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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三國》第1章
商業三國 第二章1~5節

第二章 我的遊學 第一節 恐嚇於禁

作者:赤虎

第二章我的遊學第一節恐嚇於禁

天亮了,我們帶著收攏的12匹馬、一輛馬車出山動身出山。馬身上綁著我們收集的衣物與金銀,馬車上躺著3個前俘虜。

我們都不會騎馬,只好牽著馬走。當時,天色陰沉沉的,我心裡很不舒服。按照主旋律的影片,現在應該是曙光初現霞光滿天,沒想到我們在三國的第一次出場卻是亂雲飛舞,陰霾密佈。

「這老天爺一點都不講主旋律」我嘀咕著。

走出很遠,我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山谷,只見山谷上空飛舞著無數的禿鷹,山崗上站著一隻看不出是老虎還是老狼的動物,它衝我們發出了一聲嗚咽。我估計,它們都是被山谷中的屍體引來的,崗上的老虎或者老狼,估計是在為山谷中進食的動物放哨,我沖它揮了揮手,轉身繼續走。

不久,天上下起雨來,我們就在這雨中走入了亂世。

多年以後,管亥總是這樣敘述我們走出泰山的情景:「主公自泰山學藝歸來,出山之日,猛虎行10里相送,群鳥西來,暴雨瓢潑,天地為之哭。」

鬱悶,當時躺在馬車上的管亥能看到什麼?而我明白,他這樣說只不過是想借此向關羽張飛顯示,他才是最早跟我的人罷了,我對此當然懶得分辯。

不過,我到是因此獲得了一個稱呼:毘(音pi)虎。此後,文言水平不好的我,總找機會問學問高深的人,這稱呼是何解?但他們總認為,我這麼做是想聽誇獎的話,搞得我每次都灰溜溜的。我私下捉摸,這意思或許是以老虎為鄰,或者統帥老虎的人,還算好,不叫壁虎。

在雨中,我們走進了泰山鉅平(泰安)縣。這是一個殘破的小縣,本來只時供皇帝登泰山拜岳時歇腳的地方,皇帝已經200年沒來了,鉅平也就破敗了。黃巾起義時,這裡成了最大的賊窩。如果不是我們的出現,管亥,就是其中一個出名的賊頭。

憑著遊學士子的身份,我在驛站安歇下來。從街上的情景看,大賢良師張角已經把觸角伸到了這裡,我們安歇時,驛站的人看我們有傷員,就主動向我們推薦讓張角的弟子來治傷,開玩笑,我們會讓管亥他們喝符水?張角或許是個高明的大夫,但他借行醫之名裝神弄鬼,只看他起義之後,四處搶劫殺人就知道,他不過是想當另一個皇帝罷了,這種人還是不接觸為好。

拒絕了他們的好意,我把管亥三人安置在我臥室的外廳。在他們看來,剛加入我們一天,就對他們如此信任,這3人因此感動的涕淚交流。而我只不過是想就近監視他們,別讓管亥這個賊頭與張角的人接觸而已——誰知道接觸後他會不會被拉入黃巾。我認為他們在泰安附近作案,城中是否有他們的眼線誰也不知道,為安全起見,需要把他們控制在眼皮底下。

當然,這個真實的想法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就讓他們因此而感動吧。

這夜,由於多日未眠,又或者由於我們對前途有了目標,我們睡的很死。醒來後已日上三竿,管亥、陳永、王志不顧身上的傷痛,跪在我臥室的廳口等我洗漱,這或許是漢代僕役對待主人的禮節吧。但我卻不習慣,「起來吧,你麼們傷勢未癒,當好生靜臥,不得再行這等瑣禮,下去吧」,管亥等叩頭而出。

我走出房間看著這三國的太陽,這太陽確實與我們那個時代不一樣,天空湛藍湛藍的,太陽襯在上面格外耀眼。我突然想起來,三國時代采煤業不發達,到唐朝主要燒火的東西還是木頭,唐朝有個著名詩人寫了《燒炭翁》,講的就是一個老翁把木材燒成炭拿到皇宮裡賣。難怪現在這裡一點污染都沒有。

啊,突然間我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煤炭,我們可以建一個煤礦賺錢。有了煤可以干很多事。我立即衝進了高山的房間,把他拽起來,問:「你想好了做什麼生意啦?」

「沒哪,你有什麼建議?」

「你知道,漢代主要燒火的是什麼嗎?告訴你,是木材,如果我們開個煤礦往外賣煤哪不是很好嗎?哈哈哈,要知道漢代冶煉技術不高,與爐火溫度無法提高有重大關係,如果我們有了煤,我們可以提高爐火溫度,周毅的冶煉廠也會順便建起來。還有,爐火溫度提高後,我們還可以燒製出中國古代上從沒燒製出的玻璃,我們還可以燒製出更好的瓷器,瓷磚,那我們就可以真正改變歷史了。想想看,你不激動嗎。」

「行了吧你,煤礦可是大把死人的地方,就我們那個時代,那個技術,煤礦還一年死不少人,美軍在伊拉克打得凶吧,可伊拉克是除中國煤礦外世界上第二不安全的地方,美軍傷亡率遠遠低於中國煤礦,要我幹這個,我不幹。」

跟我鬥,你還嫩點,我坐在他身邊,盡量用溫柔的口氣對他說:「昨天太忙,忘了問你,你追上那兩個商人了嗎?」

高山的臉色立即變得蒼白,「我沒殺他們」,他著急的嚷,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畢竟一個受過多年法制教育的人,突然間殺了人,心理負擔回很大。我拍拍他的肩膀。他繼續說:「他們傷勢太重……我們相互推搡……他們掉下了山谷……,我著急的回來,我沒殺他們」。

我又拍拍他的肩膀,又問:「東西拿到了?」高山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了,他沒回答,我點點頭:「沒白跑就行,現在我們再商量商量,東西讓我看一下。」

高山立即回答:「我去挖煤」

「早說嗎,再說又不是讓你下井挖。你好好考慮一下,一方面提高煤礦安全防護,另一方面,我也會想辦法找些日本人去挖煤的。」我頓了頓,又說「我還想著,有了煤炭你是不是把蒸汽機研製出來,西方的蒸汽機時代太短暫這是因為電力時代來得太快,現階段我們無法進入電力時代,但只要冶煉技術上去了,造個鍋爐進入蒸汽機時代,技術門檻應該不會太高。你是學物理的,肯定教過學生蒸汽機原理。所以,這事我就一併交給你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主要在驛站休整,我們初入三國,需要一段時間熟悉當時的生活習慣及風土人情,以便我們能更好的融入這個世界。當然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管亥他們養好傷,這幾個百戰餘生的強勞力只讓他們躺著太可惜了。不過在此期間,看著尹東他們出入高山的房間,不時竊竊私語。我常想知道高山所掠獲得寶貝是什麼?看來他們三個都已知道了,除了我。鬱悶。

我們隨後四處購買幼童,可惜這個小縣人口不多,我們收穫不大。當然我們也曾試探過購買成年人的可能性,不過大豪強地主們,均不願輕易對這些壯勞力放手,開出的價格太高。考慮到成年人可塑性不大。我們最終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年頭,土地兼併可真是很嚴重,3個15歲的幼童只賣200銅子,至於我們要的12歲、9歲幼童更是便宜。我打聽了一下,這時代人們都按人頭交稅,一個人頭啥事不幹一年交稅接近一兩。幼童把自己賣了居然都不夠上稅,這是一個多麼黑暗的時代啊!

管亥對我只大量購買兒童感到不解,在他看來我們需要的是成年人,畢竟50多名訓練有素的青壯家丁,都沒有擋住他們的猛攻,但他哪知道,15歲的少年4年後正是19歲,經過我們的訓練,他們將是我們對付黃巾的軍隊主力,12歲到9歲的男童,我們將教給他們知識,平定黃巾後他們將是我們建設的主力。但四年後的事情講給他他也不懂,我也懶得給他說。

十天後,我們準備動身。我在泰安只剩一件事了,10天以來我通過迂迴的途徑慢慢的接近一個人,現在我已接近成功,我準備登門拜訪於禁於文則。於禁是曹營的五大將之一,此人最大的長處就是善於練兵。曹操招降泰山賊寇30萬後,就交給於禁訓練,而他只用了一年,就將泰山賊訓練成曹操作戰的主力——虎賁之師青州兵。交給此人的是農民,拿出來就的是戰士,這樣的人才我不拜訪一下實在可惜,我需要他練兵的知識,當然,我也想招攬他,但想來招攬他的可能性不大,此時我只是個無名之輩,連拜訪他的請求都要迂迴曲折10天,抬出老師盧植的名頭,他才答應下來。

既然你無心投靠,我此行過後,就要讓你夢裡想起我也怕,這樣,今後不管他在誰的陣營中,只要遇上我就膽寒。據我所知,於禁雖然練兵有方,卻是個膽小鬼,歷史上他在荊州遇上關羽的進攻兵敗投降,陸遜打敗關羽佔領荊州他再降東吳,但這人人員好,在曹營將士的解救下最終被孫權放回魏國。

我打算向這位三降將軍好好學一下練兵技巧。尤其是有機會讓管亥聽聽練兵高手的講話,對他今後的培養大有用處,歷史上這個管亥帶兵極臭,帥10萬大軍攻打北海,讓一個太史慈殺個幾進幾出如入無人之境,最終斃命在張飛手裡。太史慈勇則勇矣,我不信10萬大軍組織好了打不過他。所以我帶上管亥直奔於禁宅,雖然以管亥現在的處境,老老實實呆在驛站最好,但我顧不上這些了。

城西,一座磚石結構的住宅就是於禁的家。我點點頭,這才和於禁的經歷符合。漢代燒磚技術並不普及,燒出來的磚價格昂貴,只有有錢人才有能力住磚房,但住的起磚房的並不是都是有知識的人。漢代活字印刷還沒有發明,書籍都是刻在竹簡上,或者是手工抄錄在才發明不久的紙上,有能力收藏書籍的人都是世家子弟,還要通過幾代人的努力才能搜集全書籍。哪時代,知識只是特權階層的專享。

我把刀交到管亥的手上,恭恭敬敬的向門童說:「請通報,中山靖王之後,九江太守盧植門下,涿縣野人劉備求見」。

門童把我們引進書房,於禁見到我們第一句話就說:「你來拜訪我,你老師知道嗎?」我看著於禁得意的臉,回答說:「不知」。於禁此話的含義是:我的大名盧植都知道了嗎?但我既然是為了摧殘他而來,豈能讓他得意。

「如此,你何以知我?」這樣的話,你怎麼想起拜訪我?

「我來泰安遍訪名人,明日就要離開,有兩三個小子向我推薦你,我暫且來試試吧」,我回答。於禁大怒:「我遍讀兵書,望將一身所學賣與帝王家,你一個涿縣野人知道什麼」

我也大怒:「聽說你遍讀兵書,我想來看看你是否知道奇正、緩疾、虛實、進退、利害、動靜、剛柔、有無之道,沒想到你只不過是一莽夫而已。」

於禁聽了我這一大串準備了很久的新詞,大驚之下問我:「何謂奇正、緩疾、虛實、進退、利害、動靜、剛柔、有無之道。」

我回答:「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三軍之眾,可使畢受敵而無敗者,奇正是也。以正合,以奇勝。具體地說,正面迎敵為正,機動配合為奇;明為正,暗為奇;靜為正,動為奇;進為正,退為奇;先出為正,後出為奇……—般的、常規的、普通的戰略、戰術為正,特殊的、變化的、罕見的戰略、戰術為奇。」

於禁大驚,因為我話中引用的有老子的道德經,有孫子兵法,還有一些他從沒聽到過的理論,那是後世人對孫子兵法的研究結果。於禁立即轉換面孔恭敬的向我請教其它方面,如緩疾、虛實、進退、利害、動靜、剛柔、有無的道理。我只是笑而不答,因為我只準備了這一點東西,再說,豈不露出馬腳。

於禁轉而與我具體探討奇正之道。我早有準備。要求於禁虛擬的立一營寨,他守我攻。

歷史上於禁以善守知名,白馬之戰中,正是他帥一支孤軍頂住了袁紹猛將顏良的攻擊,直到開春後曹操援軍的到來。而像他這樣謹小慎微的名將最後竟成為曹操五大名將之一,並使曹營都知道一個道理:守城必有於文則。這使我不能不佩服曹操的用人之道。

好吧,既然你善守,我就在你最擅長的方面打垮你的信心。

於禁在書几上擺了一個書簡,這便代表他立的營寨。

「寨旁有水嗎?」我問。

「有水」,於禁昂然答道。

「我堵住水流,等河中水滿,放水淹你的營寨。」

「無水」於禁改口說。

「兵無水3日則潰,我四面包圍你,不讓你取水。3日後我叫人去營寨割你的脖子。」

「無水,我掘井。」於禁臉紅脖子粗地說。

「我等你掘出水來」我微笑著說。是個地方都能掘出水來,你以為你是神仙。

「有山嗎?」我接著問。

「或者有山」於禁猶豫的答。

「我將在山上立寨,當你來攻我時,我自山上向下攻擊,如山石崩塌,你如何抵擋。」

「我就在山上立寨」於禁已經氣極了。

「山上無水,我四面圍之,困也把你困死。」

如此往來,於禁20次守,均被我攻破。氣極了的於禁要求於我攻守互換。

「汝立寨,旁無水、無山」於禁大喝道。

「我以鐵騎徘徊你的寨外,不時向你營內射箭,讓騎兵用套桿套住你寨牆的柵欄,拉倒牆後以步兵攻擊進入你寨中。」我微笑著對於禁說:「你若在我不希望你立寨的地方立寨,我就不停的襲擾你?你若能夠立寨,必定是在我為你選好的地方,我想讓你立寨的地方。那時,你為魚肉我為刀,不是任我宰割。」

「汝立寨,旁無水、無山,吾先攻之」於禁惡狠狠的說。

「我在營寨中遍挖陷阱,陷阱中遍佈尖樁。你來攻我,我讓出營寨就是,你敢進寨嗎?」

隨後,於禁照我攻擊的方法攻擊我立的寨子約20次,均被我一一破解。這時,於禁已徹底成為智障人士,他不停的嘟囔:「攻不可攻,守不可守,該當如何?」

不過,我來的目的還沒達到,我認為,如果讓人經歷一次大痛,他也許只記住這一次教訓,但如果他大痛之後大樂,然後再次大痛,估計他今生都不敢嘗試惹我。我立馬有轉移話題:「試問何謂軍旅?」

這又是於禁所長,他立刻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我不時的就於禁所講提問管亥,卻不對他講的加以評論。這使他立刻洋洋得意,最後直接對管亥講了起來,同時不停的拿眼撇我。

得此功夫,我慢慢的打量於禁的書房,這裡擺滿了竹簡與兵器,其中有一枝戈正和劉備與群盜在山中相鬥時持的兵器一樣,我拿起著枝戈細細相看,奧,是了,這不是戈,這叫戟。在這個戈的橫枝上還有一個突出的槍頭,東漢時代在戈的基礎上發展出了這種兵器,由於它可以突刺可以橫砍,目前是最流行的兵器。據說是呂布首先把戈的橫枝變化成月牙狀,並把這種兵器稱為「方天畫戟」的,由於它比一般的戟多出了鉤、掛功能,呂布因此橫行天下。

我在玩三國遊戲時多次納悶,方天畫戟這個東東怎麼在呂布手中那麼厲害,它只是一個後來被淘汰的兵器,由於它頭上多出了一個月牙,所以重心極端向前,造成整個兵器極不好控制。同樣由於它的月牙,造成一旦把兵器刺入人體就很難拔出,呂布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那?想起這個三國飛將的風采,我不禁癡了。

於禁此時慢慢的踱道我的身邊,看著我如此出神地望著這戟便說:「此戟為豫州鄭渾所制,選用金、銅、鐵歷時3年鍛制而出,鋒利異常,名之為『破甲『」,我隨口問:「鄭渾是什麼人?」。於禁馬上瞪大眼睛,好像很驚訝我的無知。這能怪我嗎,中國歷史上工匠地位極低,即便他是當時再有名,如果他沒做過官,那麼史書就不會記載他,我怎麼會知道鄭渾是誰?

不過,在於禁看來,這大概是由於我太窮,無法交往到鄭渾而已,那時代武人家中如果沒有鄭渾所制的兵器,那要麼是太窮,要麼身份低微。我們身上穿得都是從強盜身上扒下的衣物,如果不是我身邊還帶著管亥這樣異常雄壯的家丁,顯得多少有點身份的話,我估計,於禁要立刻趕我們出去了。

「公豈不知鄭渾,此乃當時之匠師,雖然年級尚輕,但其所制的兵器為武人夢寐以求,世人都說日後他可成為大匠師。此戟乃吾多方求告,方由鄭渾售於在下,你老師沒告訴你鄭渾的名字嗎?」於禁很驚訝。

「盧師只教我文事,武事我師從於一個山中老人,山中無日月,我不知鄭渾之名」於禁眼立刻亮了起來,山中老朽,武藝高能高到哪去,他上下打量我相對單薄的身材:「我自幼熟習武藝,山中老人之名我不得而知,不如我們比上一場,我可以領教兄台的武藝。」

聞聽此話,管亥立刻露出了不忍目睹的目光,在泰山山谷中,他目睹了我兇猛的打法,再看這個剛剛教導過他的於禁,就像看到一具屍體在上竄下跳一樣。

「我學藝未完便從師命下山,我老師的武藝我學的不到十分之一,不如這樣」,我故作謙虛的說:「我這家丁雖傷勢未癒,但勉強可以和你一比。」

於禁把目光轉向管亥。出門時我為了讓別人認不出他,把他的臉包得像豬頭一樣。連於禁看了都忍不住生出勝之不武的念頭。「此人也藝出山中老人?」。「不是」,我答道。

看著管亥的目光,於禁認為,這是我身邊的家丁不忍看我出醜的目光。他立即堅持要與我比試,甚至開出了用布包住戟頭,比試中會對我手下留情的條件。看著自信心再度膨脹的於禁,我答應了。看來我今天不打的他滿臉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我從管亥手中接過刀,綁紮好。看來漢代的兵器五花八門,於禁半天都沒對我得刀產生一點好奇,也許在他看來,硬木為鞘的它只不過是石山中老人粗鄙的木杖而已。可憐我本打算拿它來炫耀一下,現在只好到於禁頭上去發揮作用了。

我站在那裡,兩腳不丁不八,一手持刀拄地,讓它看起來更像枴杖。慢慢的放鬆全身肌肉。現代運動學理論認為,有些人打鬥之前全身肌肉緊張,反而是他無法發揮肌肉的力量,只有打鬥前全身放鬆,一旦出力,就必須運用腿部、腰部、腹部、臂部、頸部等全身肌肉的力量,才能做到出招如閃電、招招要人命。這或許就是古代常說的天人合一吧。我比於禁多了兩千年的歷史,要連他都治不了,我還怎麼混。

刀隨著我前衝的勢子,化為迅雷急電,刮過兩人間丈許的空間,向持戟刺來於禁劈去,刀風破空的急嘯聲,牽引了所有人的感覺,到刀戟相交時,於禁隨著響音踉蹌退後。

我豈能讓他這樣就退出戰鬥,隨著刀勢前衝,我眨幾下眼的工夫下向於禁連劈九刀,每一刀所取角度均是刁鑽無比,像一道道的激電閃劈而來,在刺耳的刀風呼嘹中,刀戟不住交觸,於禁給殺得只有招架之力,不住後退。這一刻在於禁眼中,我彷彿變成充滿了懾人力量的天神,如猛虎下山般向他撲去,刀頭更是雨點般落在他頭上、臉上,肩上。

而就在這一刻,我大徹大悟。我終於明白了用刀的道理,刀走青,說的是刀勢主攻,以攻代守。只要攻的別人手足無措,攻的別人處處應招,攻的別人無暇他想而無法攻我,我就立於不敗之地。那一刻,我刀如精電瀲芒,畫破虛空,但卻予人一種輕靈飄逸的奇異感覺,又如雷霆萬鈞,似若雨暴風狂。那一刻,我恨不得向前親於禁兩口。

於禁最後的記憶是管亥那充滿譏笑的臉,那張臉湊在他的臉旁,讓他徹底的暈眩。

多年後曹操大軍與我對峙,以強凌弱使曹營諸將都很興奮,獨有於禁面如土色,曹操問曾與我探討軍事的於禁:「公對呂布時未見如此恐懼,為何對劉備如此慌亂?」

於禁答道:「呂布,當世之狼也,狼奔千里,其攻也速,其襲也急,然而狼四處流浪,他不會有好地方安歇,也不會有地方讓他吃飽。劉備,當世之熊也,熊踞其地,虎矣避其三捨。」於禁隨即講起了我與他攻守營寨的演練,當知道我曾說過只會讓對手在我希望的地方安營紮寨後,曹營諸將均面如土色。

第二章 我的遊學 第二節 開創賭業

作者:赤虎

第二章我的遊學第二節開創賭業

第二天,我們動身的時候,於禁在家人的攙扶下來為我們送行。

看著他腫脹的臉,我心有不忍:「昨日無禮,動手不知輕重,望文則大人大量予以海涵。看見文則這般模樣,我心中實在不忍。」

於禁回答:「玄德大才,吾不如矣,恨不能多聚幾日與弟暢談,盼弟早日遊學歸來,我們再相聚。」頓了頓,他拉過一匹馬,說:「我看兄弟要遠行,只是騎的馬駑劣,特送弟駿馬一匹,望弟笑納。」

我騎的都是拉車的馬和搶來了的盜賊馬,這年代馬都是軍用物資,有錢都買不到,有這樣武學世家訓練出的好馬,當然卻之不恭了。

我再三稱謝,於禁又示意僕從遞給我一個布包:「昨日見吾弟觀此戟不止,我今日就將此物送與吾弟」。僕從打開布包,原來是那枝鄭渾打造的戟。

「此戟乃名家所制,價值千金,鋒利異常,弟持此戟,以弟之武藝十來個盜賊當不能近身。望弟持它行萬里,無恙歸來。」

名家、萬金,看來於禁真把我當成了雖有大才但家世平淡,孤窮無依的劉備了。

也難怪,我們日日與盜賊相處,穿的都是下人穿的衣物,說的都是盜賊用的語言,行的都是最低下人才行的禮節,當然不會有人高看你一眼了。

望著於禁那憐憫的眼光,我突然明白了。這年頭隨著土地兼併愈演愈烈,高門大閥的門第意識也越來越嚴重。不是世家教育出的人,連說話、走路、行禮的方式都標著等級的烙印。我雖然有著漢室宗親的名頭,但一看就是沒落子弟,這讓於禁感到了憐憫。

好吧,我們既來到這世界,想在這下亂世中對世人有所裨益,想能夠有機會重鑄我大漢,延續我漢民族的輝煌,就徹徹底底的融入這個社會吧。

看來,我們下一步必須找到一個儒人來教導我們這個世界的禮儀,讓我們能用這個社會的規則說話。不過,現在我先要教育於禁。

我抽出刀來,一刀劈在戟的橫枝上,刀起枝斷。老子不出刀,你真以為老子拿的是枴杖。將刀緩緩的插入硬木鞘中,?d亮的刀身上淺淺的菊形磨花一個一個在於禁眼前滑入鞘內,我相信,那一刻他終身難忘。低頭撿起砍下的戟枝,我說:「感君美意,無以回報,君持此戟枝,他日相會,我必憑此滿足你一個要求」。

於禁瞪大眼睛看著刀滑入鞘中:「弟之兵器竟鋒利如此,我今日方知弟昨日手下留情」。

走出鉅平縣(泰安)不遠,周毅感慨道:「我們本想改變這世界,看來改變一個於禁都這麼難,我真為我們的將來擔心。」

我也深有感觸,這時代人與人之間的等級鴻溝是如此之大,難怪歷史上劉備奔波一生,卻只能偏安一域。因為這時代掌握知識的都是高門大閥的子弟,他們只會與同樣身世的人來往,而劉備只是個在名儒盧植身邊學習了兩年的貧家子弟。兩年,按我們那個時代的標準,他只是個小學二年級生。這就決定了劉備身邊人才的缺乏,雖空有諸葛之智,奈何蜀中無大將,廖化為先鋒。

一想到這個以仁義著稱的人,現在卻壯志未酬靜靜的躺在山谷中,或許已進入虎狼之腹,我不禁悲從心來。緩一緩,我對周毅說:

「其實,要改變這一切也很簡單,你剛才看到了吧,即使是名匠鄭渾作制的兵器也經不起這一刀。如果你的鋼廠早點建成,只要練出的鋼有這把刀一半好,我們就能在這個時代無敵,我們就可在這時代用鐵與火宣佈我們的主張。

要知道歷史總是勝利者寫的,勝利者總是喜歡把勝利的原因僅歸結為代表著人民群眾的利益,卻把勝利中的科技和鋼鐵的力量抹煞。

據我所知,戰國時秦國之所以滅了六國,是因為鐵戰勝了青銅,軍隊標準化戰身了六國軍隊的無序。在當時,六國大多數人都認為鐵是『惡金』,會帶了厄運。只有秦軍大面積使用標準化的鐵製兵器,所以秦朝統一天下,是因為「惡」金大量使用,給六國帶來了厄運,與秦始皇是否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無關。

漢初衛青跨大漠追擊遊牧民,並大勝之,主要是由於漢初發明了單邊馬蹬,這使漢朝訓練一個騎兵的時間大大縮短,並使漢騎兵解放出兩手便於戰鬥。所以衛青、霍去病才能輕騎追逐匈奴上千里。

而我們此後的唐朝,之所以縱橫西域,所向無敵,這是因為刀戰勝了劍,唐以前騎兵都是用雙面開刃的劍作為主要兵器,騎兵馬上衝刺時,只能用砍削的手法對敵,而直鋒的劍在馬上衝刺時,不便砍殺,即使用刺的手法,也是容易短折,只有略微彎曲,有一定弧度的刀,才便於騎兵在馬上一掠而過,殺敵制勝。

所以,以我們兩千年先進的知識,我們完全可以在裝備上戰勝敵人,再配以先進的作戰方式,我們也能在這時代所向無敵。

還有,打仗打的就是錢,我們可以生產出先進的產品,把敵人的錢都賺光,看他怎麼備戰。

想想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只有2萬噸鋼的年產量,我就一肚子氣,4萬萬人用2萬噸鋼,就是兩萬人用一噸鋼,平攤到一人才有50克鋼,不要說刀,連每人新添一把小攮子都不夠。小日本當然會侵略中。

再想想看,即使是我們來的時代,平常人家中連擁有一把上好菜刀都是奢侈,這怎不更讓我火大。

如果我們能練出好鋼鐵,我們就能推動漢民族的發展。

如果我們成功,就有能力讓中華民族的更強大。」

說完這些話,我轉身叮囑:「周毅啊,你任重道遠。完成了這一切,你將是漢族的功臣,萬古將流傳你的名字。」

「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滿意」,周毅說。

周毅頓了頓又說:「不過我還需要你辦到一件事,我需要這個時代的工匠數名,以便瞭解現在的工藝水平,當然工匠越多越好。你剛才好像提到了一個名字叫鄭渾,我需要他的幫助。我想,只有用這時代最頂尖的人才,才能創造出超越這時代的技術。你只要把他找來,剩下的工作由我完成。」

「不過,你做好思想準備」。周毅口氣一轉,說:「這個鄭渾可不簡單,我模模糊糊的記得這個人,他好像是歷史上惟一一個以工匠身份被記入史冊的人,這樣的人往來皆權貴,你可要籌劃好。」

「好吧,我們前去濟南府,那裡是大縣,我們在那招聘工匠,順便打聽鄭渾」,我揮揮手,我們向濟南進發。

一路上,我們繼續招聘童子,招聘上來的15歲的小童不多,只有90名。而12歲以及9歲童,在到達濟南時已增加到了320名。我們把泰安招聘來的6名15歲童子任命為他們的首領。

這六名童子我本想用「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的順序,給他們命名,考慮到「天」與「地」實在值得我們敬畏,我就從玄黃開始把他們分別叫做劉玄、劉黃、劉宇、劉宙、劉洪、劉荒,其中劉玄、劉黃、劉宇、分別帶10名15歲的童子跟了周毅、高山、尹東,幫他們管理100名12歲、9歲小孩,其餘的60名15歲小孩與20名12歲小孩跟了我。

在路上,我們想出種種辦法訓練及教育這些童子。於禁曾談過這時代的治兵之法,十人人為一什,十什為一部、十部為一曲、十曲為一旅、十旅為一軍。但我卻不十分贊同於禁的話,按現代管理學理論,一個人最多管理七個人,一個人要把他的命令傳達到十個人,這十個人在傳達到他們下面的100人,令多則亂。

我給小孩們分了組,但我並沒完全按照於禁的說法,我按照五五制給他們編隊,每五人人為一伍,五伍為一部、五部為一曲、五曲為一旅、五旅為一師、五師為一軍。

於禁是把後勤兵與作戰部隊混編在一起,而我要把後勤兵單獨分開按五比一的比例配置後勤部隊,同時在後勤部隊中劃分責任區,各組專門負責各作戰部隊的後勤。同時我也規定,萬一出現某個後勤組太忙,而其餘組太閒的情況,由後勤管理部門統一調配。這樣統一中有專責,專責中有統一,就可以做到忙而不亂。

在分派各組時,我專門要管亥,陳永、王志也參與其中,分派組後讓他們分別統領其中一部,其中管亥統領我所領導的部曲,這一部我都挑的是粗壯性的人才,我要教給他們軍事知識,讓他們成為我們的護衛力量。

在這一工作中,管亥親身體驗了組織起來如臂使指的好處,因為他現在統領的就是一支細微化的軍隊,小處見大,我相信今後他統軍再不會出現茫無頭緒的現象。

不知是我們的隊伍中有了管亥這樣猛男的原因,還是由於濟南治理的好,我們一路平安的向濟南進發。想到這時代的主要戰爭工具是馬匹,所以一路上我瘋狂的訓練自己的騎術,當然對我手下的童子我也不會放過。

在訓練中我記起西方中世紀的騎士刺槍比賽,我想這或許是一個好的訓練方法。兩個騎士持6米長的騎槍,高速相對而行,在相錯而過那電光火閃的一刻,雙方拿槍刺向對方,刺倒、刺中者勝。

在中國古代史上,不倡導競技體育,這一方面與中庸之道有關,另一方面也造成中國人懼怕競爭,遇事軟弱與退讓,我們要改變這一切,就要鑄造漢民族的競技精神。

每天,我們紮營都在小村鎮旁,這樣可以邀請一些村民、村姑到場觀看,刺激童子們的比賽意識。比賽以淘汰賽的方式進行,最後的勝利者我們獎勵五十銅子,披紅綬帶在鎮中巡遊。這種方式極大的刺激了童子們的勝利慾望,每天不用我們催,一有空閒他們便圍住幾匹馬輪流操練。

但我認為這種方式還不夠,要想使一種遊戲流行,還必須讓不能親身參加的人,也能獲得利益,人都有都有賭性,看一下香港的賭馬有多麼狂熱就知道了,那就讓他們賭吧。

我決定讓他們用猜勝的方式賭自己的薪水,自己的晚飯,自己的鞋子等等。我接受任何下注方式,賭勝的人甚至可以不勞動由賭輸的人代勞。

這立即使大家狂熱起來,這中間尹東帶領下的人出了大力,他們一邊負責登記賭注,一邊學習算術,就像小學生作應用題一樣,邊學習邊實踐,學業突飛猛進。於是,賭博中就出現了讓分,公佈賠率等現代賭博方式。

不過,隨後發生的事件使我們改變了比賽方式,首先我們的護具不十分好,比賽中有了傷亡出現。其次,由於我們人數固定,比賽的勝利者漸漸固定在有限的幾個人上,比賽的結果變得不用猜都知道。

就在大家快失去興致時,我們把訓練刺槍騎士的方法拿來比賽,在高處吊一個鐵環,騎士持騎槍衝過,把槍刺入鐵環中勝,刺入最多者勝,就賭猜騎士能刺入幾槍,由於風力、馬速、地勢的關係,勝利變得不可預期,這再次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我不禁想,今後如果我有一片領地,我將首先在領地中開創這項運動,不花我一分錢,將領地內百姓戰鬥水品提高,而且這種提高還是自覺自願的,沒準我還能從這種賭博事業中賺到錢。這種買賣我不做,實在對不起多年的從商經歷。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管亥在這中間表現出驚人的天賦,他騎馬學得很快,刺槍技術最為高超,畢竟是黃巾中數一數二的猛將,連程志遠之流也比不上。

不過陳永、王志表現出的後勤工作的天賦更讓我驚訝,他們雖然與管亥一樣不愛學習詩文,但對數字卻有著天生的敏感,我常常惡意的想,這或許是強盜的天性吧,對別人的東西總是計算的比較清楚。

我們路上慢慢的走了15天,快到濟南時,我們考核了大家的所學。當然,優勝者是尹東的弟子,他們邊學習,邊登記賭注,我想,這大概是所謂實踐出真知吧。

雖然時間有限,他們還學不了太多的東西,但我已很滿意了。即使在我們那個時代,一個人要想學完識字與基本的計算技巧也需要六年的時間。我們的時間還長著那,足夠把他們培養成才。

不過在尹東教他們數學時出現了一個小插曲,由於漢代文字都是豎排,數字的寫法又頗繁複,如31寫作「三十一」,至於上百上千,那寫法就更讓人頭痛。加上是豎排法,就簡直讓人無法學習,無法忍受。

所以,我們幾個商量了幾晚後決定,此後,我們就告訴學生,數學是一門特殊的學問,數字的計算必須用特殊的符號,正如我們古人用籌計算一樣,我們把從一到十的數,用特殊的符號表示(這個符號當然是阿拉伯數字了,那可是經過幾千年篩選挑出的最適合計算的符號,不過既然由我們首先使用這符號,我們就把它稱之為:漢符)。

至於排版方式,我們就告訴童子們數學必須使用橫排版才能更好的計算,至於詩文的排版方式可以是橫排。當然,如果讓詩文也用橫排版,我想這不是一兩代人就能改變的。畢竟我們用竹子書寫已經上千年了,養成的豎排寫法也有上千年了,紙張這時才發明不久,用橫排法還不能讓人接受,但好在我國古代數學一直不發達,根本沒有沒有專業的數學課本和講授數學知識的教師。所以,我們在數學領域做的這一切阻力都不大,而我相信,這種橫排寫法會在數學領域內很快推廣。

想起我國古代,可以拿得出手的數學理論只有勾股定理,但這一定理在諸如平面幾何學、解析幾何學、阿基米德、高斯等浩瀚的數學定理的海洋中,只是一個小小的水分子。而後世也唯有拿它出來炫耀一下,就好像非洲土人只有頭上的羽毛可以炫耀一樣可悲可歎。這種情景我們怎能讓它繼續,我決定,如果以後有機會,我能實行科舉制度的話,必須讓詩文與數學同時考試,數學要提高到與詩文同等的地位。

舊時代,酸儒會填幾個詩,會猜幾個謎語,就以為自己才高八斗,但這種知識對科技的進步,人類的發展,生產力的提高幫助不大,西方發達國家沒聽說過誰有猜謎文化。歷史上也沒聽說有人靠猜謎結束了戰爭,靠猜謎填詩打退不了凶殘的敵人,也不能讓對方政治家低頭。

當然,猜謎者皆殺之也不對,這幾千年的愛好,我們還需要慢慢的疏導,樹立一種文理並重的風氣,才能慢慢改變這一切。

就這樣,我們一路賭著,賭的天昏地暗,賭的日月無光。隨著我們越來越接近濟南,城市越來越繁華,我們獎勵的方式也花樣翻新,我購買了好看的鎧甲與頭盔,作為獎勵獎給優勝者。這些東西本來也打算配給他們,如今反而成了榮譽的象徵被他們爭奪著。

當然,我購買這些鎧甲都不是從實用的角度出發的,對於鎧甲的防護作用我有著自己的看法,我認為我們那個時代潛水員穿的防鯊服最具防護效果,用一個個細小的金屬環,環環相扣織出一件連頭的套裝,連鯊魚的牙都咬不透,何況普通的刀砍斧劈。

據說這種防鯊服本身也是一種西方中世紀的騎士鎧甲,由於它是環環相扣製成的,所以省去了中式鎧甲在關節部分的繁複的鑄造和連接工藝,因此更加輕便,鑄造工藝也更簡單。只需鐵匠將細環鑄好,編織它們就是婦女干的活。同時,它也更便於運輸,平時可以團成一團,收藏或運輸,需要時只要拿起一套就是一件絕好的魚鱗鎧。

我打算到濟南召集工匠生產它,來配備我的軍隊,至於現在的鎧甲,以美觀為主就行了。

穿上美觀鎧甲的童子們更加耀武揚威,我堅持認為後來發生的一連串事件,使我們的學生對於賭博更狂熱。在我們經過的村落裡,由於紮寨時我故意不設圍欄,加上我們的縱容,在我們每天傍晚舉行比賽中,不時有一些村民村姑來觀看,當她們看到我們學生穿上鎧甲英武的身姿時,就有村姑不時的溜出村落。

隨我們的隊伍前行,剛開始她們只是遠遠尾隨,後來當她們隨身攜帶的食物吃完後,就直接進入我們的隊列,看到我們縱容的態度後,更是乾脆隨隊伍而行。

剛開始我心裡還有點惴惴不安,怕她們的家長或者當地的地方官員因此而找我們的麻煩。後來看到天下太平,我也就更肆無忌憚了。想來,這時代女子地位低下,大多數家庭都把她們當作賠錢貨,巴不得不出嫁妝,嫁出去。尤其在這個亂世更甚,所以她們的家庭知道她們跟隨一個遊學士子的隊伍走了,只會沒事偷著樂,那會想起來追我們。

當然,那些女子們在看到我學生脫去鎧甲的面容後,都有點失望。畢竟那時男子20歲才算長大,才要舉行加冠儀式(表示他可以戴帽子了),才是成人啦。

而我的那些學生都沒有戴帽子的資格,這使她們心中很失落。幸而不久後,我看到實在無人來領取這些村姑,而她們在我們隊伍中亂串又影響了我們的隊列,便把她們編組。

我宣佈在她們家長沒來領取她們之前,她們沖誰來的,就把她編入負責對方勤務的後勤隊中。這之後,她們就安定下來,我想讓她們照顧自己的小男人也是件很快樂的事。

在我想來,當時我的學生們因此感到快樂,以至於他們更加熱情的參與到這場賭博中,每到一地,他們都加緊練著槍刺技術,希望因此自己也贏得個照顧自己的女人。但這樣做帶來的後果是,當他們成年後都娶了比自己大的妻子。

多年後有人慨歎:大漢的數學基礎竟是在賭博這個賤業中建立的,這不能不說是我們大漢的恥辱。

我對此說法勃然大怒,疼斥幾個腐儒:有益於國方是大學問,有利於民就是大賢人,這與它是否代表著先進性、能否體現主旋律無關。先進性、主旋律都是個屁,汝等腐儒不可理喻。

就這樣,我們慢慢的向濟南走去,25天後,濟南到了。

第二章 我的遊學 第三節 綁架鄭渾

作者:赤虎

第二章我的遊學第三節綁架鄭渾

第二章我的遊學第三節綁架鄭渾

到了濟南,我在城外紮下了營寨。其實說是紮營,不過是租用大批民房,開闢一塊空地,讓我們的孩子們在上面練習和比賽槍刺技術。

濟南地臨曲阜,那時濟南是個小國,分封了王,正如劉備的先祖中山靖王一樣,所以濟南太守不敢稱太守,而稱國相。現在的的濟南相是孔義,這個孔義不知與著名的孔融有什麼關係。

我遞上拜帖等候接見,但門吏告訴我,相國今日無空,明日無空,後日也無空,相國正在見一個要人。

怏怏不快的我回到住所,出門採購的周毅他們漸漸都回來了,看到我不快的樣子,就知道我的拜訪的結局。這時代就是這樣,像我這樣沒身份的人,是不會得到官員得好臉。無奈。

為了讓我快活起來,他們拉我去看孩子們的比賽,場上孩子們高興的笑臉,婦女們興奮的尖叫聲,並沒有使我高興起來。坐在場上,我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旁觀著,那一刻,我感覺到雖然身處比賽場上,卻彷彿離他們很遙遠很遙遠,甚至他們的歡笑聲,都彷彿是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是啊,這是另一個世界,一個距離我們1820年的世界。我該怎麼融入這世界?

閒極無聊,我想上街看看,於是拿上一些錢叫上管亥陳永,前往濟南的鐵匠坊看看有什麼好採購的。

濟南的鐵匠坊在濟南城的南區,從街上的人流看,濟南那時的治鐵業已很發達,街上雖然沒有我們那時的摩肩接踵,但也是人來人往,街兩邊大小店舖一個接一個,個個都似乎剛經歷過一次大掃除,店中的小夥計還不停的擦拭櫃檯和門面。門面上方都懸掛著擦的?d亮的鐵招牌,有的招牌下方還掛著兩三個戟頭,有的則什麼都不掛。店裡的工匠們也心不在焉,敲幾下錘子就停下來東張西望。

轉了幾個店舖,我明白了,原來招牌下懸掛的戟頭是店中工匠技藝水平的標誌,掛的戟頭越多,似乎店中的兵器越好,這就好像是我們的星級標準一樣。在我們逛過的店舖中,最多的掛六隻戟頭,代表他曾製出六把名器。不過,在我看來,即使我逛過的最好店舖,煉鐵水品也不高,製出的鐵器甚至不如我家的菜刀鋒利。我真後悔上在神農架時,沒有把我們家的菜刀帶上。

看他們這樣的冶煉水平,想到此地就是我們那時代在全國排名前三位的鐵礦石產地、排名前五位的魯中鋼鐵產地,我不禁有點悲哀。望著遙遠的西方,我在想:現在的羅馬帝國在幹什麼?

想到羅馬,我就想起羅馬的太陽曆法(也就是現在的公歷),這也我忽然間想起一個人來——高堂隆。高堂隆字昇平,是泰山平陽人,魯國高堂生後人。年少時做泰山太守薛悌的學生,被薛悌任命為督郵。

督郵這個小官不屬於朝廷任命,都是由太守直接聘任,主要負責下屬縣級官員的考察。因為下級官員都是朝廷任命,所以理論上他比下級官員小,但由於它屬上司直接任命,所以經常在下級官員中作威作福,劉備就曾在安喜尉任上遇到過一個索賄的督郵,並因鞭打他而丟官。

但太守頭上又有州郡守管轄,州郡守任命的同類官員叫督軍。有一次郡督軍與薛悌爭論,叫薛悌的名字而呵之。高堂隆按劍而起大罵督軍說:「你敢當我的面罵我老師,我砍了你」。督軍大驚失色,薛悌急忙起來制止他,隨後安排他躲避在濟南。

這個高堂隆是一個漢代著名的天文學家,曹操多次改革,都由高堂隆借天象變更之名進行。天象變更,在漢代這個迷信的時代裡,這是一個最好的改革工具,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太陽曆法要比太陰曆法(月亮歷,也就是我們現在的陰曆)好用得多。太陽曆法是以地球繞太陽一周365天來計算一年,二十四節氣都固定在每月幾個相同的日子裡,便於計算,便於使用。

若是能把他抓在手心,對於推動改革,推動太陽曆的使用都大有好處。他現在正在濟南,我得去拜訪他。當然現在做過一任督郵的他也許不會看上平民劉備,但我想等到黃巾亂起,我趁勢崛起的時候,那時我們相識的經歷總會多少起點作用。

我正在心不在焉的在一個店舖挑選兵器時,突然整條街的人突然都向一個方向跑了起來,一句低語從街頭向街尾傳送:「他來了」。聽到這個話的工匠連爐火都未熄就跑出門外,有的工匠甚至手裡的錘子都不及放下。在我逛的店中,鐵匠師傅也準備向外跑,不過店中有我這個客人,店門口又有管亥這個大漢堵著,他只有拿著錘子,焦急的哆嗦。

「誰來了?」我問。

「客官休怪,匠師鄭渾近日來濟南採購鋼胚,說是要為議郎曹操大人煉製一把寶劍。經國相大人再三央求,鄭匠師答應今日在「大三坊」當面演藝,我等工匠今日相約觀看,望客官原諒小人不告而去。」

哦,鄭渾來了,怪不得國相要陪一個要人而無空見我,想來不是故意輕慢。我頓時心情一鬆:「走,同去同去。」我拉上鐵匠就走。

走出門外,我突然想到,周毅再三要求我拉攏鄭渾,想必也渴求一見。於是轉身吩咐陳永:「速去請來周毅先生到大三坊找我,快去開回」。

我又吩咐:「將於禁送我的戟也一併取來」。

也許,這枝鄭渾親制的戟能讓我們拉近點關係。

到了大三坊,只見人頭湧湧,我示意管亥當先開路,管亥勇則勇矣,可這幫打鐵的各個身體也不差,而且很多人手中還拿著錘子。歷經了千辛萬苦,我們總算擠進圈內。這當中我一直拉著那鐵匠,這可是我們的擋箭牌啊。

圈子最內層人少了很多,中間留出好大一塊空地,寥寥幾個鐵匠簇擁著一個廋廋的年輕人,圍著一個火爐團團而立。似乎這些鐵匠似乎都身份比較高,其中我們逛過的招牌上懸最多戟頭的店舖老闆也在其中。

見到我們進入圈內,一個身份似乎高點的鐵匠很不滿意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拿下巴衝我們點了一下,與我們同行的鐵匠立刻有點畏縮,因為他的店舖招牌上掛了一個戟頭,而在圈子最前方站著的匠人,招牌上中至少也是三個戟頭。

我踩住他的腳,使他不能退後。圈中那鐵匠再次用下巴點了點,一個學徒模樣的人走過來對我們說:「退下去」。

我目光一閃,我握緊了刀,對他低喝道:「滾開」。

管亥隨即也逼上來,衝著他瞪大了牛眼,握緊了拳頭。望著我的目光,那夥計心裡一寒,回頭望向那群圈內的工匠。這時,圈中那個我們曾逛過的店舖老闆搖一搖頭,他退下了。

此時我才有機會打量圈內的中心人物,只見他清廋的臉上掛滿了孤傲,一付十三不靠、二五八萬的神情。這就是鄭渾嗎?我問自己。我目光向後延伸,鄭渾身後一把椅子上坐了一個身穿官服的人,在一群站著的人中顯得格外突出,估計這人就是濟南相孔義。

此時,不斷的有人上前來遞上一塊鋼胚,鄭渾搖了搖頭,那人立即退下,另一人立即向前又遞上另一塊鋼胚。如是者多次,鄭渾的眼睛終於亮了起來,他沖一塊鋼胚點了點頭,那人立即走向前幾步,把鋼胚遞到鄭渾面前。

只見鄭渾優雅的伸出手來,在那個鋼胚上用指一彈,鋼胚發出清越的聲音。我立刻震驚了。雖說這鋼胚不厚但要在它上彈出聲響也需要很大的指力,鄭渾的這一下,說明他也有著雄厚的武學功底。

放下手來,鄭渾滿意的點點頭,一揚手,鋼胚投入了爐中,圈中鐵匠們立即走上前來,拉風箱的拉風箱,添木炭的添木炭,一個鐵砧也被推過來了,手持鐵錘的傢伙也立即把自己的錘子遞上,一時間地上擺了一堆錘子。

爐火的火直竄上去,鐵塊越來越紅。

「緩」鄭渾喊道,拉風箱的立即放緩了速度。

過了一會,鄭渾又喊:「急」,拉風箱的立即加快了速度,就這樣反覆。

這時,我感到肩膀上被人一拍,回頭一看,是周毅來了。

他低聲說:「我說怎麼當眾表演打制兵器,原來是演示如何控制火候,好的兵器可是需要幾個月的功夫才能打制好」。

「幾個月,是幾年哦。」旁邊的鐵匠師傅低聲說。

「低聲」周圍傳來不滿的聲音。

我接過陳永遞來的戟,戟頭包著,我挺戟站在人群最前,看著鐵匠們把鐵胚從爐火中拿出,並在鄭渾的指點下擊打著鐵塊,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一把劍的樣子漸漸成形,淬火,燒製,錘打,如此反覆。

我和周毅都失去了興致。在我們那個年代裡,鋼條都是現成的,只需設計出樣子,最難的地方反而使用砂輪打磨成型。這種反覆錘打產生的只能是熱軋鋼,而最好的鋼應該是冷軋的。我和周毅互視一下,搖了搖頭。我不禁打了個哈欠,周圍拋來一片白眼球。抬頭一看,鄭渾也注視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到了最後,鄭渾動手了,他親持大錘不停的敲打,直接打出劍的鋒刃來。一把劍就這樣成型了。

「好」,鄭渾大喝一聲扔下了錘子,劍隨即被拿去打磨。

「不相干的人退下」鄭渾喝道,我周圍的人立即加大了力氣向我用力擁擠,如果不是我手持長兵刃,估計他們早就衝我喊了起來。

我反手揪下了戟頭的蒙布,啊,周圍一切安靜了。

「慢」,鄭渾沖把劍拿去打磨的人喊,他上下打量著那斷戟頭,說,「拿去,給那士子一瞧。」

我與周毅裝模作樣的看著這劍,劍把還沒安裝,鐵塊還有一點發燙。劍還沒磨出鋒刃,鄭渾讓我們看什麼?我學著鄭渾的樣子敲擊著劍,一邊沉思著,我拿戟頭磕了磕這劍,戟頭上出現了小的磕痕,反觀劍脊,沒有一點痕跡。

「好鐵」,我嚷道。

「只是鐵好?」鄭渾問。

我隨手抽出小腿上綁的德國叢林刀,錳鋼製成的刀身,黑黝黝似乎毫無出奇之處,但刀身流暢的線條和尖銳的鋒尖,還是讓鄭渾的眼睛亮了起來。

「鐺」的一聲,匕首和劍相撞,匕首完好無損,劍身磕出了一個口子,周圍立刻發出一片驚訝聲。

「原來鐵也不好」,我說。

鄭渾大步邁到我的身旁,伸手向我的匕首抓去。管亥見此立即沉腰發力,一拳打出,拳到人退。

看來鄭渾並不會武藝,那彈指的手勁,應該是日積月累熟能生巧的結果,就如那「新龍門客棧」的蠻子。我趕緊制止了管亥,走向前去扶住了面色蒼白的鄭渾,這一拳正打在鄭渾的肩上,鄭渾手臂軟軟的垂下。

周圍的工匠立刻發出了一片憤怒的吼聲,我立刻上前順手按住鄭渾的臂膀,從上到下一捋他的臂骨,骨頭完好,肌肉雖然發達,但不是練過武功軟中帶硬的肌肉。我順勢活動著他的肩膀。

這時,那個坐著的官員站起身來,衝我大聲喊:「何人在此喧嘩?」

我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行一禮說:「中山靖王之後,九江太守盧植門下,涿縣野人劉備遊學至此,拜見相國。」

「哦,中山靖王之後,你老師盧植可好?」孔相國溫和的說。

來之前剛好打聽到盧植的消息。我立即回答:「山越新反,家師已拜廬江太守,前往平叛」。

「唔,明日你可來府中一敘。」,孔相國邀請我道。

「備明日必登門拜訪」,我回答。

「帶上你方才手持之物」,鄭渾急忙說。

「定當如此」我又轉身對鄭渾說。

夜裡,我們相互討論著去孔相國府中的事宜。這時代文人只要滿20歲都有一個字,就像劉備字玄德一樣,所以我們沒有字的人,首先必須給自己起個字,才能與文士打交道。經過討論,周毅取字為伯通(周伯通)、尹東起字為志平(尹志平)、高山起字為遠亭。

至於招攬鄭渾的事宜,看起來難度太大,這個鄭渾往來皆官府人士,還要給曹操制劍,難怪歷史上他會留下名字。想到這,我發出感歎:「這是個什麼時代啊,沒有身份沒有錢,我可真正體會到劉備的艱辛了,怪不得劉備一個大好男人老是愛哭哭啼啼,一想到我的處境,我也想哭。我他媽的感覺到我就像那時代的推銷員一樣,住在高門大宅的人,就差在門口貼上:劉備與狗不得入內了。」

周毅作出一臉深沉的模樣,悠悠的說:「當我的學生解題遇到困難時,我老是要提醒他們,如果你們思路走入死胡同,那就是你們對自己的限制過多,試著拋開這些限制,或者逆向思維一下。」

看著一臉疑惑的我們,他接著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過在學校時,每次我說出這番話,學生們總是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次看你們發愁,我就祭起著周氏寶典,你們還不趕快作出瞭然的表情,讓我有點成就感。」

「去死」,這是我們一直的結論。

不過轉念一想,好像還有點道理。我們一直想招攬人才,但這時代不給我們招攬人才的機會,難道我們就這樣白等。

天之道,伐不足而補有餘,也就是說越是弱者(不足之人)人越被人欺凌,越是強者(有餘之人)他越有充足的機會,變得更加強大,這就是強者恆強的道理。這世界,從來就是強大的人剝奪弱者所有的一切,甚至拿走他最後一根稻草。我們若是坐等天上掉下一個餡餅,這餡餅還是熱的,掉下來還沒砸死我們,還正好掉入我們懷裡,我們拿起來就能吃,會有這麼幸福的事嗎?

沒有條件,我們不能創造條件嗎,創造不了條件,我們不能創造規矩嗎?這世界本來就是個亂世,我們如果一切按規矩來,那只有像真實的劉備一樣,每日哀號,四處流浪。

想到這,我的心胸豁然開朗,我長笑一聲站了起來,拔出佩刀在空中虛劈一道:「從今往後,這世界的規矩將不再束縛我,從此規矩應該由我來定。招攬不了他,我們難道不能綁架、勒索、恐嚇他嗎。只求結果不講手段,這不是曹操的專長嗎?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如果我們勝利,難道不能把搶劫綁架說成是劫富濟貧,打土豪分田地嗎?」

孔義府,鄭渾陪坐在席上,等我們一客套完,他立即要求看昨日我手持的德國叢林刀,手中把玩著刀,他不停的發出嘖嘖聲。橡膠製作的刀把,讓他尤其疑惑:「世上竟有如此之物,這刀把由何物製成,刀何名,何人所制?」他不停地提出疑問。

「此刀是先師所賜,刀名叢林之虎。先師常言:刀在人在,刀失人亡」。我搶先表態,開玩笑,你要看得好,想憑借孔相國的力量強行索要,那我不是偷雞不成失把米。

「先師曾言,此刀是極西之地羅馬國所制,此國我大漢稱作大秦,刀把為南方海中之國渤泥所產木料所制(橡膠就是橡膠樹所產下的樹汁),先師曾游大秦,偶爾救下大秦國皇帝,得其賜長短刀各一把,這是其中的短刃。先師回國後,因年已老邁,遂隱入山中,我們四人有幸列入門下學習,先師臨終之時,將長短刃賜予在下。」

我按照我們商量好的說法信口胡說著,反正誰也不知道橡膠,不知道羅馬,至於說先師已逝——人都死了他們怎麼叫我找出人來,何況山野之中不知有多少人隱居,那像我們那個時代都處都是人。再說,大賢良師張角,不是也說他老師是山中的南華老仙麼,南華老仙這個人物,誰知道是否真有此人。

「你不是從師於盧植嗎?」,孔義很驚訝。

「我文事從於盧植,武事從於山中老人。」我答

「山中老人何名?」鄭渾很想知道這個傳奇老人。

「無名,先師曾言:山中無日月,名姓早忘卻。」

「山中無日月,名姓早忘卻,好詩啊好詩,恨不能見一下此山中奇人。」他們兩個歎息道。

鄭渾把目光轉向了我手持的長刀:「這便是山中老人所賜的長刃?」

「正是」,我回答,順手遞上日本刀。鄭渾完全沉迷在其中,他撫摸著光滑的刀身,看著刀身上菊形的隱花,不時發出「奇怪,奇怪」的嘟囔聲。

「先師曾與我談及此刀製法,」看這鄭渾馬上亮起來的眼光。

我接著說:「不過,此物制備需要一種『煤石』來燒製,我聽說北地遼西有個地方產『煤石』,不過當地人不認識罷了。我正打算北上遼西看看這種石頭。」我對他發出了誘惑。

「晤,玄德自遼西歸來,一定讓我看看這種石頭。」鄭渾直起腰來回答。

歸來後讓他看看,看來這個熱心官場的人,不打算與我一起到現場去,好吧,執行B計劃,「我近日有空,正想與鄭兄研討一下制鐵之術」

「好,好,好」。鄭渾連聲說。

我又轉向孔相國說:「遼西公孫伯珪曾與我同師盧植,我想拜訪他後,由公孫兄幫我尋找『煤石』,但遼西苦寒之地,烏丸逞兇不得不防,我想在此地購買一些馬匹,雇些人手防盜。待我找到煤石製出兵器,必送相國幾把好劍作為答謝。」

孔義聞言大喜,這樣的刀劍一把可以賣上千金,聞聽有好幾把等著自己,立即就答應了我的要求。

在他看來,我手持的刀就是鐵證,說明我們很有可能製出這上好的兵器,這東西比鄭渾所制要質量高的多。而他所付出的也不多,怎不心花怒放。親切的與我攀談,至於鄭渾,已被他冷落到一旁,怏怏不快的鄭渾只好和我們約定明日相見,隨即告退了。

第二天天不亮,鄭渾就帶著一大幫徒弟來到我們的營地,那年頭自己有技術都秘而不宣,難得我們答應授藝他還不把全班人馬帶來。而我卻看著這一大幫徒弟直流口水,好買賣,買一個大的搭配無數個小的,發財了。

我和周毅昨晚已商定,給鄭渾灌輸現代的一些冶煉技術,但前提都是需要煤石,這搞得他心中癢癢,恨不能立刻就見到著煤石。

當然,為了加強他對我們的信心,我們高深莫測的提出了現代防鯊服的構思。這一工藝難度不大,只是編織繁瑣,中國古代從來沒有流水線式生產方式,主要是怕技藝外洩,結果就造成生產力水平低下。我們告訴鄭渾流水線式生產方式,一人只負責一小部分工作,即使洩露技術,也只會洩露一小部分秘密。但是個人負責的工作範圍小了,便於提高熟練程度,加快生產進度。鄭渾一試制下大喜,立即帶領徒弟投入到製作中。

在此間隙,我們秘密做著綁架鄭渾的籌備工作,我向來認為:周密的計劃,詳實的準備,是成功的法寶。我們公開採購了大量的馬匹,兵器,並聲稱要過黃河而大量購買船隻,對船隻進行改裝,靠孔相國的關係,採購工作很順利。

而最讓我們得意的是,聽說鄭渾也在我們這學藝,各個工匠坊也同時送來大量的學童要求與鄭渾同時學藝,他們不僅塞給我們大量的學徒費,而且還答應學藝未完,學徒不准出我們的營寨(我可不打算讓我們的敵人提前學去我們的先進工藝)。

看到他們這行為,我只有高興的份。這幾天夜裡,我都會從夢中笑醒。哈哈哈,我發出了周星星式招牌笑聲。買一隻大魚,奉送一堆雜魚,這生意做的,哈哈哈。

與此同時,我們採購童子的任務也圓滿完成,可以想像,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沒花多少錢。

既然錢省下了,我就加大了採購船隻的力度,同時按照周毅開給我的單子,大量採購了煉鋼所需的石墨(作煉鋼坩堝)、石英砂、雄黃等物。也有人奇怪,我們過黃河僱船就行了,為何要買船。對此,我只是笑著不答。

這期間我拜訪了高堂隆,我們相談甚歡,對於治國之法,他有著很深的感觸,我們彼此看法一致——隨著對黨人的迫害加重,外戚與宦官爭鬥不休,連續的自然災害加劇了民眾的苦難。伴隨著土地兼併越來越厲害,土地拋荒現象也越來越嚴重,民無食則亂,亂世,就要來了。

兩個月後,我們開始把我們的學生逐漸轉移到船上,採購工作已完成。周毅設計了三個鐵爐安置在船上。我們對鄭渾解釋說,由於人多不便管理,所以製作都應該放在船上,這樣,我們只要控制上下船的人員,就可以防止技藝外洩。

我一直憂慮我們改裝的船是否能經受大風浪,所以我們常常出港,試試船性,造船的工匠們也很配合,每次都聽令行事。他們也想知道,這種結合現代工藝造出的船隻性能如何。同時,我們也招收了許多船工子弟,讓他們學習新式流水線造船法。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口袋中的錢就像流水一樣逝去,我快破產了。

當鄭渾幾經試驗,終於做出了防鯊服時,我知道時間到了。周毅立刻拋給鄭渾一種刺槍的構想,我轉身拿著兩件鄭渾制的防鯊服去見孔相國。

孔義見到這種新式鎧甲大喜,馬上表示擔心我們此去遼西,一路上會有危險,送與我們200名士卒一路保護。我賺了,兩件鎧甲換了200名訓練有素的士兵,這買賣有的做。

事後,當我知道孔義把一件鎧甲自己收藏,一件賣了3千金時,我大恨,只後悔當時敲詐的太少,不過那個買了鎧甲傻子,沒高興多久,我們出產的鎧甲大批量的上市,質量明顯要比那個初級產品好,只售300兩。於是後世都把傻子叫做「凱子」,其典源出於此。

第二天,在200名士兵上船之後,我們起帆了。最近我們常常把船駛向江心,為的是讓大家習慣坐船,岸上的人毫無驚訝。

至於鄭渾,他正在研究我們新給他的刺槍方案,這種刺槍是我們結合漢代的戟設計的一種兵器,扁寬扁寬的刃部便於刺擊便於切割,刃部向下彎曲的小獠牙,既可以利用它擋擊,又可以用它鉤掛敵人,但是由於漢代冶煉技術不發達,這種扁寬的刃部設計不夠堅硬,易於斷折。如何處理刃部比例,就讓他反覆思量,所以他並不在意船的動向。

我們的學生都分配在各船,我拿著一架六分儀在領頭的船上,尹東在最後的一個船上,我們相互呼應者順江而下,直往黃河出海口而去。

目瞪口呆的碼頭工人看著我們的船帆消失在地平線上,左等右等不見我們像往常一樣回航,驚惶失措的報告了孔義。當孔義來到碼頭,日落西山,太陽最後一縷光線也消失在地平線上。

站在黑黝黝的碼頭上,孔義注視著我們消失的方向,良久不語。突然大聲說:「匠師鄭渾自願與劉備去遼西尋找煤石,昨日已知會本相,本相還派200名士卒沿路護送,你等眾人不要驚慌」。

就這樣,我們綁架了匠師鄭渾。

第二章我的遊學第四節遼西立城

船入渤海,工匠們經過最初的驚愕終於明白,這次不是演習,我們真的要放舟渤海,直入遼西。我們分佈在各船的兵士、弟子控制了船工,多次演習的結果也呈現出來,各船在旗號的指揮下,漸漸的把陸地拋得遠遠的。

我心裡快樂,真的很快樂。

夕陽漸漸的落下,一縷縷火燒雲層層疊疊堆砌在夕陽周圍,像在作出最後的努力挽留陽光,又像是在為太陽的謝幕演出最後的輝煌,朵朵都像是鑲著金邊一樣,邊緣發出柔和光亮,內部透出華麗的紅色。那是怎樣的火紅啊,彷彿世界上所有的紅色都呈現在此,玫紅、桃紅、朱紅……只要你能想像出的紅色,這裡都有。所有的紅色集合在一起,卻顯出和諧之美,它們依照色度,層層變化,步步遞進,讓人震撼,讓人敬畏。

夕陽把海面也染的透出點點金光,又彷彿讓大海披上了一層金鱗,海面下,不時有一抹黝黑飛快的掠過,那是一隻調皮的大魚在和我們嬉戲。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在極端潦倒和貧困中,臥軌自殺的詩人海子的詩句: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海子給每一個陌生人留下了他的祝福,而把自己交給了冰冷的鐵軌。

「願你在天堂獲得幸福」我默默的祝福海子,「塵世之美與你無關了,雖然在這世界上,我與你同樣的卑微,但我卻不甘心做一個平凡的人、做一個四處流浪的人、做一個壯志未酬的人。三國,我要以我的規則改造你。」

鄭渾也在此時從艙中走出,直接在船頭找到沉思的我,執著的說:「我考慮了很久,試驗了很多種金屬,都無法達到要求。不知用什麼金屬做成的槍頭,可借快馬衝刺的力量,接連刺穿三人而不折,你的要求是否太高了。」

我說:「你馬上就知道可用何種金屬製作,我們正在向遼西進發。」

「遼西?」鄭渾大喝道,立即撲到船邊。

他身邊,他的弟子不停的嘟囔:「我等多次稟報先生,先生都說正在思考問題,閉門不納。」

鄭渾在船邊看了看,出奇的是,他轉臉十分平靜的瞪著我,說:「既來之,則安之,每年必須與我黃金百兩,五年為期。」

不等我回答,轉身又要回到船艙中。

黃金百兩,你打劫啊!不過這麼好的風景,一人站在這太可惜了,我急忙拉住鄭渾,「來,與我同時欣賞海景。」

接下來的日子裡,鄭渾顯得很平靜,不時還走上船來與我攀談。

沿途,我們不斷的靠岸補充淡水,不久,鄭渾對我們手持的天象儀、六分儀產生了興趣,不停的問我這個東西的原理,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告訴他,這是利用太陽不同時間在天空中的角度,來確定我們所在的位置,茫茫大海中無參照物,只有太陽可以用來確定我們的位置。

鄭渾到真是天才,只擺弄了一會,迅速就仿造出了兩枝。真不愧是匠師啊。我這次綁架行動真是物有所值。

驚喜過度的我們,立即讓他再仿製幾個,當然,我也就答應了他每年百兩黃金的待遇。

不過,隨後問題又來了,他問我們六分儀上的刻度是怎麼會事,為什麼我們要定位在110多度經度,30多度緯度時。卻讓我們一是不知如何解釋,我們怎麼能說英國倫敦的格林威治天文臺,是零度經線起始位置,那時哪有倫敦呢。

於是我們商量之下決定,將零度經線起始位置移到中國,反覆衡量之下,我們決定以青島為零度經線起始位置,或許上海是個不錯的選擇,有水路可以直接把內地的貨物,直接運到碼頭裝上海船,但考慮到上海最後可能落入孫權手中,而青島,離劉備在黃巾之亂後,曾任職的下密地界不遠,便於控制,所以零度經線起始位置就設在青島。以後我們可以在青島象山上設個天文臺,這一切就有充足的理由解釋了。

我們叫來鄭渾,按照商量好的告訴他說:「此物是先師從大秦(羅馬)返回大漢時所發明的一種定位方法,主要用於海上定位,後來發現在陸上也可定位。至於為什麼這樣編方位,主要是先師把出發地定為零點,此後先師在青州一個叫青島的地方登岸。現在我們決定把這個定位儀改動一下,改為以青島為起點定位,因此需要我們把上面的刻度調換一下。每個刻度減去青島的經度就可以是新的六分儀了。至於緯度就以先師在海中見過的海心國為零度起點(這緯度當然是赤道了),以此紀念先師。」

鄭渾立即建議,「渾改制此儀器,既然已用你們先師見過的海心國為零緯度起點,以紀念你們先師,不如為了紀念我改裝六分儀,以渾的家鄉為零度經線起始位置,如何?」

暈倒。全亂套了,我沉吟半晌,做出讓步,「文公(鄭渾的表字),你如改裝這儀器,功在千秋,你想,在茫茫大海中,無物可以參照定位,如此物製成,大海就不再是毫無頭緒,我們可以憑此,航行到大海的另一端,看看大海的盡頭是什麼所在,這樣吧,如你製成此物,可以「鄭渾儀」命名這部新儀器,千秋萬代,人們都知道你的名字,你看如何?」

「如此,倒也可以。」鄭渾立即驚喜的答道。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周毅的了,他搞機械製造,學過製圖,把電腦上的地圖畫在一張大羊皮上,換算出新的緯度經度。好在中國歷來繪製地圖的方法都是大而化之,周毅拙劣得手藝還過得去。

走海路果然比陸路快,沒等周毅畫好地圖,我們到了幽州遼西郡灤河口,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光和三年六月末,我們一行31條船、600名童子、500名士卒、120名鐵工工匠及學徒、400名農夫、32名造船匠、4名畫匠及34名女子攜帶55匹馬、21頭牛登上了岸,這一天,是我們正式開始創業的一天。

這裡就是今天的唐山,秦皇島地界,這裡有儲藏量極高的煤礦,向北走,就接近三國時代防禦外敵的著名關峽——盧龍塞的地方,是現今的承德,那裡是中國數一數二的錳鐵礦、釩鐵礦、石英砂的產地。這裡豐富的資源將為我們打下亂世稱王的基礎。

登上岸後,我們立即根據電腦中GPS圖上所標示的經緯度,準確的找到了煤礦的地點。這是一個露天煤礦,當時GPS上標示出它的具體經緯度,是為了招商引資,只是,沒想到把我們這個三國時代的商人招來了。

不過,最新的時空理論認為,當時間之軸移動時,即使三維坐標的X、Y、Z軸坐標都不變,但我們已進入了另一個平行空間,它與正常空間完全平行,互無交集。所以,我想我們的舉動並不影響我們未來的時空。

挖出煤來,我們第一件事是建了一個大磚窯,利用煤炭大批量的燒磚,冬天快要到了,我們必須盡快蓋好房子。否則,我們挨不過寒冷的冬天。我們動員了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甚至連我們的小學童也停了課,專門負責幫手蓋房。

孔義送來的護兵,曾想在1月期滿時返回濟南,我立即向他們許諾:如果他們幫我度過這個冬天,每多服役一個月,我付金5兩,並在他們返回時,寫信告知孔相國,向孔相國說明,他們滯留不歸是由於我的強留,希望不要因此而處罰兵士。得到這一許諾後,他們安靜下來。我相信,每月5兩的薪酬,即使孔相國責罰,他們也不怕了。

光和三年八月中,我們的房子蓋好了。這時,磚窯開始轉產燒製耐火磚。一部分耐火磚,我們沿內陸方向砌起了城牆,另一部分我們用來砌熔爐,首先砌的是玻璃熔爐,中國古代雖然燒瓷技術高超,但由於爐溫一直無法提高,從沒有大量燒出玻璃來,東漢玻璃的種類主要是鉛鋇玻璃,採用鑄造法製造,多以仿玉、仿青銅、漆器之用,主要產品是裝飾用的玻璃珠。直到雍正、乾隆年間設置玻璃工廠,主要生產製作器皿、鼻煙壺。然而玻璃藝術依然沒有受到重視,也沒有民用化,主要是成本過高。而玻璃即使是在西歐中世紀時期,也是一種昂貴的奢侈品。

中世紀由於玻璃中的氣泡無法消除,一個沒有氣泡的純淨玻璃器皿價格更是昂貴。這種純淨玻璃還是做望遠鏡鏡片的材料,具有很高的軍事價值。我以前剛好做過人造水晶器皿的生意,瞭解到所謂人造水晶,不過就是含鉛玻璃,在燒製玻璃時,加入研磨好的鉛粉燒製而成,它晶瑩透體,似乎與真的水晶相似。學化學的我既然知道它的原理,仿照燒玻璃的工序,造出它了豈不容易。

光和三年七月末,我們第一批玻璃製出了,我揣上四隻水晶杯,帶50名士卒護衛,出發去找公孫瓚。雖然此處地廣人稀,但近日已有人不時的在附近窺探,我必須早日與公孫瓚聯繫上,並獲得他的支持。

與公孫瓚的見面令我惴惴不安,這時我在三國時代,第一次在熟人(劉備的)面前露面,它的結果將直接影響到我們今後的計劃。但結果卻令我欣慰,剛一見面,公孫瓚就給了我一個熊抱:「賢弟,你果然來看我了,我即日將動身,本以為會在涿縣見到你,沒想到你來了。我的信你收到了嗎?」

信,就是那封被鮮血浸透的信。想到這,我不僅眼中濕濕的,想哭。那個收到信的青年已經永遠躺在泰山,也許屍骨無存。而我,卻要在這亂世生存下去,亂世啊!

公孫瓚急忙拉住了我,「賢弟啊,你又要哭了,男子漢大丈夫生於這個世上,應當堅強剛勇自矜,整天哭哭啼啼的,如何能治國平天下。我不過是在信中說,我要求到涿縣任職,以方便照顧賢弟家人,這是我這個當兄長應該做的,你又何必流淚哪。」

看來,我這一流淚,倒是讓公孫瓚更加認定了我劉備的身份,三國中劉備可是以愛哭聞名,我雖然耳朵不大,兩手也不過膝,但是愛哭,應該與劉備相同。

不過據記載,《三國誌》作者陳壽在寫史書時,公然向人索賄,要求別人付費後才替其先祖寫傳記。想來他所寫的東西,就和著名大貪官程維高所寫的反腐倡廉報告一樣,可信度不大。所以劉備是不是真的耳朵很大,兩手過膝,值得商榷。

我隨即說:「兄長,我在遊學途中,曾收攏了幾千難民。想來想去,只有兄長的遼西地界可以安身,故此我帶流民前來,求兄長給一塊地,讓他們屯墾謀生。沒有預先通知兄長,我就把人帶來了,望兄長原諒」。

公孫瓚大手一揮,對我說道:「賢弟,這樣的事你不來找我,你還能找誰?遼東遼西地廣人稀,有人來此屯墾,我歡迎還來不及,其能怪你。」

雖然庶出的公孫瓚在公孫世家的日子並不好過,但在他的慷慨答應下,支援我們的500士卒2000匹馬500石糧食,還是順利的劃撥給我們。我後來得知,在公孫世家會上,他堅持要把灤河入海口附近的土地,劃給我安置遊民,這使我很感動。當然,公孫世家的當家人在我獻上兩隻水晶杯後,也爽快的答應了我的要求。出門時,我順手把另兩隻水晶杯給了公孫瓚,以答謝他照顧我(劉備)母親的承諾。

當我回到我們的營地後,已經是八月中了,尋造鐵礦石的高山,在我離開不久,就運回了第一批鐵礦石,一個月的功夫,一個小型的轉爐已經蓋起來,我回來的時候,剛好第四批鋼出爐。

「此地歸屬我們了」,我宣佈:「公孫世家已同意讓我們在此立城,我們馬上要給我們的城市起個名字,你們是第一批居民,有權給自己的城市命名。各人可以想個名字報上來,最後的城名由大家公議,獲得最多贊成票的名字,就是我們的城名,想出這個最終城名的人,在這個城中終身免稅。」

我與三名同伴立即把人分組,由我們的學生擔任首領,藉著這次起名的功夫,第一個城邦制共和體制建立起來,我為終身城主,周毅高山尹東成為終身元老,而後在鄭渾的堅決要求下,他也成了終身元老。平民中,選出四名元老,與終身元老共同組成元老院,平民元老每兩年選舉一次,選出士兵代表(管亥)、工匠代表、農夫代表、商人代表(暫缺)。城主只有在外交與軍事上有全權,無權單獨做任何內政決定,內政事宜均由元老院做出決定,由城主實行。

這個城邦制共和制雖然簡陋,但我想真正的共和體制有自我修復的能力,會在發展中慢慢完善的。

安排完這些事宜,我們四個夥伴回到了城中的會議室,具體事宜由熱心的鄭渾指揮吧,熱衷於官場的他會找到一種適合現在的政體。當然,元老的身份,使他又不至於偏離我們的體制太遠。這正好與我們想建立共和制,又不想太驚世駭俗的願望符合。而我們幾個夥伴,此時有必要關起門來商量一下今後的計劃。

「橡膠,我需要橡膠,沒有橡膠的密封作用,管道、鍋爐,蒸汽機都是笑話,就是建出了蒸汽機,密封不好它功率也不大。我需要迅速溝通渤泥國(菲律賓、印尼)的商路,採購大量橡膠。」高山一坐下就喊。

我們三個迅速的看了看門外,有管亥把守。這個老實人雖然頭腦不行,但搞不懂這些新詞的他但從不詢問也不外傳。

回過頭來我們繼續商議,利用我們現在產出的玻璃品,可以組成商隊販賣,採購回大量的糧食,再招聘造船工匠造大船。第一步我們想航行到韓國,哪兒離我們路程最近,韓國的稻米種植業發達,我們現在糧食儲備不多了,必須盡快購買糧食熬過這個冬天。

至於下一步,我們打算航行到日本採購糧食,積累航海經驗。爭取在明年開春,大船出發去渤泥採購橡膠,這樣在明年冬季,我們就可以擁有蒸汽機了。

還有就是,我們需要大量的農夫,明年開春時,我們需要播種,而我們的農夫數量遠遠不夠。同時,生產工藝提高後,產量上來,我們的工匠人手也大大不夠,必須在開春前招聘大量流民,這一招聘工作還要不引起朝廷的注意。

這裡土地肥沃,卻人煙稀少,說明這裡的冬天肯定難熬,另外異族騷擾也肯定很頻繁,我們決定,立即停下所有工作,在冬天來臨之前加強我們的防禦,防止異族來襲。

我們需要派出所有的兵士,迅速建好我們的城牆。至於那400名農夫,就抓緊建造我們的住房。東北人用的火炕有借鑒意義。我們決定建一批排式磚房,每排12間(剛好駐兩部士卒),每房炕上住五人(剛好一伍),派頭房間住兩個部長(後來部長改稱為排長,五伍士兵組成的部改稱為排,五排士兵組成的曲改稱為營,源出於此。),排尾是值班房,由士兵輪值為大家燒炕。

同時,我們還要貯備大量的煤,冬天不便室外工作,需要儲存煤。而我們大量的活動,必須改在室內,就由尹東負責繼續教授學生,周毅負責製造防禦器械。而我與高山必須立即坐船出發,高山帶王志與300士卒去韓國做生意,把我們的貨物兌換成糧草,而我需要迅速去濟南找孔相國。一方面答謝他派兵護送我的情誼,希望他同意把這些兵士轉入我的門下,另一方面在他的支持下,可以招聘大量流民。這樣,等到明年開春我們就可有大把的農民耕種。如果再把我們從神農架採集的優良標本播種下去,多年後,我們的收成想不好都難。

就在我們沒事偷著樂時,門外響起了爭執聲。管亥翁聲翁氣地說:「主公吩咐不得進入,誰也別進。」

鄭渾那不知趣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我為此城元老,我也不得進嗎?」

管亥還是翁聲翁氣地說:「主公吩咐不得進入,誰也別進。」

我們相視苦笑,這個鄭渾,你以為你是誰?

身為城主總得裝模作樣一番,我咳嗽一聲,高聲喊到:「外面為何喧嘩?」

管亥返身進來通報:「鄭渾求見」。

「讓他進來」。

我們端正了身體,等他進來,士族的禮節可真煩啊,需要跪坐在席上,這讓我們很不習慣。剛才討論時我們幾個都趴著、斜躺著。這時我們都很難受。

鄭渾進來,興奮的臉都紅了,「主公,諸事已定,速上報朝廷以求封賞」。

這傢伙求官求到腦子出水,才當上屁大的官就要求朝廷確認,我會把我的事業交給朝廷那些狗官管理,那重稅不把我的發展能力壓垮,也要被狗官霸去財產。

我冷冷地說:「你認為朝廷派的官,會比我們自己選的官好?再說,此地是公孫世家借給我們安置流民,我們申報朝廷,置公孫世家於何處?此地盜賊異族橫行,我低調行事,還唯恐引起盜賊的注意,你申報朝廷,朝廷旨意下來之時,這裡片瓦都不會存了。」

鄭渾立刻清醒了許多,這年頭朝廷任命官員,都是由郡太守舉薦,這叫舉孝廉制度,朝廷若有旨意下來,我一個士人身份或許能在官員分配上,分上一杯羹,他一個匠人,肯定就要失去現在的地位了。

「對對對,我等此刻必不可通報朝廷。」

我再詢問他元老院的安排,然後裝作沉思的說:「元老開會時,可以讓民眾旁聽,以示元老作出的決定是為公眾著想,但公眾太多,顯不出元老權威,必須設一個席位,以示元老地位尊崇,但元老中,又有從公眾中選出之人,若讓他們站在台上高人一等,又不符合他們自公眾中選出的地位,該如何處理?」

鄭渾立馬陷入了工匠的職業病,人在地上不停的轉圈,手指當空虛劃,嘴裡不停的嘟囔:「是啊,該當如何處理?」。

高山他們憋不住的暗笑,我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不如讓他們坐的高點,我們把吃飯用的几案加高,讓他們坐在几案上,你看如何?」

「坐在几案上,豈不笑話?」鄭渾生氣的看著我。

「無妨,只要我們做的不像几案,誰能笑我。哦,可以把几案一頭,加上一個屏風以示威嚴。當然,我們不能做得和皇帝後面的屏風相同,就把屏風和几案一頭固定在一起,還有,几案兩條腿不能再用兩塊木板支撐,就用四條腿支撐吧(椅子),如此一來,誰還認得出這是几案。」

鄭渾大悟,立刻滿臉興奮的對我說:「主公,為了區別終生元老與民選元老,我們是不是把終生元老的座位搞成六條腿?」。

狗屎,鄭渾你要氣死我。不過,看在你叫了兩聲主公的份上,我原諒你。

「四條腿足矣,這四條腿寓意著為人元老,須為民做牛做馬,含義深遠啊?」

「我這就去找人做」,鄭渾立即就要出門。

我叫住了他:「你剛才如何稱呼我?」我問,這叫趁熱打鐵。

鄭渾立刻恭恭敬敬的向我行一禮:「主公大才,渾願為主公效死力爾。」

看來,我徹底地收服了鄭渾,這年頭要不是甘心投靠,世人是不會稱對方主公的。難道,我也就省下了他每年100兩黃金的薪水,我惡狠狠得想,不給了。哈,又賺了。

會議完後,我與高山立即動身。高山沒做過生意,路上我叮囑他,現在的平壤是遼東管轄的地方,朝鮮現在屬於漢朝樂浪郡,所以韓國必有懂漢語的人。與他們聯繫,把貨物批發給他們,就像是代理制一樣,搞幾個總代理,通過他們去採購物品。雖然這樣做可能不如分銷制那樣利潤豐厚,但沒有風險。剛開始不要對總代理太苛刻,等到生意做上去,名聲出來後,再通過競標的方式,篩選總代理。我反覆叮囑他——第一次探路,安全第一。

我懷揣著4只水晶杯在黃河入海口上岸,我們一行12人都拿著鄭渾新制的槍,嚴格的說這不是槍,槍頭上有一個向下彎曲的小獠牙,類似於鉤鐮槍,但比鉤鐮槍的鉤小,我把它命名為「虎牙」。我想這種兵器肯定在這個時代會名聲大振。我們的皮甲內都穿著連頭的防鯊服,這種鎧甲我把它命名為「麒麟鎧」。

路上我們雖然遭遇到小股盜匪,但我們強大的戰鬥能力讓這些盜匪紛紛折羽而歸。即使偶爾有兩三個盜匪射中或砍中了我們,皮甲內的麒麟鎧將這些傷害都擋在體外。連戰勝利的護衛都很高興,而我卻越來越憂慮,亂世已經初露徵兆了。

雖然一路上為了防止暴露實力,我要求護衛們把麒麟鎧都穿在皮甲內,但我們鮮明的武裝仍嚇阻不住亡命之徒,他們前赴後繼的來搶劫我們這一群表面上沒帶任何東西的旅客,這說明,百姓的生活越來越難以讓人不堪忍受,而我卻只能看著這百姓在遭受苦難、這政權慢慢的腐朽下去,無能為力。

我肝腸寸斷,欲哭無淚。

我沉重的心情感染了士卒,他們默默地跟我一路行來,就這樣,我們到了濟南府。

孔義就要陞遷了,據說下一任濟南相國就是曹操。

曹操,他任濟南相應該是黃巾之亂以後,怎麼會現在任濟南相哪?看來,孔義官做得不錯,看來,我們來到這世界,已經使歷史發生了輕微的改變。

「好吧,就讓它來得更猛烈些吧」,我心裡暗暗得想。

孔義的陞遷或許對我們有好處,我們可以在新舊官交接時,遷移大批流民而不會讓朝廷知道。尤其在孔義的遮掩下,更不會讓曹操知道。

我們一路走海路,新城市具體所在的位置,只有幾個人知道,其餘的人已分不清東南西北,這對我們保密有利。但孔義的陞遷對我們也有害處,我們以後在濟南必須直接與三國第一人曹操打交道,他可不是容易收買的。

看在我送的兩隻水晶杯的面上,孔義爽快的答應了我,大筆一揮就將他送我那200名護兵從花名冊中除名,200條人命啊,他們從此就歸我了。

至於另兩隻水晶杯,我在濟南進行了拍賣,兩隻水晶杯買了10萬兩金子,豪門大戶可真有錢,聯想到路上饑民可憐的情景,我心裡更加悲哀。

孔義看到水晶杯賣出這麼好的價錢,樂得合不攏嘴。我送給他的是兩隻蟾蜍造型的水晶杯,蟾蜍張著大嘴剛好是酒杯口,紅玻璃做成的眼睛,身上點著翠綠斑點很可愛,工藝複雜不下於拍賣的兩隻兔子造型的酒杯。那兩隻杯子可是賣了10萬兩啊!興奮的孔義立即為我把濟南的船隻搜羅一空。不了後,我們載著4000餘名流民,300餘名工匠的船隻,就駛入了大海。

值得一提的是,啟航時我一時手癢,一不留神又作了一案。這次,我綁架了高堂隆一家老小。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城,急需這位有內政經驗的高手來管理。鄭渾對官場太熱心,如果不及時把他從內政中拉出來搞發明,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把他當作貪污腐敗的典型給卡嚓了。

望著濟南碼頭,我想,這次我綁架的是一名士子,不同於鄭渾一個匠人,孔義大概又要忙一陣子了。

註:謹以此紀念1989年3月2日在山海關臥軌自殺的北大學子、永遠25歲的青年詩人海子。

第二章我的遊學第五節初戰不順

晴空萬里,我站在船頭,觀看鷗起鷗落。高堂隆在我身邊,聽我講述桃花源的故事。

「昇平(高堂隆的表字)啊,我們將開創一個的新時代,你可願意與我共同推開這新時代的大門?」

高堂隆悠然嚮往的說:「若使耕者皆有其田,勞者皆有其食,居者皆有其屋,百姓所以安居樂業。如此,隆願意試著和主公共同努力。」

我接著我高堂隆:「昇平啊,你可知道為政之道奧妙在於什麼?」

高堂隆一愣,問道:「我願意先聽聽主公是什麼想法。」

我看著高堂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不擾民」。

高堂隆長鞠一禮說:「願聞其祥。」

我隨手一指海面上飛舞的海鷗,對他說:「海鷗飛行於天地之間,自得其樂也,若有一日,有人忽然對海鷗說『你在天地間飛舞,毫無頭緒,今日不知明日之事,渾渾噩噩。不如讓我來管理,我將計劃你明日,後日,明年的事,告訴你需要遵循的律法,你要把你每天捕的魚交與我來分配,你捕的魚將有一部分用來交稅,支付我管理你的費用。你認為海鷗將如何回答?」

「海鷗必然不喜」高堂隆回答。

「樹木生長在深山裡,沒有人看顧,自然而然生長成參天之才,如有人今日拔一下根,看看它是否生長的牢固,明日晃一下枝,看它是否有蟲害,後日再澆一下水,唯恐它旱著,等結了果子便有人來摘取,名之為付管理費用。樹木會快樂麼?」

高堂隆默然。

「若使民皆知法,百姓都有道德約束,官府只負責處理違法之人、無德之人,人民只知道有法律,不知道有官吏。那麼,民將得其樂,吏將安其位。我們將無憂了。樹木讓它自己長吧,海鷗由它自己飛吧。天很高,地很闊,只要它遵循法律道德,這輩子官吏都不會打攪它。如此,豈不是幸福社會。」

高堂隆再次默然,我知道,一個人的觀念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改變的。那麼,改變社會,就由高堂隆開始吧。

經過幾天的航程,我們回到了遼西新城。在我離開的一個月裡,新城變化很大。碼頭已經修好,一輛四輪馬車停靠在哪兒,迎接我們。

四輪馬車,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四輪馬車。這主要是中國從來沒解決四輪馬車的前輪驅動和轉向問題,看著鄭渾得意的臉和周毅的笑容,我大概明白了。

倒是鄭渾首先發話:「主公,渾今日製成此車,伯通(周毅的字)兄已答應用「鄭渾車」來命名此物,主公看可好?」

我微笑著回答:「此車最難製作的是前輪,前輪轉向裝置由是難中之難,文公(鄭渾的字)能夠把它設想出來,真是天才?」

鄭渾尷尬的笑著:「倒是多虧了伯通兄提醒,我才製出此車,不過,伯通兄已答應此車以「鄭渾車」命名,如主公覺得不妥,不如叫它「鄭渾周伯通車」。

「鄭渾周伯通車」,你幹嗎不叫它「金庸古龍車」,真渾。

「也罷,即是周兄願意,就把它稱為『鄭渾車』」,我妥協了。

四輪馬車的誕生,大大提高了我們的運輸能力,它可以比兩輪馬車多運一倍的鐵礦石,使我們的功效大大提高。雖然四輪馬車的前輪驅動與轉向的功能並不是鄭渾想出來的,但我們正在用人之際,不變打擊他發明的積極性。

回到城內,又讓我驚喜的是,尹東利用我們的生產的玻璃建起了一個溫室暖棚,雖然鄭渾對用這麼昂貴的玻璃建暖房大有意見。不過,玻璃從此將走向民用,走入千家萬戶,這讓我興奮,我們的拳頭產品又增加了一個。

暖房建成後,農夫已開始把我們在神農架採集的種子種了下去。這樣,開春以後我們就會有更多的種子。如此反覆種植兩三年,我們就能在留下足夠播種的種子之後,還夠自己食用的。我對大豆的種子很感興趣,這年頭,炒菜都用動物油脂,炒出的菜令我難以下嚥。我想,再過幾年,我們就會有植物油炒菜了,期待中。

隨後,我興致勃勃的帶高堂隆檢查了我們的城牆,鄭渾已在我們的鋼絲弩的基礎上,做出了大型的床弩,安放到城牆上,利用彈性很好的鋼作為弩臂,用搖機上弦,搖機採用滑輪原理,以減輕士兵上弦時所費的力氣。用大滑輪帶動小滑輪拉動鋼絲絃,一張弓上可以放三隻或四支箭,射500步。

由於弩臂鋼與弓弦鋼絲都是批量生產的,這樣一來,所有的弩弓射程都相差不大,我們就可以用彈道學理論教授士兵,大大提高我們射擊的精確性。

我回來兩天後,高山也回來了,他的路程雖然比我短,但由於玻璃製品實在好賣,他換回大批糧食,船都裝不下,只好堆在韓國碼頭,先把開去的10艘大船裝滿返回。

這時,已進入了農曆10月,遼西下雪了,站在院落中,看著滿天飛飛揚揚的雪花,天地一片蒼茫,我心裡有點擔心,我們是否能熬過這嚴酷的冬天。

「百姓是否都已住進了磚房?」我詢問周毅。

「都已經安置好了,冬天的煤炭準備充足,高山運來的糧食又大大緩和了我們的糧荒,10船糧食足夠我們支撐到開春。我想,他們的生活應該比以前好。」周毅回答。

「噢,高山回來後,幾個元老都到齊了。現在我們不適合做室外活動,剛好空閒下時間,討論我們的城名。制定一些相關法規,另外,高堂隆的任命也需盡快進行,召集元老開會吧。」我發出命令。

會上,大家都提出各自建議的城名,真是五花八門啊,又其可氣的是,鄭渾最近命名已命出癮來,利用他的學徒多,勢力大的便利,影響了初篩結果。留在城中的周毅尹東古文又不好,導致我們開會復篩時,剩下的幾個名字都是鄭渾起的,其中有個城名居然叫「鄭渾」,這個鄭渾居然還振振有詞的說:「主公之志,志在天下,渾之志只在一城,此城用渾之名命名,天下則可用主公之名命名。」

造反了你,天下也是你可說的,看來我們最近對鄭渾太放縱了點,需要有人管著他,我立刻拉起了高堂隆,提議高堂隆今後為新城首席財政官,負責新城的內政,同時也是終身長老,這一提議迅速獲得通過,雖然使鄭渾大大不高興。

我接著提議,此城為大家共同所建,高堂隆不同意我這說法,他認為農人就是下人,怎能和士人相提並論,此城應該稱作劉備所建。我認為城名應該由大家共同決定,高堂隆堅決反對,上位者怎能和下人討論事情,明日我們將向眾人公佈我們所起的名字,高堂隆表示,城主直接宣佈就是了,同時必須說出我們起名的理由,高堂隆表示,這倒是應該,由大家投票決定誰的名字當選,高堂隆大呼,豈能讓農人以下犯上。

在高堂隆講話時,鄭渾不停的翻白眼,不過這個高堂隆是士人,這一身份讓鄭渾不敢多爭辯,自那以後,鄭渾經常找高堂隆麻煩,他們兩人常常吵得臉紅脖子粗。當然,最終的辯論結果否定了「鄭渾城」的叫法,採用了高堂隆起的「出雲城」的名字。

出雲,出於彩雲間,我喜歡。據說日本戰國時代也有這個城名。嘿嘿,誰再敢叫這個名字,戰爭!

此後,我們這個會議形式延續下來,每當城中有大事不能決定時,如果有三個以上元老聯名呼籲,就可召開全體元老大會商議,會上各人陳述各自的理由。決定權在於公眾,我們其後把它叫「議會制」。

會開完後,高山立即動身去韓國運糧。糧食多了,天也越來越冷了,我餓,我已經受不了了。天寒地凍,我卻要四處奔波在外,視察百姓的住房、食宿。我容易嗎?我宣佈,此後城中採取一日三餐制。

當時,在漢代多採取一日兩餐制,以適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業生活習慣。早餐在7點左右,吃得多些,因為要應付繁重的農業生產勞動,稱為「大食」;下午三四點再吃一頓,因為就要天黑了,不能再去勞動,所以吃得少些,稱為「小食」。而三餐制當時只在上層社會和士人當中流行。我們建城初期,既要應付繁重的體力勞動,也要與寒冷的天氣作對,必須讓人(尤其是我)體力充沛。現在既然糧食多了,我們就實行一日三餐。

說實話,這一陣子把我餓壞了,雖然漢代生活節奏緩慢,但我一個習慣了一日三餐的人,在籌劃這麼多事情,教了這麼多孩子,在四處奔波後,只吃一日兩餐,每到吃飯時,我眼都花了,所以豬油做的飯我也吃得下。現在有了高堂隆,內政上我可以放手,該我去訓練士兵了。

光和四年的春節,就在我們忙忙碌碌中到了,這期間高山數次往返韓國,運回了大批糧食。我們終於熬過了最嚴酷的冬天。春天來了,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大家都按照習俗相互拜年。爐火又生了起來,我們又開始燒磚、燒玻璃、煉鋼。

這次我打算燒一些普通玻璃,在寒冷的冬天我給學生教課,教室裡黑黝黝的,讓我很不好受,這些人可都是未來的棟樑啊!決不能像我所處的時代那樣,官員們懷裡抱著下一代,學生們住在危房中。所以我決定,開春時為學生建新學堂,學童要有大玻璃窗,好通光線,冬季要安排士兵為學生燒火牆。

玻璃這一新用途,讓鄭渾大開眼界,他立刻安排他的學徒,為他建有玻璃窗的房子,不僅拉走我幾車玻璃不給錢,還對找他要錢的高堂隆說:「問主公要去,他答應我的薪水還沒給我發哪。」

鬱悶,嚴重鬱悶。我的貨物全換成了糧食和人手,現在讓我付錢,我到那偷去,哼,他也不看看他吃誰喝誰的。

春節過後,我去拜訪公孫世家,得知公孫瓚已用我送他的水晶杯,賄賂了大宦官、十二中常侍之一趙忠,得到遷任為幽州長吏(幽州最高軍事長官),正在準備來此赴任,同時意外的得知,孔義已成為了青州郡守。

青州,太好了,我正好需要孔義。鄭渾拉走人手為他造房這件事,使我們的工廠製造工作停了下來,也使我深切的感到人手的缺乏,而青州是黃巾之亂最嚴重的州郡,在哪兒,我可以獲得大量的人手。我聞訊後立即趕赴青州。

靈帝末年,朝廷賣官鬻爵,增賦加稅,靈帝造宮修殿,驕奢淫逸;宦官朋比為奸,擅權禍國;忠臣賢士不得進用,遭受殘酷無情的打擊和迫害;依附權勢的地方豪強橫行霸道,為非作歹;民不聊生,四處逃亡。就在這個背景下,我再次於青州登岸。

青州此時的情景讓我更加傷心,地方豪強兼併土地後,由於其衣食無憂,所以並不把所有的土地耕種上,民不得食,四處流浪。

春天正是青黃不接時,我一路走著,路邊的小店懸掛著人的肢體,店內的肉食居然是人肉。店門口,柱子上綁著三兩個人,店內的夥計把他們稱作「菜人」,當有人想吃新鮮點的食物時,夥計就從他們身上砍下一條臂膀或者是腿,而他們,就這樣在柱子邊哀號著,呻吟著,等著死。

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啊!我憤怒、我痛苦、我流淚。我拔出劍來向上蒼大喊:「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若得志,必殺盡天下奸邪!」

當我到達時,孔義正在頭疼,豪強囤積糧食,流民四處求食,官府無力約束地主豪強,只有壓制民眾,民無以為食,何懼之有。

經過商談,他立刻同意我用流民換糧食的想法,在他看來,此舉既安置了大批流民,使他們不至於在青州作亂,又可使朝廷不費一分錢,安撫青州民眾,絕對可行。

順便,我要求他對我的行為保密,這當然更使他快樂。如此一來,功勞就都是他的了。當然,他也大讚了我為善不求人知的做法。而我,不過是想在現階段不引起朝廷和公孫世家的注意罷了,這也是我不與國內做生意的初衷。

畢竟朝廷現在還有餘威,讓他們知道出雲城是塊風水寶地,立刻會有大批官員帶著稅簿上門。不久,也會有大批領導的孩子來我們這做官。那樣,我們辛苦一場,只不過使為朝廷打工而已。

與他定下了在龍口港集結流民,以修港口獲取賑糧的計劃,我立即乘船返回出雲城。開春了,我們需要大量的人手播種、開工,這期間運糧已無意義。我們的糧食夠吃了,再者說,我們這裡山林還沒有開發,拉出軍隊打獵,一方面可以訓練騎射術,另一方面可以獲取食物。所以我們決定立刻把所有的船都用來運送流民。隨後,我們的人口迅速膨脹,達到總人口兩萬名。

春天,我們播下了種子,播下了希望。漢代的農民基本上採用種下去不管的播種方式,春忙過後,人就閒下來了。我們召集了1000人整修灤河,整修後灤河繞農田環流,這將大大提高我們農作物的產量。

同時,新到的2000農夫開始沿著內陸,在我們最初的城牆外5公里的地方,修建另一座外城牆。人口擴大了,我們的城也要擴大。

接著,我們召集1000人到森林中伐木,半年的航海活動使我們培養了大批合格水手。大海茫茫,航海中最需要的是海圖與定位系統,這兩者我們都不缺。我們需要造船,航向印尼,航向羅馬。

我們一起商量了造船事宜,打算造出西班牙式的木帆船,剛開始可以造小點,我們試航印尼,採購橡膠。以後造大點,航向羅馬。

另外,與韓國作生意的事情不需要高山親自出馬了,王志跟他跑了幾趟,那邊都熟悉,就由他接替。高山要全力研製蒸汽機,沒有橡膠我們可以用軟木,毛氈作密封。有了蒸汽機,我們的船可以速度更快,跑得更遠。

為了向牧民購買毛氈,我特地跑了一趟草原,拉攏了幾個小部族。這年頭我們的力量還不夠大,與冒頓單于拉不上關係,我拉攏的都是幾百人的小部族,與他們約定以馬匹和羊毛換糧食與鐵器。在漢代,與遊牧民族交易鐵器是嚴格管制的,這個條件讓他們無法拒絕。

完成任務後,我開始返回,直到這時我才有心情看風景。

大草原真是壯麗,騎在馬上放眼望去,翠綠色的草毯彷彿一直鋪到天的盡頭。一陣風吹過,原野上立刻掀起一陣綠色的波濤,波濤之中微微露出點點繁花,更遠處,傳來此起彼落「哞哞」的聲音,伴隨著陣陣牛鈴。偶爾間,一兩隻小兔被我們的快馬驚起,飛快的在草叢跑動,帶起了陣陣唏嗦的聲音,好像小草在呢喃。我們的馬兒感受到故鄉的氣息,興奮起來,這種興奮感染了我們,我們信馬由韁跑了起來。

「赤勒川,陰山下。天似穹隆,籠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我高聲念著詩文,隨行的300士卒與我的50名學生都受到感染,放聲歌了起來。

「停,整隊,」我大喊。

隱隱的聽到大批馬隊的奔跑聲。

「列隊,上弓弦」,我高喊。

難道是有人來打劫,我抬頭看看,糟糕,我們現在在一個山坡下,剛才一陣奔跑,隊伍早跑散了。

我立即吩咐:「炳元(我給管亥起的字),你帶一伍士卒在此收攏隊伍,其餘的人,舉槍,目標山頭,衝鋒」。

馬蹄踩在地上,大地震顫著,我們奔上山頭。

我立即大喊:「前排,前行十步,長槍列陣,後排,舉弓,上箭。」

環顧左右,我們僅60人,列兩排,而且大多數都是我的學生。

舉目望去,我吃了一驚,居然是兩個異族千人隊在相互拚鬥。他們當中任何一個都可以輕易把我們吃下。我立即吩咐身邊的學生:「劉洪(泰安縣我們購買的6名童子之一),你立即下山,叫管亥別急著上來。你帶三伍士卒,各帶號角,每伍之間相隔三里,等聽到我們的號角,三伍士兵一起吹著號向我這進發」。

拼人是拼不過,我只好用疑兵之計。

正在拚鬥的雙方,看到我們突然出現在山頭上,似乎吃了一驚。其中一個在拚鬥中佔優勢的部族,分出一個百人隊向我們撲來。

「槍兵排,再向前十步,槍平舉」。

立刻,25只長槍由豎立狀態依次平舉,豎起了一排鋼鐵柵欄,中午的太陽照在這槍尖上,閃出星星點點,透著金屬的冷酷。

「弓弩排,目標300步,標尺6,射」,一排弩箭射出去,飛過了300步的距離,斜插到地下,箭尾還搖晃著。這時管亥已整隊上來了。

看來我試圖用弓箭嚇阻他們的希望落空了,對方騎兵越過地上的箭尾,發出呦呦的怪叫,向我們撲來,200步,100步。

「放箭,」來不及放第三支箭,敵人已撲上來了,「棄弓,炳元,帶一二排出擊」。

騎兵只有跑起來才有衝擊速度,看來我以前太多的紙上談兵了,像這樣騎兵列陣,既耗費馬力,又失去了機動力,靜止不動的騎兵,鬥不過奔來的敵軍,還有,指望靠嚇阻來恐嚇敵軍根本無效,這世界要靠實力說話。

可笑,我僅僅為了嚇阻行動,就把列陣士兵弓上的箭全部射出,讓敵軍撲來時沒有了顧慮。看來我之初戰,真是漏洞百出,不知彼不知己,突然間闖入了戰場。

管亥果然不負我的希望,50人衝入敵人的百人隊中,不消片刻便撞陣而出,這時,敵人的前鋒已到了我面前。

「劉荒,帶兩排士卒迎上去,殺!」兩排士兵立即出陣迎了上去,士卒們最初的驚慌已經過去,他們都緊緊握著手中的兵器。後上來的士兵紛紛從馬上取下弓弩。

遠處,拚鬥似乎已到了尾聲,強大的一方還余800人,圍著不足300人的隊伍砍殺。

800人,看來他們即使勝利後順手消滅我們,也是綽綽有餘。不能讓這種現象發生。就在剛才,我嚇阻無效反而陷入被動時,我下了一個決定:今後只有我先動手的規則,絕不容許敵人搶先動手,既然決定打,就必須讓敵人先承受我的攻擊。

「劉宙,帶四個排上去,解決這些人後,立即整隊,由炳元帶隊,衝擊對方本陣。記住,我要求炳元不要馬上衝入陣中,要在對方陣外游擊,拉開距離以弓箭迎敵。待箭射完後,殺入對方陣中,撞陣而出,再反身殺入。我此地人雖少,但只要你們打得好,我就穩如泰山。快去。」

劉宙衝擊過去時,管亥基本上已結束了戰鬥,零星的抵抗迅速被粉碎。劉宙與他交流後,他迅速整隊,向敵方本陣衝去。

我點點頭,看來剛才我們確實是慌亂了一些,用管亥這樣的猛將,一百人對一百人還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現在冷靜下來,士卒們有組織排成行伍,雖說只有200人,但面對800人一點都不慌亂。他們在地方陣外徘徊,用密集的弓箭射向敵方,顯然敵方對他們頭疼異常,在他們的陣中還有400名敵人,而陣外冒出來的敵人,不住向他們射箭,每抽調一個百人隊攻擊陣外的敵人,管亥又立即帶人後撤,以弓箭迎敵。消滅這些人後,管亥又帶人逼上去。

如此反覆多次,我想,這些人命運已定。

我對身邊的學生說:「看好,這是你們的初戰,對方為何輸了這場戰鬥,你們要銘刻在心。戰,就要盡全力,調集全部人手發動攻擊,像這樣每次調集一個百人隊衝擊對方戰陣,只會被對方一點點消滅。我們初次向敵方百人隊發動的反擊,也犯了這個錯誤,諸位一定要記住這個教訓。

而敵方,在局勢不利的情況下,不想著保存實力及時撤走,又犯下了第二個錯誤。在我們向他們衝擊時,不調集主力,向我們這些生力軍發動主要攻擊,反而與被他們打殘了的敵人糾纏,犯下了第三個錯誤。

這第三個錯誤是致命的,我們人少,如果敵人第一波攻擊有三百人,我們可能已潰散了,管亥攻擊時,如果敵方留下300、甚至200人與殘敵糾纏,殘敵只會等待他們與我們拚鬥的結果,自己則抓緊時間休整。在他們擊敗我們之後,殘敵的鬥志就會垮下來。

記住,不管任何時候,失敗都是由一連串錯誤造成的,勝利是由及時改正錯誤帶了的。記住這個道理,及時發現錯誤,改正錯誤,就是一個百戰百勝的名將」。

我們立在山坡上,看著這場戰鬥進入尾聲。在管亥射完所有箭後,我命人吹響了號角,遠處,傳來了回應聲,號角聲逐漸向我們奔來,好像三支部隊緊急來援一樣。

在敵人的慌亂中,管亥向敵人發動了最後的衝擊,剩下的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了。在殘餘部族的幫助下,管亥追殺30里,將所有的敵人斬殺殆盡,夜色降臨時,他才率隊返回。帶回一大群俘獲的婦孺。

在山坡上,臨時扎的營中,我接見了殘餘部族的頭領,原來他們不是我所擔心的烏丸族,而是遼西鮮卑族,而攻擊他們的就是拓跋鮮卑族,也就是烏恆族(烏丸),烏恆族近來大力擴張,已與他們東方的遼西鮮卑,西方的河西鮮卑多次交戰,這次與他們交戰的是一個與烏恆族單于有親戚關係的中型部族,兩族爭奪草場,約定勝者佔有對方的草場,但由於這支遼西鮮卑的統領,在戰鬥中首先陣亡,按規定他們還要交出婦孺、牛馬等,並入對方的部族。不甘滅族的他們,擁立老族長9歲的兒子,與對方殊死一戰,幸好在最後關頭,為我們所救。按規定,我們可以把對方的婦孺當作奴隸,於是他就帶管亥襲擊了對方營地。至於他們,按規定也將由我們發落。

我立即宣佈,這次繳獲的婦孺全部歸遼西鮮卑,遼西鮮卑部族也將獲得自由,我將提供給對方一塊土地歸他們修養生機。

當然,他們部族的勇士將編入我的軍隊,為我而戰。至於他們部族前族長9歲的兒子兀骨爾渾,我將收為學生,由我教導成人,為此我特地為他起了名字叫劉渾,字烏然。

這一條件對他們來說有得有失,得到的是在滅族之前的拯救,幾百名今後可以繁殖、成長的婦孺,失去的是部族的自由,所以族中長老喜憂參半,不過他們族中大部分勇士戰死,剩下不足400名勇士大部帶傷,所以他們只好暫時隱忍了。看著他們的臉色,我什麼也沒說。

我們連夜回城,在把他們族中全部青壯勇士和半數長老都帶走之後,我把他們安排在出雲城之西,右北平郡與我們出雲城之間的位置,為我們牧馬。

中國官吏向來都是對外軟弱,對內野蠻,有他們在出雲城與右北平郡之間作為屏風,官員們就不會來騷擾我們,我甚至希望朝廷因此而發現不了我們。

為所有的部族勇士包紮後,我連夜召來高山,與他商議部族的事,我們要求部族組成一個商隊,由我們提供車馬、5名財務人員、50名士卒,部族人出兩名長老150名勇士前往草原收購羊毛與牛馬,收購的羊毛由我們加工成毛氈。每趟我們付50石糧食、100斤鹽、120兩金子的酬勞,由帶隊的長老負責支配。我相信,跑過幾趟生意後,獲得利益的長老就不會再反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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