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百無聊賴(2)
我嘿嘿幹笑了一下,行了,別破壞別人的家庭感情。嗯,那就這個吧,前兩年泡吧認識的,當天晚上就勾搭上了,然後由*發展到了多夜情。她腿長胸大,最重要的是沒老公,也沒男朋友,至少沒有固定的男朋友。
打過去,電話響了好久,在我准備放下的時候,她突然接了起來。
她的聲音顯得很高興,那種太過誇張,一聽就是裝出來的高興。她說,哎呀,鄧大官人突然來電,小女子受寵若驚。
我單刀直入,Cat,我有些想你了。
Cat*地笑,是想我了,還是想睡我了?
我說,我以為這是一段精神戀愛,原來在你心目中,也是一段*裸的肉體關系。
Cat哈哈大笑,過了一會兒說,真能扯,不過我就愛你這能扯的勁兒。行了,別磨蹭了,老娘今晚一個人。
我心中暗喜,卻不動聲色道,行,你還是住那兒吧,我過去接你。
Cat說,沒錯,老娘還是住那兒,不過這會兒出差了,在北京,房都開好了。你打個飛的過來吧,我一邊熱身一邊等你。
我翻了翻眼皮,這姑奶奶拿我尋開心呢。於是不客氣地說,我要有這功夫,還不如直接去東莞呢,人家小姐可比你敬業多了。
Cat笑罵道,行,我等著去艾滋病醫院看你。
然後兩人又是胡扯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我收好手機,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裏,點著了。不遠處有只大金毛,大概是聞到了煙味,朝我惡狠狠地吠。我只好站起身來,向遠處走去。
我點燃身上最後一支煙,在路燈杆下百無聊賴。抬頭看看,樓上的窗口還是一片黑乎乎的,那種漆黑,就是孤獨的顏色。其實孤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孤獨的時候,竟然沒一個人可以用來想起。
狠狠地踩滅煙頭,還是掏出手機,撥了劉麥麥的號碼。這婆娘是個大咧咧的角色,我跟她小學時就認識了,一直稱兄道弟的;到我讀大二的時候,她跟家裏人鬧翻了,沒錢交學費,幹脆就輟學了,在我租的房子裏睡了小半個月。
劉麥麥接起電話,懶懶地說,死人頭,這麼晚了,找我幹嗎?
我說,關心一下我們的兒子,最近沒災沒病,健康成長吧?
劉麥麥說,那當然了,你留給我的骨肉,我能不好好照顧嗎?
她確實有個兒子,已經三歲了,長得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只是劉麥麥的兒子,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跟她雖然同居了半個月,都是我睡床,她打地鋪。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手都沒碰過一下。
雖然我這人是個下流胚子,但朋友就是朋友,女人就是女人,這兩回事我還是分得清的。
當年她在我那兒住了小半個月後,勾搭上了一個英國海歸,程序員,都已經見過他家父母了,不知為什麼突然變卦,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嫁給了個稅務局上班的公務員。
她老公比她大三歲,年紀輕輕就當了科長,整天臉上樂呵呵的,其實精得要死。我跟劉麥麥常開些過分的玩笑,但她老公知道我們的底細,所以並不介意。
我問,兒子睡了?
劉麥麥說,還沒,在客廳看電視呢,跟他後爸。咋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說,沒事,就想跟你談一下人生跟理想,宇宙如何形成的。
劉麥麥切了一聲說,拉倒吧,我看你呀,一定是身邊沒女人,慌得睡不著覺吧?不是我說你,也該找個老婆了,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前列腺早晚憋出毛病。
劉麥麥結婚後,由她老公出學費,去考了個醫師證,現在在一個私人診所上班,專醫男女泌尿系統疾病,開口閉口的,不離皮帶下面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