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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裡芬士兵前哨》第63章
64、六十四

  伯內特先生離開之後,平靜的日子因此而來,天氣都是如此的寂靜祥和,氣溫適宜,既不冷,也不熱,人心因為過度擔心反而變得平靜異常。

  等待著的人們,脾性回歸本原,做著該做的事情。

  不多言,不多語的只是等待。

  那日清晨,旭日從洛卡斯城歸來與大家團聚,大家一起共進午餐。沒有交流,仿佛從來沒有離開過。

  從特麗娜回來的這些人,早就心意相通,大家都感覺到有事情必然要發生。只是不知道將會發生在誰的身上,他們待在一起,覺得只要在一起,就無所畏懼。

  華萊士一直很忙,很少跟大家交流,每天回來看上去特別的累。他常常一個人發呆,也不告訴別人他做了什麼,也許在華萊士先生的內心,他期盼螣柏可以與他交流,但是每當他的眼神與螣柏交流,遇到的便是一片平靜。凱蒂女士與他的哥哥自那天開始便再也沒有登門。這宅邸刹那間又仿若失去了人氣。

  那位小賓克斯先生倒是走得很勤,勤快到已經不是拜訪而已然成為常駐。他有時一個人來,有時候又帶了許多人。邵江一能從這位先生的臉上感覺到,做這些事情他多少有些不愉快不情願,卻又無奈地身不由己。

  有時候,他與華萊士要徹夜暢談,有時候也有一些陌生人來到家裡與華萊士會面。每個人都知道,那條貫通南北麥德斯的冰掩開發計畫,就要歸賓克斯先生了,為此,許多態度不明朗的政治團體,悄然改變了方向爭相開始走小賓克斯先生的門路。

  可是,小賓克斯先生對此卻採取回避的態度,他躲進華萊士宅邸,隨便外面風起雲湧。

  邵江一這段日子,一直很安靜地待著,他在等待,那種等待令他的身體與靈魂上隔擋著一堵厚實的圍牆,就像掛在客廳裡的那些壁畫一般,常常一動不動。偶爾他的眼神會照射在螣柏臉上、身上。可螣柏先生也是心不在焉地思考著什麼問題,一樣不發一言。

  然後,在這一天……小賓克斯先生再次準時到達。

  「你來的很準時?」阿爾平對坐在桌子對面看報紙的小賓克斯說。

  賓克斯抬起頭,特別真誠地笑下解釋:「是的,除了此處,我還能去哪裡呢?」他說完,放下報紙,突然對坐在一邊的邵江一問出一句話:「邵先生,您還記得哀豐都那個地方嗎?你曾經參加過登陸計畫吧?那一年死的人可真不少。」

  一直看著窗外的邵江一回頭看了一眼賓克斯,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疑惑,一絲詢問的點點頭。

  賓克斯放下報紙,站起來,將雙手插進褲子口袋,悠閒地走到他面前,靠著窗臺牆看著外面好似無意又帶著一點不在意地說:

  「最近……很多人去翻閱老檔案,那些人從一些奇怪的地方來,老騎士團、警備司令部……我們想了很多辦法,很遺憾,賓克斯家做間諜內應的人實在少,哈!我們家一向是出笨蛋著稱的……這一點你們清楚,不過……他們好像在查什麼哀豐都登陸……,還有130年9月近衛團的事情,好像跟你有關。」他說完,聳下肩膀:「華萊士很在意,一直在背後調查。你知道的,他那個人……恩……他變了,從螣柏那傢伙變了開始他就這樣,什麼都不告訴別人,只是自己一個人忙碌。你們……我的意思,你們三個……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賓克斯說完,轉身回到桌子前,繼續翻看那張報紙。他的眼神倒是一貫的沉不住氣,不停地在斜眼打量邵江一。

  邵江一沒有露出太多的多餘表情,他站了一會後,一臉平靜地走向院子的池塘。

  賓克斯失望地放下報紙,抬頭對坐在他對面的阿爾平說:「你們就不擔心?」

  阿爾平無所謂的回答:「擔心那些事情就不發生了嗎?」

  「那倒不會。」

  「那就是了。」

  「唔……」

  邵江一站在院子裡看著門廊邊的一道彩虹,他驚異在這個晚秋的季節可以看到這樣的東西。這道細小的彩虹,就悄然架設在院子的那條小河塘邊的水面上。它悄然為邵江一一人升起,又在半個小時後悄然消失。

  「那裡有什麼?」螣柏悄悄地出現,語調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異樣味道。

  邵江一回過頭,衝他笑了一下,指指空氣中,彩虹消失的地方說:「那裡有過一道彩虹。」

  「這裡?」螣柏看向那裡。

  他頸後的髮絲拂過邵江一的鼻翼,一股子清淡的香波味道傳來。邵江一臉上悄然抹上一點點紅色。他清理了一下喉嚨,回答說:

  「嗯,是的,就是這裡。」

  「在這個季節?」

  「是,就是這個季節。」

  「真好,只屬於你的景色。」螣柏看了一會沒回頭的說。

  他們看著那個空曠,看了許久,清澈的秋水,無聲地蕩漾著微風當中的波紋,一圈圈打開,又消失在水域當中。邵江一能感覺到螣柏的心在不規律地律動著,就如那水中的波瀾,一圈圈的起伏。

  終於螣柏的眼睛從水面回到鞋面,語氣帶著一絲彆扭說:「中獎了。」

  「啊?」邵江一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

  螣柏的眼睛飛快的閃過許多東西,他想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邵江一說:「中獎了,我是說……我的意思是說……那些獎券……那些獎券……」

  邵江一看下左右,緩緩伸出手,拉住他來到花園邊的假山石邊緣一起坐下。

  螣柏從邵江一抓起他的手,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坐下,眼睛卻看著另外一邊。

  「你說……那些獎券……」邵江一打開話頭。

  螣柏費力地張張嘴巴,卻覺得詞窮,他回頭看了一眼邵江一,邵江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沒有人能比邵江一更加理解螣柏的表情,特麗娜綜合症的某種表現就是不能很好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意願。

  「不用著急。」他繼續鼓勵他。

  螣柏猛的將眉心擰緊:「那不同!」因為無法表達出來,他發了脾氣。邵江一好脾氣的忍耐著,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好吧,我先……扯遠點。你知道我家嗎?我來華萊士身邊的那些事情?還有那些傳言,不,你知道,那不是傳言,我們就是那樣。」

  邵江一點點頭:「你們跟我說過多次,雖然斷斷續續的,可我還是能連接起來的。」

  他沒告訴他,他曾趴在這院子的大樹上,偷聽過更多的東西。

  螣柏苦笑了一下:「我愛華萊士,這已經不是秘密了……」他看了一眼邵江一,又接了一句:「我說以前。」

  「唔……啊!是這樣啊。」邵江一也開始將臉扭到一邊。

  「從哪裡說呢,從我家說起,我有兩個妹妹,她們長得都很漂亮,還有我哥哥,他喜歡壘球賽……不對……我是說……我的爸爸一直是個混得不如意的,他總是在抱怨,總是在故弄玄虛做一些不實際的事情。那些事情做了之後,我家就更加貧窮了。我的妹妹們穿著過時的裙子上學被同學嘲笑,我的哥哥買不起壘球賽票,只好一直看過季的球賽重播。我媽媽總是在抱怨,生在中間的那個我,從來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華萊士的。」

  螣柏停下話頭,看著邵江一的後腦勺:「我能看著你的臉說話嗎?」

  邵江一趕忙把臉扭過來,看著他。

  「我喜歡他,曾經。是這樣,在我家最不如意的時候,華萊士.巴克曼先生接納了我,給我好日子,綿軟舒適的床鋪,最好的書包,最好的文具。我們一起上學,打架,參軍,我愛上他……也是必然的吧,除了他我還能愛誰呢?他幫了我那麼多,就像我的神……我得依賴他,我害怕失去他,我……我不懂,這種感情是不是正常,可是……你知道……我說?你不說點什麼?」

  邵江一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只是疑惑地抓抓並不癢癢的耳側。鈍鈍的來了一句:「嗯……啊,您在解釋?」

  螣柏失笑,笑得非常坦然:「是啊,我在解釋,為什麼是您呢?我想告訴你……他是我的依靠,我不敢想像離開他到底會如何……我記得是上軍校的前一天,我們一起上街,看了電影,還覺得自己是個孤獨的好漢一般的打了架。從新四街回家的時候,我第一次對華萊士表達出愛意,那時,他指著街邊的一個彩票店說,如果,有一天,我們買的彩票中了獎,他什麼都會答應。那天……天冷得可怕,我們一臉血,走進彩票店的時候,嚇了那老闆一跳。

  我從沒買過彩票,所以就選了我們的生日一起買……然後……」他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然後一直買到現在,現在,我們都算是飛黃騰達,什麼都不缺,想要什麼都有,我用我的生命報答完華萊士之後,我也那樣做了,命運就是如此,當你走向一段更大的波折,你總是會重新審視你不成熟的情感,我的彩票跟另外一個人中了獎。我覺得……這是註定的吧?誰知道呢?你說呢?」

  邵江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的心卻猶如陣地在被上千門大火力迫擊炮在密集轟炸一般,心中天地都為這半句話而坍塌了。

  螣柏漂亮的總是透著平靜的眼睛微微翻了下,接著……他的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靠到了邵江一的肩膀上,喃喃的說:「我等得,不一定是我要的,我偶然路過的,我發現那是註定的。別拒絕我……」

  塌了……塌了,徹底的塌了……

  邵江一覺得,那天還是塌的、毀滅的找不到自己,靈魂震撼至茫然,腦袋裡只剩下一句話:「別拒絕我……別拒絕我……」

  啊哈哈,他在說什麼啊,在求愛嗎?是嗎?是真的嗎?誰來告訴他……做夢吧?自從從特麗娜回來,螣柏一直對情感淡漠,他以為他這輩子無望了。沒錯,他曾自我安慰,最起碼還有華萊士那個倒楣蛋陪著自己呢,現在他卻說別拒絕他。他敢拿生命起誓,他不敢拒絕他。因為,除了他,他再也沒有機會再去認真的去關心誰,容納誰了。

  可是,他該如何回答,擁抱他?或者一個吻,再或者其他什麼的,就像那些舊片裡演的那樣,雖然很假,但是,總要,做點什麼吧?他胡思亂想著,然後猛地站起來,螣柏一下子倒在了石頭上,又立刻坐直了一臉愕然地看著邵江一在地上轉了幾圈後,筆直地走出花園,揚長而去……

  邵江一離開沒多久之後,華萊士急衝衝地從外面歸來,小賓克斯先生跟在他身後。

  他沖進來,看到呆坐著一臉凝重的螣柏後,急急的對他說:「一呢?他在哪?」

  螣柏搖搖頭。

  華萊士有些急躁,他背後的賓克斯也是急躁的。

  「他必須走,立刻!馬上!」華萊士這樣說著,又向著屋子裡衝去……

  邵江一沿著城市的大街走著,他的手指伸著掛著街邊的磚牆,就如一個不懂事,倦怠上學,背著書包蹺課又不知道該去哪裡的孩子一般四處遊蕩著。

  他走了很久,在繞城轉了兩圈之後,他來到那間與賓克斯先生一起去過的商店街,他的腳步停在了街邊商店的櫥窗前。他看著櫥窗內一直重複著翻山越嶺的老實小火車,他覺得,如果與螣柏一起將這些火車道、山地、軌道、那些樹木、隧道架設在洛卡斯城的家裡……是的,應該找一個家了。

  那一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有個人與自己共用生命,有個人願意為自己敞開心胸。那老東西說的沒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值得去感悟,比如愛情,比如這個小火車,比如中獎。

  中獎真是這個世界最最美妙的事情了,他這樣想著,推開那家商店,隨著商店門廊下的鈴鐺脆響,邵江一卻聽到身後傳來密集的停車聲。

  他回過頭,看到許多軍部的警車,還有幾個熟悉的人。

  尤利克.伯內特先生穿著筆挺的軍裝,神情肅穆,別問他如何得知邵江一在此處。從邵江一神情木木的離開華萊士宅邸,就有人報告了邵江一的行蹤,為了這一刻。尤利克先生特地穿了新的軍裝,新的馬靴。

  從上個星期父親帶著一臉壓抑著的憤怒,從前學生那裡回來,家裡便陰雲滾滾。尤利克先生並不在意那個該死的麥德斯冰掩計畫,他只在意家裡這些年來的寧靜被一股子奇妙的東西打破了,凱蒂不愉快,父親莫名其妙的神經質。他仔細觀察總結過,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人,還有他背後的那些人。

  這些人打破了他家中的平靜,他必須毀了他。現在好了,一切完備,他得到了這個機會。

  他來到邵江一的面前,從口袋裡很鄭重的拿出一份文件對邵江一說:

  「 邵江一先生?!好吧,或者您有其他的什麼名字,好吧,隨便什麼。現在我要逮捕您,因為麥德斯憲法賜予我的權利。別跟我說,你不是麥德斯人,別指望華萊士那傢伙能搭救你。在法律面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即便是我,也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矩。發了財又如何呢?打破規矩就要受到懲罰,你也一樣。」

  他拿出檔,用了最適當的力量以及他認為最高貴的態度,將那些東西擺放在桌面上。

  小店的老闆被這一段無妄之災嚇得縮在角落,他看到先進來的那位客人用鄙夷的眼神瞟了一眼那位威嚴的軍人。接著扭著臉,笑眯眯地對他說:「我想買櫥窗裡的那套小火車,麻煩您,可以幫我包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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