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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芬士兵前哨》第37章
38、前行

  抽掉箱子上的拉栓,巨大的箱子六面自動脫離下沉,那些裝備漂浮在海面上看上去就像個巨大的四方形的背囊。邵江一扒住粗大的纜繩,使勁拉出橡皮筏拔開塞子等待那縮成一團的囊子,變成膠皮船,小組成員仰面躺在海面上,一邊享受陽光,一邊從肺葉裡大口的呼出濁氣,吸進自然地空氣。如此的無邊無盡的靜海之上,人因為海的廣闊,靈魂便有了一絲安詳。

  哇哈哈……嗚哇哈哈……我愛陽光,溫暖的,昏暗的,任何時刻的陽光我都愛,隨便什麼季節,真的,我重述這個觀點是因為,以前我好像不明白這個道理……我向您懺悔,原諒我……「亞羅浮在海面,合著眼睛,面向陽光大聲嘟囔著,他這二十來年,乘坐潛艇的日子屈指可數,只有三天。這三天給予他的感覺非常不好,四處是死亡的城,寂靜的海,他感覺他的精神就猶如就要送去判斬刑的死囚,沒錯。他就是這樣認為的,他感覺自己受了強大的精神折磨,只能陽光能救贖他。

  他不是天生的戰士。只是一個可憐人。就在不久前他還拿委託金,給世界各地的動物園,生物學家,動物學家服務。幹著賺錢捎帶收穫名利的事情。他有一年四個月的假期,有一所麥德斯郊區的房子。他學識淵博,擁有大量等同身份的土地,他喜歡滿森林的轉悠,喜歡與各種動物的眼睛溫柔的對視。在經歷了這幾天之後,他想他離不開大森林了,尤其是麥德斯附近的。他嘀咕著抱怨著,隨著海流,踩著海水遊立起身體,攀爬上了第一條充滿氣體的皮筏。當他安置好自己,便友好的伸出手,將附近的這位老兄拉上來,這人坐好後,摘去了他的潛水帽順手丟在一邊。

  亞羅想,大概自己是這個團隊最傻的人了,他竟然看著滕柏先生的臉之後大叫失聲,接著又喊了一句:「嗚……哇哈哈……」的掉進大海。實在是太……丟人了!當然,介於肯先生也掉進水裡,他的心情好一些了。

  嗚!!……哇哈哈!!是亞羅先生,因為急迫的環境而延伸出的新的口頭語,屬於人性上的一種裂變,最近,他總是在話語之前,加上一句:嗚……哇哈哈?

  沒人明白他要表達什麼情緒?

  三隻皮筏子,由一條結實的繩子連著。第一條皮筏上,最後一條皮筏上是小組成員,中間的是大家堆積如山的裝備。

  沒人指揮這些人去工作,但是所有的成員動作都是那麼的有條不紊,每當這其中的某一位產生困惑,他會去看邵江一,或者蘭蘭茲先生,那邊不知道怎麼的那麼輕微的動作一下,成員們便立刻心領神會。他們將三條皮筏連接起來……一邊做事,一邊不時的抽空看著,正在低頭幫忙的,不該出現在此的滕柏。

  「我覺得,你的大腦,要比華萊士的重一百克。」邵江一接過滕柏遞過來的繩子,打了個水手結。

  滕柏低頭笑,一邊笑一邊拿著一本冊子對著那些重裝備上印的號碼統計數量,他輔助大家將潛水服歸置好,沒有人能夠比他更加熟悉這些裝備的用場,數量……所有的東西都是由他聯絡,督促製造的。他熟悉「特麗娜」登陸計畫。幾乎每天晚上,他都會在幾張紙上模擬登陸,模擬任務,拆分小組,處理幻想當中的緊急情況,總之,他做足了功課,就是為了今天。

  如今他幹著模擬了上萬次的行為,就像個老手。當聽到邵江一的譏諷,滕柏無所謂的微笑著回嘴:「原始人才將大腦的重量當成腦發達的證據,我倒是覺得我的大腦皮層細胞的微柱體非常發達。」

  邵江一呆了一下,扭頭問蘭蘭茲:「哈?微柱體?」這個他是真不知道,他又問:「什麼玩意,那個什麼體。」

  滕柏抬起頭,揚揚眉毛,得意萬分的說:「問蘭蘭茲,他自稱專家。」

  後來,邵江一也笑了,他衝著小組成員擺手,表示沒事,仿若滕柏就應該出現在這裡,一切都是計畫當中的一部分而已。那種,隱約的不安的氣體,淡淡消散,邵江一放下纜繩,緩緩坐在皮筏裡,他想吸一根香煙,但是,煙有,卻沒火種。這是個大悲劇!火種,被放置在裝備最裡面。

  「你在看什麼?」沒有煙抽,對邵江一來說就如世界末日,這真可怕,他含著香煙嘴左顧右盼,接著,側頭問趴在皮筏子上,向著海底癡望的阿爾平先生。他想找一些事發洩下不滿。

  阿爾平沒抬頭的說:「很奇怪的感覺。」

  「奇怪的感覺?!今天你是誰的兒子?」邵江一突然伸出腳,將欲爬上來的肯順腳踢下去說:「去後面,這裡人夠了!」

  看樣子,這個開局並不好,邵江一的痞子相又露了出來。沒煙抽,他不爽極了。

  肯浮出水面,無奈的吐出一口水後,奮力的向著後面那條船遊去,他才不屑跟這個騙子一條船。

  「我在海底的時候,我覺得神在海面上,我來到海面,我又覺得,神是住在海底下。」阿爾平看著海底,眼睛裡的困惑越來越多。

  邵江一咬著煙屁股,對著阿爾平無辜的臀部,狠狠地就是一腳,阿爾平一個大頭朝下的掉進了海裡。他死命翻騰著,又艱難的趴在了皮筏子的外圈上,開始咳嗽,吐著腥鹹的海水。

  「看到他了嗎?」邵江一笑眯眯的問他,捎帶還摸了一下他的光頭。阿爾平的腦型不好看,他有個巨大的後腦勺。小時候他一定躺了帶凹的枕頭。

  阿爾平喘著氣問:「誰?」

  邵江一笑著指指海底:「你的……你說過的,你是神的兒子,你看到你爸爸,媽媽了嗎?!」

  阿爾平呆了一下,扭頭奮力向第三條皮筏遊去。

  蘭蘭茲先生將自己的潛水服放進一個袋子,紮好口,拉開一個浮球丟進大海裡,他將浮球固定到潛艇的推進器上捆好,十五天後,他們必須借助這些潛水服回到「永恆之光」上,當然,有著足夠的幸運,能回來的話,他就還穿這套衣服。

  有關於這些裝備,它們造價不菲,都是無金屬的特殊材質製造而成,每一套都是獨一的,現在這個海域,雖然距離「特麗娜」大約有一百五十海裡左右,可是,這裡已經是磁輻射區。特殊材料製成的潛水服,也只有十套,所以,下面的人別想上來,上面的人由於沒有任何通訊工具,也無法聯絡下面。此刻就算是那位前少帥先生醒來,他權利再大,他也上不來。

  忙碌了幾小時後,饑餓的邵江一從裝備的食物箱裡,找出乾糧袋,打開低頭拿出特質的包裹的乾糧面餅咀嚼了幾口後,抬頭看下螣柏。他揚揚眉毛:「看我做啥?」

  螣柏坐在他的對面,半躺著喝水,一邊喝,一邊瞪著他。

  邵江一又向後看,在後面皮筏上的所有的人都帶著一絲怒氣,一邊吃東西,一邊瞪他……

  在這邊,除了他跟滕柏再無其他人,邵江一訕訕的笑下說:「真寬敞,你不喜歡嗎?」

  在最後一條皮筏子上,身材高大的老黑跟呆子柏文兩人的體重將那條皮筏壓的只有個橙黃色的淺邊露在海面。只要有人輕微的動一下,就有海水進入皮筏子內。這些人戰戰兢兢的坐在那裡,無論多麼擁擠,就是不願意去前面坐。剛才的邵江一,就像個軍中惡魔,他的行為壞極了。

  「看吧,你都幹了什麼?作為一個行動小組的頭,你幹的事情蠢極了。」螣柏譏諷他。

  「你知道,華萊士要在,這些事情不該我操心,而且,我什麼都沒幹。」邵江一死不悔改的硬扛。他放下手邊的東西,衝著蘭蘭茲他們擺手:「過來,開個會。」

  那邊的人,猶豫了一會,相互看看。蘭蘭茲找出木漿,跟旭日一起劃著來到了前邊。當兩條皮筏子相聚在一起後,依舊沒人去邵江一那邊,大家不傻,誰也不想好不容易爬上去,又給踹下海。那人就是在毫無道理的找茬。

  人們不說話,只是默默無語的用眼神,深度譴責某些人。一直譴責到……邵江一扯扯嘴角,嘟囔到:「好吧,蘭蘭茲你上來。」

  「不。」蘭蘭茲冷笑了一下看著他。

  邵江一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背叛我?」

  「你又沒嫁給我。這種譴責毫無道理。」蘭蘭茲不上當。

  「我們是一夥的。」邵江一又說。

  蘭蘭茲搖頭:「從來不是,我們都是受害人,這裡每一個都是。我們都是被你陷害的。」

  一群人,不約而同的一起猛點著頭,他們對於蘭蘭茲的論調基本認同。

  而……老黑先生保持了正義的沉默,他看海面不說話。

  到達這裡之後,也許,靈魂再度發育了,大家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是很無辜的被脫離了原來的生活。

  邵江一仰頭歎息了一會,終於坐直,很認真的對大家說:「我為剛才的行為道歉。有人一點我要重申,送死的只有我一個。我從未想過叫你們送死,真的,你們跟蘭蘭茲在周邊就好了,一開始我就是這樣想的,特麗娜需要的鑰匙,但是你們這些鑰匙未必就是萬能的,不一定那一扇門都能打開。真正的萬能鑰匙只有我,蘭蘭茲都算半條,真的……最後的那把……要送死的鑰匙是我……所以,別恨我,我只是怕,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死了之後沒辦法繼續下去。你們看到了,蘭蘭茲他太弱,萬一我發瘋了,他做不到殺死我……」他看了下一臉迷茫的夥伴們,又加了一句:「要恨,就恨華萊士吧。」

  有關於這種,推卸責任,死皮不要臉的論調,終於帶來了空氣裡出現了的滯留期之後的,蘭蘭茲的噗笑聲:「算了,我也道歉,我剛才的言論只是因為怕死,看!一啊,有時候,我也軟弱。」

  那聲略微帶著譏諷的笑聲,緩和了周邊緊張的氣氛,是啊,如果大肆反對,最多就如那位亞曆克斯先生,被丟在艦船上。由始至終沒人強迫過的。如果不是因為在內心深處,對某地有那麼一份無法解釋的奢望,他們也不會來了。

  為什麼到達這裡之後,會對邵江一萌生出怨恨?蘭蘭茲他們覺得,應該去怪罪人的怯懦心。沒有誰是不怕死的,在死之前,總要拖住一個。埋怨邵江一,那只是因為他比較倒楣罷了。

  邵江一岔開話題,對蘭蘭茲說:「那麼,可以告訴大家那裡的情況了,就是你在山崖那邊對我說的……那些科學的術語,就是那些,什麼大腦膠質體什麼的……」

  螣柏緩慢的坐直了腰,他神情專注起來,邵江一半留著,只露一半話的「特麗娜」真實面目,終於要揭開了。

  蘭蘭茲先生動了一下,一些海水灌進了皮筏子,旭日大叫了一聲後,沒奈何的指指邵江一那條寬敞的皮筏子哀求:「您去那邊,長官都該去那邊,我們看著您說就可以了。」

  不經意的,他們將你,變成了您,畢竟,蘭蘭茲嘴巴裡的真相是大家的救命繩。他應該被稱為,您。

  蘭蘭茲笑了一下,在老黑的幫助下攀爬到了邵江一的皮筏子上,老黑猶豫了一下,跟了過去。這令一直鬱悶的邵江一,咧開嘴笑了下。

  海面上的第一頓餐點依舊在進行,沒人督促蘭蘭茲去說什麼,他們只是默默地等待著。已經到達這裡……多等等也沒什麼。蘭蘭茲吃了一會,終於開始敘述:

  「首先我要跟大家道歉,我不是醫生,有關於,心理學家,心理醫生這個說法,很抱歉,這是個騙局。」

  眾人呆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看下邵江一,邵江一擺手:「別看我,我也是第一次聽。」

  蘭蘭茲笑了下:「有關於這個身份,要感謝我父親,我家……我的家人一直在為馬戲團工作,那家馬戲團很大,有很多人,我的父親就是在這家馬戲團擔任催眠師,每個星期,他拿三百塊,要養活一大家子人。我們的日子,總是緊巴巴的,不過我們很快樂,我媽常說。我們是宇宙最快樂的一家人。

  每個月,我們一家乘坐馬戲團的破爛汽車遊走於世界各地,到達一個地方,我們就宣傳,紮營,騙錢。相信我,我們那裡的狗熊都是沒牙的……」

  旭日忍耐不住的插言:「蘭蘭茲,求求您,說正事,他們要急死了。」

  「嘿,我真的在說正事,好吧,好吧……只是簡單的說幾句,我父親,他號稱「催眠大師」,他幹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每次表演,將我媽媽從觀眾席挑選出來,「催眠」她,將她催眠成一個木棍,有時候是蘋果。我媽媽特別會偽裝,她能扮演從三十歲到七十歲的任何女人的角色,三十歲以下的她演不了,因為皮膚問題……」

  「我不懂,那叫魔術吧?」阿爾平忍耐不住了。

  「催眠,棍子是僵直的一條,蘋果就是團在一起。我媽媽可以做到的,在退休之前,就是生我之前,我媽媽是表演柔身術的。

  雖然我父親是個老騙子,但是他多少還是有些名望的,比如他經常去拜訪各地的那些心理學家,真正的催眠師什麼的。偶爾他會去大學客串。時間久了,也沒人去戳穿他,心理學,原本就是個奇妙的區域。真正研究的會去解剖大腦,我父親那樣的就是去洗腦,誰知道呢?我媽說,他連一條狗都催眠不了。

  他交遊廣闊,那裡都有朋友。大家喜歡他……小時候……父親總是帶著我去拜訪這些人,在我十四歲的時候,為了我今後能生存下去,他便幫我申請了一份文聘。心理治療師,最低的那種文聘,我的的執照是靠關係來的,所以我道歉。」

  「這跟我們沒關係,蘭蘭茲。」亞羅歎息的低聲叨咕。

  「有關係,也就是說,我的這個心理治療師,是假的,那麼我的推斷也許不是最權威的,我就是這個意思。」蘭蘭茲解釋到。

  沒人再說話,大家只是有些失望。

  蘭蘭茲笑眯眯的看了周圍一眼,靠在皮筏子上開始了他正式的述說:「許多年前,我喜歡上了團裡的高空吊人,那傢伙長的很帥,也有野心。他對我說,『與其等著那一天從天空掉下來摔死。不如去當兵熬個前程,他願意吃子彈,也不願意摔成肉餅。』有什麼辦法呢,我喜歡他,而他……也說過是喜歡我的。

  感謝我父親為我搞得那張執照,我當了部隊的醫生,也就是陪人聊聊天。其實……在特麗娜的那次自我催眠,是我人生當中的第一次催眠。

  我們都知道,人大腦很奇妙,人類的高級意識全部由大腦來發出指令。人又有多種區分,這種區分來自於人類善於做的事情。科學家,文學家,普通人。從幼年走到成年,職業成了人類的唯一區分,這個區分掛在名字之前。

  自從醒來,我發現,我催眠別人,似乎變得很容易了,我嘗試過許多次,這一點,旭日早就知道,最近,他沒少替我背黑鍋,相信,這也是他一直粘在我身邊,對我好奇的原因對嗎?」

  旭日點點頭,笑了下:「我以為我找到了同類。後來我發現,我是技術,你是本能。好像……你是天生就會的。」

  「……不,不是天生的,我想我是第二次腦部發育了,我們都知道,人類的大腦在三歲之前,它接受資訊,刺激,發展飛速,成長也是飛速的。到達某個時段之後,大腦的一些枝幹細胞,因為不需要,不在被期待,並不需要某種成長,就會出現斷開。青春期後,大腦也會二次發育,留下的會隨著我們善於做的事情更好的去成長。家裡懂得音樂的人多,那麼被期待的音樂部分便會發育完美。環境影響大腦的行程,這個理論早就存在。

  特麗娜……我想,特麗娜的某種東西,能刺激出大腦的二次發育。不,我想,也可以這樣解釋,通過某種腦部的病變,產生新的枝幹,情感,能力。腦細胞的重新發育。就像,TO礦石改變「冰掩「解凍之後的細菌種類,防止腐爛,腐敗,腐壞……一樣,我跟邵江一的體重便是那麼消失的。那些體重去哪裡了?我想那些體重它在,至於原因,目前這只能用宗教才能解釋。

  大自然在經歷一種錘煉,給予一種新的養分,我們產生出新的細胞。這種成長不是必然的,只是……帶著賭博性質的。所以,我們挑選了新的鑰匙,在個性上,脾性上跟我們有相似的人類,說白了,諸位跟我們都是試驗品,這種實驗的結局是以死亡來結束的。祝你們好運!」

  蘭蘭茲攤攤手,結束了他的話,沒人說話,甚至沒人表示出對此事的憤怒。旭日將手的裡半塊食物丟入大海,看著那些食物下沉。他對此事並不在意,甚至,他是失望的,過了一會他說:

 「特麗娜不是最可怕的,不知道自己是誰才可怕。我希望……我去那裡,可以找到我丟失的記憶,如果死了,我覺得……我應該死在一個特殊的地方。這是我最初來的原因。」

 邵江一拍拍有些發木的蘭蘭茲醫生肩膀,接著雙手猛地大力擊拍一下,大家如夢驚醒一般的看著他。

 「我現在來分配任務。說一下那裡的真實情況。」

 蘭蘭茲從隨身的一個筒子裡拿出一張地圖展開。這是一張完全手繪的特麗娜地圖,如果拿到外面的世界,也許能賣個好價錢。它是世界上僅有的,唯一的,特麗娜的相關的書面製圖了。

  邵江一側身讓開,用手指指著那幾乎是三個圓圈套起來的島嶼說:「這就是特麗娜,她由三個主島,還有無數的小島組成,別問我它的真實性。我們在那地方轉喲了很久……以前的資料上有個統一的論點,那就是特麗娜必然有大量的磁能礦石。這一點,是正確的。它有大量的TO礦,這一點也是正確的。除了這些,我見過金礦,還有其它類礦石。那裡的東西很豐富。但是,拿出來這並不容易。

  所以,我們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進去,將那些東西帶出來?

  相信我,這事挺難,那地方……我是說,我們首先要抵禦它強大的來自你們不知道那股子力量。我不知道那股力量會把你們改造成什麼樣子,但是我相信,由我們這兩個前行者的一些小經驗,這次的行動,勝算還是很大的。

  雖然,你們的個性跟我,跟蘭蘭茲多有相同,但是諸位又是獨立的個體,誰又知道誰的心裡住著什麼樣子的魔鬼呢?好比螣柏先生,他的心裡住的那位華萊士可以叫他去死,他會義無反顧的去死。相信我,到達那裡之後,螣柏先生會因為這種情緒,為了華萊士先生毀滅全世界,並在思維當中立即施行。

  得不到的情緒會因為委屈而延伸出憤怒,憤怒之後便是毀滅。這種發育很痛苦,人最可怕的情緒就是得不到。

  得不到是人活在這個世界,最最無奈的東西了。基本你想的,它樣樣得不到。因此,你的憤怒會隨著年齡而越積越多。特麗娜是個釋放器,加大倍量的釋放器。而這種釋放器的原始工具,便是……島上的磁力蟲。我跟蘭蘭茲那時候稱那玩意是魔鬼蟲。那些蟲在潮起的日子,會鋪天蓋地的出動覓食,它們高飛的頻率正是引起死亡的根本原因。

  所以,到達特麗娜之前,我期盼各位,將心中的秘密說出來,得不到的,想要的,最好宣洩出來,最好列個單子。我們一起研究,真的,我相信你們有欲望,有貪念,就像老黑,他都有,老黑?說說,你想要什麼?」

  老黑呆了下,難以置信的看著邵江一的眼睛,他認真的問:「問我?必須說嗎?我是傻瓜啊。」

  邵江一譏諷:「得了,你才不是,從你在兵營利用我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回去……叫那個華萊士給你買。」

  老黑低頭羞澀的笑笑。抬起頭看著他說:「娶你。」

  不知道是誰,低聲咯咯的開始笑,接著大家的笑聲越來越大,笑成一片,他們一直笑啊,笑啊!笑到……邵江一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他們覺得沒意思,這才尷尬的停下來。

  邵江一等他們笑完,伸手拍拍老黑的腦袋歎息:「嫁你沒什麼,但是你身材太大,我會吃不消,早死的,所以,請求駁回,以後也不要想了。好吧,你還有其他的願望嗎?怨念也可以,說說。」

  老黑默默地享受著邵江一的撫摸,在這個環境,似乎真的沒人再敢留下什麼秘密跟得不到的怨言了。終於,老黑的一句話,徹底使得這些人安靜下來。

  「一,我害怕,我怕死。「

  邵江一釋然的拍拍他的手:「我也怕,不過你們安心,在周邊,許多動物,還有鳥類,那些東西餓壞了也食用磁力蟲,因此,低含量的TO也可以弄到,你們的任務就是找到那些動物的居住地,在附近找到那些蟲子的殘骸,鳥類的排泄物。

  但是,記得,不能殺它們,防止那些蟲子闊張領地的只有它們的天敵,大自然最講究規矩,所以,這個規矩我們也不能破壞,雖然那些礦物質不純,但是……假如我回不來,那些東西足夠你們交差了,只要你們能抵抗住島上的蟲潮期,只要你們能活著出去,守住這個秘密。只要你們能安全的經歷大腦二次的發育……祝福你們,真的,誠心誠意的祝福。那你們就發了。」

  「那你呢?」螣柏問邵江一。

  「我啊,我只有一個要求,具體的我寫在一封信上,到了島上我會交給你們,別說我了,說特麗娜……那裡最純度的礦石,隱藏在那些蟲子的孵化室,我在那裡住過一段時間……」

  大家一起抬起頭,驚訝的盯著邵江一那張不在乎的臉。

  一些並不愉快的記憶慢慢出現在邵江一的腦海裡,他看著遠海苦笑著說:「我那天醒來,看著我跟我的同伴,被千萬隻蟲,湧著,抬著,進入巨大的岩石縫隙,那些縫隙加拐口有一千四百三十一條,每一條都樣子相似。相信我,我一定丟了某種東西,但是作為等價交換,我有了對固定事物的絕對記憶。文字,地形,資訊。只要我想記得,就一定會儲存起來。

  我記得怎麼進去,每一條路都記得……但……我出不來……它們(那些磁力蟲)很……執著,它們為了下一代,辛苦的將我們這些活屍拖進去,每當我逃跑,遠遠地看到陽光,它們又將我拖回去,周而復始的絕望……呵……它們的卵就像一串串巨大的葡萄串懸掛在岩壁頂端,蟲膜後面就是一雙雙不帶情感的眼睛。

  誰能在千萬雙眼睛的注視下生存,我能?!

  我的周圍是堆積如山的TO礦,我就在錢上酣睡,那條巨大的王蟲每天除了產卵,就是與我對視。而我隨時做著被它吃掉的準備。知道嗎?後來是的事情很奇妙……」

  沒人去問那裡奇妙,大家都呆了,呆呆的聽邵江一繼續敘述。

  「是啊,很奇妙,當我將幼蟲拍爛,將那些噁心的汁塗抹在身上,那些保姆蟲子……幾百的蟲……開始像照顧幼蟲一般的照顧我,它們合格,勤勞,每一天,每一天的不辭勞苦的把它們嘴巴裡的食物吐進我的嘴巴……而我偏偏就能吃得下去,我逃跑,它們也從不生氣,也許……它們覺得我健康活潑?是條生命力旺盛的後代,我得到了最好的照顧,無論逃到哪裡。它們總是能找到我,將我拖回去,又是周而復始……別問我怎麼出來的,我不想提……總之,知道嗎?我是怪物,就是這樣?」

  沒人能回答邵江一這個問題,他們拿起各自的船槳,相互看了一眼,便開始向前劃。

  陽光開始逐漸衰敗,船槳將水底的人影不停的劃開。這支船隊在前行著,走著一條前人未曾走過的海路,在同一天,在遠處那些都市里,人們正在過休息日。那些過著休息日的人們都在做著類似的事情。

  抱怨世界,抱怨命運,抱怨來之不易的休息日,他們依舊那麼忙,不知道為什麼忙。

  螣柏趴在那大堆的物資上,終於找到了原始的火種,瓷器筒子裡的燃燒棉,這些經過特殊處理的火種可以燃燒整整三個月不熄滅。他笑著來到邵江一面前坐好,幫他點燃香煙。

  邵江一美美的吸了兩口之後說:「哦,螣柏,螣柏,也許……你的到來是正確的。」

  螣柏笑笑,對他說:「我陪你一起去吧,即使……變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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