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芭扇礁
王小島主提出.讓葉秦同時出任大小琉璃島的首席煉丹師。
趙大島主沉吟了一下,並未反對。解決這事情的最好的辦法,只有這樣了,否則只有兩大金丹修士鬥法一途,只是那樣未免太傷和氣。
「兩位老祖,這小兒只是信口雌黃,如此年輕,他哪裡煉製的出七階的靈丹?!誰也沒有親眼見過,只是道聽途說而已,兩位老祖萬萬不可輕信一面之辭,便輕易任命他為大小琉璃島的首席煉丹士啊!」
站在趙大島主身旁的一名面容憔悴的青袍灰須老者,這時卻慌忙跳出來反對。
「不錯,李老說的正是。這小子一個外來的修士,甚至還不知道他真實的來歷,咱們怎麼可以輕信他?」「說不定他就是想在此地騙吃騙喝,島主,咱們的靈藥萬萬不可交給他,只會白白糟蹋了。」
其他幾名青袍煉丹士,也急急忙忙站出來表示強烈的反對。
葉秦這位煉丹大師的出現,對整個琉璃島的修士來說都是一件驚喜的事情。但是對於島上極少數人來說,卻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那就是兩位島主手下養著的十餘名煉丹師。
他們為兩位島主和其他修士煉製靈丹,享受著極高的禮遇。要是被葉秦取而代之,他們享受的禮遇無疑要大降。最大的好處,將被葉秦得去。
大殿內此刻最焦急的,恐怕就是大琉璃島原先的首席煉丹士,也就是那位最先跳出來的青袍灰須的李老修士。
昨天晚上他得知島上出現了一位煉丹極為高明的煉丹士的消息之後,他便一夜睡不著,覺得大事不妙。如今二位島主,提出要讓葉秦出任首席煉丹士,對他來說更是晴空霹靂,無法接受。
「這倒也是,李老說的不錯。老夫只是聽幾個手下,說你的煉丹術很不錯,你自己也說自己的煉丹術不錯。但是光說沒用,還得煉出真正的靈丹來才行。葉師侄,你說呢?」
趙島主瞇著眼睛,笑著說道。
「島主要知道我的煉丹術究竟如何,只要煉上幾爐靈丹,一切自然就清楚了。又何須說那麼多呢?」
葉秦平淡的說道。
「好!老夫這便給你十份六階的靈藥材,以及十份七階的靈藥材。
要是你的煉丹術真有那麼高明,大小琉璃島的首席煉丹士非你莫屬。要是不如你所說的那樣高明,白白浪費了老夫的這十份珍貴的七階靈藥材,老夫一定殺你洩恨!」
趙島主一拍座椅,做出了決定。他的語氣中,隱含著幾分森然寒意。
「這是自然。」
葉秦心中微微一凜,心知自己要是煉不出靈丹,這位趙島主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島主,使不得啊!十份七階靈藥材,太過珍貴了。就連我也未必能成功一二次,這小呼怎麼煉的出來!」
李老還想焦急勸阻。
但是兩位島主根本不聽,他們對葉秦的煉丹術非常期盼。一樣的靈藥,卻能夠得到翻倍的靈丹,這樣高的回報,足以讓他們不惜冒險一試。
大琉璃島,主峰,某間頂級煉丹室。
在煉丹室外,圍著數十名身穿藍裳、碧衫的築基修士,徹夜守在丹房外,禁制任何其他修士靠近此地。而兩位島主.還有那些青袍修士,幾乎每隔數個時辰便要來看一次。
足足七日之後,煉丹室大開,一股靈丹藥香撲鼻而來。
數十名藍裳和碧衫築基修士,恭敬的站在室外,近乎崇敬的望著從裡面走來才一名白衣年青修士。
那些位青袍修士,此刻一個個都面色土灰,徹底喪失了質疑的勇氣。
在七天前,他們親眼看到,葉秦拿著十份六階靈藥和十份七階靈藥,身上空無一物,進了主峰的這間煉丹房。出來的時候,葉秦手中拿出了八個小瓷瓶的六階「歸元丹」和三個小瓷瓶的七階「龜髓丹,。擺在眼前的事實,讓他們再也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來。他們曾經強烈質疑葉秦的煉丹術,此時不敢有任何異議。
趙大島主、王小島主兩位金丹修士,對葉秦的煉丹術也再沒有懷疑,直接宣佈葉秦出任兩座島嶼的首席煉丹士。
「趙島主,你要我煉丹,可以,不過我有幾個小小的條件。我煉丹喜歡清靜,不能受任何干擾,所以需要一座單獨僻靜的洞府,作為煉丹之地,希望島上任何其他修士不要擅自闖入。其次,我還需要一名煉丹小童為助手,把靈藥材交給小童,由他交給我,我煉出靈丹之後,都將由小童直接送交兩位老祖。再次,我只為二位島主煉製靈丹,島上其他修士所需靈丹,恕我無能為力。最後一點,有的時候我需要外出尋找靈藥材,需要出海獵取海獸,望二位島主不派人干涉我的行動。
只要這幾點答應,在下願為兩位島主效力。」
葉秦將這幾瓶靈丹交給趙大島主之後,並未立刻答應接任首席煉丹士,反而提了幾個要求。
這幾個都是很小的要求,也很合理。
趙島主自然無不允。
由此,葉秦正式出任大小琉璃島的首席煉丹士。
趙大島主親自將大琉璃島的一座山峰上,選了一座靈氣濃郁的洞府,賞賜給了葉秦居住。而且,葉秦只需要每個月給兩位島主各煉製出一爐七階靈丹便可,並不需要替別的修士煉製靈丹。
葉秦成了大小琉璃島的首席煉丹士之後,極少離開自己的洞府,過著與世隔絕的閉關修煉生活。就算偶爾出去,都是在黎明或者晚上人少的時候出去,他也很少跟其他修士打交道。
很快沉寂下去,漸漸被島上的眾普通修士所淡忘。多了一位首席煉丹士,並沒有給這東海上的大小琉璃島帶來什麼明顯的變化。
島上的時間過的飛快,一晃,大半年過去。
觀看本書最新章節,點墨中文網這日的黎明,一名身穿白衣築基七階的年青修士,從大琉璃島的主峰飛了過來,出現在小島嶼上的渡口處。
船主是一名練氣期九層的憨厚漢子連忙站起來招呼,疑惑的打量了一些葉秦。他似乎並未見過葉秦,沒有任何印象。
「你是船主?」
判的正是。」
「聽我的一個兄弟說,這裡的船家,對這琉璃島嶼周圍的海域非常熟悉。知道海獸會在什麼時候,在哪裡出沒,哪裡危險,哪裡安全。
我想僱傭你這條船.出海去尋找海獸。不知你這艘船現在方不方便。
白衣修士點了點頭,淡聲說道。
「方便方便,馬上便開船。我家世代都住在這島上,小的操船更是有四五十年,每日都出海,對這島嶼周圍海域的情況瞭如指掌。價錢也不貴.只要十塊下品靈石便行了。不知道前輩想要捕獵什麼海獸?」
憨厚的漢子大笑,和其他幾名練氣期修士,揚帆開船。
「呃.自然是海獸越多的地方越好,先到島嶼周圍處轉轉吧。你介紹幾個地方,我挑一挑。」葉秦站在船頭,望了望島嶼周圍遼闊的海域。
飛位前輩,琉璃島附近數百里範圍海域,海獸常出沒的地方有多達上百處之多。不過,適合捕殺的地方並不多。你要是想在海上獵殺海獸,最好要找到一處礁石。這琉璃島嶼周圍數百里之內,還有數十處露出海面的礁巖,有的足足有一二百丈大小,足以容納下數十名築基修士。有的礁巖不足數丈大小,僅能容一名築基修士立足。這些礁巖,都是些光禿禿的岩石,沒有生長任何草木。不過,琉璃島周圍的這些礁巖,幾乎都是有主人,有築基修士守在礁巖上,獵取礁巖周圍的海獸。」
那憨厚的漢子一邊操船,一邊詳細的介紹道。
「哦,居然有這種事情?那沒有礁巖的築基修士,不是無法捕獵海獸了嗎?」
葉秦不由皺起眉頭,疑惑。
「這倒不是。前輩可以跟礁巖的主人租借,畢竟礁巖上無法久待,它們的主人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在礁巖上。只需要付點靈石,借礁巖來用便行了。」
憨厚的漢子說道。
飛琉璃島附近,那處礁巖周圍的海獸最多?」
「那肯定是芭扇礁,這處礁巖離小琉璃島七十餘里,足足有一百二丈方圓,形如芭蕉扇。它周圍出沒的海獸最多。」
漢子隨口說道。
「那就去芭扇礁吧。」
葉秦道。
不能去啊。那是趙大島主座下得意弟子韓正峰韓修士的礁石,他常常在那裡捕殺海獸。在這琉璃島,沒人敢跟他爭那塊礁石。除了韓修士自己用,偶爾連趙大島主也會去哪裡獵殺海獸。所以其他的修士,連租借也不行。」
憨厚的漢子呆了一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忙勸阻。他在小、琉璃島上生活了數十年,可十分清楚韓修士的脾氣。誰要是招惹了上了,沒好果子吃。
「無妨,你帶我過去看看。」
葉秦淡聲道。
對於葉秦的堅持,漢子苦勸沒用,無奈,只能操船往芭扇礁航行去,那漢子心中卻埋怨,等下借不到礁巖,還得去其它地方,這是何苦來著。
兩個多時辰之後,葉秦乘小帆船,來到了一處大礁石附近。這處礁巖果然很大,形如芭蕉扇般。而且在礁巖的四角,還設有一座中型的陣旗。
一名藍衣中年修士,此刻正盤膝,閉目端坐在礁石的正中央,似乎在全身灌注默想著什麼。他身旁豎立著一柄頂階飛劍,懸停在半空中,綻放著數丈濛濛金光。
他已經在這裡枯坐了二個多時辰。
突然,這中年修士的眉頭顫動了一下,手捏法決,右手雙指一揮,接著金色飛劍動了,化為一道光芒,激射向礁石西側數十丈之處的海水中。海水急劇翻湧。
「噗嗤!」
片刻,海中湧出一股腥紅的血水,染紅了一大片的海域。
藍衣中年修士雙指一動。
一道金色劍芒從海中衝了出來,劍身上還刺著一條扁長的海獸,啪,的一聲,飛劍將這條怪模怪樣扁長海獸」牢牢的釘死在礁石上。
藍衣中年修士並未理會那海魚,他睜開眼來,目光凌厲的望向徐徐駛近的小帆船。誰都知道,這座芭扇礁,是他韓正峰的礁巖。所以極少有其他修士敢來這裡借礁巖。就算有人冒冒失失,也被他打發走了。
葉秦站在船頭,朝礁巖上那藍衣中年修士一拱手,笑道:「這位應該是韓兄吧。在下想租借兄台的礁石,不知韓兄是否能行個方便?」
「此礁巖不借,閣下另選它處捕殺海獸吧。」
那藍衣修士想也不想,一口拒絕。
不過,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白衣修士有些熟悉,想起什麼來。在大半年前,他曾經在琉璃大殿上,親眼見過葉秦一面。因為驚人的煉丹術,而被兩位島主聘請為首席煉丹士,專門為二位島主煉製高階靈丹。
只是後來葉秦一直閉關不出,他再也沒見到過,所以漸漸淡忘了。
「你是葉老弟啊,失敬失敬!」
藍衣修士頓時露出驚容,甚至不再坐著,連忙從礁巖上站起,快步迎了上去,滿臉堆笑,「葉老弟怎麼有空來這海上獵殺海獸?為兄已經在這裡呆了數日,早就乏了。既然葉老弟要借我礁石一用,那自然無不可。呃,為兄這些年收集了幾份靈藥,卻一直苦於找不到適合的煉丹士煉製.不知葉老弟最近是否有空?」
「多謝韓兄。禮尚往來,那是自然。等我回去之後,幫韓兄看看那幾份靈藥。
這裡還有一小瓶靈丹,幾粒培元丹,作為我租借礁巖費用。」
葉秦笑了笑,拿了一小瓶靈丹,塞在韓正峰的手中。
「為兄就不客氣了。」
韓正峰也沒有退卻,大笑著收下了。
小帆船那位憨厚的漢子,還有其他幾位船員,此時都瞪目結舌的望著葉秦和韓正峰。這白衣修士只是一句話,便讓趙大島主的得意弟子,主動借出了芭扇礁石。
這在琉璃島上,幾乎是聞所未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