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我司寒月不會毀在任何人的手裡,除了我自己!!」低沈冷酷的聲音從御書房的屏風後傳了過來,出來之人眼睛血紅,臉色陰沈……
「月兒?!」
「寒月?!」
看著走出來的人兩個人都有些慌亂,司御天抹了把臉然後看向寒月,他不希望他看見自己剛才的樣子。司啟天則盯著寒月發紅的雙目,緊皺眉頭,然後又看向表面已經恢復的皇弟。
看著司啟天,司寒月走到父皇的跟前把父皇按到了椅子上,看著父皇說到:「司啟天,我與父皇的事,是我司寒月自己的事,與他人無關,更不是你該管的事。」 司御天也看著寒月,桌後他的手心裡放進了一隻冰涼的手,司御天隨即緊緊地抓著,然後轉頭看著司啟天。
「……」司啟天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前面的兩個人有些焦急,「司寒月!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麼?」這兩個人究竟清不清楚他們再做什麼!
「嚴重?何來嚴重。」司寒月冷冷地問到,轉頭看了過去。
「何來嚴重?!你知不知道你們兩個這樣是…是…」那個詞他司啟天實在說不出口。
「逆倫麼?!那是什麼,與我何干?!」 司寒月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與你何干?!你怎能如此想?如果傳了出去,你和你父皇都會被天下人所恥笑的!到時候…到時候一個不甚,堰國江山很可能不保啊!!」父子逆倫本就會被天下人唾棄,更何況還是…還是當朝皇上與皇子!
「天下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就毀了這天下之人。」 司寒月的聲音有了些血意。
「月兒…」司御天的雙目也開始充血,而司啟天卻是一副急瘋的樣子,「司寒月!你就算再厲害,你也不可能與天下人為敵!」
「有何不可?」司寒月放開父皇的手,轉向司啟天,揮手掃了過去,只見司啟天的扇子突然「哄」的一聲著起火來。
司啟天「啊」的叫了一聲,慌亂地把扇子仍在了地上,臉色發白驚恐地看著司寒月,然後指指扇子又指指司寒月:「你…你…這…這…」
司寒月則不再理會司啟天,拉起父皇,朝外走去:「司啟天,你記住,不該你管的不要多管。這天下人,我司寒月還不放在眼裡。」 而司御天則完全平靜下來,一點都不同情地看了皇兄一眼,跟著寒月離開了御書房。
司啟天孤零零地站在房中,眼睛盯著地上的殘跡,半天沒有動作,然後嘴角開始上勾、上勾再上勾,「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司啟天發出了笑聲,眼中興奮的光芒發出,嘴裡開始嘟囔:「哇…原來我這侄兒真的是仙人呢,哇哇…太好玩啦,哈哈,以後又有好戲看啦……」司啟天完全陷入了發現新鮮事物的喜悅和興奮中,而司御天和司寒月的不倫之情也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反正那人都說不讓他管了,他還是不管了,萬一惹毛了那人,給自己來這麼一下,司啟天打了個寒顫,他手腕上可還留著兩個疤呢。趕快離開了御書房,司啟天決定馬上回府讓芳兒好好給自己壓壓驚。
拉著父皇走進月霄殿,司寒月直奔內室,然後狠狠關上了房門。玄玉和玄青忙把人全都撤了出去,關上了大殿的正門。
「月兒…你生氣了?」看著紅著雙瞳的司寒月,被壓坐在床上的司御天輕聲問到。
司寒月冷冷地看著父皇,然後突然伸出雙手揪住父皇的衣襟,「嘶啦」一聲,明黃的龍袍被他撕成兩半,然後繼續又一聲「嘶啦」白色的裡衣也被他撕開。
「月兒。」 放任寒月的動作,司御天只關心地看著寒月,月兒是生氣了麼?如果是的話,他這麼做又是為何?
看著父皇已經赤裸的上身,司寒月把手轉到自己的身上,「嘶..嘶..」幾聲熟悉的聲音過後,司寒月的上身同父皇一樣。
「父皇!這…是什麼?」 伸手按在父皇的肩上,司寒月冷然地問到。
感受到寒月冰涼的手按在自己肩處的烙印上,司御天的眼神微閃:「烙印,寒冰玉的烙印。」
「這世上可還有另一塊同樣的玉。」 司寒月的語氣依舊冰冷。
「沒有,僅此一塊,但那晚被父皇摔碎了。」抬頭看著寒月,司御天也淡淡的回答,月兒這種生氣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他必須小心應對。
收回手,司寒月看著父皇:「父皇,你可會殺我?」 司寒月剛問完,司御天就立刻伸手把寒月緊抱在懷裡,雙目大睜,「月兒!父皇怎會…殺你!你是父皇的寶貝!」
「既然你不會殺我,那我為何要離開你。」 司寒月低頭看著父皇,紅色的雙瞳邊緣七彩流光漸漸閃現,「父皇,什麼是逆倫、什麼是愛,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除非我自願,沒有人能把我從你身邊帶走,而我離開你的那天也就是你要殺我的那天。」 如果父皇要殺他,他會走,他不會讓自己染上父皇的血。
如同那年一般,司寒月單手摀住父皇的嘴,不讓父皇說話,「父皇,齒痕和烙印是你留給我的,只要你肩上的印記存在,我就存在,沒有這印記就沒有司寒月。父皇,你何須去理會別人說什麼。」說完,司寒月拿開手,眼睛已經恢復成七彩琉璃,神色也變為往昔的平淡。
司御天在寒月的手離開自己時,就把頭埋在了寒月的胸前,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胸膛的起伏有些些的激烈,而寒月也無動靜,低著頭認真的看著父皇。
半個時辰過後,司御天微微拉開與寒月的距離,然後從床上站了起來,低頭看向寒月,把寒月摟進懷裡,司御天淡淡地笑了起來:「月兒,就算與天下人為敵,父皇也要和你在一起。你身上的線在父皇的手裡,父皇會牢牢地攥緊了,從今往後,父皇再也不會胡思亂想,再也不會不相信你。」 輕輕吻住有些不解的眼睛,再那雙美麗的眼睛上停留了一會之後,司御天離開重新看向再次睜開的琉璃眼,「對不起,父皇今天惹你生氣了,原諒父皇,父皇發誓今後絕對不會再犯。」
「我不會離開父皇。」 司寒月不是特別明白父皇的話,所以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嗯,父皇也不會離開你。」 不介意寒月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司御天溫柔地看著有些單純有些困惑的寶貝。
「……後天我要出宮…」
「…不行!你身子現在還很虛,得調養!」
「我已經決定了!」
「……一個月之後如果你不回來,父皇會親自去接你!」
「……我不會有事!」
「不行!一個月,父皇只給你一個月!」
「……嗯……」
「如果回來你又瘦的話,今後沒有父皇的允許,你不許出宮!」
「……不行!」
「沒得商量!」
「………」
昨夜的爭論繼續上演,小豹子與父皇的互不妥協和互相讓步也依舊持續。
「王爺,何堡主求見。」 管家在書房門口稟報。
「哦?!他也該來了,讓他到偏廳去。」 司耀日放下手中的信函吩咐到。
「是,王爺。」
………….
「何顧見過王爺。」 司耀日一進入偏廳,何顧立馬站起來行禮,神色有些焦慮。
「不要多禮,本王也正想找你呢。」 司耀日有些歉意地坐到上位,「這段日子出了些事,本王也一直沒時間找七弟說霜姑娘的事。前日本王和七弟提了,差點被他揍一頓。何顧啊,這事本王是無能為力了,七弟不喜生人,更不喜別人管他的事。」
「王爺,何某這次來不是為了義妹同殿下相見一事,而是義妹前陣子突然失蹤了,何某派人找了好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何某今天來叨擾王爺,是想看王爺能否幫何某找尋一下,何某在京城認識的人不多,如果不是真的沒法子,何某也不會冒然前來打擾王爺。」 何顧的話語充滿了焦心和不安。
「嗯?怎會發生這種事?霜姑娘會不會回家了?」司耀日微微皺起頭問到。
「沒有,何某已經派人回去找過了。義妹和她的侍女的東西都留在屋子裡,兩個人是晚上突然不見的…這麼長時間了,何某怕是…」 何顧的眼睛有些紅,語氣也很激動。
「會不會是江湖上的對頭,霜姑娘畢竟是女子。前陣子本王因為紅袖的事一直沒顧得上去探望下霜姑娘,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這樣吧,畢竟霜姑娘是在京城不見的,本王會派人四處打探下霜姑娘的消息。」
「那就多謝王爺了,如果…如果義妹真有什麼不測,哪怕是屍骨…」何顧說不下去了,臉色有些蒼白。
「這件事本王會全力幫忙,不過霜姑娘既然已經不見這麼久,還希望你做好最壞的打算。」司耀日面色沈重地看著何顧,「如果真是仇家的話,霜姑娘那麼漂亮,怕是凶多吉少了。」
「何某知道,但她畢竟是我的義妹,沒有找到之前我還是不能放棄。」何顧點點頭,然後又有些為難得看著司耀日。
「怎麼了?有什麼事儘管說,本王能幫上的定不會推辭。」司耀日爽朗地開口,然後大口喝下杯裡的茶。
「王爺,何某最近要離開京城處理一些江湖上的事,義妹的事可能需要多麻煩王爺一些了,何某會留下人在京城繼續尋找的。」何顧異常不好意思,然後又有些嚴肅,「最近江湖上有些事何某必須去處理一下。」
「啊,無所謂,江湖上的事本王沒什麼心思理會,不過找個人而已,對本王來說沒什麼麻煩的,你放心去處理就是。」司耀日擺擺手,一副好商量的樣子。
「那何某就多謝王爺了,王爺的恩情何某銘記於心,他日王爺如有何用得著何某的地方,儘管開口,何某定會全力以赴、萬死不辭!」 何顧起身,恭敬地對司耀日行禮,語氣誠懇,「那何某就先回去了,待處理完之後,何某再來拜見王爺。」
「好,那本王也就不多留你了,你慢走。」司耀日也起身,然後讓一旁的下人送何顧離開。待何顧離開後,司耀日冷哼一聲:「江湖之事?何顧…不知你在這些個事裡唱的是什麼角兒啊!」 至於那霜芙兒,她既然自尋死路,本王才懶得理會,更何況她在父皇的手裡,有本事你朝父皇討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