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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逼不是重生》第66章
65、第六十六章

  龍聞憂心忡忡地請醫護員去,飯盒卻自行躺回治療倉,那是硯給勸的,但這一次飯盒關閉催眠系統,躺在裡頭一邊接受治療一邊讓硯跟他說說話。

  [進入睡眠狀態,更有助傷勢恢復。]

  溫和的聲音始終那麼熟悉,寬容而且充滿關懷,聽在飯盒耳中,感覺快要枯敗荒蕪的心田也逐漸恢復生機。他委屈又可憐地低聲呢喃:「我不想睡,如果睡醒又再聽不到你的聲音,我真會瘋掉。」

  [……你要明白,不管你能不能聽到我,看到我,碰觸到我,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棕髮碧眸的小孩默然,表情從愉快迅速切換到哀傷委屈,棕色長發竟然主動為他遮擋眼中淚光。

  「這一年你都在我的身邊嗎?」

  [一直在。]

  「那為什麼都不跟我說話呢?」

  [有說,只是你聽不見。]

  「……為什麼呢?」

  [我不懂,或許熊貓博士懂。]

  知道硯的生物知識也沒比他好多少,飯盒只能一聲長嘆,想到這一年的咫尺天涯,內心再成熟的他,也不禁深深恐懼。他該慶幸硯一直在自己身邊,沒有真的消失,又或者迷失在哪裡,是該慶幸的,可是他真心高興不起來:「他們是生物學家,不是靈學家,他們不懂,就連我都不敢說懂,如果今天我沒有聽到你的聲音,後果……」

  [我知道。]硯的聲音帶上哀傷:[我都看到,不要墮落,你差點就犯錯。]

  飯盒當然記得剛才差點變態到殺死龍聞,不過也幸好有這一出,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硯,而且,剛才的事情給了他一絲靈感,恍惚間他感覺到當時自己失控,已經接近引發毀滅性爆炸的程度,這可能就是突然聽到硯說話的關鍵。畢竟這是一年中第一次情緒失控到狂躁狀態,因為他之前都潛意識地刻意控制自己,以免把自己身邊的人炸掉。

  「或許我早就該墮落。」飯盒失神呢喃:「那樣我就可以更早找到你。」

  沉寂降臨,就在飯盒害怕硯再次消失的時候,虛空中終於再次傳來硯的聲音。

  [可是,這一年間,你每次練習精神力,我都感覺自己在逐漸強化。其實剛開始我被困在臂環中,雖然不妨礙我瞭解外界情況,因為我聽得到,可我無法離開它。在你訓練的日子裡,我漸漸能看見外界,後來也可以離開它,從開始無力的一團不定型能量,感覺自己在逐漸完整。前陣子我才恢復到人型,再度擁有肢體,只是你依舊看不到也聽不到我,直到今天,你突然激發精神力。那股能量不像平時溫和,很強勢,差點將我絞碎,我現在又再失去人型,但是你能夠聽到我的聲音。]

  而且顯然除了飯盒,旁人是聽不到的,至少龍聞聽不到硯的聲音。

  「那是說,如果我再來一次,你可能會被毀滅嗎?」飯盒被這無根據的臆測嚇出一身冷汗,他想,他近期都必須努力控制住情緒,哪怕再怎麼緩慢,也不要冒一絲硯消失的風險。

  [我不確定。]

  但沒有否定,飯盒單手捂上胸口:「我實在太沒用了,差點害你……」後面甚至說不出話,竟然產生一種害怕好的不靈壞的靈,患得患失的感覺。

  [不,是我太沒用,如果不是我,你今天就不會那麼痛苦。]

  飯盒覺得硯太寬容,硬把錯往身上攬,可是到了現在追究這個還有意義嗎?沒有。他閉上眼睛,釋放精神力,這股力量溫和柔順,他想抓緊時間做些什麼,他想起當年自己復活的情況,當時他的靈魂強度只高不低,現在硯連個形體都無法維持,恐怕不能承受靈魂實驗。

  [你應該多休息。]

  「我不累。」

  [傷……]

  「我不痛。」

  平靜但執拗的回答,讓沒有形態的硯也只好認輸,安靜地守候。

  這一年裡,他變成這樣,不需要睡眠,不需要休息,他幾乎沒有錯過任何關於這個孩子的情況。其實剛開始他感受到小孩強烈的哀傷,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以為小孩只是還沒有接受他已死的事實,可是隨著時間增長,小孩不但沒能擺脫這一切,其實深陷其中。

  看著小孩的痛苦,看著他的執著,看著他自虐般的尋仇行動,終於明白孩子對自己的感情有多認真,有多深。

  他不懂愛,可是如果不那麼在意,又怎麼無法忘懷呢?

  他養的孩子,為什麼會對他產生這樣的情感?他能夠確切瞭解那不是親情,而是愛情的原因,大概因為自身無論有多恨生父,多想為亡母討回公道,卻不會在想起亡母的時候,非要自虐地跟仇人肉搏,弄得遍體鱗傷,才能夠發洩那股夾帶著怨恨的思念。

  開始,他還能夠等待,等待孩子接受現實,待時間將這股怨怒消磨,他以為孩子最後會振作起來。然而,這一次時間沒有變成良藥,而是毒藥,漸漸地這個孩子比開始更瘋狂,更不穩定,就像一頭無法馴服的困獸,不甘地衝撞堅不可摧的牢籠,自虐般尋找根本不存在的出路,彷彿只有死亡才能夠終結,甚至差點誤入歧途。

  那一刻,他不知道是否還有形的心臟,好像被揉碎了,落到這一年內迅速成熟的孩子身上,再也找不回來,他想……這大概就是戀愛的感覺,把心付出,還想人給予更多,卻不求回報。

  如果非要他活過來,小孩才會快樂,才會活得更好,那麼他會全力以赴。

  「硯,你給我說點什麼吧。」飯盒現在無法感知硯的狀態,如此被動的情況讓他心裡發慌,他真害怕這一切就如龍聞所言的『他瘋了』,害怕剛才的聲音其實是幻聽。

  硯雖然遲鈍,但是一年的潛心關注,令他養成一種對小孩的敏感,不再是流於表面的瞭解,而是深到心靈的解讀。所以,他知道小孩所不安害怕的事情,稍作沉吟,便說:[我……唱搖籃曲。]

  「啊?」飯盒眨眨眼睛,有點囧,可是心裡仍舊暖暖的,要知道即使過去他還小小軟軟的時候,硯都沒有給他唱過什麼搖籃曲,這根木頭只知道給他買衣服,努力賺福利供他物質,保證生活無憂,對精神娛樂方面倒是從不知道關心的,是一個為生計忙碌的粗心家長。

  [很久以前我媽媽唱過,可能會忘詞。]

  「沒關係,唱吧。」就算唱得荒腔走板也沒關係,飯盒想,現在只要能夠聽到硯的聲音,就是最大的恩賜。

  於是少年耳邊響起柔和的旋律,雖然還不能與他經過專業訓練的唱功相比,但至少在業餘歌手之間能佔個中上,挺讓人意外的,畢竟硯可是烹飪技能-100級的終極暗黑廚神,另外生活情趣也早已經跌破下限,能擁有不錯的歌喉,確實出乎意料。

  在意外的歌聲陪伴下,半睜著的碧眸徐徐合上,原本固執地保持清醒的少年不知不覺間陷入沉睡,他實在太累了,已經累了整整一年多,第一次能夠真正放鬆下來。

  歌聲持續著,但是菊花和龍聞等人進來的時候,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匆匆趕來看到滿室狼籍,和睡在另一台完好治療倉內安眠的飯盒,都不禁面面相覷,有種被狠狠耍了一把的坑爹感覺。

  「我覺得他腦子有問題。」龍聞說:「他剛才握住我的手向我道謝,表情很誠懇。」

  「說不定他是變著新法子整你呢。」菊花不無惡意地說,雖然已經過去多年,龍聞也好像變得不那麼討厭,但是過去日積月累的負面印象,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散的,找著機會還是會擠兌一下這傢伙。

  「……」龍聞咬牙切齒:「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你愛聽不聽。」

  「嘖。」菊花雖然不待見龍聞,但是對於飯盒的身體可是十分關心,所以還是做了一系列檢查,卻發現一切數據比過去一年都要好:「咦,如果他瘋了能有這個效果,就讓他繼續瘋吧。」

  「菊花,你這個庸醫。」龍聞覺得飯盒最大的不幸,是找了個不靠譜的家庭醫生。

  「給哥圓潤地滾,接下來要做進一步身體檢查,閒雜人等閃遠點。」

  「喂!請你來的可是我!」

  「我是醫療長,你不請我也會來。」

  「嘖!」

  絆著嘴,菊花還是沒有強行趕人,畢竟他就算來強的,也打不過這傢伙,一系列檢查更加確定飯盒的情況在轉好,菊花嘖嘖稱奇,畢竟之前他還一直為這傢伙擔憂,老害怕哪天這混賬東西就把自虐死了,現在倒好,莫名其妙就好轉,至少暫時不用擔心了。

  「哇,賤人!你怎麼弄的,飯盒這是原地滿血復活呀。」菊花激動得口不擇言,把暗地裡給龍聞取的綽號都喊出來了。

  「你!你找死是吧?」龍聞反拳頭掐得咯咯作響。

  菊花暗道一聲糟糕,面對這睚眥必報的賤人,就知道今天不好收場,小的是掉一顆牙齒,大的可能斷幾根骨。

  就在悲劇即將發生之際,治療倉倉門毫無預兆地打開,棕髮碧眸的少年從裡面坐起,一手隨意架在邊沿處,輕輕依靠,似笑非笑地看著對峙的二人:「怎麼?要PK不會去格鬥室嗎?」害得硯擔心到要喚醒他。

  「我才不要PK呢。」菊花立即挨到飯盒身邊,尋求庇護。

  飯盒揚眉看向表情愣怔的龍聞,笑問:「你呢?要單方面毆打嗎?」

  龍聞卻答非所問,滿臉狐疑:「你現在好像沒有發瘋,是間歇的?」

  飯盒給氣笑了,跨出治療倉,施施然撿起旁邊的衣服隨意披上:「龍聞,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需要幫忙就來找我,能幫就幫,嗯,程度麼?大約你要我把吳希望綁來給你上,都可以。現在嘛,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覺,你們自由地PK吧。」

  「喂!你這飯盒太不講義氣啦!我會被賤人打死的!」菊花帶著哭腔咆哮,活像被始亂終棄似地。

  飯盒很不義氣地擺擺手就走出自動門,龍聞倒沒有留下來PK菊花,而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少年出去,看著比自己還矮些但已經成長不少的十四歲少年人,心情很複雜。

  「你說能把吳希望抓來,是真的?」

  「這就是你的要求嗎?」飯盒稍稍偏過臉,看向表情中沒有半點喜悅或者期待的龍聞。

  「不是。」龍聞搖頭:「我要你幫我,不讓龍家把我帶回去。」

  飯盒把眉毛挑得高高的,不禁莞爾:「好呀,你也不是沒有進步嘛,這要求我應了。」

  話落,飯盒提高速度甩掉龍聞,一邊用手環打開特殊頻道,交代手下的人好好照顧龍聞,別讓龍家帶回去了。

  眼看著追不上,龍聞停在原地一會,終於原路返回醫療室,菊花看到他回來,差點嚇尿了,但見龍聞沒有動手的意思,便躲在醫療器械後頭,看著是不是能在對方發難的時候,讓這些機器放個死光或者化成食人花,把這恐怖分子拖延住,以保存自己。

  「我想看看硯。」龍聞突然說:「讓我看他,就不揍你。」

  「……」菊花訝然,可是想到二者之間的恩怨,依這個尿性,見上面總會有糟糕事情發生,便毅然決絕道:「不可能,除了飯盒和一些特別醫療人員,誰也別想去看他。」

  「就看一眼。」

  「一眼也不行。」菊花仍舊拒絕,他寧願被龍聞揍死,也不願意去捋那變態飯盒的觸手,那不是找死,是找虐,前者死了就死了,後者虐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龍聞不再說什麼,就是賴在這了,菊花去哪,他跟哪,一副準備軟磨硬泡的賴皮模樣。

  菊花叫苦不迭,這什麼什麼的,二逼傲嬌腦殘青年突然化身牛皮糖什麼的,言情了有沒有,依這個尿性,二逼傲嬌腦殘青年絕逼會愛上他這朵嬌花的,這可怎麼辦?!

  龍聞摸摸頸背,疑惑這股惡寒是哪來的,而後看到某人奇怪的表情,眉頭不禁一跳——這傢伙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猥瑣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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