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三十:...
貴賓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二人心滿意足的離去。屋內的景象讓兩個見慣了血腥的保鏢生生頓住了腳步。
那個男孩兒依然被吊著雙手臂跪在地毯上,頭無力的垂在一邊,緊閉著雙眼豪無反應,俊俏的臉莢兩側已經紅腫到蒼起,不知被扇了多少個巴掌,嘴角還掛著粘稠的白色液體,不光是嘴角,全身上下到處都有,還有數不清的抓痕和吻痕,分開的雙腿已經污血一片,一直流淌到地毯上。
這種場面見的多了,卻沒有一次像今日這樣,看的人心驚肉跳,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定會以為這男孩兒已經死了。二人暗自歎了口氣,解開束縛將他送到了樓下的專用醫療室。
整整兩天兩夜,裴羽才緩緩的睜開雙眼,豪無反應,就這麼木木的盯著一點。曾經一直以為除了那個家,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都是善良的,至少他遇到的人都是好的,只是一夜間,整個世界都顛倒了。在乾淨的城市也有骯髒見不得光的下水道,而自己不幸就是那個掉進下水道的人。
身體髒了,污了,在也沒有臉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就算此時給他逃走的機會他也不敢站在陽光下,只覺得自己好髒好髒,洗不淨的噁心。
「醒了?把粥喝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語氣冷漠的說道,照顧這裡的「少爺」,見慣了這種場面,在他看來這些出賣身體的男孩兒根本不值得可憐,要不是薪水夠高他才不願意碰這些人,即使如此他也會時刻帶著膠皮手套,連餵飯的時候也一樣要帶著。
清粥送到嘴邊,裴羽依舊沒有動,就像個盲人一樣那眼神祇有暗淡一片。醫生用勺子碰了碰他乾裂的嘴唇,「喂,趕緊把東西吃了。」
幾次嘗試之後醫生隨手將碗摯到了一邊,「不吃拉倒!」留下一句轉身走了。
可是一天之後醫生漸生了不安,這男孩兒的反應好像和別人不同,送到這裡的人有的會大罵客人變態,有的會哭哭鬧鬧,而這個人卻不吃不喝,不言不語,甚至躺在那連身體都沒移動過,難道是想不開要尋死?
醫生想了想還是把這個消息通知了老闆。
老闆也有些意外,站在床邊打量了半晌,拍了拍裴羽的臉,見他還是沒反應轉身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想絕食自殺嗎?呵--你還真是天真。」
老闆慢慢翹起二郎腿,向旁邊的人勾了下手指,一手下馬上傾過身,老闆重重的丟出一個字,「灌!」
「是!」
兩名手下拿著特製的食道管,狠狠的捏住裴羽的下巴,當那跟管子塞到口中的時候裴羽瞬間聯想到了那晚的鏡頭,骯髒的東西塞進自己口中不停的抽-插,好噁心,裴羽突然猛烈的掙扎了起來。
「不,不要!!!嗚!!!」四支手絲毫沒有留情,把裴羽穩穩的壓在床上,液體食物通過管道一股股的灌進了喉嚨裡。
許久之後灌完了食物那二人才撤了手,裴羽猛的撲到到床,忍受不住噁心的感覺一股腦的把食物全部吐了出去。
老闆也沒有生氣,反到饒有興致的欣賞著,見他吐完了,又輕輕勾了下手指,「接著灌!」
「是!」
連續三四次之後,裴羽在無力氣掙扎,軟軟的伏在床邊,只是默默的滴著眼淚。
老闆慢慢的站起身,對手下吩咐道,「如果他還是不肯吃東西,就接著灌!」
「是,老闆。」
從一個極端過度到另一個極端,前世幾天幾夜得不到丁點食物,今世被人像對待動物一樣強行灌食。前世被人活活虐死,今世卻連死的權利都沒有。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這些,我到底犯了什麼錯?當一個人會問為什麼的時候,心理已經產生了怨,而怨及而至那將是恨,那一刻起裴羽的心已經開始漸漸的轉變。
不知被人強行灌了多少次食物,裴羽才屈服。醫生送來的粥他會乖乖的張開口吞下去,因為就算不吃,那些食物也會通過別的方法灌進自己的體內,自找苦吃又何必呢。
身體好了裴羽又被送回了樓上,關在一間小屋子裡,每天夜裡都會被人送到包廂,接受一個個客人的折磨,身體好了又壞,壞了又好,在包廂和醫療室中往返已經不記得多少次了。
逃跑?在公館這種地方連想都不用想,到處都是嚴密的監控設備,四周隨時有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稍有不軌馬上就會有人衝進來,緊接著就是非人所受的虐待,那些器具,裴羽只要想到就會覺得全身發抖,那些藥品只要注射到身體裡他就會喪失為人最後的尊嚴!
對異母尚且有些作用的求饒在這裡只會換來更嚴厲的懲罰!漸漸的開始麻木,腦海中只留下一個個不知道答案的為什麼。
每當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時,裴羽就會思念那張面孔,他們說的話裴羽不相信,他不相信袁嘉升會賣了自己,不相信袁嘉升會欺騙自己,更不相信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會是假的。
他想此時的袁嘉升一定在到處的找自己,總有一天他會把自己救出去,可是,可是自己已經根本不配在擁有他的愛,裴羽看著自己的身體,連自己都會覺得噁心,發自內心的厭惡!
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失去了白天黑夜的判斷,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身體,失去了尊嚴,失去了活著的目標。裴羽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被親生父親像狗一樣關在籠子裡,和現在又有什麼區別,被人禁錮在狹小的房間裡,等待一個個客人來百般□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最後也會像前世一樣,最終耗盡生命。老天讓自己重活一次,難道是因為我受的折磨還不夠嗎?
保鏢打開房門時,裴羽渾身一僵,巨大的恐懼感瞬間瀰漫了全身,那感覺就像死刑犯要被押赴刑場。
那保鏢把縮在角落裡的裴羽拉了起來,很是粗魯的拽出了門。走廊裝修的很豪華,連地毯都是那種頂級的高檔品,可比的上御海總統套房裡的地毯,采上去非常的柔軟,可是裴羽卻感覺那地毯上長了無數的刺,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
走到門口時,那房間裡已經站了一排男孩兒,各個臉上都帶著柔媚的笑,保鏢把裴羽推進屋,隨手關上了門。
和平時一樣裴羽沒心情打量此時的客人,對於他來說那些人都一樣,麻木的站在一邊,連頭都沒抬起來。
「先生,可有看中的?」經理點頭哈腰的詢問坐在沙發上的人,
那人根本沒有去打量那些男孩兒,慢慢的轉著杯中的紅酒,醉眼迷離的輕哼了聲。
經理被這一聲哼的心理直慌,要知道這客人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主,雖然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他卻是這裡的常客,而且還是老闆的貴賓,就連這間高檔的包廂平時都只接待他一個人。不過每次他來的時候都滿好說話的,可今天是怎麼了,公館最漂亮的全叫來了,他好像還是不滿意。
「先生要是不滿意,我在去叫幾個?」
「算了,我今天沒那個心情。」
無比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裴羽慢慢的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待見到那張面孔時全身就像被巨大的閃電劈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猛的向門口衝去。
「站住!」裴羽被這一聲暴喝生生定住了腳步,只是片刻工夫一把拉開門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
沙發上的人一個眼神過去,門外的保鏢很快就把裴羽擒回了房間,推倒在了地毯上。
「其他人都出去!」
眾人一句不敢在多言,快速的消失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