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黎明(二)

　“只有等他們上門了”X先生憂心忡忡，這個時候就是白痴也看得出，千面俠完全沒他們想象的好對付，他的力量不是來自泄密事件，又如此強大，手上還有對軍方也無法對付的高科技電腦，情勢越來越撲朔迷離，他原本十足的信心已經忐忑不安，如今，任何計劃都趕不上變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九點整，全城爆發出震天的歡呼，終極賽事的決賽正式開始了，所有參賽隊伍登陸，俄羅斯的棄權使得局面變成了中美日三強鼎立，人們不禁疑惑這次比賽為什麼這麼多隊伍沒有體育精神，說跑就跑了，但同時，對中國能在這次大賽上奪魁充滿信心。

　但沒人知道，接入千面俠游戲帳號的不是程飛，而是趙智，真正的程飛已化身千面俠，奔騰于城市的鋼鐵叢林中，直撲金輝大廈。

　接入游戲前，張國虎停下來問，“地震和怪物的事我還是不大明白。”

　趙智回答︰“程飛大腦中的記憶的關鍵不是場景，而是時間，一切圍繞綠洲計劃的運行展開，奇異的蝴蝶效應。”

　“意思是說，地震全是因為那些怪物引發的？”

　卓宇已經蓋上眼罩︰“別多問了，要不了多久，答案就全部揭曉了。”

　游戲啟動了，當他們站到賽場，相比上次的人聲鼎沸的場面，今天冷清得有些怕人，偌大的王城擂台只有九個玩家，電視電腦前的觀眾都屏住了呼吸，誰都感覺得到，這種安靜代表著肅殺。

　開賽前十分鐘，馬鈴兒被帶到一個獨立觀影室，她迷惑不解，但以為父親被邀請來參賽只是為主辦方捧個人場，照理該同大量高層人物一起才對，怎麼是獨自在一個房間？

　“這是司令的私人要求。”林永剛這樣回答她，隨後帶來一個穿軍服的高大男人在馬鈴兒背後侍立，“馬小姐有什麼需要就向他吩咐。”馬鈴兒看到這人高大結實，滿臉橫肉，怎麼不也像搞勤務的警衛員，等林永剛一走，她問他︰“怎麼稱呼你。”

　“白恐。”

　在樓下一台裝飾成普通面包車的軍車車廂，昏睡著一個女孩，歐陽儀琳，左右兩側坐著一男一女，雷魄和風魂。何杰向他們吩咐︰“等她快醒時再給她打一針，不要有任何動靜。”

　雷魄風魂面色凝重地點點頭。

　在另一家酒店，凱撒夫人和威爾遜正為三個強壯的男人安裝游戲接入器，三個男人好像三胞胎，長相一模一樣，美國WC計劃中最頂尖的成員︰獵人小組。克雷斯，萊特，桑切斯。

　威爾遜看著他們進入游戲賽區，扭頭說︰“夫人，我老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也是，總覺得今天要出什麼大事。”凱撒夫人抬頭，天邊一團烏雲正移向太陽。她面上露出堅定的表情︰“但沒什麼能阻止我，我一定要得到千面俠。”

　同一時間在日本參賽隊進入游戲的鈴木英也向剛剛抵達的霧隱家族布置作戰計劃，新來的三名成員︰火鳥、鐵倉、武州同樣也是日本超級士兵計劃中的最好選手。值得一提的是，他們還都是上野忍者村的後人，也許是出于對先輩的敬仰，雖然超級士兵與當年的忍者截然不同，但他們血液中還是流淌著日本人引以為傲的忍者精神，手臂上扎著戰隊名稱“剛玄”的飄帶。

　“贏得比賽不是我們的目的，上峰指示，比賽時情報部門將竭力搜到千面俠的具體位置，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鈴木英掃視三人︰“把千面俠抓回來。”

　滴——系統發出長鳴，隨著屏幕上打出“首屆綠洲計劃競技總決賽”的字樣，南濱最大的騰龍廣場有人豎起一面五星紅旗，隨著屏幕進入擂台，鏡頭定格在雷霆小組邁入賽場的情景，掌聲雷動，為千面俠叫好的人們不知道，在山呼海嘯的人群背後大廈，程飛正一掠而過，像蜘蛛般趴在大廈樓壁，目光死死盯住了兩百米外的金輝大廈。

　出人意料，這次不像上次有冗長的開場白，主辦方只在系統中向參賽各方表示了一下祝賀，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宣布賽事開始，絲毫沒有渲染氣氛的打算，這讓人未免覺得美中不足，他們哪里知道現在的龍俊已經緊張手指發麻，哪還敢再搞氣氛來嚇自己。

　“卓宇！卓宇！”有玩家在廣場大喊他的名字。擂台升起，他率先步向戰場，快上擂台時，回頭看了一眼趙智和張國虎，打出個勝利的手勢，兩人輕輕點頭。

　本來按兩天前的安排，第一場本是中美之戰，隨後是日俄之戰，現在俄羅斯退出，日本輪空，就是說不管中美誰勝誰負，都將與日本進行決戰。可卓宇上台後突然說話︰“我有一個要求，半決賽出現輪空是不公平的，我要求取消團隊賽制，以個人名義參賽，打車輪戰，直到敗退。”

　所有人嘩然一片，卓宇是瘋了還是信心太過膨脹？他是第一個上台的，如果他想奪冠的話就意味著要以車輪戰獨自打敗其他八個對手，這對他來說是很不利的。人們議論紛紛，有人認為這是千面俠同他商量好的戰術，盡量多挫敗一些人多為千面俠的最後登台節省體力，可這游戲比賽也沒體力這個說法啊？也有人認為卓宇身為高手，可能也有與千面俠一較高下的渴望，他有信心擊敗其他人，王者之戰，會在他和千面俠間展開。

　了解內幕的人都清楚卓宇這樣做的真正原因︰拖時間。

　到決賽階段更改賽事，也是未嘗有過的，奇怪的是主辦方一點沒猶豫表示答應，其他賽隊也都不反對，對美日兩隊來說，這正中他們下懷，他們也希望多點時間來讓他們入侵游戲來尋找千面俠的地址。

　“現在，哪位上來挑戰？”卓宇掃視其他賽手。

　“我！”

　全場再次大嘩！第一個上來挑戰的居然是張國虎，觀眾大叫︰“雷霆小組是不是瘋了？剛拆伙就窩里斗嗎？”這場比賽真是怪異得不能再怪異了。人們沒了質疑聲，都想看他們到底想干什麼？沒人留意張國虎剛上台偽裝成千面俠的趙智立即下線了，只留下一個虛擬身影在擂台下。

　“卡卡！”趙智拔下眼罩，超機變形，這時才看到，卓宇和張國虎都是以普通電腦連上游戲的，兩人在各自的屏幕前向趙智打個準備完畢的手勢，趙智同程飛聯絡︰“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