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周經常可以看到偵騎經過，奧斯曼小心的將閃電豹和黑豹藏在人群之中，好在四周都是霹靂軍的戰士，他們對於兩隻豹子的恐懼要比常人小得多。

霹靂軍現在一身的布衣，在短時間內，找到如此多平民的衣服，奧斯曼也不得不承認，近衛軍在聖西斯堡附近，的確是地頭蛇。

至於近衛軍團，雖然說是囚犯，維絲特顯然沒有足夠的囚衣給他們穿，因此裡面還是原來部隊發放的布衣，經過幾個月的高強度勞動之後，早已經顯得破舊不堪了，想從外表上分辨這支隊伍，幾乎不可能。

在隊伍平行的位置上，五里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群，數量分別為一萬和兩千五百人，有了這樣兩支隊伍，奧斯曼的隊伍看起來就不是非常顯眼了。

雖然奧斯曼也很想將隊伍化整為零，可是那樣一來，速度就會慢了許多，他無法保證，每支小部隊，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庫絲尼奧，而霹靂軍和護教騎士團更不能分開，這是他手中唯一的作戰部隊。

至於那些刀槍，奧斯曼認為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因此全部分了出去，八萬近衛軍戰士之中，只有一萬多人還藏有武器，這樣的武器在戰場上，有沒有相差不大。

一連走了半天的時間，大約只走出五十多里遠，奧斯曼不敢加快速度，那會顯得與眾不同，馬上會被四周的偵騎發現。

想來傑拉爾德正在頭疼，甚至連派人查問都沒有，其實就算查問，也很難查出問題來，近衛軍的戰士，至少有一半本就是這附近的平民，近衛軍在蠻族戰爭中，幾乎損失了一半的軍力，都是由附近平民補充的新兵。

左側塵土飛揚，一隊騎兵飛馳而過，甚至連看也不看人群一眼，向北方奔去，顯然是傑拉爾德想到了庫絲尼奧。

看著捲起的灰塵，大約只有一支縱隊的人馬，奧斯曼放下心來，還不要緊，這些人馬數量太少，根本不是霹靂軍的對手。

萬事有利必有弊，為了迷惑傑拉爾德，奧斯曼不得不將戰馬分了出去，眼前只有不足三千匹戰馬，在九萬人中，就顯然非常少了，不會引人注意。而最終到達庫絲尼奧後，奧斯曼手中的戰馬也不會超過八千匹，輕騎只來得及安排各路人群，不可能有時間收回所有的戰馬。

古德裡安的意思非常明確，將那些戰馬乾脆送給平民，雖然數量少了些，也算是不無小補，對得起這些幫助自己的家鄉百姓了。

右側響起沉重的腳步聲，聲音還很遠，可是在奧斯曼這些軍人的耳朵裡，馬上就可以分辨出來，那是重步兵的腳步聲，只有身披重鎧的重步兵集團，才會有這麼大的聲響。

果然，一刻鐘後，五千重步兵氣喘噓噓的趕了上來，幾百名士兵衝到右側萬人隊前，似乎想要找人理論，其他士兵隊形不變，繼續向前趕去，看方向，應該也是庫絲尼奧。

找平民理論，只怕不會有什麼結果，這些為了保護子弟的百姓，可以同士兵扯皮扯上幾天也扯不完。

可是傑拉爾德的行動速度非常快，而且判斷也相當的準確，雖然過去的部隊並不多，可是他已經開始注意庫絲尼奧了，這絕對不是好事。

「古德裡安，你派人去傳令，集合幾支人數少的人群，向南部的德勒加速前進，不能讓更多的軍隊去庫絲尼奧。」奧斯曼說道。

「遵命，我會招集更多有馬的人去那裡。」古德裡安補充了一句。

真是個人才，奧斯曼承認眼前的古德裡安，似乎比自己更適合作一名指揮官，或許自己有足夠的實戰經驗，卻並沒有面對過強敵的經驗，因此在劣勢的時候，只能憑騎士們的個人戰力了。

可是當軍隊的數量相差過多的時候，個人戰力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或許同時證明了這些騎士的個人戰力不夠強大吧！如果人人都有雷霆武士般的戰力，自己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古德裡安的策略非常有效，傑拉爾德再次被迷惑了，最後乾脆放棄了猜測奧斯曼行軍的路線，水落下去的時候，石頭總要顯現出來的。

即使多出了八萬近衛軍，奧斯曼的軍力也遠不如自己，而且聖西斯堡是座不可陷落的城市，對於這一點，他還是相當自信的。只要等到奧斯曼浮出水面的時候，再一舉將其消滅掉，雖然會損失大一些，他還是可以承受的。

傑拉爾德甚至曾經想過，將那些亂民殺掉一部分，相信其他的平民隊伍一定會一哄而散，可是這樣的想法，最多只是在他的腦子裡打個轉。

四五十萬平民，不可能隨便動手，他們都是本地的居民，很容易激起民變。第二、三兩個軍團的士兵之中，也有一部分是出自本地的，相信他們也不可能執行這樣的命令。

除此之外，雷霆會館的態度也是非常重要的，大規模的屠殺平民，也許會激起雷霆會館的不滿，那時候可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收拾了。

經過兩天的時間，庫絲尼奧出現在眼前，奧斯曼鬆了口氣。根據偵騎的回報，這裡已經駐進了兩支騎兵縱隊和兩支步兵縱隊，一共只有兩萬多人。

這是一場雙方都不願意發生的戰鬥，奧斯曼的手下雖然擁有九萬大軍，可是真正能派上用場的，不足八千人，而且敵人還躲在城牆之後。庫絲尼奧的城牆雖然不是很高，但對於只有投石車的霹靂軍來說，想要攻下來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奧斯曼可以讓近衛軍的八萬士兵，以血肉來推平眼前的城市，但這絕對不是奧斯曼所希望看到的。

另一方面，傑拉爾德早已經給部下下達了命令，完全沒有必要死守除了聖西斯堡以外的任何一座城市，因為只要奧斯曼的霹靂軍和近衛軍浮出水面，他們滅亡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古德裡安果然是個人才，在進攻之前，他向奧斯曼分析了目前的軍情，他認為，眼前庫絲尼奧裡的敵軍，絕對不會真的死守，最大的可能是逃走，在逃走之前，他們的任務將是銷毀這裡的一切軍械，帶走盡可能多的糧食。

他們大多是本地的子弟兵，因此是不可能向平民下手的，只要留給平民一些口糧就可以了，這樣奧斯曼既得不到軍械，也沒有足夠的糧食，只有一座空城，是不可能守住的，甚至還要加上這裡三萬平民，再次加重奧斯曼的負擔。

好在有他的分析，在距離庫絲尼奧五十里外，霹靂軍已經化妝先行，先一步進入了庫絲尼奧，守護最為重要的軍械。

即使這樣，霹靂軍還是去晚了，至少有一半的軍械和糧食已經被銷毀或者運走了。當奧斯曼走進庫絲尼奧的時候，裡面的軍械只夠四萬人使用的，糧食倒是很多，至少可以堅持兩個月的時間。

雖然不盡如人意，可是奧斯曼已經相當滿意了，至少不需要餓著肚子作戰，至於武器並不難，對於經過嚴格訓練的近衛軍戰士來說，自己動手製作長槍也不是難事，何況他們帶來了至少三分之一的長槍、短刀，這足夠裝備三萬人用的了。加上庫絲尼奧裡的軍械，至少有七萬人擁有了武器，再加上投石車和城牆，奧斯曼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

奧斯曼將古德裡安和華倫叫到面前，「這裡的一切，就交給兩位了，米歇爾和我同行，另外，洛克會帶一百名霹靂軍高階騎士混進城裡，你們至少要在這裡守住十天的時間，有問題嗎？」

想要在庫絲尼奧這樣的小城裡守十天，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裡雖然不缺少糧食，可是武器裝備並不充足，而且城牆也顯得太過單薄了。

華倫猶豫了一下，作為護教騎士團的團長，已經很長時間了，可是真正的戰鬥，他參加的不多，護教騎士們也不善於守城，瞭解的更少。華倫更適合在山地作戰，皮亞路的地形可以充分的發揮出護教騎士們的戰鬥力來。

護教騎士雖然被稱為騎士團，可是在馬上的機會很少，在馬上作戰的機會就更少了，如果不是跟隨奧斯曼來到聖西斯堡的話，以前連一次馬上作戰的經歷都沒有。

守城大多數時候是不需要騎兵的，可是華倫知道，有時候一個完美的反衝鋒，對於守城的幫助還是非常大的。

「如果……下官是說，如果您相信我的話，就將所有的部隊交給我，當然這也包括華倫先生的部隊，那麼下官可以為您守十天的時間。」古德裡安平靜的說道。

奧斯曼看著古德裡安，這個人非常冷靜，作為一個團隊長，一下子指揮九萬人，居然還能如此冷靜、信心十足，這讓奧斯曼心中安定了不少。

華倫是值得依賴的，可是他指揮的能力卻有問題，事實上，不僅僅是華倫，自己的指揮能力，也遠不像想像中那樣高明。

從出戰開始，自己從未敗過，可是無論面對傑拉爾德還是迪克尼絲，總是會付出相當沉重的代價。

因此一路上，奧斯曼總是小心翼翼，盡可能的不與他們正面作戰，即使這樣，霹靂軍和護教騎士團的損失，還是令奧斯曼肉疼不已。

自從救下了古德裡安，他的作戰方式，令奧斯曼大開眼界，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軍事天才，而不是像自己那樣靠著個人戰力來取勝。

或許這是最好的選擇了，奧斯曼道：「好吧！古德裡安，這裡的一切由你負責，除了向敵人投降之外，你可以一切做主，華倫也將聽從你的指揮。」

「伯爵大人，下官很可能選擇投降，當然，並不是真的投降，只是用投降談判來換取您所需要的十天時間。」古德裡安看著奧斯曼說道，他必須拿到足夠的權力，才能保證這十天的防守時間。

事實上，近衛軍團裡的最高將領就是他，這九萬人中，有八萬是近衛軍的戰士，他們大多數是不會拒絕古德裡安的指揮的。

可是如果真要詐降，以近衛軍戰士的脾氣，恐怕古德裡安很難駕馭的，否則在此之前，近衛軍早已經投降了。

「沒問題，即使你真的投降也沒辦法，但華倫會做出自己的選擇，只要你不出賣他們，我是不會找你麻煩的。你的任務，是盡可能的將最多的軍隊吸引在這裡。」奧斯曼沉思片刻說道，對於古德裡安，他並不放心，可是現在實在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了。

如果凱思或者默菲、邁克爾公爵中有一人在這裡，奧斯曼也不會如此為難，甚至即使是凌格在這裡，奧斯曼也可以完全放心。

這次行動，以傑拉爾德的精明，應該不難猜出，不過在聖西斯堡裡，人多並不見得有用，最強的武力是雷霆會館，有它存在，任何想要在聖西斯堡內上演武鬥的人，都要仔細考慮清楚的。

「您最好現在出發，傑拉爾德侯爵應該已經想到了您的目的。」古德裡安說道。

奧斯曼點了點頭，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華倫，相信以華倫的精明，應該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近衛軍是最忠於皇室的軍團，可是就算他們死光了，奧斯曼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可是霹靂軍和護教騎士團，卻是自己的力量，就算死一個人，奧斯曼也會心疼的。

米歇爾將魔法袍穿在裡面，外面套上了件低級貴族常見的長裙，斜坐在馬上，奧斯曼則一身貴族武士的標準打扮，陪在米歇爾的身側。

他們的身後是三十名霹靂軍的戰士，現在全權作家族騎士。洛克則率領另外七十名騎士，在城裡與奧斯曼匯合。

聖西斯堡裡的貴族多如牛毛，可是出門的時候，能帶上一百名家族騎士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三十名騎士看起來雖然似乎多了些，可是現在這段時間，聖西斯堡附近的確不太平，想來多帶些人手，也不會有人懷疑他們的。

一路之上，不時的有馬隊經過，遠處田野間小路上，一隊隊步兵向庫絲尼奧方向開進，傑拉爾德的反應相當快。

偶爾會有一隊士兵走上前來，問起奧斯曼這隊人的身分，對於這些問題，奧斯曼全部交給了米歇爾處理。

雖然一直跟隨在老師的身邊學習魔法，可是宰相之家出來的女兒，對於上流社會的瞭解，還是要遠遠高於奧斯曼，而且更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遠遠的，聖西斯堡巨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高大的城門可以容納三輛馬車同時行進，寬厚的城牆高達十五丈，即使是奧斯曼，不借助任何的工具，也很難通過。

在當年修建聖西斯堡城牆的時候，就是由雷霆會館帶領修建的，雷霆武士們按照自己的能力來完善城牆，因此即使是天空騎士，也無法越過，只有魔法師擁有飛翔魔法，才有可能飛過城牆。

可是在使用飛翔魔法的時候，魔法師幾乎是沒有任何保護的，自然會成為守城士兵手中弓弩的目標，即使是大魔導士，也不敢用這種方法進城。

聖西斯堡擁有八座城門，東南西北四方為主城門，寬二十米，高十二丈，即使是菲格大帝的御駕，也可以輕鬆通過。城門是由五尺厚的精鋼打製而成，需要由一百名士兵拉動絞盤，才能開啟或者關閉。

一直以來，聖西斯堡被稱為不落的城市，同時也被稱為永遠開放的城市，除了例行的維護之外，城門晝夜不關，任由人們自由出入。

城裡不但擁有三萬近衛軍防守，還有皇宮侍衛隊一萬人、地方巡查八千人，更有魔法公會和雷霆會館兩個強力的機關，任何想要攻佔聖西斯堡的人，都不得不考慮他們的存在。

在第二次蠻族戰爭之前，這裡的防禦要更鬆懈一些，從沒人想過，有人會打聖西斯堡的主意，即使是蠻族偷襲，目標也僅僅定為皇城和菲格大帝本人，而沒有企圖全面佔領聖西斯堡。

「米歇爾，有什麼辦法進城？」奧斯曼不緊不慢的驅動著坐騎，由於這次行動的特殊性，閃電豹和黑豹只能留在庫絲尼奧，牠們的目標實在太明顯了，隨便哪個士兵，都可以認出牠們。

在進入皇城之前，奧斯曼不準備使用武力，那樣作，絕對達不到目的。對於自己的武技，奧斯曼相當的自信，可是他還沒有狂妄到以一己之力面對萬人大軍的程度，更不願意與雷霆會館交惡。

「目前看來不會太難，傑拉爾德大約還沒有想到你敢隻身進城，最好能混進去，如果不行的話，也可以引起騷亂，再想辦法進城。只要進了城，我可以找到安全的地方。」米歇爾想了想說道。

或許只有這樣了，奧斯曼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成了維絲特最大的敵人，相信他屬下的所有軍隊，都知道自己的存在。

好在奧斯曼雖然是屠龍英雄，可是見過他本人的並不多，在聖西斯堡的日子裡，奧斯曼將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皇家藏書館裡。至於上流社會的那些宴會，奧斯曼提不起絲毫的興趣，更不喜歡那些一身香氣的所謂貴族了。

進城的過程相當順利，比奧斯曼想像的容易的多，或許是米歇爾的美貌起到了更大的作用，又或許是米歇爾對答如流，絲毫不會引起守城軍的懷疑。

聖西斯堡裡的氣氛明顯不對，雖然人流不斷，可是來去匆匆。街上的巡邏隊多了許多，在奧斯曼的記憶之中，聖西斯堡裡，除了隨處可見的巡查之外，是看不到軍隊的，現在顯然已經被軍隊接管了。

或許是怕引起更大的騷亂，因此聖西斯堡並沒有頒布戒嚴令，城門也沒有關。不過在進城之前，奧斯曼已經注意到了，八座城門中，只有四座主城門是開放的，另外四座早已經關閉了。

城頭上可以看到更多的全副武裝的士兵，床弩、投石之類的重型守城裝備已經安裝完畢，隨時可以投入戰鬥中。然而，或許是維絲特認為，奧斯曼即使擁有九萬大軍，也不敢攻擊聖西斯堡，因此城牆上的士兵，並沒處在臨戰狀態，即使是全副武裝，看起來也相當的鬆散。

在米歇爾的帶領下，一行人左拐右轉，一會的功夫，來到了一座看起來相當豪華的府邸面前。

「這裡的主人是位伯爵，擁有自己的封地，全家搬去封地了，這裡應該已經有幾年沒人住了。」米歇爾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畢竟她離開聖西斯堡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這裡的主人可以信任嗎？」奧斯曼問道。

米歇爾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這個時候，除了我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

「好吧！我們先進去看看，如果不行，殺光這裡所有的人。」奧斯曼想了想說道，正如米歇爾所說的，現在這種時候，除了親人，誰都無法相信。

外表看起來相當華麗的府邸，裡面卻是顯得破敗不堪，看來主人的確有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住過了，甚至連看守的僕人也見不到一個。

奧斯曼有些疑惑的看著米歇爾，「這裡沒有留下僕人嗎？」

對於貴族的習慣，奧斯曼還是很瞭解的，即使全家回到了封地，首府裡的家還是會留下一些僕人看守的。

米歇爾聳聳肩，顯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奧斯曼一揮手，後面的霹靂軍騎士馬上散開，仔細的搜查每一個房間。

片刻之後，所有的霹靂軍騎士回報，這裡的確沒有人，廚房裡的食物早已經腐爛，甚至已經風化的如同石頭一般。

房間裡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院落裡的雜草足有一人高，裡面還不時的可以看到一些小蛇、老鼠之類的小動物，一切都顯示著，這裡是久未有人居住的地方。

奧斯曼搖了搖頭，這些貴族還真是浪費，這間院落雖然不是很大，可是在聖西斯堡這樣的地方，也不算小了，就是租出去，每年也可能得到相當可觀的金幣，可是這家主人，顯然根本未將這點錢看在眼裡。

「貴族也是分很多種的，只是這裡的情況，還是有些奇怪。」米歇爾皺著眉頭說道。

貴族僅僅只是一種榮耀，絕對不能當飯吃，有些貴族甚至連撐門面也作不到，雖然不至於餓死，卻連平民也不如。

這位伯爵大人顯然不是這種人，他的家裡相當的有錢，而且還擁有自己的封地，在聖西斯堡中，自然很難顯示出不凡之處，可是回到封地內，就可以作自己的土皇帝，遠非普通的伯爵可比的，甚至比起許多的侯爵來，也並不差。

可是為什麼這裡連個僕人也沒有留下來？這就顯得不合理了，而且看樣子，這不是短時間的事情了，相信不會是傑拉爾德事先準備好的，他絕對不會擁有先知的能力。

「先住下來，洛克想辦法準備食物、安排房間，我要出去一趟。」奧斯曼不再多想，至於這戶主人的命運，就不在他的思考範圍內了。

洛克馬上走出房間，執行命令，除了奧斯曼之外，他一向是不會服從任何人的，即使是在西方郡，也同樣如此。

「你去哪？」米歇爾問道。

「雷霆會館。」奧斯曼堅定的說道。雷霆會館絕對不是好說話的地方，特別是這種政治鬥爭，他們一向是置身事外的，可是現在奧斯曼必須徵求到他們的同意，才好下手，否則在他動手的時候，雷霆會館插上一手，那一切都將成為泡影。

「好吧！別太勉強，其實就算得不到雷霆會館的支持，他們應該也不會支持我父親的，記住你向我的保證，保證他的生命。」米歇爾低著頭說道。

「沒問題，我會記住的。」奧斯曼點頭應道，米歇爾一向是無怨無悔的跟在自己身後，從未提過任何要求，這是她唯一的請求，即使自己再討厭維絲特，也會留下他的生命。

～第六章～

雷霆會館的大門，依然緊閉著，政變帶來的任何變化，都不會在這裡表現出來，雷霆會館是不可侵犯的，即使是維絲特，也絕對不敢對這裡下手。

奧斯曼知道，就算是在歌舞昇平的時候，雷霆會館的大門也很少會敞開，除非有重要的事情，雷霆武士們都會住在寬廣的會館之內，練習武技，或者指導未來武士。

縱身飛入院內，剛剛穩住身形，四名雷霆武士已經如旋風般奔到奧斯曼的面門。

大白天的，居然有人敢潛入雷霆會館，這還是頭一次發生，四名雷霆武士一臉的驚愣。上下打量著奧斯曼，他們眼中的驚訝越來越盛，而奧斯曼則一動不動的任由他們打量自己，相信他們一定可以看出自己的不同。

「您……您不是雷霆武士。」站在最前面的雷霆武士說道，可是他無法相信，一名騎士身上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存在。

「或許吧！我也說不清自己是不是雷霆武士。」奧斯曼回答道，按扭吉特的說法，自己應該算是由大自在神親手創造出來的雷霆武士的傳承者，可是千百年來，雷霆會館從不承認這顆傳承珠。

「您是什麼人？」

「奧斯曼．郝斯特，我與卡尼爾大師、擔丁武士都很熟，另外，鮑伯未來武士與我的關係非常密切，我希望能見到他們。」奧斯曼平靜的說道。

「很抱歉，即使您認識卡尼爾大師，也不允許這樣進入雷霆會館。」對面的雷霆武士相信奧斯曼不會說謊，可是這樣進入雷霆會館，依然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看望他們，我想見雷霆武士長老團。」奧斯曼說道，這的確是他的目的，只是奧斯曼希望先通過鮑伯或者卡尼爾大師轉達，有熟悉的人，總是要好說話一些。

鮑伯當然是最好的人選，可是奧斯曼知道，在雷霆會館中，一名未來武士的身分實在太低了，無論過去他是什麼人，在雷霆會館中，都已經不重要了。

「面見長老團？那不可能。請問您有什麼事情？」雷霆武士問道。

「是關於雷霆會館裡神器的事情，您只要對長老團這麼說就可以了。」奧斯輕聲說道，他只能賭一次了。

想要見到雷霆武士長老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身為雷霆武士大師的卡尼爾，只怕也很少能見到長老。

在雷霆會館之中，長老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他們並不是雷霆武士，不擁有雷霆武士的戰鬥力，可是他們卻擁有著一種相當特殊的能力，再強大的雷霆武士，在他們面前，也是弱小的，不過這種能力，對於普通人來說，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長老團的存在，對雷霆武士是一種約束，同時他們也是整個雷霆會館的核心，未來武士的形成，就是由他們來指定的，甚至可以說，雷霆會館的方向，都是由他們來指明的。

擁有長老團的支持，就可以得到所有雷霆武士的戰力。不過，從雷霆會館成立以來，就沒人見過任何一位長老，他們從不走出雷霆會館一步，而長老的產生，也是一個沒人知道的秘密，就連雷霆武士，也無從得知。

「神器？大自在神教嗎？那與我們雷霆會館沒關係。」對面的雷霆武士皺了皺眉，無論是卡尼爾大師的名字，還是大自在神教，都不會令他心動，雷霆武士有自己的規則。

奧斯曼直視著雷霆武士，毫不退縮的說道：「您必須去通報，這對於整個雷霆會館的未來，是無比重要的。」

作為一名說客，奧斯曼無疑是不合適的，無論是他的本性，還是他的學識和習慣，直接動手殺進去，才符合他的性格，可是這裡是雷霆會館，裡面有一千多名雷霆武士、一千個以上的未來武士，奧斯曼自知實力相差太多了。

按兩年前雷霆武士的戰鬥力，奧斯曼有把握接下至少三名雷霆武士，可是這樣的差距，顯然是太小了，與整個雷霆會館的實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驚動長老團的後果，您應該想到。」

奧斯曼點點頭，他自然知道，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而驚動了長老團，自己將會永遠的消失，而且對方不會給出任何的理由來，可是這次，奧斯曼必須成功。

其實奧斯曼相信，自己的名字，對方應該是聽說過的。無論是在菲格帝國還是在天朝帝國，甚至整個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國家裡，奧斯曼的名聲都是相當響亮的，不僅僅是因為在他的率領下，先後擊敗了巨人族和狼族，單單是屠龍勇士的名號，就已經足夠了。

何況第一個能令四大凶獸中的閃電豹低頭的人，想來這個名頭應該也不會太差。而眼前的雷霆武士，就像是從未聽說過自己一樣，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只能說他的定力實在太好了。

同雷霆武士一起作戰過，奧斯曼對於他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雷霆武士很謙和，卻不問世事，無論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都不會為之心動的，除非是涉及到聖西斯堡的安全，或者是關於蠻族的事情，雷霆會館才會不留餘地的全力出手。

保護聖西斯堡，自然是為了雷霆會館自身的安全，考慮到會館的地下室內，有生長出傳承珠的雷霆之力，可是為什麼雷霆會館對於蠻族如此仇視？只怕這就與大自在神有著莫大的關係了。

從扭吉特爵士的口中，奧斯曼瞭解了大自在神的存在，也瞭解到他的豐功偉績，可是除了扭吉特一家之外，大部分的大自在神教信徒，只怕也不會相信扭吉特所說的一切。

不過奧斯曼相信，因為扭吉特所說的事情，奧斯曼和米歇爾兩人，完全找不出任何的破綻，而且奧斯曼還親眼看到了大自在神殿，以及數件神器。

手中的那個神奇的東西，裡面的文字奧斯曼已經大致看完了，雖然還不是很明白，可是他已經可以斷定，那是大自在神留下來的日記，裡面記載著大自在神幾千年來發生的事情。

不過裡面的神文沒有統一標準，因此看起來很吃力，有些事情只能靠上下的連接來猜測，無法明確的看懂，不過這對於奧斯曼來說，已經足夠令他吃驚的了。

雷霆武士的確是大自在神所創造出來的，而創造出他們的意義，正是守護整個大陸，防止蠻族的入侵，大自在神早在離開這片大陸以前，就開始考慮如何守護這裡了。

「請在這裡等候，您不能見任何您熟悉的人，甚至不能讓他們知道您來過這裡，還有別的問題嗎？」

奧斯曼點頭說道：「當然沒有，只是希望儘快見到十位長老。」

在一千年前，聖西斯堡並不存在，由於這裡的一個地穴擁有雷霆之力，才成為雷霆會館的基地，慢慢的變成了小村、小鎮，最後成為了一座城市。

雷霆武士很少會離開雷霆會館，偶爾會派出雷霆武士維持城市中的治安，當菲格王朝將國都定在這裡之後，雷霆武士就很少出現在街頭了。

雖然這裡是菲格王朝的首府，可是城市的中心並不是皇城，而是雷霆會館，而且還佔有相當大的面積。

奧斯曼隨著四名雷霆武士向會館裡面前進，四周很冷清，看不到一個雷霆武士。奧斯曼知道，在雷霆會館裡，沒有僕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雷霆武士和未來武士們自己來完成的，包括做飯、洗衣之類的雜事，從不假手於人。

雷霆會館裡面的建築樣式非常奇特，可是奧斯曼卻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他甚至知道，再向前走過一幢小樓，後面就是一個演武場，而右側的塔樓，實際上是一座非常危險的堡壘。

前面傳來一股奇妙的力量，奧斯曼對這種力量並不反感，可是它與自己本身的力量，卻有著本質的分別，奧斯曼知道，那就是所謂的雷霆之力，在雷霆之力的範圍內，所有雷霆武士的能力都會有大幅度的提高。

難怪這些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自己不是雷霆武士，本源的力量並不相同，自然不難分辨，可是在外人眼裡，自己的力量、速度、技巧，同雷霆武士幾乎沒有分別。奇怪的是，經常會有人認為自己是個魔法師，甚至連雷霆武士也有認錯的時候，想來這是身體裡神珠的作用，它擁有吸食一切魔法的能力。

奧斯曼雖然不會也不能使用任何的魔法，可是神珠裡面的魔力，只怕是任何魔法師都無法相比的，甚至連狼牙峰上的那件神器，也要遜色一些。

「奧斯曼先生，請您自己進入正殿。」身邊的雷霆武士說道。

奧斯曼抬起頭，眼前呈現出一座宏偉的大殿，僅從外表上看，比起大自在神教的神殿要壯觀許多，不過奧斯曼知道，神殿的面積之大，是任何一座建築都無法相比的。到目前為止，除了神殿之外，奧斯曼還沒聽說過，其他任何一座建築是全部由精鋼築成的，更不用說是鐵母這種珍稀的材料了。

單從這一點看來，雷霆會館比起大自在神教，實在差得太多了。不過在奧斯曼看來，這也是正常的事情，雷霆武士不過是大自在神創造出的一個強力兵種，自然不能同創造它的神相比。

走進大殿內，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巨大無比，空曠的大殿，除了支撐用的巨大神柱之外，看不到任何東西，更沒有一件裝飾品，奧斯曼不知道要這麼大的一座空殿有什麼用處。

再向裡走，是一條相當長的迴廊，從內部看起來，這幢大殿要比從外面看，大得多。兩側的牆壁都是用堅硬的黑巖構成，建築這樣一座殿堂，一定花費了無數的心血。

可是奧斯曼知道，整個雷霆會館的建築，沒有請過一個民工，也沒有向帝國要過一枚金幣，雷霆會館裡的一切，都是由雷霆武士和未來武士親手修建而成的。

穿過迴廊，面前是一處不大的庭園，裡面花草如蔭，居然有一種自然的氣息，對於這種氣息，奧斯曼最熟悉不過了。

擁有實權或者封地的貴族家中，一般都擁有一處或者幾處花園，面積比起眼前的花園來，也要大上許多，裡面種滿了各種名貴的花卉，可是絕對不會有這種自然的氣息存在。

奧斯曼站在庭園的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空氣清新自然，就如同在山林之間一般，甚至連雷霆之力也感覺不到，可是奧斯曼知道，這裡就是神器的所在。

「您就是奧斯曼．郝斯特？」

庭園裡坐著八位看起來至少八十歲以上的老者，奧斯曼愣了一下，定睛觀看，雷霆武士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即使到死，也不會有任何衰老的樣子，只有失去了傳承珠，肉體才會瞬間毀滅。

「眾位長老安好。」奧斯曼躬身一禮，雖然知道這些長老們沒有強橫的武技，可是他們身體裡的傳承，卻是最為古怪的，任何雷霆武士，在他們面前，都會弱小的如同嬰兒，卻對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威脅，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雷霆會館的長老們，終生都難得走出雷霆會館，除非有雷霆武士背叛。

事實上，擁有傳承珠之後，就擁有了數代甚至數十代的記憶，在這些記憶之中，雷霆會館的來歷、雷霆武士的強大，都將深深的印在雷霆武士的頭腦之中。

從雷霆會館成立開始，至今已經超過了一千多年，可是從未出現過雷霆武士背叛的事情，因此也從未有人見過雷霆會館的長老，凡是見過的，就再也沒有從雷霆會館中走出來。

「郝斯特公爵的義子，邁克爾公爵的教子，屠龍英雄，收服閃電豹，打敗巨人族，用計調動狼族和天朝軍隊，將其大部殲滅，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坐在正中央的一位老者，身著銀白色的武士服，緩慢的說道，顯然他們對奧斯曼相當的瞭解。

「尊敬的長老，也許我的到來，會令眾位長老相當的困惑，但我必須得到您們的支持。」奧斯曼再次躬身行禮說道。

「支持？政治與雷霆會館無關，恩仇與雷霆會館無益，請問奧斯曼先生，您憑什麼認為雷霆會館會支持您呢？」

「我們知道，您與卡尼爾大師交好，又與鮑伯未來武士關係密切，可是這些都沒有用處，作為雷霆武士和未來武士，他們已經不再與世俗有任何的關係了，即使是邁克爾公爵親來，鮑伯武士在沒經過長老團的允許之前，也不會走出雷霆會館的。」銀衣長老身旁的兩位紅衣長老說道。

另外四位長老則是一身黑衣，顯然代表他們的身分地位並不相同，不知道為什麼少了兩位長老，以奧斯曼所知，長老是不會輕易離開雷霆會館的。

「年輕人，您的來歷的確非常有趣，可是這並不能成為我們支持您的理由，至於國家、皇室這些東西，更不會打動我們的心，相信您對此很瞭解。我們尊敬您，並不是因為您是位伯爵，也不是因為您的兩位大公爵親人，而是您本身的實力。」銀衣長老緩慢的說道。

「沒錯，雷霆武士一向以強悍著稱，可是您的實力已經超過了雷霆武士，在您的身體裡面，擁有傳承的印記，可是這種傳承，與雷霆武士並不相同，在雷霆會館的記載之中，多次提到了這種印記，想來這些武士們得到的是您體內的這顆傳承珠。」

奧斯曼點了點頭，在他的記憶之中，的確有過許多位武士以為自己是雷霆武士，並且向雷霆會館報到，可是他們無一例外的被雷霆會館拒絕了。

「我很清楚自己身體裡擁有的傳承是什麼，只是這種傳承裡面包含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即使我已經得到傳承很長時間，可是對裡面的東西知道的也並不是很多，但這裡面有些關於大自在神的記載，以及雷霆會館的來歷，相信眾位長老一定會有些興趣的。」奧斯曼說道，這是他同長老團談判的本錢。

「哦？您知道雷霆會館的來歷？或許也有可能吧！我們的確對此很有興趣，可是就算這樣，想要得到雷霆會館的支持，同樣不可能，而且如果您不願意說出您知道的東西，只怕很難走出雷霆會館的。」銀衣長老說道。

奧斯曼一笑，雷霆會館的長老可真是有趣，很對自己的脾氣，想要的東西，自己動手搶就好了，何必說得冠冕堂皇呢！只要擁有足夠的實力就夠了。

「除了知道雷霆會館的來歷，我還知道雷霆會館的未來，只是我說出來之後，既沒有好處，您們也未必相信，那又有什麼意義呢？何況，雷霆武士的力量雖然強大，我也不是弱者，打敗雷霆會館，我從未想過，但要逃走，卻未必作不到，不是嗎？」奧斯曼自信的說道。

「逃走？真有趣，您認為自己可以從雷霆會館中逃走嗎？」紅衣長老笑了笑，他比奧斯曼更加的自信，在雷霆會館之中，如果得不到允許，是沒人可以逃得掉的。

即使是菲格大帝，也從沒走進過雷霆會館之內，雷霆會館不歡迎任何無關之人，即使是帝王也是如此。

奧斯曼冷哼一聲，如果不是這次必須得到雷霆會館的支持，他倒真的有心試試雷霆會館的能力。

「不要說題外話，您知道雷霆會館的由來，這已經相當令人吃驚了，您竟還聲稱知道雷霆會館的未來，這似乎說不過去吧！據我說知，即使是魔法師，也沒有『預言』這種魔法存在。」銀衣長老瞪了紅衣長老一眼說道，顯然對他向奧斯挑釁相當不滿。

「是否能說得過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是否相信，並且願意讓我來證明我所說的一切。」奧斯曼平靜的說道。

「哦？果然是有備而來，奧斯曼先生，這麼說，您有辦法證明您所說的一切？」銀衣長老的眼睛一亮。

「至少其中的一部分，是可以證明的。」奧斯曼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好吧！我們願意聽聽您所說的雷霆會館的由來和未來，如果真的能通過所有長老的認可，雷霆會館將會毫無保留的支持您。」銀衣長老堅定的說道。

另外七名長老一愣，今天肯見奧斯曼，倒有一大半的原因是由於他是豹子養大的孩子，而不是他的名望或者武技。雷霆會館從來不缺少武技強大的戰士，更有令整個大陸顫慄的名聲，奧斯曼的屠龍英雄稱號，並不放在他們的眼裡。

奧斯曼坐在椅子上，清理了一下頭緒，慢慢的講了起來。他所講的事情，都是從扭吉特嘴裡聽來的，不過現在由他轉述，卻顯得比扭吉特更具有說服力。

這並不是因為奧斯曼的名聲，也不是因為奧斯曼是個野獸少年，而是每當奧斯曼說到一件重要事情的時候，總是能夠舉出一些特殊的例子來，這些例子大多數存在於他身體裡的神珠之中，還有些是過去傳承者的經歷。

「您到過大自在神殿，並且見過神器，很有意思，魔法公會居然是因為這個而落沒的。」銀衣長老點了點頭，顯然已經承認奧斯曼所說的是事實，而他身邊的兩位紅衣長老，卻顯得相當不以為然。

雖然奧斯曼舉出了許多例子，可是那些是看不到的，僅僅是傳聞，雖然這些傳聞之中，有許多是他們知道的。

雷霆武士身體裡的傳承珠，可以一代代的傳下去，只要沒有丟失，就可以將裡面的記憶一直傳下來，因此雷霆會館知道許多一般人們無法知道的事情。

不過奧斯曼知道，那僅僅限於最近的一千年內的事情，因為雷霆會館只存在了一千多年，在此之前的事情，長老們根本無從知曉。

「您認為雷霆武士是因為大自在神要離開大陸，因此才創造的一種新人類嗎？」銀衣長老問道。

「不是新人類，而是一種生化技術，只是這種技術顯然並不完美，與大自在神希望的有很大的差距，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留在這裡了，至於是什麼原因，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奧斯曼回答道。

「您能提供什麼證據？」銀衣長老不緊不慢的說道，顯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他是不會相信奧斯曼的話。

「因為在雷霆會館之中，有一件大自在神的神器，而關於這件神器，正是關係到我所謂的雷霆會館的未來。」奧斯曼沉聲說道，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了，是否能夠取得雷霆會館的支持，關鍵就在這裡。好在離開皮亞路的時候，奧斯曼帶上了足夠的能源塊，否則現在他只怕沒什麼資格同雷霆會館談判了。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您是想說，這件神器就是雷霆之力的源泉，它的位置自然就在雷霆密室之中，對嗎？」銀衣長老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淡淡說道。

「應該是這樣的。」奧斯曼點了點頭，看不出銀衣長老到底怎麼想的。那處密室原來叫雷霆密室嗎？這個名字他可從未聽說過，如果不是認識鮑伯，奧斯曼以前根本不知道有這樣一處密室所在，即使他同卡尼爾大師交好，也不可能從卡尼爾嘴裡得到這些消息的。

「也就是說，您必須進入到雷霆密室之中，才能證明您所說的一切是真的，或許您還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比如說，挖四周的牆，或者是地面，以找到這件神器？」紅衣長老的臉也沉了下來。

「這件神器叫作頻譜發射器，它一定在那間地下室裡。」奧斯曼堅定的說道，如果扭吉特騙了自己，今天可就是凶多吉少，更不用想去對付維絲特了。

「您真的準備將它挖出來嗎？除此之外，您似乎沒有更好的證明辦法，不是嗎？」紅衣長老說道，無論是誰，想要在雷霆密室裡挖出什麼神器，對於雷霆會館長老團來說，都是絕對不可能被允許的。

「不是準備挖，而是一定要挖，而且不是我，是由您下命令，請雷霆武士們挖。」奧斯曼笑著說道，他當然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是多少離譜。

為了保護雷霆密室，雷霆會館就座落在這裡，每天有成百上千名的雷霆武士在這裡看守著，即使是在蠻族戰爭之中，雷霆會館裡也會保留有一定數量的雷霆武士。

那個密室是雷霆會館以及雷霆武士的力量源泉，相信此時眼前的八位長老，已經是怒火滔天了，不過他們的涵養的確非常不錯，不要說銀衣長老，即使是坐在最外側的黑衣長老，也沒有表示什麼，只是用眼睛看著銀衣長老，似乎在等待他的決定一樣。

「我想，就到這裡吧！再說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您居然將主意打到雷霆密室裡，這是不可饒恕的，即使是我的夥伴在這裡，相信他也會同意我的觀點。」銀衣長老揮了揮手說道。

四周突然間出現了許多雷霆武士，奧斯曼用眼睛掃了一下，至少有五十位雷霆武士已經出現在眼前了，其中還有三位雷霆武士大師，卡尼爾居然也在其中，此時卻是面無表情，似乎從未見過奧斯曼一樣。

奧斯曼從容的取出光劍，當然他並不準備戰鬥，在五十位雷霆武士面前，最好的結果也是邊打邊逃，即使有神劍在手，也不會有什麼用處的。

再好的武器，也不代表實力，這一點奧斯曼早已經體會到了，否則自己也不可能拿到劍聖亞伯拉罕手中的光劍。

拇指在開關上輕輕一按，一道紅色的光束彈出，奧斯曼輕輕的揮動了幾下，倒轉劍身，將劍柄指向銀衣長老。

「這就是所謂的神劍嗎？果然很了不起。」銀衣長老點了點頭說道，即使神劍真的無堅不摧，想要從五十位雷霆武士手中逃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況還有更多的雷霆武士在外面守候著，作為銀衣長老，他不會輕視任何一位敢於進入雷霆會館的人。

「請您看看這柄神劍，我知道它有另外一個名字，叫作光劍。」奧斯曼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道，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說服眼前的長老團。對於雷霆武士而言，沒有什麼比雷霆力量更為重要的，而那處密室，正是雷霆力量的源泉，是雷霆會館最緊張的地方了。

「神器固然很好，但對於雷霆武士來說，本身的力量和經驗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不需要神劍。」銀衣長老搖了搖頭說道，示意雷霆武士不必接神劍。

見銀衣長老沒有接劍的意思，奧斯曼也不在意，將神劍劍鋒轉了過來說道：「所謂的神器，在我的眼裡並不神奇，只是一些奇妙的機關罷了，只是這些機關的設計，倒真的很了得，因此才會有一些神奇的效果。」

銀衣長老揮了揮手，阻止繼續向前的雷霆武士，他看得出來，奧斯曼現在並不想動手，而是還有話說，而且奧斯曼提到在雷霆密室裡面就有一件神劍，現在再看到奧斯曼手中的神劍，自然明白奧斯曼在暗示著什麼。

「神劍本身是一個機關，所有的神器都是如此，機關想要能發揮出奇妙的作用來，自然需要足夠的動力，就像弓弩，如果沒人拉弦，箭是不會射出去的，神器正是如此，這種動力，大自在神稱之為能源。」

收回神劍的紅光，奧斯曼將神劍的把柄轉過來，對著眾位長老，手指微動，熟悉的推動機關，「喀答」一聲機括聲響，一只黑色的蓋子被打開，裡面透出一片紅光。

奧斯曼將裡面的紅色能源塊取出，光劍使用的不多，因此裡面的能源塊還很純淨，幾乎看不到變黑的地方。

他手裡拿著能源塊說道：「這東西，大自在神稱之為能源，它擁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可以推動神器，使神器發揮出不可想像的強大能量來，如果失去了能源，那這把神劍，就是一根小棍子，一點用也沒有。」

「當然，這種能源塊並不是永遠有效的，當使用過一定時間之後，它裡面所擁有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少，直到完全用光。用光力量的能源塊，會變成黑色，變得脆弱，輕輕一碰就會變成碎片。」奧斯曼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塊用過的能源塊，手指輕輕捻動，黑色的能源塊變成了粉末，「如果還有所懷疑，我不介意現在就試給眾位長老看看。」

奧斯曼說完，看向幾位長老。

銀衣長老已經一臉的嚴肅，再看不到從容的樣子，能得到雷霆會館長老傳承的，都有著過人的智力，何況他們還可以從傳承中得到更多的經驗和閱歷，如果現在還不明白奧斯曼的意思，他們就沒有資格成為雷霆會館的長老了。

「試試吧！您需要些什麼？」紅衣長老也一改剛才的高傲，有些急切的說道。

「石頭，大量的石頭，最好是黑巖。」奧斯曼說道，將能源塊裝回到光劍裡面，光劍再次射出紅色的光芒來，他知道，自己已經又向成功邁近了一大步。

片刻之後，一百多塊黑巖放到了奧斯曼面前，有些甚至可以看得出來，是從牆上取出來的，以雷霆武士的能力，想要從大殿的牆壁上取出黑巖，並不是件難事，不過從他們如此急切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長老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光劍斬過，一塊塊堅硬無比的黑巖被斬成兩半、四半、八半，最後變成小塊，讓奧斯曼失去了繼續斬下去的耐心，右手握住光劍，橫掃起來，紅光忽明忽暗。

堅硬的黑巖在無聲無息之中，變成碎石，不過片刻，所有的黑巖都已經被奧斯曼斬碎。看了看手中的光劍，紅光依舊，顯然還可以用上一段時間。

「再取黑巖來。」紅衣長老說道。

「不，出去取些大塊的岩石來，多派人手。」銀衣長老顯然已經看出奧斯曼的目標，阻止了同伴的命令。

雷霆武士的力量和速度是無與倫比的，片刻之後，更多的巨石出現在奧斯曼的面前，揮動手中的光劍，將所有看得到的巨石分解成碎片，奧斯曼一連揮動了半小時，光劍上的紅光越來越弱。

手腕運足全力，奧斯曼勉強斬開一塊巨石，光劍上的紅光閃了閃，消失無蹤了，奧斯曼鬆了口氣，這些能源塊的能量，想要用盡，還真要花一番手腳。

打開後蓋，取出裡面的能源塊，八位長老和四周的雷霆武士親眼看到了變化，剛才還散發著奇異紅光的能源塊，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塊黑色的東西，偶然間，也會閃過一兩道紅光，證明它原來的身分。

「雷霆密室裡的，也是神器？」銀衣長老的臉色相當難看。

「沒錯，那件神器叫作頻譜發射器，已經存在了一千多年。」奧斯曼肯定的說道。

「可是您手中的神劍，只用了不足一小時。」

「當然，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神器，作用相差的更大，對於光劍來說，可以接受連續半小時的高強度衝撞，已經足夠用了，除非像今天這樣。」奧斯曼看了看四周的雷霆武士，意有所指的說道。

「雷霆密室裡的神器還能用多久？」

「很難說，那要看裡面的能源還有多少，也許還可以用一萬年，也許明天開始，就不能再用了。」奧斯曼平靜的說道。

「卡尼爾，你與這位奧斯曼先生相當的熟悉，就由你帶領他去貴賓室休息一下，我們需要討論這個問題。」銀衣長老面有憂色的說道。

卡尼爾向長老團躬身行禮，面帶笑容的走到奧斯曼面前，拉著奧斯曼走出大殿，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劍拔弩張的樣子。

～第七章～

「好久不見，奧斯曼，你的名聲更響亮了，而且看得出來，你的本領又高出了許多，實在難以想像，到了你這樣的水準後，居然還可以繼續成長。」卡尼爾顯得相當親熱，與剛才判若兩人。

「我的名聲只怕不算太好，無論是在菲格帝國還是天朝，我目前還是逃犯。」奧斯曼笑了笑說道，對於一起並肩作戰過的戰友，奧斯曼還是很有好感的。

「鮑伯很想你，也很想他的父親，不過他不能來這裡，他還是一名未來武士，進入了雷霆會館，一切都不同了。」卡尼爾輕聲說道，眼角餘光向四周掃視一眼。

「我明白。」奧斯曼也沉聲說道，他能夠理解，作為一名未來武士，鮑伯是不可能背叛雷霆會館的，哪怕要他去殺死他的父親，只要長老團的理由充分，他也必須去作。

「托你的福了，雷霆會館裡的貴賓室已經有兩百年沒人進來過了，絕大多數雷霆武士，一生都沒機會看到貴賓室的樣子。」卡尼爾邊走邊說。

貴賓室距離大殿不遠，從大殿門口，只需要走五分鐘的路程就到了，而且貴賓室裡也沒有什麼可看的，奧斯曼發現，整個雷霆會館裡面，除了充滿自然氣息的小庭園外，幾乎都差不多，而且看不到任何奢侈品。

「奧斯曼……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兩人坐在貴賓室裡，不到一分鐘，卡尼爾就忍不住問道，看來他同樣關心雷霆密室。

「您認為我會在雷霆會館裡說謊嗎？」奧斯曼反問道。

卡尼爾點點頭，的確是這樣，奧斯曼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挖開雷霆密室，對奧斯曼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半分好處，以奧斯曼的性格來說，是不會作這種事情的，而且奧斯曼來雷霆會館的意圖，卡尼爾已經猜到了。

既然是有求於雷霆會館，奧斯曼更沒理由那樣作。可是卡尼爾還是無法相信，雷霆武士居然是大自在神所創造的。

兩人沒聊多久，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四名雷霆武士走了進來，向奧斯曼說道：「長老團有請奧斯曼先生。」

奧斯曼隨著雷霆武士再次走進大殿，依然是那處充滿自然氣息的庭園，此時裡面坐著十位長老，居然有兩位銀衣長老，顯然是雷霆會館長老團的全部人員了。

「奧斯曼先生，非常感謝您告訴我們雷霆會館的過去和未來，對於您的請求，經過長老團的討論，我們認為應該支持您，而且不僅僅是支持，應該是全力幫助。」銀衣長老滿臉笑容的說道。

「哦？那太好了，需要我作些什麼？」奧斯曼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白得的，雷霆會館也是如此，沒道理他們會平白無故的幫助自己，就算自己告訴了他們雷霆密室的秘密，也不足以讓他們全力幫助自己，能得到名義上的支持，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找出神器──頻譜發射器。」另一名銀衣長老說道。

「可能需要挖掘地下室，各位長老能夠確定嗎？」奧斯曼問道，雖然這是最好的證明，可是奧斯曼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長老團會同意自己證明此事。

「是的，這關係到雷霆會館的未來。」銀衣長老肯定的說道。

雷霆密室果然在小庭園的地下，那一股股自然氣息，就是由雷霆力量轉化而來的。奧斯曼心中一動，看來這裡並不僅僅擁有頻譜發射器一件神器，不過那不是奧斯曼需要關心的事情，想來長老團對此也沒什麼興趣。

一條黑玉鋪成的石階，通向地下，黑玉是一種相當難得的裝飾玉石，產量很少，能夠做成石階的就更為少見了。不過奧斯曼知道，用黑玉來做石階，並非是雷霆會館以此來炫耀財富，事實上，雷霆會館每年只收取極少的金幣，以供日常所需。

黑玉通常只能作為裝飾品，可是它還有另一種用途，可以吸收陽光的熱量，由此推斷，雷霆密室裡面的溫度一定相當低，而且這對於培養傳承珠，是非常必要的，否則雷霆會館是不會為石階花如此大的力氣。

順著溫熱的石階，向下一直走了三百六十五階，奧斯曼的腳終於踏進了雷霆密室之中。四壁上點著昏暗的油燈，牆壁也是由黑玉建成的，觸手微熱，可是四周的空氣，卻冷颼颼的。

密室的面積並不多，只有一百多平方公尺的樣子，四四方方，地面是堅硬的方石，整個密室的地面，是由九塊方石鋪成。

一眼看去，盡收眼底，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藏東西的地方，難怪紅衣長老認為奧斯曼一定要挖牆或者鑽地，才會找到神器。

看著銀衣長老的眼神，奧斯曼心中一凜，他這才想起來，雷霆密室永遠是不會空下來的，雷霆會館為了培養新的傳承珠，早已經將這裡的利用率升到最高，盡可能的培養出新的傳承珠，而此時，密室裡看不到一個培養人。

顯然是長老團下了命令，將所有的培養人運了出去，這些培養人已經結束了生命，而他們身體裡面的原珠，也將一起毀去，這裡面很可能包括一些快要成型的傳承珠。

「您明白就好，為了找尋神器，我們已經損失了十顆馬上要成形的傳承珠，如果您說謊。」銀衣長老說道。

奧斯曼閉上眼睛，將心神沉入身體裡面，仔細的感受著體內的神珠，既然它們都是神器，相信會有一定的感應。奧斯曼第一次看到光劍的時候，嘴裡就馬上叫出了光劍的名字來。

這次不同，奧斯曼足足感應了十分鐘，胸口才有了反應，而且這次的反應強烈得令奧斯曼無法忍受，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從胸口處傳來，奧斯曼的整個人向上飛了起來，這完全是由神珠中傳來的力量。

奧斯曼緊咬著下唇，讓自己保有一絲理智，雙手全力撐在頂棚上，這才發現，密室的頂棚也是同地面一樣由那種不知名的方石組成的。

身體一點一點向中央移動著，好像並不是奧斯曼想要作的，雙手雙腿還在奧斯曼控制之下，可是身體卻似乎有著自我意識一般，帶動著奧斯曼向中央的方石移動。

「需要幫忙嗎？」銀衣長老問道，他已經看出來，奧斯曼現在的樣子，很不對頭。

即使是雷霆武士大師，也不可能站在原地，不借助任何力量就向上飛去，而且一飛就有五米多高。更何況，奧斯曼的雙手是向上用力的，表示他正在努力同一股向上的力量抗衡著，這完全違背了自然現象。

「拉……我下……來。」奧斯曼勉強發出叫聲，聲音小得如同蚊子一般。

好在進入密室的，除了十位長老之外，還有六位雷霆武士大師，他們擁有著非凡的聽力，即使是蚊子的叫聲，他們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卡尼爾和另一位雷霆武士大師同時跳了起來，五米高的距離自然難不倒他們，一左一右，拉住了奧斯曼的雙臂，向下用力拉扯。

奧斯曼紋絲不動，三個人同樣吊在頂棚上，好像有一股強力正在向上吸扯著奧斯曼，連帶著兩位大師也只能吊在空中，三個人的體重，依然無法讓奧斯曼回到地面上來。

兩道人影躍起，又是兩名雷霆武士大師，抓住了自己的同伴，五個人的體重，令奧斯曼好過了很多，可是他的兩手依舊在支撐著，顯然五個人的重量，還不足以抗拒上面傳來的吸力。

又是兩名雷霆武士大師，奧斯曼終於擺脫了上面傳來的引力，落到了地面上，連連後退幾步，躲開正上方的方石。

十位長老相互用眼神傳遞著只有他們才能理解的信息，眼中全是驚訝。雷霆密室是他們最熟悉的地方，這裡的一磚一石，無不清晰可見，即使閉上眼睛，他們也不會漏掉一顆小石頭，卻從來不知道，正上方的方石，居然有如此強的吸力，可以支撐住七個人的體重。

「應該是那裡了。」奧斯曼平靜了一下說道，剛才他也嚇了一跳，人們總是對於未知的事情，充滿了恐懼之心。

「奧斯曼先生，您告訴我們，為什麼以前沒有這樣的現象呢？」銀衣長老說道。

同時，兩名雷霆武士大師飛身跳了起來，就在剛才奧斯曼的位置上，他們勉強支撐著自己不落下來，顯然上面的吸力對他們不起任何作用。

「很難說，也許同我體內的神珠有關吧！它們是同一類神器。」奧斯曼搖了搖頭說道，他沒有隱瞞任何事情，也沒有必要隱瞞。對大自在神教最瞭解的扭吉特爵士，對自己體內的神珠也沒有辦法，別人就更沒有可能取出它了。

「多帶些人來，將上面的方石取下來。」另一位銀衣長老說道。

足足用了半天的時間，才將上面的方石取下，上面露出的，既不是泥土，也不是石頭，而是由鐵母打製的數道橫樑。看到鐵母，奧斯曼的信心更足了，他知道，這次自己賭贏了。

由於上面的吸力對奧斯曼起作用，而其他雷霆武士卻沒有任何反應，因此奧斯曼留在了下面，這種事情最好還是由雷霆會館來做比較好些，奧斯曼對於不能看到頻譜發射器，沒有任何的遺憾，反正這東西對他而言，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回到貴賓室中，奧斯曼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起來後又吃了一頓飯，長老們將鮑伯也派過來陪伴奧斯曼。

奧斯曼將別後發生的事情，慢慢的講給鮑伯聽，也將邁克爾公爵目前的近況詳細的告訴鮑伯。

未來武士同雷霆武士不同，他們需要更長的時間在外面歷練，以增加傳承珠裡的經驗，不過最近一段時間，由於政變引起的混亂，雷霆會館招回了所有的未來武士，所以鮑伯正好也在雷霆會館裡。

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十名長者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貴賓室，從他們的眼神中，奧斯曼就知道，密室的能源恐怕已經不多了。

奧斯曼猜測的沒錯，密室的能源的確不多了?

按紅衣長老的描述，密室的確有一件古怪的裝置，應該是奧斯曼所說的頻譜發射器，因為在它的旁邊，十位長老感覺到澎湃的雷霆之力。

神器的一頭接著一連串古怪的東西，一直到另一間密室中，經過了一千年，雷霆會館從未發現過，在雷霆密室裡面，居然還存在另一個密室。

那處密室裡，按著一定的模式，放著無數的能源塊，經過三十位雷霆武士清點了一天的結果，計算出裡面一共有一萬兩千只能源塊，大小同奧斯曼拿的能源塊相仿。

這些能源塊大部分已經失去了作用，變成黑色，目前還能使用的，大約還有兩千塊左右，以此推算，雷霆密室，在一百年後，就無法產生出傳承珠。

「奧斯曼先生，您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且也找到了神器，看來它的能源不多了，最多可以維持一百年左右的時間，不過裡面的能源，同神劍使用的能源看起來並不相同……」銀衣長老說道。

「是藍色的能源嗎？」

「沒錯，正是藍色的能源，奧斯曼先生……」

「我手裡還有一些，但數量可能不是很多，目前在庫絲尼奧的軍中存放著。」奧斯曼揮手說道，他知道銀衣長老們要說什麼。

「太好了，感謝您，奧斯曼先生。」銀衣長老一臉的笑容，他知道，奧斯曼同樣有求於雷霆會館。

「不過庫絲尼奧此時應該已經成了戰場，那裡有我的部下，以及八萬近衛軍。」奧斯曼也笑了起來，這種感覺很不錯。

「你馬上帶領一千雷霆武士去庫絲尼奧，阻止那裡發生的戰爭，並且保護能源，直到我下達新的命令為止。」銀衣長老毫不猶豫對身後的一名雷霆武士大師說道。

那人轉身領命離去，這次雷霆會館可真是下了狠心，一次居然出動了一千名雷霆武士，這幾乎是雷霆會館的全部武士了，餘下的大多是未來武士，雖然他們的戰鬥力並不弱，可是經驗和武技就要相差許多了。

奧斯曼認為銀衣長老這麼作，有些過於謹慎了，只要雷霆武士出面，相信那裡的戰鬥馬上就會結束，即使是維絲特，也不敢同雷霆會館正面衝突的。

退一步說，就算維絲特和傑拉爾德敢於同雷霆會館作戰，下面的軍官以及戰士們也絕對不敢同雷霆武士對敵，自從大自在神離去之後，雷霆會館已經是人們心中的聖地，而雷霆武士不但擁有強大的戰力，也代表著神之守護者。

「奧斯曼先生，我對於神語還算瞭解，不知道您所說的那個可以顯示大自在神日記的東西，您是否帶在身邊？」銀衣長老問道。

「當然。」

「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一點時間，一起研究一下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或許這對於我們來說，都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奧斯曼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銀衣長老的意思，雖然他已從自己的手中得到了大量的能源，可是這些能源總有用完的一天。

既然這些東西都是大自在神創造出來的，在他的日記之中，或許可以找到一種製造新能源的辦法來，這對於雷霆會館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沒問題，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弄明白。」奧斯曼同樣想知道日記裡的全部內容，可惜神語沒人真正能讀懂。

～第八章～

兩百里外的庫絲尼奧，華倫和古德裡安站在城頭之上，四周越來越多的旌旗出現，每一面旌旗都代表著一支縱隊，短短半天的時間裡，他們已經看到了至少二十面軍旗。

城外的軍隊並沒有忙著進攻，而是開始紮下堅實的營盤，攻城器械源源不斷的送到最前沿，對付庫絲尼奧這樣的小城，實在沒有必要動用如此多的攻城器械。

這裡距離聖西斯堡實在是太近了些，四周有至少八個軍營駐地、一個大型的軍械製造場，以及十幾個小型的製造場，後勤物資根本不必擔心。

而庫絲尼奧的城牆既矮又薄，連護城河也沒有。傑拉爾德的動作相當迅速，先頭部隊幾乎是腳跟腳的到達了庫絲尼奧，讓華倫和古德裡安連挖掘護城河的時間也沒有。

何況這裡是平原，最近的一條河流也在二十里外，想要將水引過來，絕對不是一時半刻可以作到的。現在只能憑著古德裡安的指揮技術，以及裝備不齊的九萬大軍，硬頂住對方的攻擊了。

如果傑拉爾德的部隊到來的時候就開始攻擊，古德裡安還有一絲希望，不斷增加的部隊雖然會帶給他巨大的壓力，卻好過傑拉爾德準備好後再大舉進攻。

城裡的九萬將士在訓練上不用他擔心，近衛軍本就是帝國最精銳部隊，比第二、三軍團還要強些。可是他們現在手中拿的武器，以及守城用的裝備，實在是太差了些。

庫絲尼奧這座小城，可以提供給他們的軍械實在是太少了，雖然有充足的糧食，可是古德裡安並不認為，憑著這座小城，就可以阻擋住二十萬大軍的進攻。

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傑拉爾德還需要一天的時間準備，之後的進攻就會如同狂風暴雨一般，二十萬部隊可以分成兩批日夜攻城，再加上精良的裝備、源源不斷的後勤，這座小城，能夠守住三天，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庫絲尼奧只是座小城，城牆也不寬，即使是四面派軍，每面城牆上也只能安排一萬士兵，事實上，古德裡安不可能安排那麼多的戰士上城牆，那會成為對方床弩以及投石車的靶子。

城外的傑拉爾德的選擇就多了許多，他甚至根本不必選擇，擁有足夠的投石車、足夠的兵力，他完全可以四面同時進攻，而不必像普通攻城戰那樣，有選擇的攻擊一個方向。

「我們分一下工吧！傑拉爾德很可能會四面同時攻城的。」古德裡安說道。

「好吧！只是我們缺少兩名指揮官。」華倫說道，奧斯曼帶走了洛克，城裡只有他和古德裡安。

「讓瓦吉亞負責一面吧！他是大地武士，而且指揮能力也不差，另一面就由霹靂軍中的一位大地武士來擔當好了。」華倫想了想說道，他手下只有這位大地武士，還算不錯。

「好的，就這樣定了，每面分派兩萬近衛軍戰士、五百名霹靂軍或護教騎士，其他的霹靂軍和護教騎士作為預備隊。」古德裡安說道。

眾人點了點頭，華倫和瓦吉亞以及另一位大地武士，都沒有指揮過大型作戰的經驗，一下子指揮兩萬人，早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內，可是現在不得不趕鴨子上架了。

近衛軍中目前職位較高的，除了古德裡安外，只有幾位縱隊長，他們同樣沒有指揮過萬人以上的經驗，並不比華倫他們強。

「記住，城牆上最多只能上五千人，其他人在城下準備，小心敵人的投石車和床弩，多準備牛皮、棉布，這些東西可以吸收石頭的衝擊力。」古德裡安不斷將守城的知識傳授給三人。

雖然他知道，這樣的臨時培訓，只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是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半個月，時間太長了，能守住五天，古德裡安就心滿意足了，只是他真的能守住五天嗎？

古德裡安的猜測是對的，傑拉爾德在四個城門各放了四萬人，到了晚上的時候，這些軍隊已經駐紮完畢，可是整個晚上，營地裡都是燈火通明，顯然是為第二天一早的進攻作準備。

想要出城偷襲是不可能的事，以近衛軍的裝備，根本無法正面作戰，真正有戰鬥力的，只有霹靂軍和護教騎士團，可他們的人數實在太少了些，而且在守城的時候，他們擔當了救火隊的任務。

將隊伍分成五組，五千人連夜上城，在狹窄的城牆上，不斷建出一個個不大的堡壘，先用木料搭建，上面厚厚的木板，再加上厚厚的土，最外層用牛皮或棉布加蓋，上面再加上一層土，臨時的堡壘就建成了。

一個堡壘裡面，最多可以容下十名士兵，靠前的堡壘正前方，建築時留出多個觀察孔，古德裡安知道，明天將面臨著一場惡戰，以兩萬裝備不全的士兵，對戰四萬全副武裝的精銳。

人數上的差距還不是最重要的，他相信，近衛軍團不在乎付出生命，只要能完成任務，每一名士兵，都願意用自己的身體將敵人擋在城外。

可是裝備上的差距就顯得太大了，不僅是全身的鎧甲、武器方面，攻城的敵人擁有充足的攻城器械，這些東西的殺傷力是巨大的，在鋪天蓋地的石頭、弩箭面前，再多的勇氣也沒有用處。

同樣的命令也傳達到其他三面的城牆上，古德裡安知道，四名指揮官中，只有自己有足夠的經驗，但在指揮方面，自己可能還不如對面的指揮官傑拉爾德。

必須保證足夠的戰鬥力，才能將這場戰鬥拖得更久一些，但願那位奧斯曼伯爵，真的有辦法說服雷霆會館，雖然這樣的可能，在他的眼裡，等同於不存在，但在擁有希望的情況下，他才可以令自己支撐下去。

通常來說，攻城方在付出兩倍以上的代價下，才有可能攻進城中，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古德裡安甚至不能肯定，在一比一的損失下，自己是否能夠守住庫絲尼奧城。

一夜無眠……

天亮的時候，古德裡安命令飽餐戰飯後的將士們準備，好在大部分的低級軍官還在，因此在指揮方面不成問題。

一千名稍稍運動過後的士兵進入了城牆上的堡壘，五架投石車放在城牆下面，這裡是對方的死角，無論是投石車還是弓弩，都無法打擊到這個位置上。

對方響起了號角，一隊隊的步兵，推著沉重的投石車和床弩開始前進，輕騎兵換上了長弓，重騎兵防止城內的反衝鋒。

弓弩手帶著雙倍的箭枝，慢慢走進射程邊緣，他們不必擔心來自城頭上的打擊。近衛軍缺少裝備，弓弩更是少得可憐，只有進入庫絲尼奧的時候，繳獲少量的弓弩，而且箭枝的數量不過千枝，在這樣大型的攻城戰中，有等於無。

隨著號角聲響，投石車一字排開，開始裝填石料，從城頭上傳來的消息，傑拉爾德在這一面城牆前，擺出了一百具投石車、四十具床弩，至少一萬五千弓弩手。

古德裡安的心有些涼了，這樣的數量，單憑遠程打擊，矮小的城牆根本無法承受。城牆上雖然準備了大量的臨時堡壘，可是經受幾次巨石的打擊之後，將無法支持多久。

一瞬間，四面城牆外同時響起了淒厲的號角聲，無數的巨石沖天而起，由遠至近，片刻間，整個庫絲尼奧被石雨籠罩在其中。

一百具投石車分成三組，不停的打擊，持續了足足有兩頓飯的時間。古德裡安知道，城牆上的堡壘，大部分都無法承受這麼久的打擊，上面的一千士兵，只怕已經沒有多少能活下來的了。

「將軍，敵人開始進攻了。」滿臉是血的哨兵從城牆上探出頭來，向古德裡安大聲吼叫著，隨即被三塊石頭擊中了後背，連人帶石頭滾下城來。

古德裡安一揮手，阻止了想要登城的士兵，現在還不是時候啊！如果現在上去，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一萬五千名弓弩兵手中的利箭。

古德裡安一邊計算著對方步兵的距離，一邊默默的數著，過了半刻鐘的時間，對著早已經急不可耐的士兵揮了揮手，三千士兵分由十處開始登城。

庫絲尼奧這種小城，通常只在城門處才有上城的地方，而庫絲尼奧僅有兩座城門，在戰鬥中，遠遠不夠用，因此連夜在每面城牆上，加修了十條登城的臨時階梯。

即使這樣，古德裡安還是不放心，這些臨時階梯大多數是由木頭搭建起來的，不僅不夠結實，而且很容易被對方的火箭燒掉，因此除了這十條階梯外，還準備了一百處繩梯，以備不時之需。

時間計算的相當準，近衛軍的將士們剛剛登上城頭，敵人的雲梯已經搭在了垛口上，嘴裡咬著鋼刀的輕步兵，已經爬到了一半。

正統的守城戰，自然是要令敵人距離越遠越好，這樣才能充分發揮城牆的優勢。可是古德裡安僅有五具投石車，杯水車薪，有等於無，甚至連弓弩也沒有，除了近戰，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因此只能算準時間，盡可能的減少士兵的損失。不過他知道，當近衛軍打退了敵人這次進攻之後，自己的實力也將被傑拉爾德摸清了，那時候，才是艱苦的開始。

「投石車準備，定點發射。」古德裡安看著五具投石車，以及少得可憐的那點石頭叫道，反正這東西也就能用一會，能殺傷多少人，就看運氣了。

城頭上，血與火交織在一起，近衛軍團的將士們在苦苦掙扎著，身上沒有鎧甲，手中只有短刀和長矛，武技強悍的士兵雖然會分到騎士的騎槍，四米長的騎槍從牆頭上幾乎可以碰到地面士兵的腦袋，經常一矛下去，像糖葫蘆一樣可以穿上一串，但卻接著馬上被下面的弓弩射殺。一邊同身著鎧甲的輕步兵搏殺，一邊還要防禦頭頂上的箭枝，近衛軍作為防禦方，損失比進攻方還要大些。

一上午的時間，在血水飛濺中度過，十處登城階梯，已經有八處被對方射進來的火箭給焚燬，城牆也有數處岌岌可危，再有幾輪投石，就會被打出缺口，古德裡安卻只能眼看著，他手裡沒有任何可以修補的工具，只能在後面準備些磚石，當缺口被打開時，用這些東西來堵。

僅僅是半天的時間，古德裡安的士兵已經損失了四千餘人，而對方也留下了三千多具屍體，這樣的戰鬥實在太被動了，他卻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相比之下，另外三面的損失，居然比這裡還要大，半天時間，陣亡總數超過一萬人，輕重傷員也有八千多人。

按這樣的損失，別說半個月，再有四天的時間，近衛軍就死光了。不過令古德裡安欣慰的是，即使戰鬥最激烈的時候，近衛軍戰士也沒有後退一步，霹靂軍和護教騎士都沒有動用過，這是他手裡最後的本錢了。

傑拉爾德僅僅讓部隊休息了兩個小時，新一輪的進攻再次開始了。正如古德裡安想像的那樣，試探過後，這一次進攻更為猛烈，而且將樓車、沖車全部派上來，古德裡安沒有足夠的遠程武器，對這些東西無可奈何，只能看著它們不斷的前進著。

兩個城門他並不擔心，早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對付沖車他沒辦法，可是將城門堵死，卻是再容易不過的。

可是古德裡安卻擔心另一種用法，沖車上的巨木在幾十名士兵的推動之下，可以產生出巨大的衝擊力，而庫絲尼奧的城牆太過單薄，堵城門容易，可是古德裡安卻無法將整個城牆後面都堵死。

天將黑的時候，僅憑近衛軍，已經無法守住城牆了，霹靂軍和護教騎士開始走上城牆，在最危險的地段，都是由他們來防禦的。

絕對防禦的鎧甲和藍色的盾牌，不但有效的阻擋住弓弩，對於小塊的飛石，也可以起到非常好的防禦效果。再加上他們手中的利器，以及高超的武技，人數雖然不多，可是卻擔負起至少一半城牆的防禦任務。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進攻的浪潮才慢慢的退了下去。由於霹靂軍和護教騎士的完美防禦，損失反倒比上午小了很多，可是霹靂軍和護教騎士之中，已經開始出現了傷亡。

古德裡安很清楚，這些人是奧斯曼的命根子，如果自己將這些人都消耗光了，即使成功的防守住庫絲尼奧，奧斯曼回來也會扒了自己的皮，可是現在他已經考慮不了這麼多，如何渡過眼前的難關，才是最重要的。

古德裡安、華倫、瓦吉亞和霹靂軍中的大地武士，四人坐在房間裡，同樣愁眉不展，僅僅是一天的時間，近衛軍陣亡一萬五千人，輕重傷兩萬餘人，霹靂軍和護教騎士也陣亡了兩百多人。

按目前的損失看來，能再堅守三天，已經是了不起的奇跡了。事實上，除了這些人員的損失之外，更可怕的是城牆的破損情況。

庫絲尼奧的城牆實在太薄了，在投石車不間斷的打擊下，已經出現了多處破損，好在古德裡安事先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準備了不少的磚石，可是城內已經找不到更多的磚石了，而明天，會有更多的城牆破損倒塌。

如果將敵人的沖車算計在內，明天中午之前，整個庫絲尼奧，將找不到一片完整的城牆。憑近衛軍目前的裝備，平地作戰，根本無法同兩倍的全副武裝的戰士作戰。

至於夜襲、偷襲和反衝擊這類常見的技巧，古德裡安完全不考慮，傑拉爾德是菲格帝國的名將之一，比起自己來，對這些戰爭技巧更要純熟得多。

像今天這樣的防禦，應該是傑拉爾德最為頭痛的，想來維絲特給他的時間也不會太多，否則今天的進攻也不會這樣猛烈。

雖然是攻城戰，可是傑拉爾德的部隊損失反而更少一些，陣亡人數不足五千人，比守城方少了三倍，傷亡則要多一些，卻也不過一萬左右，對於擁有十六萬大軍的他來說，根本無傷筋骨，明天的進攻會更加猛烈。

從傑拉爾德開始調兵，到今天晚上，已經過去了三天的時間，其中兩天，都是傑拉爾德在做準備工作，顯然他準備的相當充分，根本沒有給古德裡安任何的機會。

天慢慢的放亮了，除了放哨的士兵之外，近衛軍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在守城戰中，本應該連夜加固城牆，可是古德裡安很清楚，自己沒足夠的材料，想要加固也無從談起，還不如讓士兵們好好的休息一夜。

這將是一個更為慘烈的日子，死亡距離近衛軍士兵更近了一步，以庫絲尼奧目前的城牆狀態，下午即將同傑拉爾德的軍隊正面交鋒了。

號角聲起，如同催命的音符，更多的沖車出現在古德裡安的眼前，顯然傑拉爾德已經想到了，投石車對城牆的破壞不小，可是比起沖車來，又顯得太差了，沖車可以準確的衝擊一點，巨大的衝擊力更不是那些石頭可以相比的。

古德裡安放眼望去，眼前的沖車是如此之多，在庫絲尼奧的城牆下，每隔幾米都可以安排一輛沖車，看來自己還是太樂觀了，也許根本就挺不到中午。

「馬上派人去城中，收集所有的可燃物。」古德裡安對身邊的一名騎士下令道。

在戰爭開始之前，古德裡安已經收走了所有的油料，包括百姓家中點的煤油和食用油，但因為數量實在是太少了，昨天的戰鬥中，他一直沒有捨得用。目前看來，想不用也不行了，只是這麼少的油料，根本不會起多少作用。

百步之外，輕重步兵已經列好了方陣，卻沒有像昨天那樣開始衝鋒，投石車也沒有發動攻擊，而是推出了一排排的巨弩。

「不好！準備水和沙石，他們要用火攻！」古德裡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看著百米外的巨弩弓，更加恐懼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傑拉爾德根本沒有全力攻城，菲格帝國軍隊中最為犀利的武器──烈焰流星，一直沒有動用。

號角聲起，火雨從天而降，落在城牆上、士兵的身體上，以及城內的每一個角落，連居民也不放過。顯然這是無差別進攻，傑拉爾德乾脆就放棄了硬攻，準備將庫絲尼奧變成一片火海。

古德裡安腦子裡一片空白，完了，這樣的進攻是他沒考慮過的，傑拉爾德技高一籌，自己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