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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任家二少》第15章
  第十五章:迷霧重重

  思來想去也沒能理出頭緒,任刃一晚上也沒能睡好,第二日起床時自然也沒了好臉色,這讓染墨惴惴不安,既擔憂那人命官司,又怕自己成了出氣筒。

  隨後傳來的消息讓任刃的臉色更差了幾分。

  那藥湯中居然用了「寒兌」,要知道寒兌可是大寒之物,一般來說除非是極為燥熱才會給病人開這種方子,萬沒有道理將此藥用在避暑湯中的。若是遇到本就身虛體寒之人,對身體虧損是極大的。

  任刃當然不會用這味藥,他使用的藥材是「銀盞」,清火解毒,藥效溫和,只要不是彌留之人喝了都不會有什麼大礙。但問題在於,「銀盞」和「寒兌」外觀極像,但「銀盞」要比「寒兌」價格高些,畢竟「寒兌」比較常見,而且藥效生僻,需求量並不大。

  任刃猜想就是抓藥的時候出了錯,這幾日他忙於義診,只負責開了藥方,沒有親自監督抓藥和熬藥的事情,由著染墨吩咐下去找人做的。到底是有人無意抓錯了藥,還是故意為之?

  將染墨叫來說了一番,嚇得染墨一身汗,問題居然出在他這裡?忙不迭的轉身跑了出去調查這抓藥的事情。此時,李州守身邊的小廝也來傳話,那死者的身份無人認領,按著州府內的戶本,沒有找到這人是誰。

  一個外鄉人,一份被換掉的湯藥,任刃開始想這個事情是不是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了。

  死者的畫像已經被張貼出去,仵作那邊對屍體的鑒定還沒有消息,任刃和李州守只好追著藥材的線查了下去。不多時染墨帶回消息,這熬製避暑湯藥材需求量大,都是從「吳記藥材」直接進貨的。

  除此之外染墨也帶回了其他消息,這「吳記藥材」一直是澤州一帶第二大藥材商,之前一直被百年老店「王記」壓制。自不久前「王記」出了變故,吳記立刻抓住機會大肆搶走了與王記合作的醫館,短短數十日就將原本王記旗下的生意蠶食了一半,現在已儼然越劇為澤州第一大藥材商。

  因為吳記藥材進價較低,質量也說得過去,染墨手下的人也就從吳記進了藥材。

  李州守聽完報告也沒遲疑,直接帶了任刃直奔「吳記藥材」。隨著負責採買的人的指認,由州守親自帶領的搜查隊不但沒有遇到阻礙,聞訊而來的吳記老闆甚至親自趕來,恭敬地將一眾人迎了進去。

  「吳記藥材」身處鬧市,這樣一番動靜自然驚動了不少的百姓,紛紛圍了過來。開始還不明發生何事,但打聽之下也就明白了此事和之前的那個命案有關係,頓時流傳開來,引得更多人前來圍觀。

  當然,這消息是任刃放出去的,只要把百姓的注意力轉移到藥材上來,自己身上的污水就能撇清不少,至於吳記到底無辜與否不是他在意的。

  吳記老闆親自打開庫房門,讓自家的藥材師傅和任刃等人一同進入,拉了存放銀盞的藥匣出來,但當藥匣剛一拉開,任刃和吳記的藥材師傅同時變了臉色,那匣中的哪裡是銀盞,明明是寒兌!

  「這、這不可能!」吳記老闆大驚失色,忙對著李大人跪倒在地。可憐一個家大業大,年近花甲的老人,居然對著前幾日還一同喝酒吃飯的李州守連連喊冤:「大人明察啊,我吳記從來不做這等陰損之事啊!」

  李州守自然是將他攙了起來,連連安撫道還未查明,必然會追查下去不會冤枉無辜之人之類的話。但還是讓手下之人將那盒藥材帶走,作為證據進一步調查。吳記名下所有的鋪面也凍結起來,開始進行全面調查。

  百姓們哪裡管到底有什麼彎彎繞繞的,一見吳記老闆居然給李大人告罪,州衙的人更是直接帶走了一些藥材,民眾立刻明白這藥材是出了問題了。頓時就有人義憤填膺的罵了出來,直道吳記是奸商小人,用假藥害人性命。氣的吳記老爺子有冤無處訴,差點背過氣去。

  等到李州守一行人回到州府,這一路就早已將最新消息傳了出去,頓時澤州城內市井之間全是關於「吳記藥材」如何假藥騙錢,如何害人性命的傳言。比如除知道的命案外還有誰家誰家也是在吳記抓了藥,身體越吃越差的……

  暫且不論這些傳言幾分真幾分假,雖然官方還沒給出調查的結果,卻仍是將「吳記藥材」推到了風口浪尖,一時間名聲暴跌,倒把任刃給掩了過去。

  又過了幾日,死者身份還是沒能確認,想來應該是混在災民中的流民。死因倒是確定了,身體虛寒致死,但將屍體解剖後仵作發現在胃內有殘餘的吊命湯,看起來似乎在之前還有人為這個虛弱至極的男子吊命。

  這樣看來事情就更奇怪了。一個虛弱到要靠吊命湯提著氣的人居然到安置點去喝避暑湯,這是為何?一個本就帶著陰寒之氣的將死之人,只是提著最後一口氣喝了「寒兌」熬製的湯藥,毫無疑問「寒兌」大寒的藥性將他體內的陰毒全引了出來,導致暴斃而亡。問題在於,他為何要去任刃那兒生事?

  但無論怎樣,這人的死與任刃和吳記都脫不了干係。

  任刃倒是還好說,確實沒什麼罪過。但幾日調查下來,吳記所有的藥材庫都被徹底翻了一遍,居然查出了多達十幾種的或以次充好、或以假亂真的藥材,這樣一來即使李州守想給吳家老爺子點面子,也壓不下去了。

  所以,吳記多年來積累的聲望,一夜之間徹底毀滅殆盡。吳記藥材也徹底湮滅在商場之上,剛剛吞下的生意又被吐了出來,被許多名不見經傳的小藥材鋪子爭搶一空。

  明眼人自然看得出吳記是被冤枉的,一個剛剛抓到機遇擴大規模的商家斷沒有在這個關鍵時候弄些假藥來自毀聲譽的道理。但證據確鑿,即使吳家老爺再大喊冤枉也是沒用的。也不是沒沿著吳記進貨的途徑追查的,但近幾日一路詢問調查下來,卻是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

  一時之間眾人好像陷入了迷霧之中,張望過去竟無處可循真相的蛛絲馬跡。參與調查此案的幾人都知道這必定是有人在後面支招的,但卻摸不到那人的意圖。按理說只要看此事最終受益者便能推敲出一些,但直接的後果是吳記倒了,可卻看不出誰因此得到了好處。

  任刃也明白自己是被人當槍使了。趁著自己在澤州名望和布湯時的眾目睽睽下生事,若不是因為他是任家二少,李州守對他完全沒有懷疑還照顧了幾分,他現在可能已經蹲在大牢裡等真相揭開才能出來了。

  被人涮了還找不到真兇,任刃當然沒有好心情。義診又被迫停止,因出了這事王娉婷也被王老夫人禁足,任刃只好將注意力放在了染墨身上,直折磨的染墨欲哭無淚。

  鬆懈了一段日子的武藝被重新撿了起來,任刃和染墨動起手來毫不留情。但染墨哪裡敢真的傷了任刃,縮手縮腳之下總是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任刃也不心疼,配了些藥膏每晚扔給染墨,讓他自己塗抹在傷處。說來也神奇,第二日起來便不再酸疼,然後繼續當自家少爺的撒氣桶……

  染墨的苦日子持續了五日,終於迎來了轉機。

  但這個轉機卻連染墨自己都高興不起來。前線的重傷員被遣送到了澤州養傷,面對著經歷了戰鬥、生死僥倖存活的將士們,沒人還能有什麼輕鬆的心情了。

  任刃隨著幾個澤州城的大夫第一時間趕到了安置傷員的院落。因每次出戰都會將重傷員運到後方治療,所以澤州城內也備了不少專門的宅子,設施齊全,還有一些略懂醫藥的下人幫忙護理,這讓任刃再次對面獷心細的李州守心生好感。

  但當任刃看到幾位已經深度昏迷的傷員後卻徹底怒了。

  「這是怎麼搞的!」任刃指著身上傷口猙獰,還在隱隱滲血的一名傷員怒問。從戰場日夜趕過來只需要最多兩日的時間,以林澤生的醫術,還有專人護送,這兩日早該將血止住了。但現在看來不但傷口裂開,似乎內臟也開始隱隱出血,這一路過來,本不致命的傷勢,如今看來已是沒救了。

  回首望了望已經安置了六名傷員的屋子,任刃更氣憤的發現這種情況不在少數,這一行送回六十七名傷員,但有近十人怕是已經回天乏術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不該反而加重的啊。」任刃眸色如冰的刺向護送傷員而來的一名士兵。

  士兵也明白這幾人怕是活不成了,不由得紅了眼,低聲道:「這也是沒法的,每次向後方轉移,傷勢稍重的回到這裡也就都熬不下去了。」

  「哎……這又有什麼辦法。」顯然已經見慣了這種情況的一位老大夫歎了口氣,也沒了之前見到任刃的針鋒相對。任刃既不再義診,沒了利益衝突,他們也就不和小輩計較了,語氣有些沉重:「從邊陲到這裡的路不好走,一路坑坑窪窪難免顛簸,就算再怎麼小心傷口也難免崩開啊。再加上前幾日下了雨,路上怕是泥濘非常,更難走了。這也是沒法啊……」

  任刃心情低落,這些保家衛國的戰士,在戰場上都活了下來,卻死在了路途之中?本不該這樣的啊……

  任刃心神一動,想起本該在五年後才遍佈全國的事件:修路。

  天仁五年,天仁帝認識到官路暢通的重要性,在全國各城鎮開展全民修路運動。參與修路的百姓由國家發放工錢,一時間全民行動起來。即便是婦女兒童,雖不能做什麼重活,但多幾個人合力搬幾塊石頭還是可以的,這樣也多少能賺些錢。

  由於天仁帝對於此事極為重視,特意派遣了幾位身邊得力的大臣和心腹到各地監工。短短兩年,華國的道路變得煥然一新,交通便利帶來的好處不僅在作戰,更在經濟貿易上。好處體現出來後,百姓們嘗到了甜頭便再不用官府組織,自發自覺的修起路來。待到天仁十年不只官路,就連常走的小路也都換成了青石板。

  那麼,他將這個舉動提前一些沒什麼不好。若是將邊陲到這裡的道路修建好,不僅轉運傷員方便許多,調運糧草等物資也能提速近一倍。

  任刃權衡了一下,決定和李州守談談此事。

  但問題在於,到哪去尋那麼多的青石板呢?

  第十六章:煽風點火

  這個想法對李州守一說,果然得到了極力的贊同,但青石板的來源問題卻難住了二人。

  曾經任刃負責修建弁京道路時,青石板都是由工部專人打造,大小一致,薄厚相同,鋪出來的道路平坦工整,既美觀又整潔。任刃只知如何鋪設,卻不知這石板的建造工藝。如今可到哪去尋那麼多的青石板呢?

  「青石板沒有,大塊的方磚倒是有……」李州守摩挲著下巴慢吞吞道。

  任刃一愣,隨即笑了。他習慣了青石板鋪就的道路,思維已經定在了此處,竟忘了不是青石板其實也無所謂的,大塊的方磚一樣可用。

  「可是,怕是不能用。」李州守潑了盆冷水道,「你注意到這澤州城的城牆沒有?百年前,華國南部大都為澤國所佔,這澤州城本是澤國的都城。後澤國被我華國所滅,殘留的澤國人躲到了南方的小島,如今就成了水寇。」

  任刃自然是知道華國與昔日澤國人——如今水寇的國仇家恨,由李州守一提醒,便回想起自己沒怎麼注意過的城牆。

  「那城牆是舊日澤國的王城的最後一道屏障,由於所用的石塊巨大厚重,歷經百年這城牆仍堅固不倒。若是能將城牆的方磚用來鋪路自然是好的,可是澤州的百姓卻認為這城牆既是澤州的屏障,又是我華國戰勝番邦小國的榮耀,哪裡會讓人拆了去?」

  任刃點點頭示意明白這種想法,不遠處的水寇一直虎視眈眈,意欲搶回他們祖先的地盤,若不是父親率軍一直鎮守邊陲,這澤州怕是早就淪入敵手了。所以澤州百姓看似安居樂業,但其實對於南方的水寇還是存著畏懼心理的。

  即使知道老虎關在籠子裡,但也沒幾個人能在籠邊安然入睡的。

  這舊日城牆是一種屏障更是一種標誌,一種向世人展示我華國曾滅你家國的強大,讓澤州百姓能夠心安。所以若是想說服澤州人拆了這城牆,怕是不太容易的。

  這事放在李州守這裡覺得不好辦,但任刃是什麼人哪?在蕭天弘身邊的時候,什麼殺人放火、栽贓陷害的齷齪事沒做過?不就是拆除一個沒什麼用的破城牆嗎,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只見任刃眼珠一轉,已經有了主意。

  湊到李州守身邊耳語一陣,直聽的李大人又是無語又是驚訝,暗自嘀咕人小鬼大、詭計多端。最後想了想這方法的確不錯,也就允諾了。

  第二天,州府宣佈了之前暴斃於災民安置點的死者死因:中毒!

  這個結論一出頓時一片嘩然。李州守在府衙門口親自為圍觀的百姓們解惑,這死者中的正是罕見的奇毒:柳暗花明。

  一位在澤州城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也按照任刃告訴他的說法,為大家介紹柳暗花明到底是什麼樣的奇毒。

  瘴中而育,毒生連理;柳暗花明,殺人無形。

  這柳暗與花明是外觀完全相同的兩種毒草,看上去十分像蘑菇。但因生長環境特殊,極難採摘,所以稱為奇毒。柳暗、花明生於瘴氣林中,一陰一陽一南一北,毒性相剋相生。這種毒藥潛伏期較長,前三日基本無人察覺,而這三日又恰好是解毒良機,待到三日後毒發,再行解毒身體就會受到極大虧損。所以此毒十分陰損。

  「柳暗」屬陰,毒發後身體如墜冰窟,寒冷刺骨。若想要緩和疼痛只能靜止不動,若是行動起來便會加劇疼痛。所以中了「柳暗」之毒的人大都只能癱瘓在床,在睡夢中漸漸死去。

  「花明」則恰恰相反,屬陽。毒發後身體如落入火爐,灼膚燒骨。若想緩和疼痛只能一直運動,若是停下來便會更加難熬。所以中了「花明」之毒的人大都如魔障了般發瘋致死。

  聽完老大夫的解釋在場的百姓心裡都是一抖,這種毒真是太匪夷所思了!若是中了這種毒哪裡還有活路?一時間人心惶惶都急著去找大夫把脈自己有沒有中毒。

  「大家稍安勿躁。」老大夫清清嗓子喊道,「想要檢驗自己是否中毒了其實很好辦,分別準備一碗涼水和開水,將血滴到碗裡,若是開水在滴血後瞬間變成了涼水,便是中了『柳暗』;若是涼水在滴血後瞬間變成了熱水,便說明中了『花明』,如果沒有變化就是沒事了。」

  此話一出,圍觀的百姓們頓時四散而去,各自回家滴血驗毒去了。

  而在澤州城養傷的士兵們聽到這個說法心裡就有了聯想了:來澤州的路上可是幾乎全軍都中了此毒的,幸好二少救了他們。當時事後查明了是軍中混入了水寇的奸細,意圖下毒害人,如今在澤州又是此毒……

  所以很自然的,這件事便被歸在了水寇身上。

  你水寇搶我錢財,殺我同胞不算,居然還下毒毒害我們?居然之前還下毒到軍隊裡去了?不行,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百姓們知道後義憤填膺。

  正在這個當口兒,州府宣佈捉住了幾個奸細。他們交代了那男子中毒的經過,原來是水寇搶劫後在路上偶遇一些流民,便捉了回去,用活人來試驗各種毒藥,在那裡被折磨致死的華國人不計其數。而那名死者就是從水寇那裡逃出來的。但由於在水寇手中被折磨的太久,逃出來了也沒能活下去。

  此事一經曝光,群情激奮。每日大街小巷充斥著的都是怒罵之聲,水寇居然將我們同胞像畜生一樣的用來試藥?簡直欺人太甚!

  這時候見火扇的差不多了,李州守出來說話了。先是感謝百姓們的愛國之心,也理解大家的憤怒,但我們身在後方雖然不能上陣殺敵,為同胞報仇。但此時有個事情恰好需要大家幫忙……

  百姓們一聽,頓時應了,有什麼事兒您說吧!

  李州守又說了,奸細們還交代了,他們曾派人在官道上挖了很多的坑洞,將道路弄得坑坑窪窪。一來阻礙了糧草和軍隊的運送速度,二來也讓傷員們在轉移時因顛簸傷情加重,更有幾位傷員因此喪命了。

  百姓們聽了,這還了得?在戰場上殺了我們的將士們不說,背後還來陰一手?不就是路被挖了嗎?我們再給他鋪回去!

  澤州城以及附近的百姓群湧而出,舉著鐵鍬簸箕,全部撲到官路上去修整路面,一時間幹得熱火朝天。

  面對此情此景,李州守摸著下巴開心了。利用之前的死者,直接將奸商害人上升到了民族矛盾,居然起到了這麼好的效果,任家那小子果然是有些鬼才。

  這樣一來不僅把無辜的吳記摘了出去,當然,吳記的生意是徹底毀了,但最起碼沒了謀殺罪,人算是保住了。而且還能把策劃那起死亡的人弄個措手不及,背後的人不管怎麼都想不到會突然變成這樣吧?那麼也許就會因此露出馬腳,方便他破案了。

  被李州守念叨著有鬼才的任刃這段時間卻一直泡在傷員這裡,有些人受傷太重,大部分都已經殘缺了四肢,即便保住了性命也是再無法上陣殺敵的,就連以後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了。這心裡的巨大落差讓血氣方剛的男兒們怎麼能接受?

  抓藥熬藥這等小事自然是不勞任刃親自動手,但他卻在根據每位傷員的具體情況打造義肢。說來這義肢也是醫聖谷的秘術了,任刃雖然從書上見過但從未動手做過,所以帶著染墨和幾位工匠便埋頭紮了進去。

  待到那邊官路修復的差不多了,任刃這邊的義肢也有了實質性的進展,而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臨近入秋,澤州的雨季到來了。

  連綿的細雨下了幾日,這天好不容易放了晴。李州守特意邀請了澤州城百姓中比較德高望重的老者,帶著幾個隨從和任刃一起到了官路上,去查看百姓們修復的進度。

  到了施工現場,一些百姓正和幾位養傷的士兵們相談甚歡。來幹活的大都是年輕的小伙子,對於這些在戰場上經歷了生死搏鬥的鐵血漢子們都是深感敬佩,一圈圈將他們圍在中間,聽戰士們講著怎麼殺敵衛國,聽到激動處都是臉色漲紅,恨不得自己也衝上戰場去殺幾個賊人解恨。

  見州守大人親自來了,便連忙都起身迎了過來。李州守歷來親民,也不用大家行大禮,便詢問修路的進度。不料,這話一問便讓幾百個男子都沉了臉色。

  近日來一場接一場的秋雨讓連日來忙於修路的他們心生氣餒。就算他們將路鋪的再怎麼平整,大雨之後路面一過馬車行人,仍是變得泥濘不堪凹凸不平,幾日來的工作就這麼白做了。

  任刃知道時機已到,插嘴道:「這沙土路面終究是不行的。先不說遇到雨季會怎樣,若再有奸細過來將路面鏟了又該如何?總不能日夜派人把守著整條官路吧?」

  此時已有百姓認出了任刃,驚叫道:「肖大夫!」前些時日的命案大家還記憶猶新,從一開始的懷疑任刃的醫術,到查出吳記奸商害人,到最後竟是敵國下毒,波折案情的百姓們對任刃有些慚愧。因為剛出事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懷疑、指責任刃的。但如今真相大白,轉念一想,這肖大夫義診達兩個月之久,不取分文還治好了那麼多人,也沒見害了誰。明明是個大善人,卻被這樣誤解了,想到這裡,頓時更有些不好意思了。

  「見過二少。」幾個傷勢好了許多的士兵忙過來見禮。

  「不必多禮。」任刃忙上前扶起他們,關切的看著他們的腿,「這義肢用著可還好?這幾日能走了嗎?」

  其中兩個士兵忙拉起褲腿,這時周圍的百姓們才看到褲子之下居然是木製的腿骨!頓時議論紛紛:「二少?他們為什麼叫肖大夫二少?」

  「義肢?天啊,沒想到這是假腿啊!可是看著他們走路雖然跛了點也沒什麼不同啊!」

  「這是肖大夫為他們做的?簡直是神醫啊,我還從沒見過哪人沒了腿還能站起來的呢!」

  任刃突然發話打斷了大家的議論,謙遜的笑著:「這不算什麼,若是哪位鄉親家裡也有身體不便之人,便來尋我吧,也給他打造一個義肢便是。」百姓們一聽立刻喜上眉梢,要是殘缺之人能得這樣的義肢,重新站起來重新走路,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啊!

  幾位站在州守身後的老者也是頻頻點頭,對於任刃之前在澤州城內的義舉也是知道的,如今看到這少年年紀輕輕居然不但不輕視身體殘缺之人,更主動願意幫忙讓他們恢復行動能力,更是滿意。

  任刃見目的已達到,便示意幾個士兵退下,站在州守身邊但笑不語。

  李州守哈哈一笑,對著嘈雜的百姓們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才道:「這位是任老將軍的二子,任刃。想來是本官近來太忙了,也一直沒為百姓們介紹二少的來歷。二少本就不喜張揚,這段日子也是大家誤會了吧。」

  百姓們早就炸了鍋,這肖大夫居然不姓肖?而是任老將軍的二子?對於澤州的百姓來說任老將軍就是天神一樣的人物,自從十多年前任老將軍駐守邊陲之後澤州再沒受到水寇的騷擾,自然都對任老將感恩戴德。

  而如今這個「肖大夫」身為堂堂大將軍的二少爺,不但沒有像澤州城內其他富家子弟那樣驕橫跋扈,反而每日為百姓義診,還肯為殘缺之人打造義肢!頓時看向任刃的眼神滿是感激和尊敬。就連幾位老者看著任刃的目光也是愈發柔和和欣賞,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任刃面上謙和的對鄉親們見禮,心裡在暗暗滿意。

  雖然他之前隱瞞身份是無意之舉,但既然早晚身份要揭開,就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如今正好,身為任家二少,他在接下來的事情中才能有發言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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