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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任家二少》第85章
宮中五年

 天仁十年。

 弁京永容宮。

 “娘娘,和貴妃那邊有喜了!”杏紅沖進內殿,大聲說道。

 “杏紅!有沒有規矩了?”正伺候著純貴妃用飯的徐嬤嬤皺眉斥道。

 “嬤嬤,都是自己人,別拘了她了。這宮中到處要謹小慎微,到了自己的地方,就放鬆一下也無妨。”純貴妃一臉笑意,溫柔的替貼身大宮女說話。

 “謝娘娘!”杏紅高興的打了個千,心中感激,她家娘娘絕對是為人最和善的妃子了,從不苛責下人,外人都羡慕他們永容宮的奴才呢。

 徐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有些難過的低聲說道:“和貴妃這一胎若是男孩,那娘娘你……”她是真為自家娘娘難過的,自從將二皇子送走後,娘娘就再沒有孕了。現在後位一直懸空,沒有嫡子之說,所以妃子們的母族勢力就起到很大的作用。貴妃本就只有兩位,純貴妃的二皇子失蹤,和貴妃如今終於有了第二胎,若是個男的,這邊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純貴妃——王娉婷不急不忙的將手中的碗放下,掏出錦帕擦了擦嘴角,笑道:“即便是她生了兒子又如何?本宮又沒有子嗣,與她無憂。”

 可是架不住您受寵啊!杏紅和徐嬤嬤在心裏同時大喊。雖說沒有子嗣,但自家娘娘的受寵程度是宮中無人能比的,陛下一個月能有半數時間都歇在這裏,這麼多年都不變,著實是聖寵不衰了。所以,就算明知她不會對儲君之位有什麼機會,但其他女人還是把她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娉婷在宮中這些年,早就已經是個人精,一眼就看出這兩人心中所想。內心自嘲笑笑,面上卻仍舊一派優雅淡然道:“和貴妃沒那麼傻,她現在該防的是宮中其他有兒子的女人,哪里還有時間理會我?不能下蛋的母雞,終究也不能變成鳳凰的。”

 “娘娘!”兩人大驚,倉惶跪倒喊道。

 娉婷看了她們一眼,說道:“起吧,這本就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你們也知道這是本宮自己做的,所以早就不在意了。”語氣淡漠,但袖中的手掌卻在悄悄地捏緊。是的,是她自己喝下了自己調配的絕育藥,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不該難過更不該後悔的。

 她是一個女人,怎麼會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有什麼選擇呢?從那個帝王對她坦白的那一刻起。

 還記得那天,陛下神色黯然的來到了她的殿中,命人緊緊把守住外面,取了許多的酒坐在她的面前一言不發的酗酒。她當時除了驚惶更多的是震驚,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能讓這樣一個男人絕望失態到這種地步。

 一個坐著忐忑不安,一個隻埋頭喝酒。

 後來,自然是男人醉了,然後他開始含含糊糊的說話:“為什麼?朕真是傻了,追過來幹嘛呢?來了又得不到了,心再痛他也不在乎了,不在乎了……”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自語著,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她以為他徹底醉了的時候,卻突然抬眼看向娉婷。

 娉婷被他嚇得一抖,以為他清醒了過來,卻見他瞳孔沒有焦距的樣子,才明白他的確是醉得厲害了。然而還不及她鬆口氣,手臂卻突然被抓住。

 “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要朕死……為了別人,他要朕死,可那人本就不是朕害的!我以為……我以為他至少會捨不得我死的,至少會的!!”隨著人稱的轉變,他的聲音就突然啞了起來,其中蘊涵的悲傷和絕望讓她聽了都心有不忍。

 僵直著身體一動不敢動,娉婷愣愣的望著他。她起初以為他會哭的,可是他沒有,即使醉的口無遮攔了,也一直沒哭。但娉婷突然就明白,這是一種已經痛到哭不出的苦。後來這個帝王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娉婷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忐忑去,只是做了一個妃子的本分,起他將他帶到床上,為他簡單擦洗了一下,哄他入睡。

 然後,自己整夜未眠。

 娉婷知道,她也許快死了。她身為妃子,居然會見到了一個帝王的真心和軟肋,更何況還看到了他的狼狽,這是決不允許的。她不禁猜測,這個人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已經明白了他對任刃的心思,所以才會特意到她的面前來說這番話?或者他也許只是想找個同樣對任刃有好感的人,說說他的愛情。

 可無論是哪種,她當時都以為這是她最後一夜了。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第二天他就如同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同樣的起床、上朝、處理政事……好像頭一晚失態的人根本不是他,也好像她根本沒有知道什麼。

 不知這個帝王的心思,娉婷更加小心謹慎的活著。她除了每日的請安外,基本足不出戶,不爭寵,不鬧事,倒讓自己漸漸淡出了後宮女人們的視線——直到她有了身孕。

 她是懂醫術的,自然比太醫先知道自己的情況。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快樂,並不想他們在這個牢籠之中勾心鬥角,心思扭曲,她真切的希望她的孩子健康地活下去。懷孕的幾個月,後宮的女人們手段層出不窮,若不是她略懂醫術外加皇帝確實護著,她的孩子早不知死了多少次。她對這個孩子既期盼又擔憂,而這時,這個帝王居然說,可以將她的孩子送出去,送到醫聖穀。

 王娉婷先是震驚,然後狂喜。她不在乎孩子會失去皇室身份,也不在乎孩子永遠離開她,對比孩子的生命和幸福,她覺得這些都微不足道。於是孩子被任刃接走,她和他總是默契的,見面只是兩句話,他就瞭解了她的意圖,點暈了她,從此二皇子銷聲匿跡。

 五年過去,寶寶也該長大了。玉手托腮,娉婷淺笑著想像他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覺得胳膊有些酸麻,娉婷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天色,說道:“安置了吧。”今日是十七,每月的這個時候,陛下都一定宿在禦書房,不會來的。

 禦書房。

 龍檀香嫋嫋的飄漾淡淡的香氣,應和著的只有翻動紙張的聲音。屋內明明有三個人,卻幾乎連他們的呼吸都聽不到,靜謐到讓人有些心驚。

 蕭天弘一身常服,捧著一本密奏細細的看著,時不時嘴角會微微上揚,時而會皺眉不悅,但無論如何的表情,他的心情卻絕對是整月最好的一天。深知這一點的暗衛首領趁機開口道:“陛下,關於孫景遲……”

 蕭天弘抬起頭,有些不悅被人打斷,但隨即想起了手下提起的這個人是誰。幾年前自從任刃離開,他在全國建起了情報網,無論任刃走到哪里,他都能收到相關的情報。他知道他離開醫聖穀,知道他與別人一起在華國遊歷……之後他知道了在一個偏僻的小鎮中發生的事情。

 由於一直關注任刃的消息,蕭天弘的手下們也不是呆子,自然意識到了帝王對這個人的不尋常態度。於是負責那片山區的一個眼線接到居然有媒婆向任刃提親的消息時,立刻意識到了陛下必然會大怒。於是自作聰明的,向那位孫家小姐下了毒手。結果反而弄巧成拙,把事情鬧大了。

 這事傳到蕭天弘耳中,自然是勃然大怒。他一直讓手下的人不動聲色的控制藥鋪高價收購任刃的藥材,也一直幫他擋住官府方面的一些為難,卻沒想到手下反而鬧出了事。幸好任刃和林澤生被孫家人惹惱了,沒有繼續追查中毒的事情,否則他可以想到任刃一旦查到他做的事情,怕是會立刻離開華國吧。到時候即使他再有能力,他恐怕也要徹底失去任刃的消息了。

 但不管怎樣,那個不長眼的孫家自然不會放過,稱霸一方幾十年,孫家的齷齪事必然少不了。一道密旨,當地縣令當然全力而為,孫家覆滅只是一夕之間。而孫景遲就是孫家那個在京中為官的,唯一逃脫的人。

 當孫景遲知道時,一切早已塵埃落定。他本打算為自家奔走的,但隱約感覺到這似乎是上面的意思時,立刻果斷認罪,但明裏暗裏卻將自己摘的一乾二淨,似乎與孫家並無情誼。

 這樣冷心冷情的人,讓蕭天弘心中有了計較。

 “怎麼?他任務做得不順利?”蕭天弘問道。

 “不,是太順利了……”暗衛首領忙道,心裏提起此事也有點發涼,那殺人的手法乾淨俐落,若是不說誰能想到這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更何況那殺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啊!沒經過暗衛的特殊訓練就能做到如此的冷血無情……

 “那很好,朕要得就是這樣一把刀。”蕭天弘輕撫過手中的密奏,仿佛這樣就能碰觸到千里之外的人:這樣的事情,朕如何還能忍心讓你去做?你看,找到一個代替你的人,讓他將壞事做盡,替你下地獄去好不好?

 可這把刀終究不能讓他放心,要嚴格的監視著,他可不想培養出一把雙刃劍。

 “這次孫景遲做得好,忠義王爺回京途中一家被亂賊所害,那京中的王府便無用了,過些日子便賞給他好了。”蕭天弘滿意的點點頭,這忠義王爺是先帝冊封的,因救駕有功封世承王爵,賞了一大塊封地,雖離弁京較遠,但著實是一塊沃土。蕭天弘早就想收回那塊地方,加上忠義王確實心懷不軌,他自然就先下手為強了。

 如今國內最大的一顆毒瘤拔除,他還要做些什麼呢?

 蕭天弘突然有些迷茫。五年前,任刃徹底與他決裂,他悲傷絕望,卻只是幾日的事情。他身為一國帝王,不能被情緒左右,他還有他的職責。他的重生是以任刃為契機,卻不是唯一的目的。得不到任刃,但他仍要打造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盛世,他要他的國家稱雄大陸,他要他的子民安居樂業。

 於是他收斂了全部的心思,以為探查任刃的消息為名,將情報網迅速發展起來,遍佈全國。期間也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但在他的堅持下,華國的消息網依然前所未有的完備起來。他的確是關心任刃的,的確是想要知道他的消息的,但絕沒有到了要如此興師動眾的地步。那一次的離京趕赴醫聖穀,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也是最後一次。

 一次次命手下探查任刃的消息,塑造一個深情不悔的帝王形象,蕭天弘並不介意。這樣做一來可以鍛煉手下的情報能力,畢竟任刃總是往偏僻的地方鑽;二來他可以用這個軟肋來試探眾人的心思。

 果不其然,有自作聰明討好的,也有不自量力出手的。

 但直到那個時候,他才知道他錯的離譜。對任刃下手的人身份不低,甚至最初瞞過了他,調集了一小批軍隊,而任刃卻不費吹灰之力將近千人全部抹殺。那是完全的抹殺,當蕭天弘知道消息時,那近千人的軍隊已經徹底地消失,痕跡、血跡、屍骸,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個隱藏的很好的眼線遠遠的目擊到了一些:他們的身體先是痛苦的扭動,然後好像被什麼看不到的東西吃掉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別人也許認為這很荒謬,但已經有了幾隻帝王蠱母蠱在手的蕭天弘卻知道,那是蠱,只有蠱可以做到。他突然就想起孫太醫將這幾隻母蠱給他時留下的一句話:“萬物皆有源,陛下。”

 這時候他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蠱也不例外,也有其源。他終於知道,這個由於欠了他華國皇室一個人情所以才不得不在宮中任御醫多年,最終將帝王蠱母蠱拱手相送後翩然遠遊的老太醫,到最後也是留了一手。

 於是蕭天弘突然就覺得自己是那麼好笑。

 處心積慮得來的,終究也不是他的,他能做到的只是一國之主而已了。開疆擴土、殺戮征戰似乎都沒了必要,蕭天弘的野心突然就收縮了起來。消滅了北漠與水寇,周圍再沒有了能夠威脅到華國的國家,然後就安定下來,專心內政。

 蕭天弘明白,萬蠱之源必然會由醫聖保管,知道所有人,包括自己的性命都捏在別人手中的感覺並不好。如果是林澤生,蕭天弘雖然會憤怒挫敗,但卻能稍微安心些,因為他是徹頭徹尾的醫聖穀人,絕不插手俗世。所以才會在他將任刃帶到宮中時,林澤生都沒有什麼直接的動作。但如今醫聖谷穀主之位已經傳給了任刃……

 他忽然就明白了那個看起來溫溫潤潤的林大夫的心思,當著他的面將醫聖傳承,就是看准了他的忌憚。他瞭解任刃,如任刃瞭解他。逼急了,任刃是一個不管不顧的人,不能插手俗世的規矩根本不會被他放在眼中——大不了滅了所有人。更何況,他愛著任刃,不可能也不忍心對任刃做什麼,即使任刃有著那樣的利器。

 所以他反而要幫任刃保守這個秘密,也更加忌憚醫聖谷,林澤生打得好算盤。

 當初那個北漠的人真該一掌拍死他的,蕭天弘不止一次恨恨的想。

 蕭天弘的回憶忽然被殿外有些嘈雜的聲音驚醒,不滿的抬頭,問道:“怎麼了,什麼人在外喧嘩?”

 “回避下,是謹妃娘娘和四皇子殿下。”門外守門的小太監走進來低聲回話道。

 不悅的皺眉,蕭天弘對後宮這些女人的勾心鬥角實在是厭煩的很,包括幾個不到十歲就開始互捧互踩的兒子。揮揮手讓太監將他們打發了,蕭天弘突然想起了那個失蹤已久的兒子——蕭越忍。

 他肆無忌憚的為這個兒子取了一個不該取的名字,因為他早就決定了將他送走——他希望他的兒子成為醫聖的弟子,他總要將那個神秘強大的勢力拉攏過來,即使不能控制也不能敵對。這是娉婷的兒子,他就知道任刃不會拒絕的。

 可現在他忽然有些思念,思念這個五年不見的孩子。不是當做一個影響醫聖穀的工具,不是牽制王娉婷的籌碼,而是單純的他的兒子。心中有些慶倖當時一時心軟的決定,只是說這孩子失蹤而不是死亡。

 ——或許,幾年後讓這個孩子回來吧。

 蕭天弘眯著眼,根本不想看到站在門外那個見了他就虛假微笑的兒子,而是回憶著五年前一個小小可愛的嬰兒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我對於抽啊抽的jj無奈了,回評統統不行,你們的評論我都看了哦!可是真的回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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