聲拐了道彎仰著頭離開，可惜那越走越快的步伐出賣了他窘促的狀態。

　　黎耀看出這一點，不等人離開就抱著肚子笑蹲在地上。回到宿舍倒床上，還忍不住的抱著被子窮樂呵。

　　顧淮安回來，笑著給他扯扯歪了的被子問：「什麼事這麼高興？」

　　黎耀不見意這點樂趣供人欣賞，顧淮安聽完無語的看他眼。「沒事別這麼調戲別人，張教官是軍人出身，思想很正統。」

　　黎耀用眼白他。「你的意思是我的思想不正統？」

　　顧淮安脫了鞋襪鑽進被子裡。「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了，晚間揚子找過我。」

　　「找你？怎麼？」隨著顧淮安的動作，一股冷風灌進暖和的被窩當中，黎耀縮了一下，顧淮安忙靜止不動，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冷的不敢上前，等捂熱了才靠上去。

　　「他的意思是要我托累你故意輸了賭注，然後問我們都想知道的問題。」

　　「這只無所不用其及的狐狸。」黎耀冷笑，雲文揚原本就是陰謀家，會打這種主意到不是很讓人意外，可以想見為了說服顧淮安對方廢了多少口舌。「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一碼歸一碼，打賭既然開始了那當然得按規矩來，至於疑問，我們以後可以慢慢知道。」

　　「雲文揚那隻狐狸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我跟揚子是從小玩到大的，他打的什麼主意我還不知道？只要說服我，又能贏得賭注還能知道自已想知道的，算盤是打的辟啦響。」雲文揚用了很多理由來說服他，可始終圍繞的是利用他想瞭解『黎耀』的心理來打動他把天秤傾向他那邊，在這一點上他很欣賞雲文揚的審時度勢和利用他喜歡黎耀這點軟肋的手段，可惜他顧淮安一向對立場看的很清楚。

　　「你就不好奇？」黎耀偏頭看他說。「如果我們輸了，雲文揚要問什麼，出於賭注的規則我必須回答他，那可是你們一直都想知道的問題。」

　　顧淮安苦笑。「別誘惑我。」說真心話，雲文揚打出那張牌時，他真的很動心，差一點點就動搖了。「我說過，一碼歸一碼。我是很想知道這些不假，可那要你心甘情願的跟我講，而不是用這種暗招。」用這種陰謀鬼計來達到自己想要瞭解他的目地，顧淮安覺的自己恐怕將永遠沒辦法在他面前抬起頭來，也將永遠沒辦法超越他、幫助他。他的目地是他左臂的一邊，而不是背後。

　　黎耀看著他怔了一會兒，半晌轉身背對著他悶聲道：「明天要早起，早點休息。」

　　「好。」顧淮安回聲，靜靜的閉上眼睛。嘴角不自覺的彎了彎，他不是第一次跟他同床共枕，可他保證，這是他自今來最高興也是最開心的一次。莫名的。

　　二十個經歷豐富的軍人很快就挑選出來，當黎耀跟顧淮安出現在倉庫時，二十個軍人筆直的站在他們面前，旁邊是跟他們交易的中尉並另一位軍官。

　　中尉為雙方介紹了下，然後長話短說的宣佈了任務。二十位軍人一聽說讓兩個陌生人帶他們出任務，立時有點驚慌。

　　中尉一聲大喝。「哨息！——立正！」虎目含威的掃一眼二十位軍人。「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你們都應該知道你們是軍人，不是普通的蝦兵蟹將，而是最為優秀的解放軍軍人！軍人就該有軍人的樣子。服從命令！軍令如山！」

　　「是！」二十個大男人的齊聲大吼，那種澎溥的浩然正氣讓人肅然起敬。如果開始黎耀只把他們當作累贅當作不得不帶的包袱，那麼在這一刻，黎耀把他們當作了責任。第一次，他有了想要解釋的味道。

　　「嚴格來說，我不算是軍人。我沒服過一天的兵役，沒正經的在軍隊裡呆過一天，但我跟無數個優秀的軍人合作過，完成一個個不可能的任務，越過一個個不可能越過的高山。我不是軍人，但我有軍街，而且比你們高上不止一兩級。」完美的嘴角勾了勾，漂亮的眼眸半瞇，紅唇微抿。「我不是軍人，可我有軍魂！」

　　「作為下級，服從命令，保家衛國！」

　　「作為上級，服從命令，保家衛國，還有保護自己的下級！這是責任更是使命！」黎耀瞇下眼。「我知道，你們不認識我，說實話我也不認識你們，可是我相信我們有同樣的一顆心那就是軍人，正氣凜然！保家衛國！對朋友！愛人！親人！國人或全人類負責的那顆憐憫之心！」黎耀右手握拳在心臟上重重的擊打三下，那種血性凜然英氣搏發的姿態，讓人血脈沸騰。

　　他不是軍人，可他有軍魂！

　　顧淮安看著，眼內閃過各種神色，迷戀有，疑惑有，歡喜有，黯然也有，最後皆化為嘴角的一抹似然。

　　二十個排排站的軍人眼神火熱的看著黎耀，一個個胸膛挺的繃緊。

　　「現在。帶上你們的武槍跟裝備，上車，出發！」一批批武器被送上卡車，為了那醫院裡的藥品跟器具，基地高層也算是下了血本，武器配足了不說，高質量的八輪大卡車即也是抽出了六輛。

　　車頭兩人，其餘人呆在車廂。他們是軍人，可接到這麼危險的任務，難免心裡都有點緊張。

　　黎耀笑笑。「誒，大男孩子們不要這麼緊張，有我在，你們想出事都難。」

　　八個鐵漢子例例嘴深吸口氣，努力平息心中的緊張感，一個軍人移身想給黎耀讓出個位子。

　　黎耀伸出拾指擺了擺，狹促一笑，腿一蹬車尾，借力使力手攀住車頂，騰空翻上車頂。整套動作乾淨利落行雲流水，不是沒人能做出來，而是沒人能像他這般輕鬆寫意，甚至在攀騰時肌肉使力的痕跡都小到讓人不易查覺。

　　顧淮安戴好露指手套走來剛好看到這一幕，滿是羨慕嫉妒恨的撇撇嘴，酸酸唾道：「切，又顯擺。」說罷緊緊手套，腿蹬地使力伸手攀上車頂邊，手臂肌肉絞緊爬上車頂。那邊，黎耀已經跳到第一輛卡車頂，回頭遙遙相望間拽拽的用手指比了個軍禮。

　　顧淮安坐穩，給他回比了個。

　　六輛卡車隊伍馳向目地地，很多路面雪還沒溶，怕打滑翻車，速度是慢了又慢。卡車頂有顧淮安跟黎耀這兩隻久經歷練的老鳥護航，花廢大半上午的時間安全的來到目地地。

　　在車頂解決幾隻被吸引著搖晃走來的喪屍，黎耀跳下車頂沖當先鋒的攻破酒店後樓的防線，故不得去驚歎黎耀的武力值，二十個軍人訓練有數的分工合作，五個軍人在樓下警戒，其餘人快速拿出攀樓的器具拋上樓頂，扯兩下檢查勞固便手腳麻力的往身上套上安全鎖，攀牆逆樓而上。

　　在此之前，黎耀拍拍負責分工的小隊長的肩膀，指指上面。「我先走一步。」

　　顧淮安麻利往旁邊一站，黎耀伸手一攬其腰，左手袖一根鋼絲唆一聲鑽出勾上樓頂的某處，倒鉤上鎖，手腕機械猛的收縮鋼絲，眨眼間兩人就上了樓頂。

　　還在一二樓處攀牆的軍人們怔神的看著兩人的飛天絕技，爾後紛紛回頭用哀怨的眼神看他們隊長，隊長亞力山大的瞪他們一眼，用眼神鼓勵他們這等『自力』是光榮的、神聖的！

　　其實軍人們攀這等七層樓高的牆還是蠻快的，至少比爬樓梯快多了，可要跟黎耀顧淮安那等速度比，那的確是慢的夠可以。

　　第一個軍人上到樓頂時，黎耀跟顧淮安已經把周邊的危險全部解決了，順帶拆了一些廢棄的東西把樓道給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