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薛忠林拜見殿下。」皇后蕭琳的侍衛長開口行禮。
「起來。」
「殿下,這是娘娘讓屬下給殿下送過來的衣服。」薛忠林恭敬地把前段時間,皇后命人做的幾件殿下喜歡穿的衣服呈了上去。
玄玉上前把衣服接過後,站回了主子的身邊。
「抬起頭來。」司寒月淡淡地命令道。
薛忠林聞言抬起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七皇子司寒月。看著直視著自己的司寒月,薛忠林克制著扭過頭的衝動,不是因為他七彩琉璃般的眼睛,而是此時的殿下彷彿正看著自己的內心。七殿下司寒月深受聖上寵溺,脾氣怪異,沈默寡言。5歲那年鳳凰朝奉令他名震朝野,但隨後的兩年卻又彷彿消失了一般再無任何驚人的舉動,而兩年後駁斥常太傅,第二年輕鬆踢傷二皇子和三皇子又把他推到了眾人的面前,而當所有人又一次準備關注他將再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時,他又沈靜了下去。沒有人知道這人在想些什麼。這樣的一個人如何能甘於平淡,雖然現在年僅10歲,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適合站在頂峰的人。就在薛忠林快忍受不了那銳利的眼光時,司寒月開口了。
「蕭忠林,母后的安全我交給你了,如果有任何意外,我會親手殺了你。」司寒月用淡漠的語氣說出威懾的話。
「這是屬下定當全力以赴的事情,請殿下放心,屬下即使拼了這條命也會顧全娘娘的安慰。」薛忠林堅定地回答道,這本就是他該做的。
「今後蕭家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讓他們進入儀軒宮。」想到前幾天的事情,司寒月口氣有些不悅,愚蠢的人居然想利用母后來控制他。
薛忠林聞言突的一愣,然後看了七殿下一會恭敬的回到:「屬下遵命。」
「嗯,你下去吧。」
「屬下告退。」薛忠林後退著出了月霄殿。
「唔。」一聲悶哼,玄玉被狠狠摔到了地上,然後「咚」地一聲,玄青也摔了過來。
「這麼多年雖然你們兩人的武功都有很明顯的增進,但還是不夠,要想今後能更好地保護殿下,你們現在還不行。起來!!」嚴厲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練功房。
玄玉和玄青什麼都沒說,咬牙站了起來,這種訓練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而對於疼痛他們也已經麻木。
突然一個不該出現在這了的聲音響了起來:「夠了。」
在場的三個人立刻回頭看去,「奴才拜見主子。」「屬下參見七殿下。」這人怎麼會來,他此時不是應該在休息麼?
「夠了,我不需要別人的保護。」依舊淡漠無畏,潤玉叮咚的聲音,司寒月對一臉驚訝的玄玉和玄青說道:「回去了。今後不必再來。」
「主子?!」「殿下?!」三人驚呼出聲。
「回去告訴父皇,他們兩個現在足夠,不用繼續訓練了,我不需要別人的保護。」聲音開始不悅,他不是弱者!
然後不等其他人的反應轉身走了出去。
「主子?」玄玉和玄青有些疑惑的開口。為什麼不再讓他們訓練了,他們厲害一些主子今後的危險就能減少一些。
「你們給我記住,我不是需要別人保護的弱者,現在的你們足以自保,這就足夠。」司寒月看著不解的兩個人解釋道,他們只要不拖累自己就行,他司寒月何時需要靠別人才能生存下去。
「可是……主子……」玄玉的語氣有些輕顫。
「閉嘴!對我來說你們能自保即可,我的命不是你們的事。」司寒月喝斥道。
「主子……你一開始就知道麼?」玄玉的聲音已經開始變了。
「嗯,你們太弱了,必須學會保護自己。」司寒月絲毫不在意自己說了什麼,自己的僕從天天晚上練功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一開始不說是他認為他們需要有足夠保護自己的能力,現在既然他們已經具備,也就不用再繼續訓練。
「主子……」玄玉和玄青喚到,然後眼睛裡開始出現水汽。
「下去。」看著快哭出來的兩個人,司寒月開時厭煩,有什麼好哭的。
「是,殿下,奴才下去了。」知道主子不喜人哭,二人急忙行禮,然後退出房間。
走在回去的路上,玄青和玄玉都沒說話,他們此時正在平復剛才複雜的心情。然後極少說話的玄青開口了,「玄玉,主子一直知道皇上派人教我們武功是麼?」聲音有些暗啞。
「嗯,聽主子的口氣是這樣的。但不知主子怎麼知道的,皇上他不可能告訴主子的。」玄玉的音調也不復以往的柔順。皇上曾讓他們不得透露此事,那就不可能是皇上說的,他們每天和主子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也不可能露出什麼破綻啊。
「主子以前裝不知道讓我們習武,是覺得我們太弱無法自保麼?」玄青又開口。
「好像是這樣的。」雖然口氣不肯定,但他們都清楚主子的意思。
「為何?為何主子僅要求我們能自保就好,哪個人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武藝高強,能對自己有最大的幫助?」玄青的口氣有些尖銳,神色也不似平常的冷峻。
「玄青……」玄玉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看著也停下來的玄青,「玄青,這麼多年我們還不瞭解主子麼,他不喜歡弱者,也不喜歡被人當成弱者,主子從不會要求別人為他犯險,對他來說身為弱者的我們具有自保的能力就行了,我們對主子的保護在主子看來是對他的侮辱。」
聽著玄玉的話,玄青慢慢平靜下來,然後聲音嘶啞地說:「那我們就不要成為主子的負擔。」眼裡露出精光。
「嗯,我們回去吧。」
此時……
「皇上,屬下今天進行例行訓練的時候七殿下突然進來,然後帶走了玄玉和玄青,並讓屬下稟告皇上,不必再對他們進行訓練。」負責每日教導玄玉和玄青的侍衛在皇上司御天的寢宮裡跪著說道。
「嗯?寒月有說原因麼?」司御天冷肅地問道。
「回皇上,殿下說他們已經可以自保,因此不用再繼續訓練。」
沈默了一會司御天吩咐道:「嗯,朕知道了,下去吧。」侍衛迅速低著頭退了出去。
在人退出去後,司御天換了表情,有些無奈的低喃到:「這個月兒,真是任性。」語氣毫無責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