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楊默書做了個夢。
夢裡跟許晚河吃蜀九香,許晚河蘸香油,楊默書蘸芝麻醬,一人一瓶豆乳。
倆人要的是特辣,每個格子裡滿滿的都是辣椒,楊默書辣的受不了,就放下筷子使勁喝豆乳,可許晚河卻沒什麼事,叼個小煙在那涮鵝腸。
楊默書嘴巴辣的火熱,「小美...好辣啊...嘶..嘶..」
許晚河眼皮一抬,滿臉鄙夷,
「你個傻逼!蘸香油才解辣啊!」
楊默書不服氣,正想跟他辯論,結果嘴腫的老高,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正生氣的時候,看許晚河把鍋裡新下的鵝腸都撈走了,楊默書火冒三丈,拍桌正想跟他理論,結果就急醒了。
嘴上依舊是火辣辣的。
小護士白嫩的臉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
「醒了...」
緊接著又湊上來幾個人,
「操,醒了哎,醒了,快去叫許哥!」
「著啥急,許哥給腳上藥呐,操他奶奶的,這幫狗草的,打不過許哥就偷襲我們小楊哥,你看把許哥急的,為了救人上個臺階都摔到了,把腳磕的哇哇淌血...」
「許哥不該穿涼鞋啊...要是穿皮鞋就好了..」
「行了,咱們過去找許哥吧,看藥上好了就給許哥說一聲..」
等人都出屋的時候,楊默書才從床上坐起來。
摸了摸四肢,發現都在,就轉頭去看旁邊的小護士,
「護士..哎..小田...是你...」
小田護士望著他,「楊醫生,你領導找了你一下午了,連個假也不請,原來跑去跟人打架了啊..」
楊默書又檢查了一下腦袋,「我沒事吧,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麼?」
「不會的,楊醫生,你只是中暑而已,嘴唇又磕腫了,其餘的一切正常。」
楊默書下了床,「對了,跟我一起的還有個黑貨,他沒事吧?」
小田護士收拾東西出門,「他還行,就是腳趾甲磕掉半片,流了不少血,正在隔壁做消毒處理呢。」
楊默書趕忙去隔壁屋找許晚河。
隔壁病房外頭黑壓壓的一片小弟。
因為聽說剛才老大被仇家報復,就都放下家裡的孩子和地就過來了,還有好幾個人帶了傢伙以為要幹仗,結果發現是探病,就把鐵棒塞衣服裡,從後領子露個棍子頭出來。
楊默書撥開重重人群往裡擠。
有個人不太願意,當胸就是一手肘,
「擠你爹個卵啊!」
楊默書抬手指指自己的嘴,
「架友?我倆一起打的架,我進去看看他。」
「你還想進來看看?我他媽來半個點兒了,連根毛都沒看見,還在這擠著呢,別雞巴擠了,胯骨都要擠碎了。」
楊默書懶得搭理他,想著擠進去,結果發現還真是不行。
覺得有點熱,想退出來,也退出不來。
這許晚河人緣真是廣,掉個腳趾甲都這麼多人來探病,不像自己那屋,空空蕩蕩的,本來有兩個人看著,結果一見自己醒了就都走了。
楊默書擠的難受,掏出手機就給許晚河打個電話。
許晚河接電話的時候有點意外,但聽說楊默書在外頭擠著,就趕忙叫人把門口的人都散了,將楊默書帶了進去。
楊默書進去的時候,見許晚河右腳上的優碘還沒有完全揮發,眼下正歪在椅子上,咬著煙,微微挑眉。
雖然有點裝逼,但楊默書還是覺得很酷。
酷的楊默書一時間都不捨得上前,就站在門口靜靜的欣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