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儲備未來

　黃葉坐在外灘威斯汀酒店的雅間裏，一面吃著新烤的活桂魚，瑤柱北菇時蔬、一面跟趙寶順閒聊。

　趙寶順上下打量著他，笑道：“黃兄弟，一年不見，你又長高了！”

　黃葉笑了笑：“是啊，已經有一米七六了，或許還能長幾釐米。我也不希望太高，有一米八就行了。太高了穿衣服浪費布料。”

　趙寶順端起一杯酒，笑容滿面，說道：“來，兄弟，幹一杯！從我大前年認識你，到現在整整兩年了！想當年我一個人背著竹簍，辛辛苦苦跑到陝西收蟋蟀！坐火車咣咣鐺鐺，一夜都沒法睡！那日子多艱苦啊！正是因為遇到了你，才有了今天！說起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黃葉喝了半杯啤酒，笑嘻嘻的說道：“大叔，這就是緣分啊！我當時從網癮戒除所逃出來，也可以說是孤苦伶仃，心裏很是惶恐，正是跟著大叔走了一圈，才開眼見了世面。也是大叔你人好，若是換個人，在我挖出銀元的時候，一錘子從背過來，我可就全完了！”

　趙寶順連連擺：“哎，千萬不能這麼說！好歹我還有口飯吃，怎麼可能起那個歹念？”

　“所以嘛，好人有好報。

　大叔就別說感謝的話了！”

　“就算不說，我心裏也明白，經欠了小兄弟莫大的人情，這輩子都還不盡！”

　黃葉笑了笑：“叔，你現在還有什麼遺憾的事沒有？”

　趙寶順想了想：“遺憾沒了！要說願望嘛。倒是有！就是希望身體健康。能多活一陣子。好好享幾年地福。”

　黃葉過身去。忽然摸出一顆“拮老丹”。笑道：“大叔了這顆藥丸。說不定能多活二十年！”

　趙寶順有詫異:“黃兄弟。你在開玩笑吧？哪有這樣地藥丸啊？要是有。那不成仙丹了？”

　黃葉笑道：“大叔。你要是信。那就吃下去。不信地話。我就收起來了！”

　趙寶順聽了。一把抓住‘拮老丹’。打開外邊地包裝口吞了下去。嘴裏說著：“就算是毒藥只要是你給地。我也會吃地。”說著看了看外面地包裝盒。“咦？這是三羅藥廠地產品？這麼說倒是有可能靈驗。”

　“大叔你聽說過三羅藥廠？”

　“怎麼會沒聽說過？三羅藥廠是老廠了，我年輕的時候就吃它的藥，後來出了安全事故一點兒倒閉。隨後藥廠被一個私人老闆買去，誰知道剛買過去沒多久開發出幾種新產品，雖然還沒有上市，但已有部分藥物流出來了，效果極其靈驗，已經治好了不少人，引起極大的轟動。現在碧海附近乎每個人都曉得，三羅的藥丸一顆能賣十萬塊！甚至有錢都買不到要托關係，走後門才能勉強拿到！”

　“大叔你如果想要，跟我說一聲就行了！”

　趙寶順驚異的問：“怎麼？你跟藥廠很熟？”

　“是很熟。大叔有沒有紙筆？我給你寫張條子可以隨時上門取貨。”

　“啊，那感情好！不過我暫時用不著，等以後需要的時候，再麻煩兄弟也遲。”

　黃葉吃了個半飽，忽然問道：“趙大叔，你將促織館開這麼大，賭客一擲千金，會不會被公安局追查？”

　趙寶順皺眉道：“提起這事，我心裏也有些不安。當初開館的時候，我就想弄個小地方，混口飯吃就行了。可是從拿了蟲皇大賽的冠軍之後，就有好多人勸我：‘小生意不賺錢，要玩就玩大的。你名聲這麼響，不用就可惜了！’後來有人攛掇我兒子，還幫他打通了關係，找到幾個靠山，說是從市政府、公安局到駐軍警備司令部，上面都有人罩著，這才將促織館的規模擴大到這種地步。”

　黃葉忍不住勸道：“大叔，你要是覺得心裏不安，何不將店鋪轉讓出去？以後專心鬥蟋蟀，每年參加一次蟲皇大賽，賺的錢也夠花了！大叔，我先說好了！今年的賭注一分都不要，你千萬別想著分給我！”

　“那怎麼能行？蟲都是你的，贏了賭注至少要分你一半！”

　“趙大叔，我跟你說句實話，那些錢我真的沒看在眼裏，你還是留著養老吧！我現在的財產已經太多。若論吃喝，一輩子都花不完。別的不提，單是上次你和趙波哥幫我賣的五大名窯的瓷器，再加上十萬噸的紅木大戰，你說我賺了多少？再要你那點兒賭注，還有什麼意思？”

　趙寶順有些吃驚：“紅木大戰也是小兄弟搞出來的？你下手可真狠啊！可把對面的紅木城整慘了！”

　黃葉沉聲道：“紅木城的東家也姓黃，跟我有點兒過節。不提這個了！趙大叔，你聽我一聲勸，還是將促織館轉讓出去。萬一搞不好，這麼大歲數再去蹲小黑屋，那就不知過了！”

　趙寶順苦笑道：“我也這麼想，可是兒子趙波不同意。他說好不容易打通了關係，應該幹兩年再退出來。老實說這麼搞也真來錢，每天好幾百萬！賭博的利潤太大了！沾手就讓人瘋狂！”

　黃葉正色道：“大叔，我昨天讀報紙，看見最近的新聞。重慶打黑，捉了幾位億萬富翁；國美電器的黃光裕夠牛的，好幾年內地首富，不也被抓了？當年賴昌星的關係夠硬了吧？最後不也得倉皇跑路？中國的事真不好說，平時不要緊，到處都是關係，可真到出事的時候，什麼靠山都不管用了。”

　趙寶順聽完一咬牙：“好！就按兄弟你的意思辦，回頭把促織館轉讓出去。生意這麼火，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只是現在經濟不景氣，除了玩蟋蟀，在家閑著，也沒有別的事好做，這也是我兒反對的主要原因。”

　黃葉笑道：“趙波哥要是閑的無聊，可以幫我開一家藝術館。我有許多古代波斯的珍品展示出來，給世人觀賞，正愁找不到可靠的幫手。他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做藝術館的館長，至於股份、分紅都不會少拿。”

　“藝術館這活好！既體面，又不用擔驚受怕。多謝小兄弟想得這麼周到

　兩個人又聊了一陣子，然後出了餐廳，分頭離去。

　黃葉在綠浦江邊閒逛，一面走面給三羅藥廠的廠長打電話：“萬廠長，最近情況怎麼樣？”

　“啊？是董事長？有個特大的好消息今天剛剛獲得通知，有三種藥物獲得藥監局特批，可以上市銷售了！”

　“喔？是哪三種？”

　“分別是治療老年性癡呆、嬰幼兒腦癱和重症肌無力的藥丸，經過初步的臨床試驗，效果特別顯著本上吃一顆藥丸，就能緩解八成的症狀三顆，就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萬廠長，你有沒做過研究，國內有多少嬰幼兒腦癱的患者？”

　“目前國內的嬰幼兒腦癱少在五十萬以上；老年性癡呆的患者更多，估計有兩三百萬；重症肌無力的發病率大約在萬分之一，全國估計有十多萬例個病在西方白人的發病率比較高，達到了千分之四計將來能賺點外匯。

　”

　“廠裏的銷售系都已經完善了嗎？”

　“董事長，我們的藥太神了！不用擔心銷售的問題！關鍵在於定價。您以前說一萬塊一顆藥丸個價格是不是就這麼定下來了？”

　黃葉道：“那是開玩笑的說法，不能作數。價格方面可以靈活一些。比如說很多嬰幼兒腦癱的家庭十分困難憐天下父母心，為了給小孩治病，將家裏的積蓄都花光了，對於這樣的家庭，如果我們再收一萬塊一顆，那就會挨駡的。至於將來出口嘛，一萬美元一顆，我也不嫌貴！”

　“明白了，等我們弄好了銷售方案，再給您過目。”

　“這事由你全權負責，我就不必看了。我還有一個建議，除了正常的銷售以外，還可以捐助一部分藥物，送給偏遠地區的貧困百姓。”

　“這樣也好，捐助儀式要搞得熱烈一些，可以幫我們提高知名度嘛。”

　黃葉掛了電話，心裏感到很高興：“藥物獲批，那就意味著很多家庭有了希望，也不枉我冒險穿越白馬星，偷來49級的科技文明。嘿嘿，我也算是新世紀的普羅米修士了！只不多人家是免費送出火種，我還想賺點兒鈔票罷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給鄭思聰打電話：“老鄭啊，醫療器械研究所籌辦的怎麼樣了？”

　電話裏傳來鄭思聰熱切的聲音：“差不多了！我已經在浦東買下一棟三千平米的辦公樓，聘請了近百名科學家和機械專家，準備試生產‘生命營養倉’。老闆啊，您可能不知道，那些科學家一開始都很拽，傲氣十足的，聽說我們是民辦研究所，誰都不肯來！後來我將營養倉的構思一說，又將圖紙展示出一小部分，那些人就傻了眼，二話不說，連工資待遇都不提，就拔腿就跑過來了！”

　黃葉“呵呵”笑道：“科學家也喜歡新奇的東西嘛！營養倉也算是劃時代的科技，如果進一步研究，可能解決器官培養的問題，植物人長期維持的問題，癌症病人恒溫保存的問題，甚至能跟基因克隆掛上鉤，我以前在電影裏看到，未來大規模繁殖人類，可以將胚胎放在營養液裏，在容器裏直接培育，長到成人再放出來。這些科技要想獲得突破，都離不開我們的營養倉！”

　“是啊！研究所剛剛成立，就獲得市政府的大力支持，說是‘要人給人，要地給地，要政策給政策’。”

　“我們的資金夠不夠？”

　“夠了，到目前為止才花了不到兩個億。老闆，還有一個好消息，我拿您上次給的遊戲頭盔圖紙，跟幾家公司談判，結果他們爭相競價，盛大公司出價最高，願意拿十億人民幣，買斷我們的技術，被我拒絕了！我說可以成立一家專門的遊戲設備公司，我們以技術入股，占股份的50%，其餘幾家公司也可以出資入股。結果不到一星期，就已經達成了協議，準備生產頭盔了！”

　黃葉高興起來：“好啊，生產出第一個頭盔，先拿來給我試試。我當年也算是鐵杆的游戲迷。”

　鄭思聰又道：“老闆，還有一件事，關於稀土的收購，是不是可以暫停一下？”

　黃葉問道：“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了？”

　“稀土價格已經上升到原來的五倍，出口全部停止了。而且我新近接到期貨交易所的警告，說我操縱稀土期貨，擾亂市場秩序。我給他們發去函件，說我們只買不賣，怎麼會擾亂市場秩序呢？就連囤積居奇都算不上！我們吃下的稀土只相當於國內產量的富餘部分，並未影響其餘企業的正常生產。可是期貨交易所回函，說我們人為抬高價格，造成CPI升高，擾亂了國家秩序！”

　黃葉想了想，道：“收購可以減緩，但不能停，需要將策略調整一下。我有兩條意見，一個是直接跟生產廠家聯繫，訂立長期的購貨合同，將出產的稀土買下來，不經過期貨交易所的程式。第二個，考慮從國外進口一部分。我曾經查過資料，澳大利亞萊納斯(Lynas)礦業公司和阿拉弗拉資源公司(ArafuraResourcess）正在擴大生產規模，預計三年內其稀土總產量將占到全世界產量的四分之一。”

　“老闆，如果需要進口，我們的資金可能就不夠了。”

　黃葉算了算自己的資產情況，除了價值千億的黃金以外，所有的人民幣加起來還剩下六百億，這些錢如果投入到國際礦業市場，還真不算太多。

　“這樣吧，我再撥給你300萬緩緩吃進稀土，能吃多少算多少。先將價格維持在這個地放。等我有了更多的錢，再大量買進。”

　“老闆，有一個問題：很多人問我‘為什麼吃進這麼多稀土’？我都沒法回答啊！”

　“你告訴他們，稀土是未來的希望，我們需要為子孫後代儲備！”

　“這句話好深奧啊！老闆您真有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