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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油瓶闖江湖》第14章
13、鴛鴦刀與魔教的奸 情?

 南無藥那張嘴是如烏鴉嘴般的存在,向來說下雨就下雨,說死人就死人。於是,飛煙在醒來兩天後香消玉殞了。是的,在柯九還沒確定她是這出穿越大戲的女主還是女配時,她就以龍套的身姿一閃而過了,只留下一個漂亮早慧的兒子。

 哦,差點忘了,她還留下一個八卦,關於聖手的風流債。不過眼下江湖中人卻無暇追蹤此項八卦,因為似乎一場劫難正要形成——“四大皆空”重現江湖。

 相繼幾個門派中的弟子離奇死亡,在發現死因竟是隨著魔教滅亡而消失的“四大皆空”時,整個江湖炸開了鍋。正值兵器大會召開之際,武林人士雲集,整座城池呈甕中之勢,加上不知潛在暗處的是否魔教余孽,人數多少,這些種種加起來,足夠令城中人心惶惶了,畢竟誰都不想當鱉。

 而李府在第一時間派發清毒丸,雖然不能解四大皆空,卻也能緩一時藥性,加上曾經為老夫人解過毒的方太醫坐鎮,稍稍安定了民心。

 基本生存能保證之後,不想當鱉的人們似乎想起自己的俠士身份,開始悲天憫人憂國憂民了。於是李府就隨處可見一群衣冠體面皺著眉一臉肅然的俠士們了,他們有的來找李成蹊,有的甚至來找李老夫人,共商大計。

 退出江湖多年的李老夫人突然忙了起來,忙到連約好要醫治眼疾的事都顧不上了。

 這時候有人想起,似乎一個最不該被遺忘的人被遺忘了……

 “南先生失蹤了。”

 李成蹊淡淡地道出這個事實。

 作為最後一個見到聖手的人,林清月點點頭,補充道:“前天,南先生為我做最後一次針療,事後便傳來四大皆空重現江湖的消息,先生出神了一會兒然後大笑著出門,直到現在也沒再出現過。”而她的腿也如柯九所言,七日內痊愈了,卻無處道謝。

 豐神衣以指扣桌:“連九姑娘也不知聖手去向?”

 林清月搖搖頭:“阿九為了子玉的事在和先生生氣,這幾日我陪著她料理飛煙夫人的後事,先生一直沒有出現過,就連四大皆空的事也是我同她講她才知道的。”她還記得阿九聽說目前城中的局勢時明明擔心嘴上還是說著“禍害遺千年,失蹤了最好,他的錢都歸我和子玉了”。

 “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玉臨君若有所思地看著噙著笑意的李成蹊。

 李成蹊將視線從園中的蘭花上移開,發現在場三人都看著自己,不由歎道:“武林即將發生浩劫,我怎會不憂心。”

 玉臨君眼神一閃,而豐神衣則心領神會道:“所以說不會有浩劫?你如何得知的?”眼中滿滿的興味。

 李成蹊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笑又看向滿園幽蘭:“祖母知道這件事時,難得地生氣了。”雖然她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可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孫兒啊……

 聞此言,豐神衣笑了,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有半分認真地在討論此次事件的話,那麼現在,他眼中輕松的笑意代表著,又有戲看了。不過這場“四大皆空”的戲,他似乎得隔遠點看,免得真的四大皆空了。

 “李老夫人……是怎樣的人?”為何她生氣了,成蹊公子反而安心了?林清月滿臉困惑。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巾幗英雄。”玉臨君這樣說,神情帶著敬重。

 “淡定,從容,一個從來不生氣的人。”豐神衣這樣說,神情帶著孺慕。

 狡黠,惡趣味,吃人不吐骨頭。李成蹊心裡這樣說,神情無比溫柔。

 而這個眾說紛紜的人此刻遣走了院中的所有人,在書房裡認真地擦拭著塵封多年的鴛鴦刀,神情溫柔得仿佛在愛撫珍惜的人。

 “坐吧。”

 李老夫人對著空氣說了這麼一句,而轉瞬之間,窗前的椅上真的坐了一個人,面容清俊,目光中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狡頑,竟是那日茶館裡的黃衫人。

 “鴛鴦刀?”黃衫人似乎對李老夫人的舉動有些困惑。

 “四大皆空都重現江湖了,鴛鴦刀出鞘有何稀奇?”一直低著的頭的李老夫人抬起頭,一臉詢問的笑意。

 黃衫人眼神閃了閃,暗惱這只老狐狸都當祖母了都瞎了笑起來還是這麼美,太沒天理了!最沒天理的是他早就知道老狐狸的奸狡本性了居然還會為她虛假的笑意晃神!

 “咳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那麼白無非知道嗎?魔教長老白無非知道嗎?”李老夫人放下鴛鴦刀,轉身摸到茶壺,熟練地倒了一杯茶,平平送出,分毫無差是白無非的方向。

 白無非伸出右手,觸到茶杯時輕輕一旋卸了力而後送到嘴邊喝下。看吧,這只老狐狸邪門得緊,他總覺得她根本沒瞎,這十幾年根本是故意在折騰他。

 “別懷疑,我是瞎了,你親手毒瞎的。”

 又來了,每次說出這句就代表她又要奴役他了。因為她這句話,這十幾年他訪遍四海找來各品珍稀蘭花;因為這句話,他要當免費打手為李府名下產業處理些骯髒事;因為這句話……他突然不想讓人治好她的眼睛了。

 “做都做了,你待如何?我們教都讓你們滅了,還不讓我閒時毒幾個人來修身養性麼?”在她面前,他從來不掩飾他的魔性難馴。

 “你愛毒幾個毒幾個,為什麼要用四大皆空?現在他們一個兩個的找上門來要我跟他們同仇敵愾,甚至有人興致勃勃要我一把老骨頭再玩一次剿滅魔教,你倒是去變個魔教出來讓我剿啊?”他倒是修身養性了,那她修身養性的好日子呢?

 “噗……哈哈!”如果那些所謂正道知道他們所倚賴的鴛鴦刀秦勝蘭背後是這樣說他們的不知要作何表情?想到這些他就忍不住爆笑,他就是愛死了她這副偽善的面貌。能偽善到天下都當她活菩薩女英雄的,唯有她!

 刀影劃過,白無非堪堪閃過,才發現他竟把心中的話笑嚷了出來。正待要說幾句補救,只見她一個轉身精准地落在一幅山水畫前,大驚,幾個閃身,足下一點,跳窗而逃。

 身後咻咻聲密密麻麻地響起,白無非脊背一涼。再晚半步,他恐怕就要萬箭穿心了……這女人太狠了,越老越狠,雖然她是李老頭續弦的老婆沒生過孩子,好歹也帶大了一個便宜孫子,怎麼一點慈母的善良都沒養成?

 白無非奔出數裡才停在一片樹林中停下,心中還在想著雖然他一向討厭笑裡藏刀的奸商李老頭,但他能跟老狐狸做夫妻朝夕相處八年之久也算是個人物了。說起來死奸商看起來沒有短命相,難道是被老狐狸搞得折壽了?難道說他的後半生也要……

 “師父……”

 突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身旁響起,白無非想也沒想就旋身劈了一掌過去。一個人影躲閃不及飄了出去,落在地上,沒一會兒,又站了起來,往嘴裡塞了一把藥。

 “無藥?”那往嘴裡塞藥拿藥當糖吃的動作太眼熟了……眼熟到他開始心虛了,直到看清走到面前的人以及他嘴角掛著的血,他的眼神開始飄忽起來。

 “師父啊,你說得果然不錯。”懶懶地賴在最近的一棵樹上,懶懶地拿衣角擦汗卻不擦掉嘴角的血,懶懶地開口,不是南無藥又是誰?

 “呃,我說過啥?”二十年不見,這個徒弟白發白須,滄桑勝過他了,要不是他吃藥和隨時要癱倒的懶樣子沒變,他真認不出了。

 “你說,好人不會有好報,果然真理啊。我就是太善良了,才救了練功走火入魔的你,也是太善良才相信你說‘武功都是會讓人走火入魔的’而不去練武,所以你二十年毫無音信一出現就想一掌拍死我。”

 南無藥癱靠在樹上,捧心吐血的樣子實在太虛弱太有煽動力,讓本來就心虛的白無非更加愧疚了,愧疚到忘記了一些事。比如他走火入魔那次,南無藥是當他死人,眼都不眨地從他身上踩過去不小心踩到某個穴位才救了他。比如練功的事,是南無藥裝可憐說練功辛苦時不時暈倒給他看,他才安慰他說不練功也無所謂,反正練功也可能會走火入魔。

 而那個慵懶虛弱的聲音似乎並沒打算到此為止,繼續幽幽地說:“枉我一聽說四大皆空重現江湖就一門心思想找到你,拼著文弱的身軀翻了一座一座又一座的山……”

 白無非嘴角抽搐了:“好徒兒,再編就不像了,從小泡藥浴大的百毒不侵之身會文弱?”

 “哦,我下次改進。”顯然那個隨口胡言顛倒黑白的人絲毫沒有反省之意,還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看了師父一眼道:“二十年不見,師父倒是變聰明了。”

 白無非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這就是魔教被滅了他只剩下徒弟一個親人卻不去找他的原因,跟這個徒弟朝夕相對的話,他會比李老頭還短命的。

 “咳,既然遇見了,師父就直說吧,你不要再管這邊的事了,帶著那個鬼丫頭去別處禍害吧。”轉移話題那是必須的,他所剩無幾的師威啊……

 “我還沒解過四大皆空呢。”

 “這個簡單,師父明天給你毒一個讓你解。住你院子旁的那個廂房裡那個怎樣?”

 南無藥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我覺得解二十年前的四大皆空余毒比較好玩。”

 白無非沉下臉:“不准!”看到徒弟古怪的眼神,臉色一赧,大聲道:“師父下的毒讓你解了,師父不是很沒面子?”

 “二十年前就讓那個什麼太醫解過了,你的面子在那時候就沒了。”徒弟的記性明顯比師父好。

 “我不管!你不答應我的要求就是不忠不義不仁不孝!”有人惱羞成怒了。

 “師父,你確定還要在這荒山野嶺繼續聊下去麼?我困了誒……”說著說著,身體就順著樹干癱了下去,睡著了。

 白無非抱著南無藥,很想仰天長嘯,但看到徒弟眼下的黑青又忍下了。他這個徒弟,十句好歹有一句是真的,藏在一堆假話裡不讓人看出他的真心。唉,好好承認他關心掛念他這個師父又不會少塊肉。難道這輩子都要被這一個兩個別扭的家伙奴役就是他的命嗎?

 施展輕功,白無非很快就到了悅來客棧的院子,本想把徒弟抱進屋,卻發現裡面有人的氣息,只好用銀針弄醒了徒弟。他可不想讓人看見他抱著一個大男人,即使這個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徒弟。

 “做什麼?”南無藥略顯粗啞的聲音裡有著被吵醒的怒氣,驚動了屋裡的人。

 門急急地被拉開,柯九跑出來,看到垂著頭的南無藥,心裡一松,又看到他旁邊那個與他有些神似的男人,當下又橫眉怒目了。

 “南、無、藥!你出門幾天又帶回來一個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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