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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芬士兵前哨》第26章
26、三岔路

  邵江一看著面前的這位先生,一言不發。

  此刻,船已然航行,扭臉看去,看不到遠處的海,那些護衛艦重重疊疊遮擋視線,幾乎望不到邊。

  「吃軟糖嗎?」對面那位先生,推動面前那碟子軟糖,邵江一只好又拿了一塊,放到嘴巴裡咀嚼……是藍莓的味道,並不甜的發膩。他伸出舌頭在嘴巴裡將那塊糖翻騰,舌頭使勁在軟糖的糖面上打磨。依舊不說話。軟糖使他的口腔有事可做,所以,他一邊聽,腦海裡卻翻著剛才在走廊,他遇到華萊士那一刻的短暫交談。

  他問華萊士:「必須見嗎?」

  華萊士伸手指指不遠處回答:「那邊有兩扇門,一扇後面是我的父親,一扇後面是我的外公,隨你選擇。」

  他問:「他們為什麼要見我?」

  華萊士回答:「我們是去進行一場未知的事情對嗎?」

  邵江一點點頭。

  華萊士:「誰可以活到最後?」

  邵江一:「天知道。」

  華萊士的頭髮被風吹的散在面頰上,他嘴巴叼著香煙,沒有吸,香煙卻又被風吹的迅速縮短,邵江一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聽到他平靜無波的聲音在猶如背書一般敘述說:「如果……是我死去,你們回來也好有個地方去,選擇父親或者是我的外公,我想……隨便你們吧。我帶著你們去,總要安排好後事。這是我唯一能給的,他們可以給予你們很多,比我給的多得多。」

  邵江一扭頭,看下帶他來此處的螣柏,螣柏一臉正常,正常到面無表情,他手裡拿著一疊子手冊,給他們每個人發了兩冊,邵江一接過去,低頭仔細閱讀,卻是兩個派別的宣誓書。

  「既然是你……帶我們來的,你幫我選擇一下吧。」邵江一沒抬頭的說。

  「我不知道。」華萊士的聲音沒起伏。

  「那不是你的親人嗎?」

  「……我不知道。」

  邵江一笑了一下,慢慢走到那兩扇門前,打開了離他最近的那扇門,他站在門口扭頭看看華萊士,華萊士將嘴巴裡的煙屁股丟入大海,扭頭離開。

  其實,以前,邵江一在無數地方見過這位先生,比爾.康,帝國最老的一位元帥,有關於這位老帥的傳說很多,他為五個帝國服務過,他的一生都隨著自然變動在更加靈活的變動,總是能在最恰當的時間保護自己,最恰當的時間站在最有利的位置。所有的人都在想他什麼時候會死去,他實在是站在那個位置太久了。大自然眷顧這位先生,他滿口牙齒八十許屹立不倒,依舊還在嗜糖,還在飲酒,有著巨大的煙癮,在此一切惡劣的嗜好下,活的比他的牙齒還堅硬。就是不死……看上去還能再活一倍的壽數。

  他又拿起了那碟子糖,帶著慈祥的笑容勸阻:「再來一塊孩子?」

  邵江一又拿了一塊,一邊吃,一邊打量他。他有白頭髮,卻不是一頭銀絲,只是花白,他的額頭有五道有關於智慧或者其他的抬頭紋,他額頭脂肪肉質層很厚,每一道紋路的溝壑都很深。他眼袋很重,眼神卻發著亮光,他不遮蓋自己的欲望。如他這樣的人有了欲望,眼神不是那種常人方有的因為理想遙遠而有的無望神情,一切對他來說……垂手可得,要,便會有。

  「你喜歡歷史嗎?」老比爾問邵江一。

  邵江一搖頭:「那個跟我沒關係。」

  老比爾笑了下,大口的翻咬嘴巴裡的軟糖,一邊咬,一邊竟然開始給邵江一上起了政治課。

  「我們所在的帝國是新的,嶄新無比,所有生活在這個國度裡的人,都要宣誓對祖國忠誠。以前……我宣誓過無數次,這個大家都知道。

  麥德斯之前的格裡芬,格裡芬之前的薩珊,或者更遠的帝國。那場災難之前的世界……我的祖父告訴過我。

  久遠之前,所有的汽車可以隨便加油,打開爐子,付足費用,可以任意的燒開水取暖,或者做其他的,公園到處是綠色,不付費,隨便進,餓了,走出家門,會有無數的口味獨特的菜肴滿足你的味蕾,一個球體,圍繞著太陽旋轉,大地有趣的劃分,四季在轉動間切換,沒有社會服務點,貢獻點,沒有更多的費用。人們的生活就是圍繞著賺錢,繁殖後代這樣的事情旋轉。簡單,幸福至極。

  你想擁有土地,只要你有足夠的錢,任何東西都可以買到,有時候情感這樣的東西也可以用金錢的重量去度量它的段位,高級的愛情,中級的情感,或者其他的情緒或者情感,後來的事情我想你知道了對嗎?」

  邵江一點點頭,不知道這位老先生到底要敘述什麼?

  老比爾低頭看看空碟子,用手指掂了口水,沾了一些糖霜放進嘴巴裡,一邊舔一邊笑著說:「我一生都在做恢復那個時代的事情,我想創造一個新時代。」

  「全世界的人,都想創造新時代,這只是個夢想。」邵江一很難得的插嘴。

  「當然,這不容易,我的外孫找到了一群有趣的小朋友,而你們這些有趣的小朋友,會給我提供更好的接近理想的條件,在死之前我的妄想也許不再無法觸摸不到,你們代表財富,巨大的財富。當然,我會滿足你一切願望,因為你的價值遠遠超越你所想像的,即使將你推到華萊士我親愛的外孫的位置,也不是什麼難事。」

  邵江一的眼神閃過一些什麼,他抬起頭眼神直接與面前這位老人對碰。哈,果然,他穩操勝券,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你什麼都不必說,他都懂,這樣的人眼中的世界就是……他很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嘴角掛起一些笑容,仿若……在說……你看,都無所謂的,世界,它不過就是這樣。

  他指指屬於他的那份印刷精美的手冊,伸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這上面,寫的很詳細,你要的都有。」

  邵江一掃了一眼那東西,也在嘴角掛起一些笑:「等我,活下來在說吧。」

  「這點眼光我想,我還是有的,你的眼神告訴我,你能活下來,我活的很久了,久遠的時間教會我察言觀色。如果不做元帥,我可以做個先知,我無所不知,相信我!親愛的孩子。」

  邵江一看著面前的這位老人,有個模糊的影子跟他重疊。那個人也有個偉大的夢想,想要創造一個理想國。他不管周遭的人到底擁有何種情感,他伸出手指,指明道路,你的任務只是跟隨。他不喜歡這樣,無論此人擁有多麼強大的領袖氣質,渾身散發出一種吸引人跟隨的重度龍捲風一般的席捲氣魄。一個人,或者是任何人也許都擁有要跟隨的東西,但是面前這樣的東西,邵江一見怪不怪,從小耳聽目睹,這些東西很不幸,它恰恰又是邵江一靈魂中最最厭惡的東西。

  他站起來,彈彈手裡的紙,模仿他的表情,語氣,帶著幾分譏諷說:「您的外孫還活著對嗎?」

  老比爾看出他的用意,很遺憾的攤手:「我們都要死去,任何人都會死。死不可怕,對嗎?你總要在三岔路找一條走,走那條都一樣,即使華萊士活下來了,這三條路,他那條恰恰是最艱難的,他年輕,閱歷淺,一切都需要我的輔助。選擇我,也是選擇他。

  其實那條路都沒區別,我的早晚也是他的,你知道,我沒後代,就他一個。我經歷過很多事情,磨難教會我很多事情,越是站的高,磨難越大,理想是打發時間的毒品,你可以每天有一百個理想。不過,我想……如果我在努力一點,我想看看我最終能走到那裡?巔峰,或者地獄。幼年時期,每次我路過那條最最厚重的冰層,我就想開鑿堅冰,翻看那地下的城市,鄉村,田野,我想看到它們,想看到曾經的那個世界是怎麼樣子的。

  我感謝那場災難,不是核爆,不是太陽原子爆炸,不是將一切物事化為灰燼的災難,那只是冰,我只是想看看……世界上能有幾個人為兒時夢想奮鬥一生呢?我恰恰卻是一個,獨一的一個。一個考古者,他遊走於世界,復原歷史,復原遠古的城市。多麼有趣的遊戲,對嗎?一起復原這個世界,跟著我,我是個老人,就要死去,你看,這只是個老人的請求,很簡單對嗎?只需簽個名字,選擇一條捷徑。」

  邵江一站在那裡,思考了一會,他覺得,實在複雜,完全聽不懂!

  他聳動鼻翼,很無奈的笑笑說:「這個……遊戲挺好的,您可以繼續玩,等華萊士那個笨蛋死了,你就贏了,因為活到遊戲最後,剩下的那個都贏了。這個……等我回來再說吧,如果我活著的話。」他放下那本手冊,那張宣誓效忠的所謂的盟紙轉身離開。他覺得這間屋子一定有人放了個臭屁,臭不可聞,噁心得要死。什麼理想,去他媽的理想!這一套東西,有些人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在玩了。一套謊言,表述複雜,整的人都聽不懂,怪不得一輩子就在那個位置蹲著,上不去,也死不了呢!

  一聲房門的哢嗒聲,幾乎驚擾了所有等候者,大家一起抬起眼看邵江一。邵江一不習慣這樣的被矚目的眼神,他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呆了一下下後,他回手指指身後的門:「誰要進去嗎?這裡面的軟糖還是不錯的,就是氣味差了點。」

  旭日站起來,拍拍他肩膀問:「你填了?」

  「啥?」

  「這張……賣身契。」

  「我又沒瘋,我去那邊看看。」邵江一說完,推開第二扇門,走了進去……

  老查得.巴曼克穿著渾身的裝備,帶著渾身足足最少有十公斤重的獎章,他整個身體詮釋了兩個單詞,「閃亮」「輝煌」。

  他的陸軍鋼盔是閃亮的,白色的大板牙是閃亮的,油光滿面的面頰是閃亮的,皮帶扣是閃亮的,錚亮的靴子可以當鏡子用。

  他看到邵江一進來,就開始仰天無聲咧嘴大笑,仿若整個遊戲他贏了一般,他如一個孩子對天空揮舞幾下拳頭。上下起伏的揮舞,揮舞完畢後。他滿意的看著邵江一,將雙臂有力的支撐在桌面上伸展他可憐的脖子,說出一段話:

  「你很上道!這麼說吧!我唯一的優勢就是比那個老畜生活的久!我唯二的優勢就是,我死了我還有兒子可以照顧你們!我唯三的優勢就是,那個老畜生死了之後,他的就是我兒子的!我兒子的就是我的!就是我兒子不給我,我也會搶過來!搶不過來,那麼我就跟著兒子活,就是這麼回事!他能給的我都能給,不能給的我也能給,說出你的夢想,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商量。說吧!別客氣!」

  邵江一站在門口,眼睛被閃的發暈,他慶倖自己只是站在門口,誰知道這傢伙的吐沫星子裡有什麼病菌?他擺擺手,轉身離開,使勁摔上房門後對門口那群人說:「都別進去了,這裡的人過分小氣,連塊軟糖都不給。」

  螣柏想笑,又不敢,整個面頰都揪出忍笑的扭曲紋路,邵江一將他手裡成疊的冊子取過來,隨手丟入大海,轉身離開。

  螣柏連忙走了進步,拍拍他肩膀說:「能去陪華萊士待會嗎?他不好受。」

  邵江一看看他:「那是你的事兒。「

  螣柏挺遺憾的笑下:「我想,我沒立場說什麼,他還活著,祖父和父親就來接手他的身後事,再說……那個宣誓紙我簽過,不好跟他再說什麼了。」

  邵江一上下打量這位年輕人,有些驚訝,他以為,華萊士是此人的一切。

  螣柏歎息一下,帶著半分抱歉,有真有假的笑著說:「簽署那些東西的時候我年幼無知。」

  邵江一好奇的問他:「你對誰效忠了?」

  螣柏無聲的仰天笑笑,扭頭向大海看去,他看著那些海底渦輪卷起的黑浪說:「無數,我簽過無數,我從不拒絕效忠,那是個好東西,我每個月領取無數份的薪水,我的錢總是不夠花。我的家人遊手好閒慣了。我締造了帝國傳奇,十八面的間諜,你見過嗎?」

  邵江一想,他今天見到了。

  「那個人,他在頂層的甲板。」

  邵江一看著螣柏離去,他站在那裡吹著二層板的海風待立,想了一會,啊,到底要不要管那位此時此刻需要慰藉,就如不安的孩子,受了委屈的孩子,摔倒的孩子,需要媽媽的擁抱,借著委屈索要好處,臨睡前還要來個搖籃曲的「孩子」?他們骨子裡互相看不起,甚至算是仇敵?也算不上……是仇敵。這些不是重點,他成長到現在,從未安慰過誰。一次也沒有,包括他自己。

  他站立了很久,後來,他想,有些事情總要去試試,於是,他終究邁開步伐走到欄杆的盡頭,向上走去,螣柏悄悄從拐彎處探出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噓出一口濁氣。

  華萊士躺在指揮艙前方的甲板上,注視著頭頂暮色黑布上鋪開的星星紐扣,海風雖不強烈,但是在全速前進的艦船推動下,那些風被人為的添加度數,席捲了他

的身體,除了後背的某一小塊地方,他渾身都是涼的。冰涼刺骨。

  邵江一在甲板上走了兩個來回,甲板太長,面積太大,走的他幾乎要放棄。終於,華萊士站了起來,幫他找到了自己。

  「你有事?」華萊士站在高處看著在底下轉圈的某人說。

  邵江一抬頭看他,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覺得這風,吹的自己雙眉之間隱隱作痛,他說:「我討厭甲板。如果我是你,今後儘量少上來接觸陽光。」

  「為什麼?」

  「會變黑。」

  「哈,會變黑……」

  華萊士跳了下去,站到他面前,邵江一向後退了一步,轉身向下走,華萊士猶豫了一下,終於跟上去問:「去哪?」

  「下去,到處走走。」

  「下去的路不在那邊。」

  「下去有很多條路。」

  ……

  華萊士就這樣跟著他左拐右轉的從狹小的走道,走過各種奇怪的船艙,他發現邵江一對此處猶如走過千萬次那般熟悉,他問:「你來過這裡?」

  邵江一停在一處艙門前,看看門牌,左右瞧了幾眼回答:「沒有,第一次。我看過一次艦船圖。」

  說完,他伸出手,在艙口的(軍需後勤處倉庫)牌子上面撫摸了幾下,手指一個一個點著負責人的名單,然後……他的手指確定的,回到電子門鎖那裡連點幾下。這種電子鎖,第二次按錯,便會發出警報,但是……很顯然,有些人早就知道其中規律,做慣了賊,那門打開了……

  華萊士跟在邵江一身後,嘴巴裡帶著一些怨氣說:「我要開除那些該死的懶惰的傢伙,拿名字第一個字母做密碼,他們瘋了嗎?」

  邵江一帶著他在大量的物資周圍轉圈,終於確定了一個箱子後,他將箱子搬下來,靈活的撬開,翻出一些士兵穿的衣服,開始換。一邊換一邊說:「你的房間密碼是多少?」

  華萊士不再說話,那密碼正是他的名字縮寫的第一個字母,當然,還加了一道保密層程式。他接過邵江一遞給他的衣服也換了起來,甚至邵江一遞給他一個背包,他都毫不猶豫的背了起來。此刻,他已然完全放棄,自己今晚到底要做什麼,邵江一帶著他偷了自己的倉庫,啊!隨便他吧!

  他們將自己的制服捲起塞進背包,繼續轉,華萊士看著邵江一靈活的在物資堆裡,熟練無比的翻出上等的好酒,上等的香煙,上等的紀念章,還有藥品,高科技小型武器裝備,甚至,還有高級蔬菜水果罐頭,巧克力,電子遊戲機……為什麼會有電子遊戲機?華萊士不清楚,此刻,神智已然混亂的他,也拿了一個塞進褲腿口袋裡,這款遊戲,他早就想要了。

  大約四十分鐘後,渾身鼓囊囊的猶如兩台會活動的百貨商店一般的「賊」,晃出後勤倉庫,關好門,一切恢復原樣,華萊士看著邵江一將監視器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推開走廊盡頭的門,抱著一根鋼管,滑了下去,華萊士站在那裡猶豫一小下,跟著……毅然決然的滑了下去。

  他決定放棄自己了。

  這真是一段漫長的路程,華萊士一直滑到大腿根都熱辣辣的發疼之後才雙足踏地,他不穩的晃動,一直晃到邵江一不得不扶著他走。

  「這是那?」他問。

  邵江一站在那裡,閉住眼睛,四下聞了一會說:「下等兵廚房。」

  倉道越來越狹窄,氣溫逐漸寒冷,比剛才在甲板上還要冷,走過一處大渦輪,氣溫又出奇的熱了起來,終於,他們走到一扇門前。邵江一扭頭看看華萊士,他伸出手將華萊士的帽檐向下大力拉動,蓋住他一半臉。他又不知道從那裡掂出一些黑油泥塗在他下巴上,一切就緒之後,邵江一開始用腳踹那扇可憐的門。

  隨著一陣大力的狠踹,終於有個肥胖的廚子,帶著他肥大的紅鼻頭,將門猛的拉開,正要開罵,邵江一拿出一盒止痛劑,晃了兩下。

  胖子笑了,打開門,用腦袋向後帶著親切的表情連續點:「進來,兄弟。」

  華萊士覺得世界很神奇,他竟然有了一位肥的流油的胖兄弟?

  就這樣他們走進這扇門,一個巨大的廚房作業間展現於前,邵江一一邊走,一邊問胖廚子:「廚師長呢?」

  胖子摟著邵江一的肩膀帶著他一起在作業間來回拐彎,身軀無比靈活,他們身後的華萊士不停的絆倒,他的背包掛了很多東西落地,身後一片狼狽的跌碎東西,鋼盤,鋼鍋落地的咣當聲。

  「抱歉,這個笨蛋,是新手。」邵江一哈哈大笑著解釋。

  胖廚子也哈哈大笑:「沒事,有人收拾。我們必須給那些懶蛋一些事情幹。」他熟稔的手臂劃拉,故意將一些鍋子掛到地上,大度的對華萊士說:「沒事兄弟,多來幾次就好了。」

  華萊士一肚子氣,看著自己的財產被如此糟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終於,他們停到了大型烤箱區附近,胖子指指四周,表情無比親切,他隨意一劃拉說:「我去叫人,你們隨便,我請客。」

  邵江一熟稔的擺手送別,接著將自己的沉重的背包摔到地板上,他奇怪的看看一動不動低著頭的華萊士:「你力氣很大嗎?」

  華萊士搖頭,繼續生氣。

  「把背包放下吧,你真是個笨蛋。」

  華萊士無奈的將背包重重的甩到地板上,小心的看下四周,不敢想像自己的艦船上竟然有這樣的地方,一生中,從來沒被人如此忽略過,這裡的人各行其事,只是不看他。他好奇的看了一圈後,扭頭看邵江一,邵江一正一個一個觀察那些溫度計,然後……他打開一個一個的烤箱開始了,無比熟稔的偷吃之道。

  上等的熏烤的噴香的後腿肉被取出來,邵江一指指不遠處的盤子,華萊士連忙取了一個,邵江一又擺手,這次的配合便順暢多了,華萊士連續拿了三個。還幫他鋪開。邵江一露出你很上道的笑容。

  就這樣華萊士看著邵江一從右胯匕首包內,拔出剛偷來的軍用匕首,靈巧的在腿肉周邊劃過一圈,一圈金黃流油的腿肉便被切了下來,然後他熟練的給肉再次上醬色,推進烤箱繼續考。一邊調整溫度一邊說:「偷吃,也要技術知道嗎?這種腿肉最完美的溫度是75度,這該死的廚子是新手,簡直糟蹋東西。」

  華萊士除了點頭,也無法在做其他的表情了。

  「這種肉,就外圈的皮好吃。」邵江一嘮叨著,手裡硬是不閒。

  華萊士覺著,自己猶如進入另外的世界,他目瞪口呆的看邵江一從鴨子腹部切肉,從烤雞脖子剝皮,從一盤上等蛋糕中間剜心,再拿刀子雕刻出一個渾圓的大圓圈,仿若那蛋糕就是天生空心……他看著他遊走廚房四處,動抓一把,西切一刀。最後從桌子下面掏出一個洋蔥,靈活的切了幾片,拿出一個平底鍋,點燃灶火,在火焰上翻炒,最後,他將食物分類,排放有序。

  就這樣,主菜是,洋蔥圈子墊底,碧綠西蘭花打圍,無數動物最完美,最好吃的哪部位填心,上等調料醬毫不客氣的成盒子打開,下作的塗抹菜頂。他看著他找出兩個酒具,在啤酒桶下麵接了兩杯。又看著他從背包裡取出一瓶上等酒,用牙齒開蓋,又倒了兩杯。

  就這樣,餐前酒,餐後酒,正餐,主菜,甜點,一切猶如魔術一般就緒,邵江一得意的笑笑,然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華萊士機械人一般的坐下。左手被塞進叉子,右手拿把大匕首,他看著邵江一四處踢了幾腳,打開一個櫥櫃,找出一台帶錄影機的電視放在不遠處。「要有些音樂,就更加完美了。」說完,邵江一打開電視……呃,電視裡,兩個人影,激情的律動,整個廚房都是迷離的聲音。

  邵江一眨巴下眼睛,立刻關掉電視,將帶子取出。他警惕的左右看,然後坦然自若的將帶子塞進懷裡,又將小電視放回原處。

  他得意的笑笑,對華萊士說:「這是好東西,後期可以出租,你知道,日復一日的日子裡,我們需要激情。」他坐下,優雅的拿起酒杯,對華萊士說:「乾杯……為你的爛心情。「

  華萊士眉頭皺皺,嘴角慢慢升騰起一些發自內心的笑,他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然後大大的喝了半杯之後……他覺著……心情突然美妙無比起來,他吃著人生中第一頓賊餐,看著邵江一跟一位帶著中尉軍銜廚師長,拿偷來的東西換了一大卷現金,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比如秘製私家調料。

  酒飽飯足,打著飽嗝離開廚房的時候,他們的背包裡只剩下食物。緊俏的軍需品全部成了現金。很大的一卷。

  廚師長很喜歡邵江一,免費送了好幾大根依舊是秘製私家熏腸。他歡迎他們再去。他甚至拍著華萊士的肩膀,不停的叫兄弟。

  後來……半醉的華萊士跟著邵江一去了一個更加奇怪的地方,華萊士參與了賭博,用偷來的錢贏了不少東西,古董瞄準鏡,大堆的手工兵人,邵江一四處遊走推銷蔬菜罐頭、零嘴。

  他們看了幾場拳擊賽,還有摔跤比賽……華萊士不知道接了誰的灌滿酒的軍用水壺,不停的喝,不停的下注,他把偷來的,贏來的錢輸了個精光,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他一直傻笑,笑的整個世界眩暈。朦朧中他還抱著誰的肩膀大聲唱歌。他覺得自己的艦船一定遇到了大風浪。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晃晃悠悠的……被邵江一又左拐右拐的回到二甲板。一邊走,他還一邊掙扎,非要回去。

  華萊士不知道,此刻,天色已經將近黎明,他的父親,外公早就隨著專機離開。螣柏整整找了他一夜,整個艦船的高級軍官都在找他們。

  螣柏驚訝的從邵江一的肩膀接過打著晃,嘴巴裡胡說八道的華萊士,他看著邵江一,語氣頗有些埋怨的問:「你帶他去了那?」

  邵江一也在發笑,一邊笑一邊將兩根巨大無比的熏腸塞進螣柏的衣服裡:「恩,禮物,……呵呵,我帶他去我家轉了幾圈,他玩的挺高興,我也挺高興。他高興,你就挺高興對吧,呵呵……」

  螣柏的滿肚子埋怨,刹那便沒了,他看著邵江一往回走,他在他背後大聲說:「喂。」

  「嗯?」

  「多謝了。」

  邵江一扭過頭,一臉扭曲猙獰,滿肚子怨氣的大喊:「謝個屁,這個傢伙,手氣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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