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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任家二少》第49章
  第五十三章:突來變故

  之所以會選擇他,是因為這是那個送飯的大叔。

  三皇子既然會安排他來送飯,那麼必然是信任他的,而且這是個謹慎小心、不會多話的人。再加上根據林澤生的觀察,這個送飯的大叔是這個漁村百姓中的領頭人,有足夠的威嚴和號召力。

  信任越深,面對背叛的時候就會越仇恨。

  任刃他們需要的就是這種的人,知道自己的子女被信任至深的人這樣利用,無人能忍。若魯莽暴躁的人,得知真相後,怕是在能活動的時候立刻就鬧將起來了。而謹慎的人卻會謀定而後動,雖然不一定會有多高的智謀,但他足夠的威信和號召力,絕對會找到一個適當的時機,組織起激憤的漁民們動手反抗。

  所以,當林澤生拎著兩條親自捕來的魚回來時,迎接他的是任刃輕鬆自信的笑容。林澤生便明白,計劃成功了。剩下的,就是等待。

  這裡的漁民們不會武功,但卻沒人比他們更熟悉這裡的環境,更能清楚地分辨出誰是三皇子的人。任刃和林澤生相信,漁民們一定會暗中將三皇子的人監管起來,等待著時機。

  永遠不要小看普通人的力量,仇恨之火足以燎原。

  終於,在第三天的夜晚,海風肆虐。海浪洶湧的撲上岸來,一次比一次更逼近,在黑夜中好像野獸探出的利爪,一點點的試探著獵物的底線,只等著在最後一刻將獵物一口吞沒。

  這樣大的風勢,助長了火焰的囂張,轉瞬間就已經大火沖天。隨著風向,燃著火的殘墟斷木飛竄到了臨近的房屋,立刻引燃。從被人發現起火到火勢迅速蔓延開來,不過是片刻的時間,情況已經變得不受控制了。

  任刃立於窗前,不遠處的火光映的他的笑容有些腥紅的殘酷:「真是可惜了那些藥材和蠱蟲呢……」沒想到,漁民們如此聰明的發現了被重點把守的暗房,可惜了裡面收集了十幾年的藥物啊!

  「這樣的火勢……」林澤生站在他身邊,有些擔憂的歎息:「應該不會傷到人吧?」既然是漁民們點燃的,那麼就該已經全數撤離了吧?

  「兩位大夫,走水了,請隨我離開。」玄明衝到門門外,急聲道。

  兩人對視一眼,輕輕笑了。看來三皇子的人只以為是意外罷了,也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忠誠了十幾年的人會突然背叛的。於是,兩人只是簡單的拿了幾瓶配置好的藥瓶,便隨著玄明走了出門。

  玄明在前面帶路,身後綴著至少四個高手,任刃握著藥瓶的手緊了緊,不敢輕易下手。海風太大,即便是撒了迷藥也會被風吹散,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林澤生則是面色焦急的四處觀望著,對玄明說道:「就這麼走了嗎?這樣大的火,漁民們怎麼辦?人都逃出來沒有?」

  腳下不停,玄明已經懊惱的幾乎自盡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在三皇子不在的時候居然出這樣的事情。火勢已經控制不住,這個漁村怕是不能倖存了,最主要的是暗房裡的藥材啊!就這麼損失了,不知道三皇子會震怒成什麼樣子!

  至於漁民的生死……他們哪有時間去關注這個,一見失火便撥出一部分人去全力搶救藥材,一部分人過來看住這兩個大夫了,漁民的死活實在是沒什麼重要性。現在重要的是快點轉移,這樣大的火光一定會引起注意,若是有官府來探查,任刃和林澤生可就瞞不住了。

  然而就是他們不在意的這些漁民,卻早已在等著他們了。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海邊,幾人一起上了船,其中一個高手親自划船。很快的,小船便漸漸遠離了那個火光沖天的小漁村。

  波浪起伏的大海之上,小小的漁船那麼的不起眼,似乎隨時都會被這漆黑的夜幕和翻湧的波濤吞噬掉。很快的,玄明幾人發現漁船開始漏水了。

  「怎麼可能?這船絕對是完好的!」其中一人難以置信的叫了出來,這是外觀做成漁船的專用船,看起來與漁船無二,但實際上卻比漁船結實的太多了。他白天剛剛巡查過的,明明是完好的啊!

  很快,船體開始傾斜,幾人無奈之下只好跳水。但在跳入水中的瞬間,雙腿便被縛住,一股力道狠狠地將他們往深水處帶去。這些人縱使武功卓絕,但水性哪裡比的過海邊長大的漁民,再加上縛住他們的是牢固的漁網,一時間手忙腳亂無從掙脫,竟只能眼看著憋不住氣,放棄了掙扎。

  此時的任刃和林澤生也無從選擇,正要跳水逃生時,卻從不遠處的一堆礁石之後,突然繞出來一艘漁船。

  「任二少,林大夫,輕快上船!」船頭赫然坐著送飯的大叔。他向兩人伸出手,一手一個便將兩人拉上了船。

  「謝謝。」任刃和林澤生擰著濕透的下擺,輕聲道謝。

  「該說謝謝的是我們。」划船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因常年在海邊勞作格外紅黑的皮膚,顯得這女人十分健壯,但聲音卻柔弱的悲慼:「都是我們太天真了,以為報恩就好,不用管恩人到底是何人。恩人讓我們在這裡打漁,我們就聽話,讓我們將孩子送給他們教導,我們就不反抗……可是……我們竟然幫助的是澤國的皇子,傷害的是任將軍的兒子!」

  樸實的臉上突然迸發出仇恨的凶光:「今天我們倒是要好好問問了,欺騙我們利用我們就罷了,但是把我們的孩子怎麼了!救了我們的命,為何要用我的孩子……」話語突然頓住,她有些愣愣的停下划槳的動作,目光在一瞬間凍結,身體直直的向前伏倒,將不大的漁船震的抖了抖。

  船上的人被突然的變故驚住。

  「趴下!」任刃立刻反應了過來,沒有理會被一箭穿喉的女人,拉著林澤生伏倒在船上,藉著不高的船幫向外看去。速度奇快的,五六艘船在靠近。

  「你認識這些船嗎?」任刃問大叔。

  那大叔也是有膽色之人,雖為剛才女子的猝死悲痛,但也還算鎮定的搖了搖頭,「不是我們的漁船。」

  一時也想不透這些人的目的何在,但若再不跳水,困在這漁船上才是真的身陷絕境了。顯然,三人的想法完全一致。趁著月色,三人也不多話,稍微起身後,迅速滑入了水中。

  多虧了今夜洶湧的海浪,讓三人入水濺起的水聲被掩蓋住,並未被對方發現。三人入水後根本無法看清對方,只能憑著記憶向岸邊游去。在水中太不利了,只要能上岸,任刃相信憑自己的實力是可以突圍的。

  然而,終究是太過樂觀了。

  剛從海水中探出頭來,任刃的脖子已經被人用劍架住。

  苦著臉扯了扯嘴角,任刃動作緩慢的在劫持他的人的目光下,站起身來。視線一掃便看到了同樣被人架住的林澤生,而那個漁民大叔已經不見了蹤影。

  收回目光,任刃打量著這些人。一身深藍色衣衫,沒有任何標誌,手中所用的也是最為常見的長劍,口鼻全部被同色的布料掩住,看不到面孔。匆匆一掃之下,在海灘上的人便有十幾個之多,算上在船上的,足有三十多人。

  「漁民們呢?」林澤生似乎感覺不到頸間的刀劍,仍舊溫潤的笑著,好像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與人閒聊一樣的隨意。

  任刃被他的提醒心裡一驚,是呢,沒有看到漁民。既然漁民們已經攻擊三皇子的人得手了,自然會返回岸上的,怎麼一個人都不見?難道說……眼尖的看到立於林澤生身後的一人長劍上,在火光之下若隱若現的血紅痕跡……

  漁民們,都被他們殺了?那麼那幾個三皇子的人呢?

  任刃認為,這些人不是三皇子一夥兒的。否則為何不早些出手救下那些三皇子的人,而在他們被擒之後出手呢?看似,這些人與自己報的是同樣的心思,作收漁翁之利。只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皺起眉頭,任刃突然笑了:「幾位,莫不是也想捉我們回去給人治病的?」沒有殺他們,便就是活捉了吧?

  藍衣人沉默了半晌,本以為他們不會回答了,卻不料任刃身後之人突然回答道:「不是你們,而是你。」

  話音剛落,便聽到對面之人悶哼一聲。

  循聲抬眼,映入眼簾的是穿透皮肉,撕破布料的劍尖。

  鮮血似乎反應有些遲鈍一樣,在任刃呆滯的目光下,好半天才突然湧出。翻湧著,好像今天的海浪,有一種鹹腥的味道,從那森冷的劍光中流出,滴滴答答的,沿著劍尖,滴落在沙灘之上。海浪湧來,又退去,將那鮮紅的痕跡抹去無痕。

  然後,那森冷的金屬色從那月牙白的布料中抽離,似乎還有血肉被割裂開的聲音響徹耳際。但最清晰的,卻是那人疼痛到極點的痛哼之聲,卻被他用牙緊緊咬住,將那聲音都悶在了喉嚨之中,不肯大聲喊出。

  清淺的笑容凝固在這一瞬間,那深深地梨渦也消失不見。只是那因突如其來的疼痛變得有些蒼白的唇瓣,卻還是困難的做出了一個簡單的口型:「放心。」

  後頸被砸中的瞬間,任刃卻只覺得對方說了一個笑話:

  這樣的傷,怎麼讓人放心?

  第五十四章:重回弁京

  迷濛中,眼前一遍遍浮現的,都是林澤生蒼白的笑臉。 明明是那麼疼痛的,明明是流著血的,明明是危及生命的,他的笑容卻還是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似乎那真的不值得擔心。

  但任刃清楚地記得,那一劍刺穿的是心口處。那樣的傷勢,在那樣的環境,還能有多大的生還幾率?

  很想醒過來,很想問清楚,但卻一動不能動。眼睛看不到,耳朵聽不到,神智也是時睡時朦朦朧朧的。他想思考現狀,想分析敵人,卻根本無法集中思想,往往用盡全力將思緒集中起來,但在下一秒就會毫無預兆的潰散。

  不知隔多久,就會有溫熱的液體流入口中,他知道那是在餵他進食,也許是液體,也許是清水。他不想喝,卻抗拒不了,只能下意識的吞嚥著,讓自己的昏迷時間無限期的延長,似乎再也沒有清醒的希望。

  所以,當任刃醒來時,以為這是一場夢。

  恍惚的眨眨眼,看著頭頂明黃色的床飾,那是工藝極為精美的繡品。鏤空的繁複手法,即便是精通繡工的女子,也要花上十幾年的時間才能繡出這樣出色的作品。而這樣的珍品卻只是被掛在了床鋪之上,隨意的好像是普通的布簾。再用力的閉眼復又睜開,任刃覺得這裡似乎有那麼一點熟悉。

  身體還是那麼沉重的不聽使喚,用盡全力歪了歪頭,綢緞磨蹭頸項的絲滑觸感讓他明白過來,這不是夢。那麼,這麼不中用的身體,是中了春藥的後遺症吧?

  該死的,任刃心中暗罵,究竟是給他用了多少的春藥,身體竟會到這個地步?難道也不怕春藥喂多了,把他弄成白癡嗎?

  這時,一個宮裝女子推開門,腳步輕巧的走了過來。還未靠近就見任刃正睜著眼看她,先是一驚,隨後喜笑顏開的對他福了福身,聲音如黃鶯出谷般動聽:「任二少,您醒了。您先別急,我去給您拿解藥過來,請稍等。」說罷,便又行了退禮,快步離開了。

  而任刃此時的心卻已經涼到了谷底。這個裝扮,這個禮節,他再熟悉不過了。這裡是弁京,宮中。

  不能動的身體卻阻擋不了他輕笑出聲,他太天真了,怎麼會認為蕭天弘是能夠妥協的人呢?他要的,從來都能得到,即使不擇手段。

  這次的手段就極好。任刃是被不明人士襲擊失蹤的,蕭天弘身為受害者之一,早就被摘了乾淨。然後,找到了他卻不動手,只等到任刃自己想出辦法,從漁村脫身,從而作收漁翁之利。那個漁村,即便是毀了,也全可以推到是漁村百姓與那些混在漁民中的人互相殘殺上,誰能料到在最後關頭會冒出另一股勢力呢?

  所以,無人能料到他在此處吧。

  嘴角的冷笑還未卸下,門再次被推開。

  視線移過去,果不其然,映入眼簾的是一抹明黃。即便是未著朝服,僅著便裝的蕭天弘也含有一種令人不敢逼視的凌厲,即便是嘴角含笑也不能完全柔和了那種威壓,那是常年身居帝王之位所凝練出的氣勢。果然,這不是一個新君能夠達到的境界。

  「你醒了。」蕭天弘快步走到他的床邊,側身沿著床邊坐下,扭過身俯首看他。

  「不知陛下將我帶到弁京所為何事?」任刃別開眼,根本就不看向他,只是冷淡的說道。

  沉默了一瞬,蕭天弘輕輕笑了,岔開話題,道:「你昏迷了好多時日了,身體一定不舒服。先把解藥喝了,然後再說別的,可好?」

  帝王的詢問從不是真正的徵詢別人的意見,他輕拍雙手,屋外的侍女立刻端著藥碗走近,跪在他的身邊將手中的藥碗舉高。蕭天弘將藥碗端起,便再沒理會那個侍女。侍女立刻乖覺的行禮退出,只留下了兩人。

  從始至終,任刃的目光只追隨著那個走動的侍女,吝嗇於向別處移動分毫。

  蕭天弘眼中的殺意一閃即逝,輕鬆地好似開玩笑般說道:「你喜歡那個宮女?不如,朕將她賞給你?」

  任刃閉上眼,懶得搭話。

  蕭天弘見狀也不惱,便自己接話道:「你若不喜歡,我就殺了她。」

  任刃聞言,緩緩睜開眼,望向他的目光是分明的嘲笑:「陛下,你退步了。居然用一個素不相識的宮女的性命來威脅我嗎?你認為我會在意她的死活?」

  蕭天弘仍是笑著,動作極輕的搖搖頭,俯身探手將他攬住,讓他的背靠在他的懷裡,方才湊到他的耳邊輕笑道:「朕沒有想要威脅你。不說了,先喝藥。」說著,將藥碗遞到他的唇邊。

  任刃自知反抗不了,便張開嘴很順從的將碗中的藥水一飲而盡。蕭天弘似乎是第一次給人餵藥,角度和力道把握的不太好,手腕抬的高了些,多出的藥水順著任刃的嘴角溢出,黑褐的藥汁髒了被褥。

  手指握住少年光潔的下巴,粗糙的指腹將他嘴角的藥汁抹去,蕭天弘的動作輕柔的有些虛幻。一手將藥碗擱置在一旁後,也跟著攬了上來,將少年緊緊的抱在懷裡,感覺心口突然就被什麼填滿了。

  熾熱的氣體吹拂在他白嫩的耳垂,帝王輕聲說:「朕想你了,你呢?」

  忽覺心中一痛,好像心臟被人攥住一樣,狠狠的擠壓。他記得,幾日前,也有人這樣的問他,那人的臉頰有著淺淺的梨渦,與他嘴角的笑容一起綻放,那麼的暖人心脾。可是,那人去哪了?

  任刃的目光迅速的冷了下來,語氣帶上了幾分怒意:「陛下,您裝出這份情深不壽的樣子,給誰看呢?」

  環住他的腰際的手臂一僵,身後的帝王突然沉默下來。

  任刃卻不肯放過他,聲音冰冷如刀:「陛下,不用跟我兜圈子,您捉了我來,到底有何用意,大可直說。我不是那個十五歲的無知任刃,這份柔情蜜意,還請您收起來吧。何必,搞得大家都噁心呢?」

  突然,腰間一痛,身後人力道之大幾乎將他的腰勒斷。

  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任刃,朕這樣,你覺得噁心?」

  有些微怔於他語氣中的傷痛,但任刃很快反應過來,斬釘截鐵道:「是的,你不也曾覺得這樣的任刃很噁心嗎?」

  圈在腰上的手臂緩緩地鬆開,任刃被身後的人扶著,靠在了軟墊之上。任刃有些恍惚,從未見過這樣的蕭天弘,溫柔的好像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視線所及,是他明黃色的衣角,曾經那麼期盼的顏色,如今觸手可及。

  蕭天弘將任刃安頓好後,復又坐在床邊,從對面凝視著他。年輕的帝王眼中一片沉寂,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好像剛才任刃的話語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任刃,你看看這個。」從袖口取出一封奏折,蕭天弘體貼的展開,雙手持著放到任刃的面前,高度不高不低恰好讓他平視,距離不遠不近恰好能讓他看清楚。

  只看了幾句,任刃便已是瞳孔一縮,心中巨震。這是,那封三皇子命人偽造的父親的書信!可是,從他突然發難引起漁村內訌,到到達弁京一共也沒多少時間吧,這三皇子是怎麼把這信遞到蕭天弘手中的?

  「那麼,陛下信是不信?」任刃看了看署名,是一位御史的奏折。不知這御史是怎麼與澤國三皇子接上頭的,但此時他卻沒心思追究這些,眼前人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朕若信,便不會把這奏章壓下來了。」蕭天弘將奏折收起,平淡的說道。

  這話倒把任刃弄愣了,眨眨眼,疑惑道:「你不信?你知道這是偽造的?」

  沒有絲毫猶豫的,蕭天弘點頭:「朕知道。也許,若真是一個剛剛登基的帝王,會有猜忌之心。但朕清楚的記得,任老將軍會給我華國帶來前所未有的和平安定,即使朕……最後因猜忌之心起了殺意,他也沒有反。」最後的語調有些低,低的幾乎要聽不清他語氣中的悔意。

  「你,後悔了?」任刃沒想到蕭天弘會有這樣的一面。當初下令滅他任家的時候,是怎樣的殺伐決斷,即便是朝臣中有不少臣子以命求情都沒能改變他的心意。

  「是,朕最後悔的便是此事。」蕭天弘面露苦澀的揉了揉額頭,輕笑:「你不知之後的事情。天仁十一年秋,任家覆滅,朕自毀長城。澤國之後小動作不斷,水寇頻頻騷擾我國南部邊境,朕不勝其擾出兵剿滅,卻被那奇怪的海流拖累了許久……之後,北部的漠真,趁虛而入……」

  任刃驚駭的望著他,北部的漠真?那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國,因氣候乾燥,大都以遊牧為主,人數也不多。一直以來,都作為華國的屬國存在,每年還需要華國提供支援才能度過夏日的乾旱期,怎麼會懷有這樣的野心?

  「所以,重來一次,朕不會重蹈覆轍。」蕭天弘將手輕輕搭在任刃的肩上,握緊,輕聲卻堅定地說道:「朕信你任家,決不會反。」

  任刃卻突然笑了,目光中的笑意帶著諷刺:「陛下,你真的很厲害,我差點就信了呢。可你若真的信任家不會反,便不會將我捉來了。我在這裡,不就是父兄的牽制嗎?你若真的信我任家的忠誠,為何不光明正大的讓我奉旨進京,而是這樣的將我偷偷擄來?不就是怕了我父兄會照顧我的意願,堅決抗旨嗎?」

  「任刃……」蕭天弘只覺得口中有些發苦,這苦澀的感覺幾乎蔓延到了鼻腔、眼眶,讓他說不出的難受,聲音也低啞了許多:「朕無意要你當你父兄的牽制……」

  「!」任刃恍然大悟狀打斷他的話,眼含笑意的看著他:「那便是用我父兄的性命牽制住我了?陛下是不是也後悔當時下令殺了我?任刃對陛下的幫助可不比我父兄少呢……」

  那語氣中的惡意毫不掩飾。

  低下頭,蕭天弘無力的扯出一個笑容,探出手將滿臉冷意的少年擁入懷裡,年輕的帝王輕輕地晃搖著頭,聲音脆弱的好像會一碰就碎:「不是的,任刃。我只是想……想能這麼抱著你就好了。」

  任刃的眼神一滯,隨後濃濃的諷意爬上了他的眼角,任刃笑了,樂不可支的幾乎無法將語句說的連貫:「可是,怎麼辦?這樣的擁抱,我只覺得噁心了。」

  人生重來一次,不是你要後悔便可以的。

  任刃所期盼的懷抱,再也不是你的。

  只是……他是最清楚蕭天弘的手段的,既然當時要殺林澤生的是蕭天弘的人,那麼他還會有活路嗎?

  低垂的眼簾下,痛意蔓延而出,幾乎要凝結出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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