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
要不是那個突來的動作,也許林傑並不會看見他,慌亂的背影只感覺有些熟悉,待到保鏢把他推回來的時候林傑才看清楚他的面貌。
可是還是有些無法相信,只是短短兩個月不見,裴羽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身體瘦了一大圈,臉莢都深深的陷了進去,眼神暗淡無光,往日的神采在也不見。跌坐在地毯上,就那麼默默的流著淚。
林傑心理一緊,站在一邊半天都沒敢伸過手去碰他。
「小羽,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裴羽急忙把臉側過到一邊,自覺沒有臉面在面對昔日的好友。林傑蹲在身有些顫抖的伸過手,輕輕摸了下他的臉莢,裴羽就像被針扎到一樣,驚恐的連連往後退去,直到撞上了牆壁,在無路可退,才捲縮起自己的身體,把頭壓在膝蓋上輕聲的哭了起來。
「是不是袁嘉升干的?」
林傑站起身,居高臨下的質問他,裴羽不答,林傑被一股怒氣燒紅了臉,雖然早知道袁嘉升是在玩弄他,竟沒想到他會做的這麼絕。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要把人賣到這種地方,這不是想把人活活逼死嗎?
「我早就警告過你,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裴羽使勁搖了搖頭,林傑一把將他扯了起來狠狠的摔在沙發上,「他只是在玩你而已,為何到現在你還要還執迷不悟?」
「不,我不信!」
「知道那段時間袁嘉升為什麼要請長假嗎?」
「......」
「因為他去訂婚了。」
瘦弱的肩膀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林傑有些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強迫自己把那些真相全部說了出來,「不光如此,他的兒子今年都已經兩歲了。」
那些話鑽進耳朵裡,就像一條條毒蛇,啃嗜著身體裡的血肉,最後全部湧到心臟,殘忍的撕咬著,那種疼痛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袁嘉升是御海的太子爺,他冒充小職員就是為了要接近你,我提醒過你很多次,可你還是冥頑不靈。」
「不,我不相信,你騙我,你騙我!」裴羽大吼,心理無論如何也不肯接受這個事實,林傑和那些人一樣,全是在騙自己!
林傑一咬牙,掄圓手臂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這一巴掌幾乎用了十足的力氣,倒在沙發上的裴羽暈了半晌才慢慢對清眼前的焦距。臉上疼,心理更疼。
林傑低頭看了看發疼的手掌,心理的火氣無論如何也降不下去。這人到底是傻還是癡情,為何時至今日還是看不清那顆狼心,被人賣了還要替他申辯。憤怒的林傑猛的壓到他的身上,狠狠的抓起一把頭髮,在他耳邊怒吼道,「我他媽為什麼要騙你,啊?為了得到你的身體?告訴你,想要你根本用不著那麼多廢話,我現在就能把我幹了。」
話音一落林傑粗暴撕起了他的衣服。
裴羽驚恐不已大力的掙扎了起來,可惜這些反抗對於林傑來說根本豪無作用,一手就將他死死的按住,「怎麼,不願意?都被那麼多男人上過了,還不習慣?」
這話讓裴羽的心猛的被擂了一悶棒,無地自容的羞恥讓他恨不得馬上拿把刀捅死自己。停止了全部的反抗,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不要碰我,我,我很髒!」
林傑一愣,心口好像突然被人塞了一塊石頭,卡在那疼的厲害。今天自己的確喝多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反常,怎麼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緩緩的站起身,林傑扶著額頭,無力的坐在沙發上,許久許久才輕聲道,「對不起,我今天喝多了。」
寂靜的房間內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裴羽保持著一個姿勢半天沒動,無聲的流著淚。
半晌後林傑無奈的歎了口氣,似乎想把心中的鬱結全部吐出去一樣,「小羽,我說的都是真話。」
裴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蒼白的手狠狠的抓著沙發上的布,顫抖的問他,「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騙我?」
對於這一點林傑也找不到答案,剛開始只是閒來無事想給自己找點樂趣,才裝成小職員混進了御海,沒成想第一天上班就意外的遇見了袁家的大少爺。
二人本是不曾相識,所以袁嘉升並不認識他,不過林傑卻遠遠的見過他一次,那是在幾年前的一次宴會上,雖然時間過的久了,不過林傑還是很清楚的記得他的樣貌。心理也非常的疑惑,為什麼袁家的大少爺要弄這麼一出。不過在看見裴羽之後林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目的。因為那時他看裴羽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一種盯上獵物的感覺。
那之後林傑曾暗中調查過,可是裴羽的身世似乎很乾淨,實在想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時候得罪過袁家的大少爺。當然,那時的他也沒有把太多精力放在他的身上,那所謂的調查也就沒有用太多的心思。
他知道袁嘉升是在玩弄裴羽,只是沒想到裴羽會那麼輕易的就上了勾,而且還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更沒想到袁嘉升會狠心到這個地步,把裴羽賣到窯-子裡,讓他受這番侮辱。
一直以看戲的角度觀察著事態的發展,可是後來林傑心軟了,好心的提醒了裴羽多次。直到最後明知是個悲劇的結尾,林傑已經沒有那個心情繼續看戲。就像在看一部小說,註明了悲劇,很少人會有那個勇氣繼續看下去。臨走之前林傑本想救救裴羽,雖然這個男孩兒並不聰明,但至少臉蛋還挺出眾,放在家裡當個花瓶養也不錯,只可惜裴羽太死腦筋,認定了一個人死都不肯變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會想辦法幫你調查清楚。」
裴羽緊緊的閉上眼睛,雙手依舊抓著沙發上的布料,腦海中一遍遍閃過袁嘉升的面孔,心越來越疼,這世界上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我到底該相信誰的話。
林傑走了,裴羽又被送回了那個房間,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裡面,不說話也不哭。呆呆的忘著一個角落,心越來越空,就像被人抽乾了血。
不久後林傑又來過一次,心平氣和的,就像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和裴羽面對面坐著只是陪他喝了幾杯酒。
裴羽對他說,「林傑,你能救我出去嗎?」出去找到那個人,我想親自問問他,我想讓他親口告訴我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林傑盯著他什麼話也沒說,直到最後一杯酒下了肚,他才站起身走向門口,冷冷的留下一句,「就算我現在把你救出去,早晚有一天你還是會被人賣進來。小羽,你太軟弱,也太天真了。」
打開那道門,林傑豪不遲疑的離開了包間,「想要出去,只有靠你自己!」
林傑沒有在來過,裴羽也沒有在激烈的反抗過,那些人漸漸放鬆了對他的警惕,不但歸還了他的隨身物品,還為他換了房間,讓他和其他「少爺」享受同等的待遇。在所有人看來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不管意志多麼堅強的人,只要進了這裡就早晚會有屈服的一天,到最後甘願墮落紅塵,變成放-蕩不堪的男-妓。
每當夜深人靜時裴羽總是要把自己的身體泡在浴缸裡,一遍遍狠狠的搓著,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皮都換掉一層才甘心,可是洗不乾淨,怎麼洗都洗不乾淨,那些污穢已經滲入了骨髓。他甚至想用那把刀把全身的血液都放乾淨,在削了自己的肉,剜了自己的骨,讓所有的東西都從新長一遍。
手裡握著那把彈簧刀,裴羽卻失去了所有的毅力,銀亮的刀鋒上浮現一張朝思暮想的面孔,帶著溫柔的笑,就那麼看著他。一切彷彿都回到了幾個月前,他的笑,他的柔,他的寵,他的愛,怎麼可能是假的?
漸漸的裴羽放棄了衝動的念頭,他想留下這條賤命,他想留給自己一個知道真相的機會。
這樣的生活依舊繼續著,每天都要被塞在骯髒的男人身下,忍受著□,忍受著蹂躪,被人折磨身體,被人踐踏尊嚴。
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