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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芬士兵前哨》第24章
24、就緒

  奢侈的生活令邵江一懶惰不已。他就如一個變態者,每天都理直氣壯的享用著華萊士宅邸裡的一切,最好的酒,最好的佳餚,最好的奢侈品,他指揮著一家的傭人圍著他打轉,他甚至指揮老管家為他擦靴子,就連那些牛排,如果不切成每塊一釐米大小,他是絕對不會吃的。

  這一切都如此的虛無,並不真正屬於邵江一。不管眾人的眼神多麼鄙夷,他就是猶如一個真正生長在這座奢華宅邸裡的紈絝一般,除了每天陪蘭蘭茲發兩個小時呆之外,他就眼睛發亮,人五人六的做大爺。

  有一度,華萊士與螣柏都以為自己是這個家的客人。他們沒有發怒,沒有如這家裡所有的侍衛與傭人所願,將邵江一這個卑鄙之徒丟出去,或者打一頓再丟出去。他們根本由著他胡鬧。有段時間幾乎就是百依百順。

  然後,到了最後一日。

  這一天,邵江於第一聲鳥鳴起身,他站在窗口,看著窗外那只曾在他身後企圖築巢的雀鳥,它終於有了自己的窩,還勾搭了個免費的勞工,還有了不知道幾顆鳥蛋。那鳥一動不動的趴伏在樹杈的窩中央,很幸福的合著眼眯著。一時爽快便得到報應的雄鳥,滿天飛舞的抓蟲子,然後飛回來虔誠的餵養鳥老婆,一刻都不得閒。

  洗澡,修面,拿起剪刀將已經垂肩的頭髮剪成俐落的俏短髮。

  邵江一猛的拉開衣櫃,整整一架子嶄新考究的少校制服便出現在眼前。

  從內到外,一切嶄新。

  他慢慢的穿起制服,最後將帽子夾在腋窩下對著鏡子上下打量一番。

  鏡子裡的人,二十多歲,黑髮,黑瞳,鼻樑繃直,嘴巴已經恢復到端正的位置,不再扭出古怪的角度表示出各種,不滿,無賴,嘲怒,無理取鬧等情緒。他眨巴下眼睛,黑瞳背後的火焰被他巧妙的再次關閉起來,變得猶如黑海最漆深之處,這些日子的好營養令他肌膚細膩順滑,但是,來自靈魂的蒼白依舊存在。邵江一知道在他短暫的生命當中,這種來自靈魂的蒼白,也許,他再也無法洗脫了。

  「嗨!」

  他對鏡子裡的人扯出一個笑臉,鏡中人無聲的張張嘴。

  「我此刻精力充沛。是的……我想是這樣的人。」邵江一自己又跟自己嘮叨了一句,轉身他打開臥房門,順嘴對守候在這附近的管家先生說:「麻煩您了,我屋子裡的行李我已經整理好,請您安排人將它們整合,隨少帥先生的行李一起走。」

  管家先生嚇了一跳,驚訝的看著他。

  邵江一夾著帽子,衝他點點頭,笑了下:「這些日子……給您添麻煩了。」

  「不……並沒有……很抱歉,我一直在抱怨。」管家先生有些口不擇言,在這樣乾淨,俐落,有著強大軍人的氣壓的年輕俊秀的少校面前,他有些眩暈。

  餐桌邊,這家的房客們已經坐好,由於邵江一之前的劣跡,並沒有人等候他。但是隨著一陣皮靴踩踏樓梯的聲音,在座的那些人還是抬起頭,有好奇的,好比華萊士,螣柏。至於其他人,哦,旭日先生吹了一聲口哨。

  放下帽子,邵江一慢慢坐下,伸手將折疊好的餐布俐落的抖開,放在大腿上。他拿起刀叉,慢慢切割自己面前那份早點,這一次刀叉沒有故意扯出聲音,去嘰嘰嘎嘎的擰著別人的心肺。

  輕輕挑起叉子,邵江一將一口食物吃進嘴巴裡,無聲的咀嚼著。

  動作……相當的優雅,猶如本該如此,受過最良好的禮儀教育。

  螣柏咳嗽了幾聲,屋子裡的人繼續收拾家的繼續收拾家,站崗的繼續筆直的站著,只是眼神不太對,一直驚訝的瞄看著吃飯的邵江一。

  「咳……恩!……!」華萊士擦擦嘴巴,咳嗽幾聲。

  邵江一放下叉子,看著他挑下眉毛,他扭頭衝管家擺下手,老管家指揮人趕緊給他上了一碗濃湯。他喜歡餐後喝熱湯。

  「一會,我跟你去下軍部,你要求的那些東西,都準備好了。」華萊士對邵江一說。

  邵江一慢慢的喝著湯,無聲的點點頭。

  詭異的氣氛,令屋子裡的人吃飯的速度加速,邵江一是慢條斯理的吃到最後一個,他吃完,緩慢的用餐巾掂掂嘴角,看了老黑一眼:「一會你跟著行李先登艦。」

  這一次,老黑竟然也沒胡鬧,他站起來,筆直的那麼雙手合著褲縫:「是。」

  旭日在樓梯上踉蹌了一下,蘭蘭茲順手挽住他。

  車子緩慢的開出華萊士的府邸,邵江一回頭,看著那顆大樹……一直看到再也看不見它才回頭。

  華萊士坐在他對面,上下打量著他,他不時的跟螣柏對眼,表示驚訝。因為這人身上展露著的,是一派真正的軍人風範,那是將一切力量壓制在軍徽之下的強大氣勢。

  「你以前就這樣?或者……你……」螣柏終於忍耐不住,拿著指頭在他面前上下畫圈,他轉動下巴,有些不好形容的笑笑,放下手抱歉的追加一句:「不……沒什麼。」

  一直保持沉默的邵江一,突然沖他呲牙笑了一下:「我今天,要去墓地。」

  這一次,沒人再說話了,參加過戰爭的人,誰沒幾位失去的熟悉面孔呢。

  螣柏探身,拍拍他肩膀,無聲的抱歉。

  軍部秘密科技研究所。

  邵江一與華萊士他們經過重重檢查來到此處,等候在此的一位五十多歲的俐落女性迎了上來。

  「華萊士。」

  「麗姨。」

  簡單的打個招呼後,邵江一跟著他們向裡走,螣柏突然過來,悄悄在他耳邊說。

  「華萊士自小在軍部長大,這裡是個人就大他一輩,他對此很苦惱,當然,有時候,這也有好處,可以沾不少便宜……」

  邵江一搞不懂為什麼螣柏要說這些,他奇怪的看下他,螣柏尷尬的搓搓鼻翼。

  七拐八彎,上電梯,進隱秘道,接著麗帶著他們來到一間倉庫,在那裡,除了整整齊齊碼放好的箱子。

  正前方的桌子上,根據邵江一的要求,製作出的各種特殊材質的工具,很有次序的擺放。

  邵江一脫下手套,順手遞給了華萊士。華萊士呆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麗驚訝的揚揚眉,笑笑對邵江一開始介紹:「時間實在緊促,有些材料也很不好找。不過既然是小巴曼克的要求,我們就全力以赴了。這是全套的山岳地貌任務裝備,所有的裝備材料,全部都剔除了金屬特性,我們以鋼化瓷為主要材料,硬度最好的石料,木料,以及珍惜的硬度高強的其它質料為輔。甚至,急救包內的針頭,我們都剔除了金屬。恩……這個任務急是急了點,不過我挺喜歡的,很有挑戰性。」

  邵江一衝她笑笑,伸手拿起一個冰鎬,還有岩石錘上下看了眼,互相敲擊幾下放置在一邊。他拆開困紮成十二個的快速掛鉤,靈活的鼓搗扣面……

  那位女士衝他笑笑,轉身拿起厚厚一疊的檔遞給華萊士,有些帶著小得意一般的笑著說:「該走的手續還是要走,即使你姓巴曼克。」

  華萊士也笑了,他拿起筆,開始快速的簽字,一邊簽一邊打趣:「據說老驢子有了新女朋友,小他二十多歲,那傢伙越來越可惡。喜歡年紀小的女人,我說,麗姨……你的腰又粗了,皮膚……哎呀!」

  麗一把大號的岩釘丟到一邊拍拍手,她很自在的摟住華萊士,下巴點點在那邊繼續弄那些滑輪,機械塞,上升器,岩塞的邵江一:「這小傢伙不錯,你那裡找來的,是個行家。」

  華萊士笑笑,看看這位女士:「恩,他是我的新副官,怎麼?您想老草吃嫩牛」

「啪!」

「噢……」

  邵江一扭頭,並未理會那對逗得正熱鬧的兩人,他很認真的對麗說:「水囊做小了。」

  麗不在意的擺下手:「那就帶兩個。」

  邵江一搖頭:「最多再多出兩公斤的負重,如果超出這個數,就會成為極大的負擔。增加水分的揮發,不如不帶。」

  麗想了一下,無奈的撇嘴:「時間來不及了,而且,一般島嶼都有淡水區域。我看過特麗娜的資料,你們要去駐紮的地段,淡水區很多的。」

  邵江一看看華萊士,華萊士連忙一臉巴結的在桌子上寫了個地址,雙手奉給麗。麗接過那張紙條,略微帶著一絲尷尬說:「那我去看下……如果沒有,今夜就加班。水囊……恩,只是個小問題……」

  隨著那位女士高跟鞋嘎達的聲音消失,邵江一很認真的看著一臉無奈的華萊士說:「最重要的地方,沒有淡水。」

  華萊士點點頭,指指其他的東西:「過關嗎?」

  邵江一點點頭:「勉強,有幾個還是不能用,瓷刀過直,我早說過用狗腿型……」

  這三人走過去,開始態度嚴謹的研究起那些東西,瓷的撞擊聲,叮噹的敲擊,卡啦掛扣的聲音,不時傳出……

  從軍部出來,已經中午,邵江一拒絕了華萊士共進午餐的邀請,轉身獨自離開,華萊士看下螣柏,螣柏點點頭,快步攆上邵江一,摟住他的肩膀說:「喂,我陪你去吧,我也需要去次墓園。」

  邵江一呆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他看看左右,點點頭。

  他們一起離開軍部,向城內走,華萊士站在軍部的臺階上,遠遠的看著那兩人的背影……一輛黑色的轎車快速駛過一池水窪,一些污水四濺。

  腳步沿著一條寬闊明亮的大街,邵江一跟隨螣柏來到一家鮮花店。他在門口站立了一會,拉開門走了進去。

  那一刹,螣柏幾乎確定,邵江一第一次進花店,因為,當他看到花店裡一派生趣之後,當他聽到櫃檯後傳出來的古老揚琴聲後,竟然眼睛撐大了一點點。

  「您好。」花店的少女從一叢灌木盆後面支出腦袋:「隨便挑,剪子在進門的地方。」

  螣柏拿起兩把剪子,剛要遞給邵江一,身邊卻有人接過了他的剪子:「你也該回一次家了,這裡交給我吧。」

  螣柏抬眼看下趕過來的華萊士,很快的,他溫順著笑著點點頭:「恩。」

  在螣柏走到門口那一刹,華萊士開口對他說:「等一下。」他走過去,從口袋的錢包裡拿出一疊鈔票給他:「你知道那幾個號碼的。多買點,這一次,要走很久。二十期吧……」

  螣柏接過錢,笑著搖搖頭,他突然伸出手,撥了一下華萊士額前的髮絲:「都買了這麼多年了,還沒中,別買了。」

  華萊士低著頭,眼睛不知道看哪裡,他嘟囔:「就快了。」

  螣柏笑笑,揮舞下那幾張鈔票:「呃,就快了,就快了……等我們回來,一定就會成為大富翁了!一,我先走一步!」

  邵江一呆了一下,一?叫誰呢?他還是點點頭,目送螣柏離開,他看得出,螣柏很高興,他的背影是愉快的。

  華萊士有些彆扭的揮舞下剪子,指指一邊的成束,成紮的大叢的擺放在生物盤內的花兒:「你要那朵,我給你剪。」

  邵江一伸出手,撫摸下身邊的一叢小白花,華萊士走過來,蹲下,上下打量那花說:「這是白色的月亮花……與你同樣的情感……恩……一樣的愛。它不適合拿到墓地,如果你追求老黑,可以買一些。」

  邵江一癟嘴,扭頭看著另外一邊,華萊士站起來,他看下四周,走到櫃檯前,從一盤免費提供給客人的糖果盤裡,挑了兩顆糖,一顆塞進嘴巴裡,一顆走過去遞給邵江一。

  邵江一彆扭了一下,還是就著他的手張嘴吃了。

  華萊士呆住,看看自己的手指。

  悠揚的揚琴曲,又緩慢的響起一首新的曲子。那聲音很童話,很乾淨,很空靈。花店的少女摘下袖套,倒了兩杯熱茶,她沖著那對很認真的蹲在地上挑花的軍人笑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她覺得,今天實在是個好日子,這樣帥氣的軍官,還真是少見的很呢。為此,她也需要倒一杯茶慶賀一下。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著茶杯跟隨在他們身後看。

  華萊士很賣力的介紹那些花,直到現在,他把與邵江一的交流,當成一件十分難以完成的任務,此人他很認真的研究過,人格奇怪,難以溝通。人格,每個人都有兩種人格,表面的人格,內心的人格。

  背景,成長,學歷,經歷,教育,父母的脾性,地域特性,這些東西能組合成一個人格本體,每個人的人格都不同的,但是卻有規律可循。任何人的任何特色,都能根據那些以上的元素推算出,他為什麼愛吃甜食,他為什麼吝嗇,為什麼老實。這和成長當中的各種元素都有關係。

  但是……

  邵江一這個人,華萊士對其人格一直感覺很模糊。此人可以在一天之內轉換成十二種情緒,每一種都像他生性如此,但是,那些行為動作又像是他模仿別人的。他摸不到他,最起碼,他黑瞳後面有一層什麼,華萊士無法觸摸到,他一直為此好奇。

  「百合,清純,高雅,這花很適合。」

  華萊士拿著剪子正要採摘,邵江一的手確如觸電一般的縮回來。

  華萊士只好放下剪子。

  「春草,象徵新的希望。」

  邵江一的手又縮了回去。

  他們圍著花店,轉了很久。華萊士沒有一絲不耐煩,心裡卻開始將邵江一的反應記錄下來,慢慢分析,一切植物,一切花卉那些美好的,溫暖的,充滿希望的祝福詞,象徵詞彙,都被此人觸電一般的拒絕了,他到底要去看誰?那個死去的人?到底

  是誰?沒有語言能概括嗎?

  隨著時間推移,一陣肚子的咕嚕聲,來自華萊士的腹部,邵江一抬眼看了一下他,華萊士臉色大紅。如此寂靜的小店,那音樂聲若隱若現,站在附近的花店少女很清脆的笑了聲說:「我這裡有些餅乾,我媽媽做的,你們要吃些嗎?」

  邵江一站起來,衝她點點頭:「要吃。」

  華萊士羞愧無比,卻無可奈何的跟邵江一坐下,喝茶,吃免費的茶點,對他來說,這樣的行為實在……實在難以作出……無法想像。

  一杯熱茶下肚,邵江一指著櫃檯角落堆放的一些包裝紙邊角料折成的紙花團問:「那是什麼?」

  花店姑娘一邊倒茶,一邊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有可無的東西,扔了浪費的邊角料,我就拿來做一些手工花,練練手感。」

  邵江一眼睛一亮指著那些紙花說:「我要這些,可以幫我包起來嗎?要包的漂亮些。」

  華萊士拿著茶杯的手,停了一下,他盯著那些紙花看了一會,很快衝著花店姑娘點點頭:「麻煩您了,我們全部都要,幫我們包起來。要紮的很漂亮,用最好的絲帶。」

  華萊士緩緩的開著車子,向城市外面走,今日便是在這個城市的最後一日,難免他也有些眷戀,汽車行駛的速度並不快,他打開車窗。將都市的聲音放進來。商鋪的音樂聲,叫賣聲,女孩子的嬌憨笑聲,老婦的議論聲。年輕人大聲的打招呼聲攪拌著都市的不乾不濕的空氣,一起湧入車內,盤旋,然後離開,越來越遠……

  邵江一緊緊的抱著一束由紙張折疊而成的並不難看的花很滿意的打量。

  他為這花付出了一百塊,雖然花店姑娘死活不要,但是他還是強放下了,他必須為這合乎心思的花付錢。而且,他覺得,一切就緒的最後日,他總要得到一束花。這一生,總要有一束屬於他的花吧。

  車子裡一直很安靜,直到行駛到城外的岔路口……

  「不是去城外的墓地。」

  車後,邵江一突然說。

  華萊士呆了一下,目視前方問:「去那裡。」

  「格裡芬戰役紀念碑。」

  汽車,在岔道口拐了個彎度,華萊士一邊開,一邊想起那個農莊牌子,麥德斯的費羅洛城,在重組之前,這裡叫做格裡芬城。那場保衛戰,華萊士在上學的時候聽老師講過,說來奇怪。華萊士還真的對那場戰役記憶深刻,印象奇異,因為他的老師內南.伯內特,在講訴那場戰役的名字的時候,他記得,他站在講臺上,緊緊抓著教科書,大大的呼吸了好幾下。

  一陣沉默……

  一陣沉靜……

  一陣沉寂……

  那車,那麼開著,開了很久,開過都市,農莊,一直來到一條廢棄的海岸線,當車子行進到格裡芬戰役那塊不足一米高的,長方形黑色紀念碑前的時候,華萊士停下車子,很驚訝的看著那裡站立著的先來者。

  夏洛特.伯內特,還有這次外交使團的大使凱蒂.伯內特女士。

  邵江一面無表情的下了車,走到紀念碑前,蹲下,將那叢紙花小心的放好,就放置在一大叢風信子旁邊。

  華萊士看下凱蒂.伯內特女士,有些驚訝的點點頭:「您好女士,真是巧。」

  凱蒂.伯內特女士也嚇了一跳,她驚訝的看下華萊士跟邵江一,很快,她的神色又恢復了正常。

  「也沒什麼,其實,我的弟弟,夏爾.伯內特,他死於格裡芬保衛戰。來的時候,爸爸跟媽媽說,你回到格裡芬,一定要去看看夏爾。」她這樣解釋到。

  邵江一低頭看著那叢風信子,這花他想他聽華萊士兩個小時前說過。

  「……啊,這花啊,很少有人送的,這是風信子,這些紫色的代表,悲傷、憂鬱的愛。道歉、後悔,恩,也有人說,這花還有個意思,得到我的愛,你一定會幸福快樂!」

  海岸邊,一陣猛烈的風,帶著腥鹹撞擊著那塊並不大的黑色紀念碑,七色紙花突然漫天飛舞起來,那花越來越高……看上去……有些美好……又是一陣猛烈的海風,地面上的那叢紫色的風信子,無力倒下,翻滾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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