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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芬士兵前哨》第7章
7、小驢子與老狗

  工兵鏟不停的插入地面,土質將鏟頭磨得錚亮,錚亮的。邵江一飛快的挖著地基,一邊在心裡想入非非來滿足自己不平的心境。在他看來,這把工兵剷除了可以挖土之外,他還想幹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想用鏟子將那個人的腦袋拍扁,埋入地裡,做肥料。在戰場上,他用工兵鏟也幹過類似的事情,

  「嘿,邵江一!」

  這才清晨五點,那個討厭的聲音就又響起來了。

  邵江一吐了一口吐沫,將鏟子大力的紮入地下,爬出地基坑,站在土堆上藐視那人。

  華萊士站在幾十米外的一塊不屬於他的土地上,按照這一個月來的規矩問他:「我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更加遠大的前程。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邵江一不說話,對他比出中指。

  華萊士不介意的笑笑,轉身就走。

  邵江一看著他離去,吐了一口吐沫,繼續回去挖坑。

  快一個月了,華萊士每天早上就會來這個地方,他看著那個人先是蓋了農舍,給羊和雞安排了住處,接著他犁地播種,這才給自己蓋房子。

  他每天早上四點出門,驅車一小時來到此處只問一句話。

  每次邵江一都對他比出中指。

  他看了,轉身就走。

  今日也是如此,就像複製昨日一般。

  華萊士無所謂的笑笑,發動車子,聽著音箱裡放著的一首歌。

  「遠方的戀人,

  你可看到,

  連接天地的地方我在那處遙望。

  曾有過的愛,如昨日之風。

  但我並不介意!

  你說你不再愛我,

  如今我遠走他鄉!

  遠隔萬里,

  我依舊……

  如此的……

  如此的……

  如此的……

  如此的……

  愛你……」

  華萊士關起音箱,覺得那歌實在難聽,唱歌人的腦袋應該塞進「屁……兒眼裡」。

  車子在鄉間的泥土路上跌跌撞撞的走著,整個一條寂寞的路上,全是華萊士的來回的車輪印,從村莊到達城內正好兩個小時,華萊士回去洗了澡,換好衣服,坐在早餐桌子邊,螣柏搖搖晃晃的便從樓上下來,對他說:「早,華萊士!」

  華萊士笑笑,將一個剝好皮的雞蛋,圓滾滾的放在他的盤子裡。

  「你準備怎麼處理那件事?」螣柏一邊吃一邊問。

  華萊士端起咖啡,慢慢的喝著,眼睛盯著早報,嘴巴裡得了空閒便是一句毫不在乎的話語。

  「那件事?」

  「那個兵痞,邵江一,別告訴我,你壓根沒在意!」

  「螣柏,我是沒在意!」

  「你瘋了?你知道我們下個月就要去特麗娜了!」

  「螣柏,沒他下個月我們也必須去特麗娜!」

  「你知道特麗娜有多危險,天!你瘋了!」

  「他能給我什麼呢?最後逃命的機會嗎?螣柏,對於他,我依舊不後悔,要知道,我需要一位指揮官,而不是一位只會逃命的兵痞。」

  螣柏猛的站起,粗暴的拿起餐布擦擦嘴巴,轉身離去,他又生氣了,他擔心華萊士勝過自己,他期盼他安全之後可以大展宏圖。他討厭他的驕傲,他討厭他沒把自己的關心當一回事。

  華萊士將報紙詳細的看了一次,吃了早餐,他叫過管家,給了他一張鈔票,十年了,他一直買一個號碼,他的生日跟螣柏的生日結合起來的一個數字。

  「十注!」

  「好的先生。」管家接過鈔票,用銀盤捧著他向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嘀咕了一句:「螣柏先生在生氣。」

  華萊士無所謂的說:「我知道了。」

  管家只好歎息了一下離開了那裡,跑去投注。

  自小,華萊士便跟螣柏住在一起,他們的母親是閨中密友,長大了,他們便被有意無意的放在一起接受教育。螣柏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不愛回家,華萊士也不愛回家,他們一起住在這裡好幾年了。

  在管家看來,螣柏像是這屋子的第二位主人,關注他,關心他也是正常的。

  上午九點,華萊士坐著私人飛機去了北部的一個秘密訓練基地。他要去見一個人,另外一位老兵痞子,他的父親,帝國的戰神,查得.巴克曼元帥。

  站在訓練基地的邊緣,華萊士聽著久違的,年近五十,依舊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滿地風流帳,遍地私生子的老混蛋,不停地從那依舊帥氣英俊的臉上張得嘴巴裡冒出那些:「你這個狗娘養的……」,「你應該把你的頭顱塞進你的屁……兒裡!」「你們這群閹馬!」「脖子底下常年栓奶瓶的低能兒!」等等詞量少的可憐的髒話。

  朝天無奈的翻翻白眼,華萊士悄悄鄙視自己的老子,他也就會罵這幾句,多少年了都沒換花樣。

  查得突然抬頭,看到了久違的兒子。一些喜色露了出來,很快又掩蓋了下去。他踹了痛苦訓練的士兵屁股一腳大喊了一句:「解散!」。那些人立刻癱倒在地。

  查得元帥是個不忘本的人,全世界都知道,無論他身居多麼高的位置,他都喜歡跟自己的士兵打成一片,親自訓練他們,當然,那些士兵是絕對不喜歡的。

  「呦!這不是老比爾那頭高貴的驢子養出的,高貴的小驢子嗎?你怎麼捨得來看你鄉下種田的爸爸來了,哧!我這裡沒有美酒佳餚,上等雪茄!」

  華萊士眼神裡頓時閃過一絲不悅,他扭頭就走,再次發誓,一輩子也不來這個地方了!他前行了幾步,身體突然懸空,老查得不顧他威嚴的將他扛在了肩膀上往他自己的軍部走。

  「放我下來,你這頭粗魯的老狗!」

  「你休想,我放你下來,你就不來了,你這頭假裝高貴的死小驢子,倔小驢子!」

  父子倆再次爭吵起來,一路吵回了軍營。

  華萊士看著自己的親生爸爸粗魯的坐在床鋪上,將腳下的靴子一左一右的拽下,打開窗戶丟了出去,很快樓下窗戶傳來一聲慘叫,老巴曼克哈哈大笑的站在窗子口對地下命令:「擦乾淨!不然將你的腦袋塞進屁……兒裡!」

  華萊士再次發誓,他再也不來了,他一定是出生的時候抱錯了!他拒絕承認他跟這個人有血緣關係。

  「喂,你怎麼捨得底下你高貴的頭顱來我這裡了?」老巴曼克坐在床鋪上,叼著香煙笑眯眯的問自己的兒子。

  其實,華萊士跟這個男人長得很像,他們都非常英俊,但是兩種出生環境跟教育,將幾乎一樣的兩張臉,變成了兩種人。

  華萊士譏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張口回答:「您的意思是我來錯了?」

  老巴曼克連忙舉手:「不不!我告訴你,我的小戰神,我很高興你來這裡,真的,雖然你看不起我這個出身貧寒的老爸。但是我還是愛你的,你知道的。」

  華萊士不想再因為這個問題跟他糾纏下去,他不客氣的打斷他:「我有事……」

  勤務兵小心的推開門,端著一大盤子巧克力球,小心的放在桌面上,膽戰心驚的離去。

  老巴曼克故意瞪起眼,大聲罵:「混蛋,誰叫你端進來的?「說完,他帶著討好的笑容看著他說:「端進來了,你就吃一個吧,這群混蛋!」

  其實,這東西是他早就吩咐好的,只要看到這只小驢子,就要,立刻!馬上端進來,不然他就會把可憐的衛兵的腦袋,塞入某個器官裡。

  華萊士看著那盤巧克力球,小時候媽媽總是不叫他吃糖,怎麼說都沒用,於是母親跟父親告狀,這老傢伙解下皮帶狠狠的抽了他,他永遠記得他的同父異母的兩個無賴哥哥怎麼用他們帶著嘲笑的目光看著自己,他們的眼神是那麼的幸災樂禍。

  自此,華萊士再也不吃巧克力球。包括任何甜食。母親過世之後,他跟他鬧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老東開始用巧克力球招待他了。

  但是,他早就不吃這東西了,他看到它就噁心。

  「什麼事?」老巴曼克叼著香煙在拽自己的大襪頭,樣子極其粗魯。

  華萊士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但是依舊將邵江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哧!」老巴曼克笑了一下,將煙頭噴到華萊士的腳底下,華萊士抬起腳死命的抿滅它。老巴曼克看了華萊士一眼,華萊士的臉立刻紅了。

  「那你就叫他回去種田吧兒子,對於那樣的兵,國家,還有刻薄的你都已經不公平了,現在你還逼他陪著你去送死?」

  華萊士有些氣惱,聲音不知不覺的大了:「是誰把那個該死的計畫推給我的?如果不是我,你養的那兩隻惡棍現在已經在特麗娜了!」

  老巴曼克的眼神頓時黯然起來,他站起來,光著腳走到兒子面前,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很抱歉兒子,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我拿皮帶狠狠的抽了你的哥哥,我希望你別恨他們,真的,你恨我吧,我對不起你的母親……」

  「閉嘴,不要提我的母親!」

  「好吧,兒子,我們提你說的這個種田的。」

  「……恩!」

  「那是一位好兵。無論他多麼油滑,每一場戰役他都堅持到最後,假如他不是一個怕死鬼,兒子,那麼,我恭喜你,你挖到一個金礦。戰爭經驗是無法替代的。」

  老巴曼克認真的告訴兒子。

  華萊士點點頭,嘆息了一下:「我知道,現在的問題是,他恨我,總歸不能歸我所用。如果是你,你會用什麼方式將他納入麾下?」

  老巴曼克眨巴下眼睛,有些驚訝:「你就問我這個?」

  華萊士點點頭:「對!」

  老巴曼克站起來,揮舞著手毫不在意的說:「老子什麼辦法都不會用,老子會將他綁回來,給他一頓皮帶,再賞他兩瓶酒,他就老實了,他要不聽話,老子就將他的頭顱……塞進……」

  華萊士站起來就走,老巴曼克只好停止發癲一把扯住兒子,聲音裡帶了一絲笑意說:「好吧,好吧……我的小華萊士,生活不必過於認真,我知道我又惹了你,其實……每個人都有軟肋。那個人那麼熱愛土地,你便奪去他的土地不就成了嗎?」

  華萊士扭過頭,看著他的父親很認真的問:「詳細點。」

  老巴曼克苦笑了下:「我這輩子,都沒做過一件對不起士兵的事情,尤其是那樣的老兵。好吧,華萊士,這是為你……你知道……好吧,你找人把他關起來,就說他沒交農業稅。」

  華萊士揚揚眉毛:「我又不是稅務官。」

  老巴曼克笑笑:「這跟稅務官沒關係,你隨便找個理由,強行將他塞到你的艦船上。我不相信到了大海裡,你放他出來他能跳進去。」

  「可是他恨我,絕對不會幫我!」

  「你將他拴在你的褲腰帶上,走那帶那,你死他死,你生他生!」

華萊士默默地站在那裡呆想了一會,笑了。老巴曼克拍拍他的後脖子肉,還捏了一下歎息:「小驢子,你又瘦了。「

  這一次,華萊士沒反抗,他只是抬起他那雙跟母親一摸一樣的眼睛求他父親:「您能幫他恢復軍籍嗎?外公說,一切必須按照規則來。我想補償那位士兵。」

  老巴曼克笑笑:「當然,這裡是你老子的天下,你想怎麼就怎麼。都會如你所願的,好吧,兒子,我很高興有個救命符放在你身邊,這下我能睡得著了。我會報答那位的,他叫什麼?」

  「邵江一。」

  「他是東部人?」

  「據說是混血。」

  「哦……東部人都聰明,我會報答他的,我會給他個好去處。」

  「恩,謝謝。」

  「嘿,跟我說謝謝,我是你爸爸!」

  「我寧願你不是。」

  「可我就是。」

  「哼!」

  「哧!一起吃午飯吧?好嗎?」

  「……嗯!」

  「兒子。」

  「嗯?」

  「你還是處男嗎?我可以給你準備……」

  「你這個老混蛋,我走了!」

  「嘿!嘿!我錯了,我錯了,只是開玩笑,你不懂幽默嗎?這是幽默!」

  「完全沒覺得!」

  「你想吃什麼?」

  「媽媽做的烤肉餅。」

  「……好吧兒子,我錯了……我道歉……」

  揮汗如雨挖地基的邵江一,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被兩隻動物已然決定好。夕陽西下,他放下鏟子,站在土坡上看自己的領地,越看越是歡喜。

  「邵先生。」螣柏站在清晨華萊士站在的位置叫他。

  邵江一心裡無奈的抽搐一下,慢慢的走過去:「恩?」

  螣柏的表情帶著一絲討好,他的手上甚至還提了兩個大盒子,他看著邵江一走到那塊奇怪的木牌子前,態度不再如前幾天那般強硬,螣柏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他是真的,真的對邵江一內疚。

  「我沒其他目的,真的,我來看看您。」螣柏很紳士的越過木牌,遞過禮品。

  邵江一毫不客氣的接過去,當然要拿,這人欠自己的。

  螣柏看著邵江一低頭翻動那些禮物,他小心的問:「您能接受我的道歉嗎?」

  邵江一沒抬頭:「不能。」

  螣柏那張俊俏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邵江一抬起頭,看著他:「您高高在上,對於您來說,我只是不值錢的一隻小臭蟲,您別搖頭,您就是這樣看我的。我不討厭您,您長相比那位高貴多了,所以我給您個面子,就收下了。」

  「太感謝了!」

  「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比那人長相高貴。」

  螣柏知道他說的是誰,於是他連忙解釋:「這裡怕是有誤會,華萊士那人其實面冷心熱。」

  邵江一攤手:「這跟我沒關係,我只是想問,你們什麼時候把答應我的錢給我,還有那些社會貢獻點?」

  螣柏的臉再次的垮了下來,他心裡暗暗咒駡:「那只該死的倔驢子,總是給自己添麻煩,真該把他的腦袋塞進……呸,怎麼說起髒話了。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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