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千里之外。

　　一處不能被檢測，每次靠近都會被大霧迷失方向的海島。鬱鬱蔥蔥的樹木覆蓋了大半的海島，只除了海島東南方向的高地，這讓這個海島從高處俯視就像是中年男人謝頂的地中海。

　　“地中海”上高高低低大大小小錯落了許多入口寬且的高的洞穴，原本就沒什麼植被的高地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慘不忍睹的造型即使從高處看也格外顯眼，所以哪怕是路癡也不會被綠色的植物看花眼朝奇怪的地方一頭撞去。

　　之所以一次次強調從高處看去的視覺角度，那是因為這個海島的使用者大多在降臨這個海島時都用的是俯視的角度，然後在烈風中穿過雲層俯衝降落在東南的高地，再鑽進其中一個外表寒酸內裡暴發戶的洞穴。

　　沒錯，這是一個屬於龍族的海島。

　　被允許進入此地的，除了龍族，只有上了龍族戶口本或將要上龍族戶口本的生物——生物這兩個字，充分說明了龍族在伴侶選擇上口味的繁多。可惜的是，繁多的口味導致了純種龍族的減少，時間見證了龍族的衰敗。

　　一千五百年前，最後一條成年純種龍族艱難地產下兩顆蛋，在掙扎了七天七夜以後帶著遺憾死去，死因是。。。產道大出血。

　　又過了幾百年，兩顆蛋裡先後鑽出兩條幼年雄龍，從此可以宣告雌性龍族的滅絕。

　　當兩條小龍能力達到可以離開這個小島，他們去往了人類巫師的世界，然後在霍格沃茲一直待到大一點的那條雄龍成年並找到伴侶。

　　不久以後，瑪爾斯和他的伴侶埃涅阿斯還有他未成年的弟弟傑克回到龍島。在這個島上傑克經歷了成年，然後兩條龍一個人一起經歷了期待與失望，最後紛紛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而就在幾個月之間，瑪爾斯的伴侶埃涅阿斯，帶了一個黑髮紅眸的青年上島。

　　海浪裹挾著一些貝類和小魚小蝦拍在海岸上，然後速速帶著細膩的白沙退走，月光下一隻貓頭鷹站在靠近海岸的一棵書上，歪著腦袋看倒吊在樹上的青年。

　　伏地魔有生以來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即使勢單力薄在那個女酒鬼管理的孤兒院餓了很久的肚子，即使阿瓦達咒被哈利反彈失去肉體躲在森林，也沒有此時此刻這樣狼狽。至少先前他還是有強大反擊能力的大BOSS，而現在他成了不管是實力還是身份上都被完虐的渣渣。

　　“很聰明嘛。”幾個月前的一天，離開格蘭芬多寢室自行來到地窖並敲開了大門，伏地魔得到了瑪爾斯這樣一句評語，“來得真自覺，還算真心，可惜實力太差。”

　　被譽為巫師界黑魔法巔峰的伏地魔被這句話噎了一下——如果我也算是實力太差，那麼巫師界的廣大成年未成年巫師們，你打算把他們和麻瓜一併提起嗎？

　　好在這場雙方都有意的談話很快轉入正題，伏地魔也明白為什麼瑪爾斯這樣鄙薄他的實力。他的實力比起普通巫師自然是讓人仰止的高峰，但就憑這樣的實力作為婚契者想要在姚姬蛻皮期間不拖他後腿甚至給予助力，在姚姬成年後想要被龍族的禁忌承認身份。。。

　　實在是不夠看。

　　先前對姚姬說的話在伏地魔面前再次重複，而與姚姬不一樣的是，在面對伏地魔時，瑪爾斯他們還談論起了應對的的方法——簡而言之，兒子他媳婦，該是你出力的時候了！

　　在姚姬面前，關於埃涅阿斯實力的提升瑪爾斯只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了過去，而伏地魔則在瑪爾斯和埃涅阿斯那裡得到了更多的資訊，比如說，埃涅阿斯去了哪裡，比如說，埃涅阿斯都幹了些什麼，比如說，他需要幹些什麼。

　　“說吧，去，還是不去。龍族不需要強迫得來的答案，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去，那麼你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和埃涅阿斯離開。如果不去。。。除非你死，否則不要出現在我們的視線範圍內。”談話的最後，瑪爾斯這樣對伏地魔說。

　　去，還是不去？

　　也許對別人來說會比較難抉擇，但把“成為姚姬的唯一”作為總目標並為此奮鬥了幾十年的伏地魔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選擇——如果不去的話，他這麼多年一來的奮鬥和掙扎又為了什麼？就算說會有生命危險，那又怎麼樣？

　　看著伏地魔迅速動手收拾的行動，瑪爾斯總算露出一個淺淡滿意的笑容。

　　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臨走的晚上還跑去姚姬的宿舍做最後的告別，伏地魔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瑪爾斯口中所謂“會有生命危險”這個危險的程度。

　　一頭又一頭巫師界傳統意義中的龍被埃涅阿斯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調到龍島，先是一對一的操練，伏地魔華麗麗完勝，於是之後他在群毆之下再也沒有勝利過。

　　這只是每天早上的開胃菜，埃涅阿斯像是在和時間賽跑，伏地魔的訓練表上被排得滿滿的，連進食——這是埃涅阿斯的說法——也在訓練中完成。

　　而埃涅阿斯就是所有關卡中守著最後一關用來打擊人的BOSS，每次都完虐伏地魔。

　　和埃涅阿斯硬碰硬。。。往事不堪回首，說出來都丟人。。。已經習慣了倒吊姿勢的伏地魔無聊地對著天空施放無杖無咒阿瓦達——雖然他一直想不明白倒吊的姿勢對他實力的提升到底能起什麼作用——總之，埃涅阿斯說什麼，他就執行，這樣就對了。

　　“效果不錯。”埃涅阿斯抄著口袋慢慢踱步過來，“看來東方的那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真的有用，短短時間裡你居然已經把實力提升到不拖後腿的地步。”早知道當初我也用這種方法就不會糾結那麼久才和瑪爾斯在一起了，他看著月光這麼想。

　　身上一道道或新或舊血跡的伏地魔忍不住露出一個扭曲的表情，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力特別頑強，恐怕他就真的在某次置之死地中沒有後生了。

　　“再堅持一段時間。。。”埃涅阿斯正想說些什麼，忽然他胸前一燙，愣了一下，他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往外掏雙面鏡——放在胸口，這是和瑪爾斯綁定的雙面鏡。

　　剛剛接通，瑪爾斯冰冷中帶著慌張的聲音傳出來。

　　“出事了。”他頓了頓，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阿斯，姚姬的蛻皮，提前了。”

　　海水“刷——刷——”地來了又去，有幾秒這個海島似乎失去了埃涅阿斯和伏地魔的氣息。

　　“什！麼！”驚詫的爆發式發問又打破了平靜，在兩個男人激動的情緒下潮水畏懼地退避三尺。可是雙面鏡可不管這些，雖然顯示還處於連接狀態，鏡面裡已經失去了人影。

　　吧嗒一聲埃涅阿斯手中的雙面鏡掉在地上陷進白沙，伏地魔快速掙脫繩索端正地站在他身邊，此時兩個人腦海裡翻來覆去只有一個念頭——

　　回霍格沃茲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算是解釋一下伏地魔離開的原因吧……

☆、第 136 章

　　西弗勒斯的地窖已經被徵用為姚姬蛻皮專用場所。

　　熬制魔藥的工作臺，擺放著大量已經完成的魔藥的櫃子，還有待處理的魔藥材料，都被搬到角落，地窖中間開闢出一大片空地以供姚姬蛻皮。

　　在傑克趕往格蘭芬多的短短一段時間裡，哈利和羅恩親眼看著姚姬白皙光滑的皮膚從底下透出隱隱的暗色，然後那些暗色浮上來，輪廓漸漸分明，最後定格成一片片銜接在一起的黑色鱗片，先是光滑柔軟，水分幹了以後就變得堅硬乾燥。

　　也不是所有皮膚都被那些黑色的鱗片覆蓋。

　　就像哈利和羅恩最開始看到的，姚姬身上掉落的皮膚，在飄飄搖搖落在床單上之前都會變成鱗片，而失去保護層的那塊地方就會顯露出底下粉色的嫩肉。

　　“嗷嗚——”姚姬把頭頂在木質的床頭上磨蹭，他臉頰上的鱗片比起其他地方要小得多，細細密密排成了幾片不相連接的黑塊，在燈光下泛著光。

　　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光裡，他就在這層朦朧的光中，身形拉長，放大，背側一雙黑色的翅膀衝破桎梏，從單薄的睡衣裡掙脫出來。

　　被子裡什麼東西在掃來掃去，過了一會終於衝破束縛把被子用力甩開，一條佈滿黑色鱗片的尾巴在床單上不安分地躁動，掛花了金紅色的布料。

　　修長的手指上也佈滿了鱗片，原本修剪得圓潤整齊的指甲在短時間內像雨後的春筍齊刷刷長出了好幾十釐米，黑色的，堅硬的指甲，在末端形成尖銳的弧度，泛著幽光。

　　一雙原本清明的黑眼睛終於完全蛻變成了銳金色，圓圓的瞳孔往上下兩個拉長，拉成了貓科動物的豎瞳，眼角裂開，眼白的空間被銳金色一步步侵佔，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只剩下讓人心驚膽戰的金色，以及中間黑色的豎瞳。

　　那是屬於野獸的眼睛。

　　危險。危險。

　　哈利和羅恩被這個陣勢駭得一動不動，連大氣也不敢出，從姚姬身上散發的，屬於強大魔法生物的氣息給兩個旁觀者無形的壓力，近距離接觸到高等級魔法生物隱秘的興奮讓他們的血液在血管中奔騰，耳邊甚至能聽見隨著心臟收縮血液流動的聲音。

　　震撼。。。太震撼了。。。

　　床邊的空間扭曲，傑克的身影在半空顯現，蠻橫地撕開霍格沃茲保護嚴密的空間，龍族對空間的領悟和掌控能力到現在才體現出來。他抬腳準備邁進屬於姚姬宿舍的空間，先是一隻腳，然後他嫌太慢乾脆跳了出來，正好撲在姚姬床邊。

　　感覺到傑克到來，姚姬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安撫，稍稍安分下來。

　　“居然提前了那麼多。。。”只看了一眼，傑克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迅速扒光了姚姬身上的所有布料，於是一條被朦朧光芒籠罩著的黑龍顯露出來。

　　掏出一個雙面鏡通知瑪爾斯情況有變，又掏出一個雙面鏡拜託西弗勒斯在地窖整理出一塊空地，傑克雙手橫抱起姚姬變成的黑龍，急哄哄往外面沖。

　　做完了這麼多，哈利和羅恩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跟在傑克後面跑，結果跑了沒幾步，傑克想起自己還有便利的翅膀，於是顯露出一雙有力的肉翅帶著姚姬飛著走了。

　　後面的哈利和羅恩對看一眼：“。。。 。。。”

　　“你覺得我們該去幹什麼？”羅恩有些迷茫，傑克都沒有給他們任何指示。

　　“大概。。。會去西弗勒斯教授那裡吧。。。”哈利不確定地回答。

　　在霍格沃茲裡面飛行實在是太麻煩了，第無數次撞到天花板，或者牆壁，或者柱子，傑克終於來到地窖門口，大門已經被打開，便利的魔法讓西弗勒斯快速清理出一塊空地，魔法材料和魔藥中飽含的充沛魔力讓姚姬舒服一些，他閉著眼睛，在傑克懷裡翻了個身。

　　看見傑克進來，一收到消息就趕到地窖的瑪爾斯指了一下地上的空地，示意他把姚姬先放在那裡，然後找出一把大刷子，端著一盆金色的液體過來。

　　他的手腕破開了一道整齊的口子，血已經暫時止住，而右手的指甲上還殘留著淺淡的金色液體——明顯手腕的傷口就是它的傑作。

　　飽含魔力的成年龍族血液被仔細地塗抹在失去鱗片覆蓋的嫩肉上。

　　“你放太多了。”傑克看看瑪爾斯端著的盆子，裡面金色的液體幾乎要溢出來，他挽起袖子開始在房間裡搜尋其他盆子。“我已經成年了，已經可以擔負引導成年的責任了。”

　　瑪爾斯不說話，一雙似乎沒有感情的金色眼睛觀察著姚姬的情況。

　　一條完全形態的黑色未成年龍族閉著眼睛趴在地上，背部乾燥老去的鱗片已經開始大片大片地脫落，露出一線粉紅，而兩側的鱗片也有零星的掉落，瑪爾斯看准了哪裡新露出了脆弱的嫩肉，舉著刷子蘸著金色的血液就往上面刷。

　　看起來真像是在給烤肉刷醬料。。。

　　哈利和羅恩氣喘吁吁地趕到地窖，正看見瑪爾斯的動作，一時間能把那盆千金難求的龍族血液看成鄧布利多最愛的蜂蜜——這、這、難道姚姬要被烤了？！

　　趕在哈利和羅恩之後的是埃涅阿斯和伏地魔。

　　儘管距離遙遠，被嚇壞的兩個男人還是充分發揮了他們的爆發力一路靠著幻影移形趕了過來，途中掉進海裡五次，卡在奇怪的地方（牆縫或傢俱中）十多次，乾脆撞到人或者別的什麼幾十次，最後終於狼狽地趕到目的地，才想起他們手上其實有門鑰匙。

　　“情況怎麼樣了？”埃涅阿斯沒有在意身上因為一路上的經歷而黏連的附帶品，湊到瑪爾斯旁邊，看著那滿滿一盆晃蕩的金色血液，感覺有些暈眩。

　　“暫時還算穩定。”瑪爾斯眼睛一眨不眨，恰好傑克割腕放血完畢也端著盆血過來，他掃了一眼房間裡的人，哈利和羅恩，埃涅阿斯和傑克，伏地魔和。。。西弗勒斯。

　　於是他指著那個他感覺整個房間除了自己看起來最靠譜的人：“那誰，你，找個像我手上這樣的刷子過來，去我對面，一有鱗片掉落就往露出的嫩肉上抹龍血。”

　　“。。。 。。。”在伏地魔和埃涅阿斯不善的目光中，西弗勒斯默默翻出一把刷子，端過傑克手中的盆子，半蹲在瑪爾斯對面，眼明手快地刷。。。果然手完全不抖，熟練技術工種。

　　瑪爾斯又指揮其他人收集地上的鱗片，到了後期這些鱗片還需要磨成粉末混合魔藥材料塗在姚姬身上，促進他新生鱗片的長成。

　　這項工作被伏地魔和埃涅阿斯完全包攬過來。

　　哈利問傑克：“要這樣塗一個晚上嗎？”

　　傑克看著瑪爾斯的動作，不說話。

　　大約一千年前，他也是第二次蛻皮準備成年，瑪爾斯也是像今天這樣端著一盆金色的血液幫他塗抹。姚姬和他成年的時候都有人照顧，那麼當年沒有成年龍族照顧的瑪爾斯呢？傑克的第二次蛻皮用了小半個月，而瑪爾斯。。。他消失了一個多月。

　　到現在瑪爾斯的實力都比他差了一大截，而未成年的時候他在瑪爾斯面前每次都是完敗。

　　如今姚姬將要成年，作為混血龍族，之前的發育又完全不按正常套路來，他蛻皮要用多久時間？他。。。熬不熬得過去？

　　哈利見傑克不理他，只好閉著嘴巴繼續看。

　　短短的時間裡，姚姬背上的鱗片就掉了一大片，收集鱗片的伏地魔和埃涅阿斯手上早就拿不完，鱗片又不能用縮放咒，於是各自找了個大袋子背在背上用來裝，這樣的造型加上他們一直沒有整理的狼狽外表，看上去就像兩個街上的流浪漢。

　　趴在地上的黑龍原本在背部頂端的一線粉紅早就擴散開來，還到處開花，粉色和黑色相間，近看有些醜陋可怖，瑪爾斯和西弗勒斯淡定地揮動刷子，手上加快了速度。

　　真正麻煩的是頭部、四肢、尾巴，以及翅膀的鱗片，相比面積廣闊的腹部和背部，它們更難以掉落。而在新的鱗片長成時期，又會格外的癢。

　　其實最艱難的還不是鱗片的掉落和新生。

　　之所以第二次蛻皮以後會邁進成年期，那是因為在第二次蛻皮期間未成年龍族身體內部會發生巨大改變，沒有足夠魔力補充的龍族大多熬不過這一關，所以這個時候瑪爾斯就通過塗抹龍血預先在姚姬體內留下魔力——而就算這樣，到了後期鱗片長成了恐怕魔力又要空虛不足，需要通過其他方式來補充——比如說，契約者。

　　內部的構造改變是最痛苦的。龍族歷史上有不少龍族是意志力不夠痛死的。

　　過了一個星期，黑龍終於變成了帶著淺淡黑色的粉紅龍。脖頸、四肢、尾巴，還有翅膀，都被摸不著的魔力扣環牢牢鎖住，以免痛苦或瘙癢來臨時控制不住傷到自己。

　　一個星期以來，哈利和羅恩再也沒有見過那天晚上的銳金雙眼——它們從沒睜開過。

　　傑克和瑪爾斯紅著眼睛看眼前的“粉紅龍”身上的汁液被完全吸收，扭頭示意守在一邊的西弗勒斯再刷一層。

　　西弗勒斯沉默著上前仔細塗抹黑色的汁液，那是用鱗片的粉末和一些貴重魔藥材料混合而成的不知名藥汁，能夠促進新鱗片長成，以免生長速度太慢導致皮膚和鱗片不契合。霍格沃茲的魔藥課已經全部推給了莉莉，而莉莉的黑魔法防禦課則由復活的波特代勞。七天了，他們還沒出過地窖的大門，也沒再允許任何人進來，這時候人多只是添亂。

　　忽然“粉紅龍”劇烈地掙扎起來，昂著脖子發出一聲慘嚎。

　　傑克和瑪爾斯臉色一變：內部重構開始了。這麼早。。。來不及多想，他們手指一劃，很快又接了滿滿兩盆龍血，金色的龍血和黑色的汁液混合在一起，“粉紅龍”變成了金色和黑色相間的花龍。魔力是補上了，慘嚎卻一聲比一聲淒厲。

　　淒厲的慘嚎持續了兩天，然後變成沙啞的嗚咽，當新的鱗片長成，姚姬的蛻皮已經用了兩個多星期。鱗片隔絕了龍血，瑪爾斯和傑克已經無法通過塗抹龍血為姚姬提供魔力，大量的失血也讓他們格外虛弱疲憊。

　　接下來只能靠契約者。

　　姚姬的契約者，只有伏地魔和西弗勒斯。但他和西弗勒斯共用的只是生命力，不能共用魔力，所以兜來兜去所有責任都壓在了伏地魔肩膀上。

　　伏地魔站在黑龍面前，緩緩抽出魔杖。

　　源源不斷的魔力通過魔杖導入黑龍的身體，伏地魔感覺這時候他就像是個被強力抽水機抽取水分的小池塘，見底只是遲早的事。

　　埃涅阿斯遞過來一瓶魔藥，藥效是迅速回復魔力。

　　在埃涅阿斯身後，西弗勒斯一瓶接一瓶地製造著同類型的魔藥。

　　魔力一次次被抽幹，然後又靠著魔藥回復，再抽幹，再補充。每次魔力被抽幹的過程都在摧毀伏地魔體內的魔力迴圈，然後又勉強靠著魔藥的滋潤硬挺過來。無法忽視的刺痛很快讓伏地魔的臉色發白，一瓶又一瓶的魔藥幾乎讓他味覺失靈。

　　——而這樣的魔力輸出，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