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帝國初現 第九章 十二執事

　黑暗城堡和大陸其他地方的城堡並沒有什麼不同，寬敞筆直的街道，雜貨店、鐵匠鋪、服裝店、糧食店、酒吧甚至旅館都有，街道上行人並不少，置身其中和進入一座普通的城堡幾乎沒有什麼兩樣。

　如果要說不同，那就是在這裡找不到一個城鎮中常見的地痞流氓、乞丐小偷，很多行人都穿著魔法長袍，不少都是年輕充滿朝氣的學徒，他們用好奇地目光看著雷吟一行人等，對著卡米莉亞恭敬地行禮。

　按照薩爾的說法，黑暗城堡當中的居民有一兩萬，超過十分之一是黑暗法師，這裡絕對可以說是黑暗法師的天堂。

　百年以來，黑暗城堡一直都由奧登家族掌控，這家族世代都出天才，每一任的家族族長都擁有大魔導師的頭銜，跟在雷吟身邊的薩爾偷偷地告訴他，這個卡米莉亞應該具有高級魔導師的實力，也絕對是個天才。

　城主府就在城堡的中央核心，高大的哥特式建築將法師塔包圍在中央，卡米莉亞到了這裡放緩了腳步，她頗為熱情地為雷吟和薩洛蒙介紹城主府周邊的建築——議事會、黑暗教堂、魔法學院、武技教館…

　從她的介紹中，雷吟看出這座黑暗城堡完全就是一個獨立的小城邦，也難怪薩爾說起來很是有些羡慕，估計只有區區三百多人的亡靈城堡和黑暗城堡根本沒有可比性。

　和雷吟、薩洛蒙一起進城的差不多有一百多人，當然不可能全部湧進城主府當中，卡米莉亞顯然對於有所準備，她禮貌詢問能否將雷吟和薩洛蒙屬下先安排到魔法學院休息。

　雷吟知道如果黑暗城堡要對他們不利，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在沼澤中就可以直接動手了，所以對於卡米莉亞的建議他欣然接受，和薩洛蒙商量了一下，兩人決定不帶一名隨從前往，也是表示自己一方的誠意。

　在卡米莉亞的引領下，雷吟兩人進入了戒備森嚴的城主府，穿過長長的幽暗回廊，他們在城主府的大廳見到了傳說中黑暗魔法的傳承者——瓦倫丁.奧登大魔導師。

　讓雷吟和薩洛蒙感覺到吃驚的是，這名黑暗城堡的統治者完全不是他們所想像的那樣。

　瓦倫丁.奧登大魔導師是坐在一張木質可移動的推椅上迎接客人的，他看上去極為蒼老而且還格外憔悴，完全是個生命走到了盡頭的普通老頭，絲毫沒有大魔法師應有的風範。

　正值春季，黑暗城堡的氣候雖然有些涼，不過穿著一件魔法長袍也就夠了，可這瓦倫丁卻被厚厚的毯子嚴密的包裹起來，只有一隻枯瘦的手伸出外面，手裡握著一把烏黑的權杖。

　雷吟發現這把權杖的樣子跟他送給索倫和薩爾的安達納權杖幾乎一模一樣。

　“歡迎你們，我的客人們！歡迎你，勇武的龍騎士領主大人，也歡迎你，薩洛蒙魔導師！”瓦倫丁微笑著說道：“請原諒我無法親自前往迎接你們，因為我的身體已經差不多不屬於我自己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些嘶啞，任誰都能看出他剩下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卡米莉亞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後，代替侍女接過了推椅。

　“你好，瓦倫丁大魔導師，久仰大名！”雷吟行了一個問候禮。

　而薩洛蒙則比他要恭敬許多，將自己的權杖握在胸口深深地彎下了腰：“見到您是我的榮幸，瓦倫丁大魔導師閣下。”

　“請不必多禮，隨便坐，我想是時候和你們會面了，我也很高興你們能夠同時過來。”瓦倫丁說道。

　他擺了擺手，卡米莉亞立刻將他推到了大廳的沙發旁。

　雷吟和薩洛蒙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侍女送上了冒著熱氣的香茶。

　也許是心情比較好的緣故吧，瓦倫丁的精神稍微有些好了起來，他微笑道：“請兩位嘗一嘗，這是迷霧沼澤中特有的雲霧紅茶，在外面是絕對買不到的！”

　雷吟端起銀盃嘗了一口，茶香濃郁滿口芬芳，確實是好茶。

　雙方客套了幾句，卡米莉亞為雷吟兩人介紹了大廳中其他的幾個人，他們都是瓦倫丁的子女，也全部都是魔法師，卡米莉亞是最小的女兒。

　到了現在，雷吟終於明白薩洛蒙或者說魔法師協會為什麼會如此放低姿態，原因和薩洛蒙所說的並不完全相同，關鍵還是黑暗城堡擁有的實力。

　幾千名魔法師，其中不知道有多少魔導師級的人物，脫離了百年誓約的約束，如果一旦爆發將矛頭對準魔法師協會，魔法師協會即使能夠贏得勝利，恐怕也不願意承受需要付出的代價。

　也由此可見，魔法師協會對於黑暗城堡並不是一無所知的，不過他們知道的也不多，否則在那張地圖上就不會沒有黑暗城堡的位置。

　未知才是最為可怕的。

　不能對抗，妥協、合作就是最好的選擇了，所以借著剿滅亡靈法師的機會，薩洛蒙來到了這裡，他代表著魔法師協會。

　茶喝了，人也認識了，自然轉到了正題。

　最先開口的反而是瓦倫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薩洛蒙說道：“薩洛蒙閣下，我知道你代表著魔法師協會，同樣也清楚你來到這裡的目的。”

　“雖然說我們家族限於誓言的約定，一百年沒有離開迷霧沼澤，不過我們也有很多的奴僕隨從，因此對於外面的世界還是非常瞭解的。”

　“我知道魔法師協會一定會很關注我們家族今後的動向，我可以很坦誠地告訴你，我們奧登家族現在、今後都不會和魔法師協會為敵，昔日的紛爭早已過去，你也可以看到我們在這裡生活得很好，同樣也沒有意思返回到魔法師協會參與到那種勾心鬥角的權力爭鬥當中！”

　“所以，你們完全可以放心，除非受到威脅，否則我們永遠不會是魔法師協會的威脅。”

　瓦倫丁的話很直接，雖然有些刺耳，不過薩洛蒙的臉上卻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他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而瓦倫丁的風度也完全讓折服。

　“您的睿智比星辰更加閃耀！”薩洛蒙心悅誠服地起身行禮說道：“我會將您的意思及時地傳達給協會。”

　“這樣最好。”瓦倫丁點點說道。

　他的目光轉而落到了雷吟的身上，一對混濁的眼眸突然透出精芒。

　雷吟同樣直視著對方，沒有絲毫的退避。

　在這一刻，他能夠感覺到瓦倫丁身上所凝聚的力量，這位大魔導師並不完全是垂死之人。

　不過瓦倫丁眼中透出的光芒一閃即逝，隨即又恢復了原狀，他微笑著說道：“茵斯特侯爵，關於你的故事，我也聽過很多，嚴格說來我也算是你領地中的領民，希望你不要向我追繳稅款。”

　“您太客氣了。”雷吟笑道，瓦倫丁當然只是在開玩笑，不過卻讓談話的氣氛變得更加融洽。

　瓦倫丁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非常抱歉，由於某些人的貪婪和愚昧，他們大概以為我已經無力掌控，才膽大妄為造成了現在的惡果，幸好事情還沒有到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

　“茵斯特侯爵，我可以告訴你，這次你的領地受到的襲擾，是自由聯盟中的幾個貪婪領主和亡靈法師聯合搞出來的，其中還牽涉到野蠻人。不過可笑的是，有些人永遠只會為眼前的小小利益所蒙蔽，這樣的人註定是活不長久的！”

　瓦倫丁的話說得有些晦澀，不過雷吟卻隱約聽得明白，應該是有些亡靈法師甚至黑暗法師以為瓦倫丁快不行了，在自由聯盟的利誘下才做出攻襲帕蘭的舉動……

　而現在，聽瓦倫丁的口氣顯然要對這些人動手了，雷吟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等到現在，不過想必一定有原因。

　“茵斯特侯爵，請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瓦倫丁說道：“你的領地所蒙受的損失也會得到彌補。”

　“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你們幫我做個小小的見證。”

　不等雷吟和薩洛蒙詢問是什麼見證，瓦倫丁轉過頭對後面自己的愛女說道：“莉亞，你去召集所有的長老執事，最後決定的時刻到了。”

　卡米莉亞點了點頭，迅速地朝著後方的樓梯走去。

　等她上樓後沒有多久，低沉的鐘聲傳入了大廳中所有的人耳朵中，這顯然是召集的信號。

　鐘聲一連響了十二下，而後卡米莉亞又回到了瓦倫丁身後，推動了他的座椅。

　在幾名奴僕的引領下，雷吟和薩洛蒙進入了大廳旁邊的議事廳當中，瓦倫丁的幾名兒女都跟在後面。

　兩人雖然不明白瓦倫丁想要做些什麼，不過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靜觀其變，反正瓦倫丁是絕對沒有惡意的。

　雷吟和薩洛蒙都能夠看出，這名黑暗大魔導師依舊在掌控著一切，哪怕看起來他隨時都有可能咽下最後一口氣。

　議事廳並不大，中間擺放著一張長圓桌，周圍擺放著十一張椅子，卡米莉亞小心地將瓦倫丁推到了空著的主位上。

　剩下的十一個位置顯然是留給黑暗城堡的十一名執事長老，雖然說奧登家族掌管著城堡，不過重要的事情還是需要通過執事會商量決定，薩爾原先所在的亡靈城堡也是抄襲了這種制度，他本人還是十二執事之一，只不過沒有什麼權力罷了。

　黑暗城堡的執事長老來得非常快，不到十分鐘時間，所有的人都到齊了。

　這些長老最年輕地看起來也差不多有四五十歲了，全部穿著鑲有金邊的黑色法袍，其中有四名是女子。

　其中有些人對於站立在瓦倫丁旁邊的雷吟和薩洛蒙很是好奇，而雷吟也感覺到這些人當中有幾個潛藏的敵意，針對薩洛蒙也針對他。

　等到所有人都坐到位置上之後，瓦倫丁說道：“各位執事長老，這次我召集大家來，是要宣佈一件對於我們城堡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情…”

　“請等一等，瓦倫丁大執事閣下！”

　瓦倫丁的話還沒有說完，坐在他對面，長桌另外一端的一名魔法師站了起來，他指著雷吟和薩洛蒙很是無禮地說道：“在宣佈重要的事情之前，您難道不介紹一下這兩位客人嗎？我可是聽說有一支有魔法師和光明牧師的軍隊進入了城堡當中，為什麼這樣重要的事情不提前告訴我們？”

　這名魔法師大約五十歲左右，臉色蒼白嘴唇發青，一臉的陰鷲之色，一看就知道是不好相處的人物。

　而他的態度也是咄咄逼人，似乎沒有將瓦倫丁放在眼裡，有幾名執事向他投去了厭惡和不滿的目光。

　對於他的無禮，瓦倫丁只是淡淡一笑，然後回答道：“坎特洛，請不要著急，一切都會有答案的。”

　“好，那我就等著你的答案！”坎特洛“哼”了一聲，有些悻悻坐了回去。

　小小的風波平息後，瓦倫丁繼續說道：“大家也都知道，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而黑暗城堡和奧登家族也需要一個新的掌控者。”

　說到這裡，瓦倫丁停頓了一下，其他的十一名執事臉上全是凝重關注之色，這件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極為重要的。

　“所以，我決定將族長的位置和這根權杖交給我的女兒卡米莉亞，她就是黑暗魔法的傳承者，黑暗城堡新主人！”瓦倫丁說道。

　輕輕的一句話，在議事廳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大多數的執事都很吃驚，紛紛相互交頭接耳地談了起來，只有少數幾名執事依舊不動神色地坐在那裡。

　而包括卡米莉亞在內，瓦倫丁的五名子女全都很平靜，顯然他們早已知道了父親的這個決定。

　“我反對！”坎特洛再次跳了起來，這次他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是殺氣了：“這麼重要的決定為什麼要現在這麼匆忙的宣佈？前幾天我們封閉了通往外界的道路，現在你又不經過我們的商量就決定直接將權杖交給卡米莉亞，我們這些執事難道只是擺設嗎？這黑暗城堡難道只是你們奧登家族一家所有的嗎？我想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有幾名執事神色變得有些激動，顯然被坎特洛一連串的問題煽動起了情緒。

　而坎特洛愈發來勁：“還有那些來歷不明的軍隊，那些光明牧師可是我們的死對頭，用誓言囚禁了我們一百年的魔法師協會也是如此，為什麼他們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入我們的城堡當中？瓦倫丁，我想問問你，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是啊，瓦倫丁閣下，為什麼光明牧師和魔法師協會的人會進來…”

　“瓦倫丁大執事，請不要這麼匆忙地做出決定，為了黑暗城堡的未來…”

　“瓦倫丁大執事…”

　幾名執事紛紛開口或是詢問或是質疑，議事廳一時間變得混亂起來，而坎特洛的臉上微微流露出得意之色。

　“夠了！一聲沉喝讓議事廳重新恢復了秩序。

　瓦倫丁緩緩從推椅上站了起來，他瘦弱的身軀散出一種極為強大的氣勢，在一瞬間壓迫在每個人的身上。

　除了雷吟之外，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驚駭之色，那些提出質疑的執事更是閉嘴不語臉色發白，一時間房間裡變得極靜。

　“坎特洛，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麼，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瓦倫丁沉聲說道：“我不知道自由聯盟和烏克梅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背叛城堡加入到他們的一方，你不知道你的行為將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

　“我現在就給你們介紹一下。”瓦倫丁轉身指著雷吟說道：“這位是帕蘭領的領主雷.茵斯特侯爵，他是率領軍隊來圍剿攻擊領地的亡靈法師。”

　“而這位”瓦倫丁又指著薩洛蒙說道：“他是魔法師協會的代表，帶來了和解的資訊，過去的恩怨早已結束，我們需要的是朋友而不是戰爭！”

　“而你，坎特洛！為了個人的私欲，卻要將黑暗城堡拖入戰爭當中，你以為我對你的所作所為全然不知嗎？你以為你手下的那幾個人在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嗎？…”

　瓦倫丁的咆哮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坎特洛想要反駁，卻被對方的氣勢壓得死死得根本無法開口，只能任由瓦倫丁的痛斥！

　這一番話似乎耗盡了瓦倫丁所有的力氣，話音一落他就頹然坐了下來，身軀還搖晃了幾下，旁邊的卡米莉亞趕緊扶住了自己的父親。

　那壓迫著所有的氣勢也隨之消失湮滅，不過議事廳中依舊是靜悄悄的，執事們表情各異，有不少人向坎特洛投來憤怒的目光。

　“哈哈哈！…”

　一陣狂笑聲打破了寂靜，恢復了自由的坎特洛再次站了起來，臉上全是猙獰之色。

　“老傢伙，你還是不行了吧？！”他興奮地說道：“被你壓了幾十年，現在也該是我出頭的日子了，你們奧登家族有什麼了不起，只想著守在這小小的黑暗城堡當中，一輩子也就是那個樣！”

　“現在誓約已經失效，你還想拉著大家老死在這個地方啊？我呸！自由聯盟答應打敗帕蘭之後將給與我們一塊豐饒的領土還有數不清的財富，你偏偏要來阻止我，現在怎麼樣，不行了吧？哈哈哈！”

　面對著囂張無比的坎特洛，卡米莉亞怒斥道：“坎特洛，你以為除了父親之外就沒有人能對付你了嗎？你以為執事們會跟著你一起瘋狂嗎？”

　坎特洛收起了笑容，陰森森地看著卡米莉亞說道：“你說呢？”

　有五名執事同時站了起來，手持權杖默默地走到了坎特洛的身後，坎特洛獰笑道：“受夠了的人不止我一個，現在怎麼樣？一半人站在了我這邊，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如果不想死的話，馬上下令將這什麼領主和魔法師協會的人全部抓起來，我也許可以考慮放過你們奧登家族！”

　在這一刻，坎特洛顯得囂張無比，仿佛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握當中。

　“到底是誰想死還真難說啊！”

　原本看上去已經氣息奄奄快要不行的瓦倫丁突然睜開了眼睛說道：“坎特洛，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但是你不懂得珍惜。”

　笑容頓時凝在了坎特洛的臉上，因為站在他身邊的五名執事，有兩名執事舉起了權杖將杖頭對準了他的頭顱，另外兩名則是對準了站在他右側的那名執事。

　這五名執事當中，竟然有四名根本就不是支持他的！

　形勢在瞬間完全扭轉過來，在這場內部的較量當中，坎特洛可以說是一敗塗地。

　而這顯然是在瓦倫丁的掌握當中。

　坎特洛的臉色時青時白，看著對準自己頭顱的兩根權杖，他的臉上流露出瘋狂之色。

　“大家小心！”卡米莉亞看出了不對急聲說道。

　她的話音還未落，坎特洛的身上突然透出了黑色的光芒，站在他身邊的幾名執事被這光芒直接給撞飛了出來。

　“既然要死，那麼大家一起死好了！”坎特洛大聲地吼著。

　他的臉孔和整個身軀開始劇烈無比的扭曲起來，丟下權杖雙手捧住頭顱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所穿的黑色法袍迅速地在膨脹。

　“那是召喚骸骨君王！快阻止他！”瓦倫丁焦急地說道，坎特洛最後拼命的手段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幾道黑色的光芒幾乎同時射到了坎特洛的身上，那是幾名執事長老發出的魔法。

　但是這些黑光對於正在變高變大的坎特洛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促使他更快地變化著！

　“黑暗射線沒有用的，用解離術阻止他！”

　瓦倫丁的提醒來得實在太晚了，還沒等執事們有所動作，坎特洛已經完成了他的黑暗召喚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