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湖剛才女
書忠聽到獨孤址壽熟悉的聲音,連忙轉討身來,胡去隔口的衣袖在臉上隨意擦了幾下。哭喪著臉委屈道:“滕王殿下,您可要為卑安做主啊!”
李治看到郭忠現在的花臉,微微一怔,立玄就上氣不接下氣地笑了起來:“郭”郭治。你什麼時候跟摩迦成兄弟了!”
郭忠昨日也在驛館見過那個叫摩迦的崑崙奴,黑臉一窘,侷促道:“晉王殿下取笑了!”
李元嬰雖然被郭忠點破身份心裡有些不喜,不過看著他現在這副滑稽的樣,也是忍俊不禁。搖搖頭笑道:“郭遷,把剛才那條錦帛給郭治送過去,瞧這個樣像什麼話!”
“喏!”郭遷忍著笑從懷裡掏出一條錦帛,走過去遞給郭忠,也算是完璧歸趙了。
“謝滕王殿下!謝郭舍人!”郭忠恭敬地雙手捧回那條錦帛,立玄就在自己的臉上搓*揉著。雖然效果跟自己的衣袖也好不到哪裡去,但畢竟是滕王殿下所賜啊!想到剛才在半山腰上,滕王殿下就曾經用這條錦帛拭過面,郭忠渾身骨頭就恍如輕了幾兩般。
李元嬰微微皺眉,墨汁又豈是一條錦帛就能擦拭乾淨的,不過他也深知沒有他的吩咐,郭忠肯定不敢離開半步,於是把目光落在這個道號覺岸的道士身上,詢問道:“覺岸道長,不知貴祠裡面可有清水道士見覺岸呆呆地站在那兒沒有一點反應,連忙撞了撞覺岸的身,壓著嗓輕喚道:“師父!師父!”
“覺岸見過滕王殿下。晉王殿下!”腦袋一陣晃暈的覺岸很快也就回過神來,連忙行禮。心裡也是暗惱,獨孤延壽自從出任湖州刺史以來,也僅僅到過卞山一回。而今天卻突然微服來到雲峰頂,唯一的原因當然就是陪同滕王和晉王前來,他怎麼就一下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呢!不過也有些慶幸。幸好剛才沒有把郭忠怎麼樣,接著諂笑道:“滕王殿下稍候,覺岸這就帶郭治進祠清洗乾淨!”
看著覺岸帶著郭忠離去的背影,李元嬰不由心生厭惡,如此獻媚,哪還像一斤,出家人,而且還是項王祠的監院,實在是侮辱西楚霸王一世英名啊!
獨孤延壽好像也看出李元嬰對覺岸印象不佳,微笑道:“滕王殿下可是覺得這個覺岸太過獻媚了!”
李元嬰下意識地點點頭,而李治也有些失望地嘆道:“和孫道長比起來,這個覺岸可差多了。一點小仙風道骨都沒有!”
“滕王殿下,晉王殿下!兩位殿下是誤解覺岸道長了!”一直處在驚愕的那個徐家小娘趕忙為已經離去的覺岸辯解道。
“哦?願聞其詳!”李元嬰也是一訝,沒想到這個女孩兒在得知了自己和李治的身份後,還能從容不迫地侃侃而談。
不過這時候從覺岸口得知獨孤延壽陪同滕王和晉王駕臨項王祠的覺明住持也已經走了過來,“覺明見過滕王殿下、晉王殿下、獨孤使君!未知兩位殿下和獨孤使君駕臨山門,如有怠慢之處,還請恕
!”
比起剛才那行,覺岸,覺明倒顯得不卑不亢得多,只是李元嬰卻能從他的語氣感覺到他好像有些憂心仲仲,也不知在擔心些什麼。
看到李元嬰池們已經過來。薛仁貴也只好放棄了追問那個神秘老道怎麼能猜出他的姓氏來,跟著覺明住持走了過來,只是眼睛一直不時地回頭看著那行,神秘老道。不過那個神秘老道對李元嬰和李治卻好像興趣缺缺,也沒有半分恭謹。又慢慢地踱回他那解籤攤去了。至於剛才那些圍觀的香客,有八個滕王府親事擋在外圍,他們也沒敢靠近,只好站得遠遠地眺望著這位名滿天下的滕王殿下。
決明”這不是一個草藥名嗎?李元嬰莞爾道:“覺明道長不必多禮,某這次上山,只為祭拜西楚霸王,所以才微服簡從,不敢打擾道長清修!”李元嬰自然不會承認他之所以會到卞山來,是看上了長在這裡的那些千姿百態的怪石。不過由於剛才覺岸留給李元嬰的壞印象,所以李元嬰對覺明老道也沒有多少好感。
獨孤延壽在一旁插嘴道:“覺明住持,你們項王祠今天可算是撞上好運了,滕王殿下剛才在你們祠外的牆壁上題下了一首《夏日聯句》!滕王殿下詩書兩絕。名滿天下的滕王體就不必說了,詩作也深受永興縣公虞世南的推崇,要知道。能得滕王殿下詩、書其一,就已經是大幸了,而你們項王祠卻二者兼得,連老夫都羨慕不已啊!”※甘明眾才明白。原來步前那此香客所說的有人在外壁!胡函…洲,竟是滕王李元嬰在項王祠題字,剛才心裡滿佈的憂心愁雲,登時就不見了蹤影,連忙再次稽首道:“項王祠何德何能,盡得滕王殿下如此垂青”。
李元嬰擺出一副謙謹的模樣說道:“未得主人許可,便在牆壁上題字,也是某的著突!只要覺明道長不怪某的題字污了西楚霸王的英名就
!”
“滕王殿下言重了!覺明雖為方外之人,但也曾聽說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豪邁。“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的赤誠,能得滕王殿下的題字。乃是鄙祠之幸,豈敢見怪!”
獨孤延壽笑道:“覺明住持,何不移步一觀!老夫以為滕王殿下讚詠霸王的這首《夏日聯句》一點也不亞於《俠客行》,甚至更甚於《俠客行》”。
覺明微微一愣,剛才他聽到《夏日聯句》這個詩題,還以為是李元嬰登上雲峰頂之巔後的有感之作,沒想到竟是追憶霸王的詩作。作為項王祠的住持,覺明雖然是個道士,但對項羽的崇拜一點也不亞於吳楚之地的狂熱少年。更甚《俠客行》?聽得獨孤延壽如此稱讚,原本老成持重的覺明頓時就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不自覺地就往剛才那堵牆壁跑了過去。
不過在跑了幾步後。也想起了滕王他們還在邊上呢,連忙急停腳步,回頭尷尬地說道:“滕王殿下
李元嬰馬上打斷覺明說話,微笑道:“我們也一起過去吧!”比起剛才那個真岸,這個覺明到是真性情,雖然覺明失禮,但是在李元嬰的心裡,對他的印象卻好了許多。
起過去,”想到先前就是因為她誤以為滕王殿下的題字是有人在項王祠搗亂,才弄出這麼一場風波來,那女孩兒的雙頰頓時也紅得跟熟透的蘋果般,咬著芳唇低喃道:“滕王殿下,剛才兒失禮之處,還請滕王殿下恕罪!”
“不知者不為過嘛!更何況某在項王祠的牆壁上題字也沒有經過主人家的允許,確實是胡寫亂畫啊小娘何罪之有!”看到這女孩兒臉蛋紅彤彤的樣,李元嬰不禁生起逗弄之心,雖然沒有怪罪她的意思,不過卻在“胡寫亂畫”這四個字上加重了口音。
女孩兒腦海頓時也浮現出她那時候嚴詞斥責李元嬰的場景,臉蛋兒更加紅得發燙。
剛才覺明還以為這女孩兒是滕王殿下的書僮,不過現在也看清了模樣,環望左右,疑問道:“徐家小娘,令尊徐博士今天沒有上江來嗎?”
“徐博士?”獨孤延壽亦停下腳步,驚訝道:“這位小娘。令尊可是湖州經學博士徐孝德?”
那女孩兒羞澀未減。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道:“覺明道長,今天兒是一個人上山來的!”心裡卻嘀咕著,今天又不是旬假,而且滕王殿下正黜侈湖州呢,父親現在自然是在州學裡教授學生,哪能分身到卞
來
湖州經學博士徐孝德的女兒,原來也是官宦弟!李元嬰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既是湖州官員。顯然昨日應該也在渡口迎接的那一眾官員裡面,只是想了半天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覺明看到獨孤延壽驚訝的表情,也慈愛地看著那女孩兒說道:“獨孤使君,想來您應該也聽說過徐家小娘之名吧!沒錯,她就是徐博士家的那個神童女兒”。
“神童!”李治頓時也好奇起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不屑道:“比起某小皇叔何如?”
“覺明道長!”那女孩兒更羞,跺腳嗔道:“那些人云亦云之芊,豈能為真!”
獨孤延壽也捋鬚笑道:“原來是湖剛才女在前,老夫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了!老夫可是早就聽說了,徐家小娘生五月能言,四歲通《論語》、《詩》,八歲自曉屬!還曾擬《離騷》為《小山篇》,“仰幽岩而流盼,撫桂枝以凝想。將千齡兮此遇,茶何為兮獨往?。呵呵,滕王殿下也是詩詞大家。不知我們湖剛才女的這首《小山篇》寫的如
“《小山篇》!小娘可是湖州徐惠?”李元嬰錯愕道。
“呃?滕王殿下也知我們湖剛才女之名乎?”獨孤延壽沒想到李元嬰竟然能一口道出徐惠的閨名。
李元嬰不由苦笑,大名鼎鼎的徐賢妃,聽說其賢惠值可是直追長孫皇后,他哪能沒聽說過!好嘛,這回是沒有遇到什麼公主、縣主,卻撞上了一個未來的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