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香姨加盟除夕夜

　「行了，離春節還有段日子，拜年話留著以後再說。」王珍珍哼道：「王大山，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不懂得檢點，別說是工作丟了。到時候，我會親手抓你去白馬寺受戒，讓你天天聽和尚唸經……」

　夠狠。王大山急忙表態：「老闆放心，大山我把這一百多斤豁出去了，保證戒色。」

　……

　……

　轉眼間，時間已經到了除夕。除夕是傳統節日中最重大的節日之一。指農曆一年最後一天的晚上。也是人們常說的大年三十晚上。除夕這一天，家裡家外不但要打掃得gangan淨淨，還要貼門神、貼春聯、貼年畫、掛門籠。

　王珍珍很喜歡喜慶的氣氛。中午的時候，她便喊關門謝客，叫上王大山，秦帥兩個妖怪忙活起來。

　趕在下午三點的時候，門神、春聯都貼上了，大紅的燈籠也高高的掛了起來。就連一樓院子裡也掛滿了景觀燈，節日的氣氛完全被襯托出來。樓上大部分的房客都已經回家過年了，只有幾家因為工作和其他原因留守。看見房東忙著收拾，就把自家的門口也收拾了一番。節日的喜慶越發的濃烈起來。

　下午四點，王珍珍叫上李雲.逛街買菜，準備親自包餃子。本來這些事情是早就該去做的，只是狐狸精一直忙著給人看病，就忘記了辦年貨的事情。想起一出是一出。

　雖然是大年三十，但街道上的人.依舊很多，有辦年貨的，有急匆匆回家吃餃子的，有擺攤親自書寫賣對聯的，十分熱鬧。而且，市政的工作人員在主街道兩邊的大樹上都設置了景觀燈，掛上了大紅的燈籠。

　不一會兒到了時代廣場，再往.右走幾分鐘就是一個大型的綜合交易市場，裡面分為幾個區，什麼東西都買。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在這裡。

　一路上，狐狸精看李雲一直沒有說話，側頭詢問：「大.過年的的，你一個人在想什麼呢？不會是有心事吧？」

　「對了，你不會是在想念海瓊仙子吧？」狐狸精撇撇嘴.巴，眉宇之間充滿了怨念。

　「不是——！」李雲輕笑一聲，說道：「你別老是瞎想了，我對.海瓊仙子沒感覺。我是在想，今年的春節能否讓我安穩的度過。」

　「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狐狸精正打算追問什麼。卻見李雲眼睛都直了。緊接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如蘭似麝。

　李雲自然也嗅到了那股香味，下意識的深吸一口，倍覺神清氣爽。有

　李雲抽抽鼻子，下意識的往四周看看，似乎再尋找著什麼人。很快，他在距離他們十米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女人。三十歲的模樣，身材高挑，秀髮挽起，顯得高貴典雅。一身皮草，更是襯托出了富貴氣息。女人從眉如柳葉，眼含秋水，瓊鼻直挺……精緻的五官完美的搭配在那張充滿風情的臉上，透著一股嫵媚。

　見李雲、狐狸精盯著她看，她也好奇的打量著他們。

　「她來做什麼？」耳邊傳來了狐狸精不懷好意的問話：「你是不是覺得她很有女人味，很嫵媚？」

　「是啊！」李雲笑道：「不過跟你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看了那女人半天，狐狸精沒好氣地說道：「肯定是來找的…..」

　「也不一定啊——！」李雲笑道：「興許是來找你的。」

　王珍珍聞言轉過頭恨恨的看著李云：「你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去買……」

　女人衝著李雲抿著嘴笑了一下，眼光在李雲跟狐狸精身上掃了一圈，隨即就衝著他們走了過來。

　狐狸精哼了一聲，也不看他，逕直走向市場。

　李雲再次陶醉的吸了一口空氣中的香味。等到他再次抬頭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

　「你好！」突然，熟悉的香味變得濃烈起來，熟悉的聲音也近在耳旁。

　這時候，王珍珍見李雲沒跟過去，回頭一看，卻見那女人已經出現在李雲面前。被氣得直跺腳。

　「香姨，大過年的，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嗎？」李雲指了指前面的王珍珍：「我們還有事情…….」

　女人正是韓怡香，自稱是任曉月母親的神秘女人。李雲懷疑，他應該是神族的覺醒者，只是一時半會還不能確定他的真實身份。

　「我也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麻煩你。」韓怡香嫵媚一笑，聲音幽幽：「除夕之夜，本該全家團圓，可是任曉月依舊不接受我，我很可憐…..」

　我也很可憐。李雲幾乎就能感覺到狐狸精的殺氣。

　「這事你應該跟任強商議，他是你男人，我可不是。」李雲撇嘴說道。這事不是他不想幫助韓怡香。只是沒辦法弄啊。前幾天，他跟任曉月也說過幾次，人家是油鹽不進。即便兩人暗地裡維持著戀人的關係，人家也不聽。

　心是盡到了。李雲覺得自己是無責的。

　「現在不是，以後說不准——！」韓怡香突然lou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啥意思？」李雲有些石化。

　「沒什麼意思，你也可以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韓怡香的神情在瞬間就已經恢復。純潔得跟愛田由似的。

　「小李，今天是除夕，你必須得幫我。」韓怡香一臉的委屈：「曉月是我的心頭肉，也是我的心肝，我們現在這樣的關係，我很難過。我暗中觀察過你們，你們在拍拖，曉月對你十分中意。現在她只可能聽你的話。」

　「恕我無能為力——！」李雲聳聳肩，搖頭說道：「該勸的我都勸了，我也無能為力……香姨，回家去吧，我真的有事。」這個時候，狐狸精已經從市場出來，手裡拎著幾個大包的肉食，蔬菜。李雲急忙走過去接過兩個最沉的包。雖然狐狸精壓根就不在乎那些東西的重量，可他還是表現出了自己的男人風度。

　「你好！」狐狸精大方的跟韓怡香打了一聲招呼。

　韓怡香也順勢從狐狸精手裡接過一個塑料袋，笑著說道：「回家吧，我包餃子可是行家……」

　此話一出，李雲，狐狸精面面相覷。一頭的霧水。韓怡香大方的笑笑：「發什麼愣啊，女兒不認我，我在省城唯一的朋友就是你們，今年的除夕夜，我跟你們過。」說著，也不等李雲，狐狸精說什麼，她就已經當先走路，目標赫然就是狐狸精他們家。

　除夕之夜，全家人在一起吃「團圓飯」，有一家人團聚過年的味道。吃團圓飯時，除了餃子之外。還有魚。按照省城地界的風俗和規矩，桌上的「魚」是不能動的，因為這魚代表「富裕」和「年年有餘」，象徵來年的「財富與幸運」。

　一屋子的妖怪、神族。原本是不該相信這些的，但大家一致認為，既然覺醒在這個高度文明發展得人類社會，就應按照人類的習俗來生活。況且，喜慶的氣氛真的不錯。他們很喜歡這樣的氛圍。

　省城南方那些發達的城市不同，並沒有禁制燃放煙花爆竹。當夜幕降臨，炮仗聲就不斷傳來。有鞭炮，有煙花。節日越來越濃。

　韓怡香果然不是自誇，她包餃子的本事的確不俗，就連狐狸精嘗了一口那餃子餡之後都讚不絕口。

　秦帥，王大山也在廚房打下手，按照狐狸精的指派忙碌著。就連李雲都挽起袖子幫著擀皮。

　雖然不是一家人，但現場的氣氛卻跟一家人似的。

　「砰砰——！」便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一直無所事事的貓妖急忙挑起來，道：「我去開門……」大家都在忙著包餃子、洗菜，唯獨它幫不上什麼忙。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曉月——！」韓怡香突然停下手，對著李雲說了一句。

　王珍珍看著韓怡香說道：「你早就知道她會來？」

　「也不是——！」韓怡香笑道：「之前我只是推測……」

　就在這時，小毛頭已經一溜煙的跑了進來：「老大，相好的來了——！」

　此話一出，狐狸精眼睛一瞪。小毛頭自覺失口，這才急忙閉上嘴巴。李雲則笑臉出迎。

　「我能跟你一起過除夕嗎？」眼見李雲迎了出去，任曉月眨巴著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李雲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曉月，先坐下吧，我們正忙著包餃子呢。」

　「我也去。」任曉月嘴角泛出一絲笑容，挽起袖子，道：「走，我們一起包餃子。」

　可是當她走近廚房的時候，頓時就懵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女人也在。短暫的愣神後，任曉月皺了皺眉頭，打算離開。

　「曉月，既然來了就留下吧——！」李雲急忙上前將任曉月攔住。

　「是啊——！」狐狸精也開口說話：「大過年的，你能過來，就證明你沒地方去了。為何不留下來，大傢伙一起熱熱鬧鬧的過上一次除夕。」

　韓怡香裂開嘴巴，笑道：「曉月，我知道你心裡還在恨我，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看到我，那我走吧。哎，我剛剛回來，無親無故，注定要在孤獨冷清中度過這個大年三十。小李，珍珍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對我的邀請。」

　無恥啊…..李雲暗暗偷笑，這韓怡香夠無恥的。明明是不請自來，這會倒還說得好，是他們邀請的。

　李雲發誓，如果自己真的邀請他了，就讓那一鍋餃子全煮爛。

　韓怡香解開圍裙，眼眸中流下幾滴淚水，淒苦無比：「你們玩吧……曉月，媽媽祝你新春快樂。」

　說完這句話，她便緩緩挪動腳步。

　任曉月看著她的背影，鼻子有些酸。不過她卻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的舉動。李雲知道韓怡香有一半是在演戲。略微猶豫了一下，他走過去將韓怡香的手拉住：「香姨，你也別走了…..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曉月又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孩子。」

　「曉月，說句話啊？」王珍珍趁機說道：「別讓香姨走了，她也挺可憐的。」

　「任小姐……我本該不因多嘴，不過今天這事我得說幾句。」秦帥也開口了：「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大家最好還是不要鬧彆扭。」

　韓怡香掉著眼睛，看著眾人，楚楚可憐：「我還是走吧，免得壞了大家的氣氛。」

　「別…..」李雲道：「香姨，人家曉月也沒說什麼……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樣做，豈不是故意難為曉月。留下吧。」

　任曉月幾次張嘴，但都沒有說話。為了不使自己手足無措，她gan脆就包起了餃子。韓怡香在眾人的『苦勸』下，也終於點頭同意留下。

　……

　……

　由於這對母女的同時出現，原本熱鬧的氣氛為之一冷，大家都默不作聲的包著餃子。一直到了餃子煮熟，大家圍在一起吃餃子的時候，任曉月突然說話了：「今天這頓飯之後，我不希望見到你。」

　韓怡香瞬間舒展皺起，說道：「曉月，何必如此，再大的仇恨，也終究有解開的時候，為何把話說死。」

　秦帥也趁機說道：「是啊曉月，有個母親其實不錯的。」

　韓怡香看了一眼秦帥，曖昧的笑笑：「你不會想跟我女兒床吧？可惜你不是她的男朋友。」

　秦帥愣了一下，小聲道：「她早就名花有主了。」

　韓怡香大聲道：「看來你還是想了。」

　秦帥無語了。

　韓怡香又轉向李雲，道：「你是曉月的男朋友，但是你從來沒有想過跟他上床。因為你是個好人……」

　李雲點頭道：「這一點我同意。」

　「夠了！」任曉月冷冷道：「這些話是你作為一個母親應該說的嗎？」

　「怎麼？」韓怡香說道：「你現在承認我是你母親了。」

　任曉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

　停了一下，任曉月針鋒相對地說道：「不錯，你是我的母親，可是這些年你哪去了？當我需要母愛，當我需要母親照顧的時候，你人哪去了？你生了我，卻沒有養我，教我。生而不教，還不如不生。你是如此對我，所以我也沒有養你的義務。我勸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韓怡香放下手中的筷子，定定的看了任曉月一眼：「曉月，我來找你，是來贖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