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就在司寒月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好好把這頓飯吃完時,遠處突然傳來驚呼聲:「啊……」
正在笑鬧的眾人突然聽到一聲尖叫和騷動聲。急忙向練武場看去,只見場地中央有匹馬在四處亂竄,而馬上趴著一個人,仔細一看居然是老八司懷恩,遠處的檯子上站著正笑地開心的二皇子司澹雨和三皇子司光夜。
眾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司耀日有些生氣的說道:「這老二老三是越來越有失分寸了。」再看到場中央已經失控的馬匹和上面快掉下來的人,司耀日有些著急。
「嗚嗚,救……救救我……」司懷恩哭喊道,他現在怕極了,剛才二殿下讓人牽過一匹馬,說只要自己能騎一圈,他明天就放過他,所以他雖然很怕,卻還是騎了上去,結果他剛上去沒多久,馬就開始似發瘋般的亂跑,怎麼辦,如果摔下去,他一定會死的。
司寒月把未吃完的食盒放到一邊,然後緩緩站了起來。
「大哥,怎麼辦,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司錦霜有些擔憂地問著大哥,雖然和老八沒有交集,但這樣做也太失妥當,他畢竟也是父皇的兒子。
「大哥,怎麼辦啊,那匹馬已經發瘋了,我看司懷恩堅持不住了。」老六焦急的喊道。
「我也不知道,馬匹發瘋是最危險的。你們在這裡站著別亂動,我過去,如果一會跑到這裡來可不好。」司耀日也有些焦慮地說道,雖然他會武,但對付一匹受驚的馬他也沒把握,看本應該在場的護衛此時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司耀日開始生氣了,那畢竟也是個孩子。就在司耀日準備上前喝斥那些侍衛,讓他們去救人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他身邊掠過。
司寒月此時有殺人的衝動,本來天氣熱,他就沒什麼胃口,好容易樹下稍微涼快些,讓他有了些胃口,又接二連三的被人打擾,現在又出現這種事情。司寒月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來發洩心中的燥熱,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一把火把這裡燒掉。
就在眾人準備去拉那跑出去的身影時,只見司寒月突然一個彎腰然後飛快的向前奔跑,在快跑到馬前的時候,突然腳下一個用力,身體高高的躍起,跳上了驚竄的馬背。跳上去的瞬間,司寒月把一隻手伸到司懷恩的身下,另一隻手拉住韁繩,本就受驚的馬因為司寒月的動作立了起來,在一片驚呼聲中,司寒月猛然拉起司懷恩,並放開手中的韁繩,一個閃身,從馬背上滾了下去,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才停了下來。
「寒月……」
「七弟……」
「七哥……」
「主子……」
「七殿下……」眾人立刻驚醒過來,朝躺在地上不動的人兒跑去。
司寒月放開懷裡的司懷恩,站起身快步走向不遠處已經呆住的司澹雨和司光夜。站在兩人面前,司寒月眼裡的光芒越閃越快,突然「啊」的一聲,只見12歲的司澹雨被司寒月一腳踢飛了出去,然後跪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肚子,嘴角滲出血絲。
「啊……」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11歲的司光夜也被司寒月踢飛了出去,落在司澹雨的身後,如前者一樣緊緊地捂著肚子,趴在地上。
看著比司寒月高大許多的二人居然被如此瘦弱的司寒月彷彿踢石子一般輕鬆地踢飛出去,正奔向司寒月的人停了下來,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就在眾人都被這樣的司寒月嚇到的時候,司寒月緩緩走到司澹雨的跟前, 「啊……」司澹雨痛苦地尖叫著,司寒月居然抓住司澹雨的頭髮把他提了起來,然後舉到自己的眼前。
接著從未聽過的含著一絲暴虐的聲音從司寒月的嘴裡發出:「你也只能靠蹂躪弱者來體現自己的強大,在強者面前你不堪一擊。」然後甩開了手中的頭髮,任司澹雨重重的摔倒在地。司寒月看也不看地朝自己的貼身僕從走去
「主子?!!!你……你的手……」看著走過來的主子,玄玉正準備走上去,卻發現主子的右手居然都是血,玄玉臉色瞬間蒼白。
聽到玄玉的驚呼,所有人看向司寒月,剛才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發現司寒月的右手血肉模糊,白色的衣服上血跡斑斑。
「閉嘴。」看著還準備說什麼和正準備說什麼的玄玉與玄青,司寒月喝斥道,他現在不想聽到任何讓自己煩躁的喧鬧。看了看手上的血和衣服上的血漬,司寒月眼裡的紅光開始閃爍,拿過玄玉手上的披風,司寒月死命的擦拭著,但源源不斷的血水從手上的傷口處湧出,司寒月皺起了眉,「回去!」然後把披風往旁邊一扔,朝月霄殿走去。顧不得去撿被主子仍在地上的披風,玄玉和玄青馬上跟隨上去。
在司寒月離開一會之後,練武場的人才反應過來,有的去叫太醫,有的去扶躺在地上的人,有的去牽馬,亂作一團。然後一雙素淨的手揀起了地上剛才被司寒月丟棄的披風,走出了紛亂的地方。
「主子,嗚嗚……」玄玉看著回宮後就開始脫衣服的主子,他急忙上前。玄青眼睛通紅的看著主子的手,身子微微顫抖。
「好吵。」剛才的一番舉動讓司寒月的情緒稍稍平息了一下,所以口氣又恢復原來的淡漠。
「主子。」突然玄青重重的跪在地上。
「幹什麼。」司寒月沈聲問道,他從不讓他們在他面前下跪,他現在不是孽童。
「奴才沒有保護好主子。」玄青低啞的說道。聽到玄青的話玄玉也跪了下來。
「都給我起來。」司寒月有一絲不悅。他不需要人保護,他又不是弱者。
聽到司寒月的聲音已經微變,玄玉與玄青馬上站了起來,然後看向主子,他們知道主子討厭說話時低著頭的人。
「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你們能保護自己就可以,我不是弱者,你們記住這點。」司寒月沈聲的對面前的兩個人說道,「如果你們每天練功是為了保護我,那就不要去了,我不需要。」
聽到司寒月的話,玄玉和玄青瞪大了眼睛,主子怎麼會知道。「主子……您。」
「準備熱水,我要沐浴。」司寒月嫌惡地看著手上的血腥。
「主子,您受傷了,不能碰水,奴才先給您上藥。」玄玉急忙勸到,那麼嚴重的傷自己怎麼還沒給主子清理。
「準備熱水!!」司寒月已經開始煩躁了。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拉了一把還準備勸說的玄玉,玄青回到,然後給了玄玉一個眼色,迅速走了出去。
玄玉沈默了一下,然後走到仍厭惡地看著自己受傷的手的主子,手上的血仍然流著,「主子,讓奴才給主子處理下傷口好麼?」
「拿水來。」雖然自己能操控水,但操控的水與火對自己沒用,他現在急需把這些血去掉。
「主子,這,您……」傷口怎能碰水。就在玄玉為難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奴才扣見皇上………」看到進門的皇上與皇后,玄玉連忙下跪行禮。
「免了。」不等人說完,司御天就揮手免了,然後急忙看向面前正抬著一隻血手的小人,剛才有人稟報說寒月受傷了,他急忙從御書房趕來,然後遇到也接到通報的皇后。
「月兒?你的手怎麼回事,怎麼還再流血?」蕭琳一進來就馬上看向自己據說受了傷的兒子,卻看見手上仍留著血沒有絲毫處理過的痕跡。
「怎麼還不給你們主子上藥包紮?!!!」司御天喝斥道。
「拿水來。」不等玄玉解釋司寒月說道,難道洗個手也這麼難?
「去拿藥箱來。」司御天不理寒月的要求,厲聲對身後的奴才吩咐道。玄玉急忙向外跑去。然後轉頭對司寒月說道:「你現在不能碰水,不許任性。」
看著父皇堅決的眼神,寒月有些氣惱,「月兒,疼不疼?」蕭琳一邊用巾帕按著兒子不停流著血的手,一邊哽咽地問道,兒子不喜歡她流淚,所以雖然很想哭,但她也得忍著。但看著血水快速的從巾帕中滲透出來,蕭琳眼裡的淚水還是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皇上,太醫來了。」李德富在外面喊道。
「讓他進來。」 司御天馬上傳喚。
太醫李季森進來匆匆行過禮,就馬上上前開始檢查七殿下受傷的手。
「怎麼樣?」司御天沈聲地問向李季森。
「皇上,七殿下的手掌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大力的磨破,不過雖然血較多,但傷勢卻不嚴重,最嚴重的是手背上的擦傷,已經見骨,而且傷到了筋脈。必須進行施針,不然殿下的手可能會落下殘疾。」李季森小心的說道,這七殿下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你說什麼?月兒的手可能廢掉?」蕭琳失聲的喊道。「怎麼可能,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嗚嗚。」怎麼會這樣,自己的兒子去書院讀個書,卻受了這麼重的傷回來。
「李季森接旨。」司御天突然開口,聲音冰冷低沈。
李季森立刻跪在了地上,「朕命你不惜一切代價治好七殿下司寒月的手,如有差池,太醫院所有太醫都給朕滾出皇宮,流放三千里。」最後幾個字,司御天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月兒的手一定不能有事。
李季森聽到臉色煞白,然後重重地磕了三個頭,然後大聲回到:「臣接旨。」然後回到床邊,開始仔細的處理那只關係到自己和太醫院所有人的手。
「嗚嗚嗚嗚………」蕭琳低低的哭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會受這麼重的傷。」
看向站在門口的玄玉玄青,司御天冷了臉,「給朕解釋清楚,為什麼你們的主子會受傷,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你們的主子,給朕好好解釋清楚。」
玄玉看了眼主子,然後開始向皇上敘述中午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