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洪荒 第五十五節︰說巫族巧舌如簧

巫族作為洪荒的霸主，他們的聖殿——祖巫殿自然與人族的不同，那高高的穹頂，粗大的石柱，刻滿浮雕的牆壁無不炫耀著巫族的赫赫武功、輝煌霸業！

　　楊樹陪同著大長老坐在大殿里的客席上，身後站著幾名侍從，等待著巫族的召見，時間一點點滑過，也不見巫族有人出來。作為一個種族的首領，大長老居然就受到這樣的待遇，可以看出人族地位的低下。

　　大長老、水長老都在閉目養神，楊樹則好奇地看著這大殿里面的裝飾，同時盼望著能夠見上後土祖巫一面。可惜他失望了，召見他們的是智者後良，後土祖巫仍然還在閉關當中。

　　“累幾位久候了。”後良智者滿面笑容的走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臉色黝黑，身體壯實，但楊樹看他卻總有一種《笑傲江湖》里面楊蓮青的感覺。

　　“見過智者大人。”大長老幾人都施禮道，只有楊樹不知道規矩站在那里沒有動。

　　“免禮，免禮。”後良扶起了幾人︰“這位是？”他手指的是楊樹。

　　“參見智者。”楊樹也趕忙施禮，他不知道這位大人的性情，他因為禮節不周被趕出去不要緊，若是因為這個而耽誤了人族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智者大人，這位是我們人族的聖師。”大長老笑著介紹道。

　　後良身後站出一人，正是巫族新秀後山︰“哦？你就是那位結網牧畜的聖師，沒想到你還這麼年輕啊！”楊樹的名聲已經頗為響亮了，巫族也知道解決了他們種族吃飯問題的結網和養殖家畜是他教導傳授的。

　　客套了一下，大家分賓主坐了下來，後良開門見山地道︰“不知道大長老所來何事啊？”

　　大長老和水長老互相看了看，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接，有一點手足無措的感覺，大長老似乎悲從中來，四肢往地上一撲，叩道︰“人族正受妖族的侵襲之苦，隨時有滅族之危，老朽懇求智者大人垂憐，能發兵救我人族于倒懸。”

　　“懇請大人發兵！”水長老也撲了下去。

　　“懇請大人發兵！”兩位長老身後的隨從也都撲到在地。

　　楊樹也跟著撲在了地上，然而當他忍不住抬起頭看看這些高呼的人，特別是大長老和水長老那兩顆白發蒼蒼的腦袋，楊樹心中真是百般酸楚，說不出的痛心與難受。在這個洪荒，人族是沒有實力的種族！沒有生存資格的種族！沒有尊嚴的種族！

　　“兩位長老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後良慌忙站了起來扶起了兩位長老，對著其他人道︰“大家也都趕快起來吧！”

　　大長老雙眼含淚站在那里，與後良的身材相比，他更發顯得老態龍鐘，弱不禁風︰“你們也都起來吧！”

　　“是！”撲在地上的幾個隨從也都站了起來。

　　“大長老放心，我們巫族一定不會坐視人族被滅而不管的，只是......”後良頓了一頓，自然是要提條件了︰“大長老也知道鴻鈞道祖下過指令巫妖兩族不得交戰，我們也是冒著很大風險啊！所以......”他看了看大長老身後的侍從們，水長老會意，揮了揮手讓他們都退了出去，而楊樹卻留在了里面。後良掃了他一眼，見兩位長老沒有意見也就沒提把他也趕出去了。

　　“我們希望人族能夠提供一些補償。”後良臉上浮出“敦厚善良”的笑容，然而在兩位長老和楊樹看來卻如同魔鬼一般（大多YY小說中應該是主角的笑容在別人的眼中如魔鬼一般，可惜這是本“虐主”洪荒）︰“我們巫族的條件依舊沒有變，仍然是同以往一樣，你們交出部落所有的女子與我們通婚，我們立刻就出兵趕走妖族。”

　　大長老他們苦澀地一笑，這一點人族是不可能答應的，那麼巫族既然已經漫天要價了，現在就到他們坐地還錢了，水長老撫著嘴巴，輕輕咳嗽了兩聲︰“智者大人這樣不是有點強人所難嗎？如果按您所說的話，我們人族與滅族又有什麼區別呢？”

　　站在後良智者身邊的後山微微一笑道︰“水長老此話差矣，貴族女子與我們巫族通婚，貴族亡了嗎？沒有！我們沒有不允許貴族男子娶我們部落的女子啊！而且這樣的話，百年後你我兩族可以說是真正的融為一體，同族同種了。”

　　他的話似乎十分有道理，可是楊樹卻在心中冷笑，這話才是真正的差矣，這樣下去百年後還有人族嗎？全部被同化個干淨，大概到時候人們只會記住自己是巫族當中一個較為特殊的存在罷了，他忍不住插嘴道︰“巫族這樣的做法是想把我們人族推向不周山那一邊嗎？”

　　不周山自然指的是妖族，後山詫異地看了看這個相貌與自己一樣年輕的人類道︰“此話何意？”

　　“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尊嚴，我們人族同樣也是！”看著後良準備說話，楊樹沒有給他機會，繼續說道︰“不錯，我們人族的確是一個弱族，對于巫族來說沒有任何威脅，一兩位大巫便可以將我們整個種族都給滅絕。我們人族除了能充當妖族的糧食以外似乎也的確對妖族沒有任何用途，不過......”

　　大長老原本听楊樹不斷的自曝己短還是一臉擔憂，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想要做什麼，卻也吧不好阻止他，直到听到這個“不過”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貴族有沒有想過，如果離開了我們人族，你們又會出現什麼狀況？”楊樹不等他們仔細想，立刻將話題轉變了︰“我听說百年前是後土祖巫親自與我們人族的大長老數髦定下了協議，答應庇佑我們人族，並且將今日中心村那個大山谷給與了我們人族。”楊樹看了後良一眼︰“不知道當時智者大人參與了這件事嗎？”

　　“沒有。”後良搖了搖頭︰“當時我還是一名普通的村長，沒有資格參加那件事。”

　　楊樹抿了抿嘴︰“智者有沒有想過當時後土祖巫大人為什麼要庇佑我們人族呢？要知道當時可是妖族要滅我們一族啊！後土祖巫當時是想同妖族一戰嗎？鴻鈞聖人的旨令她當時是想違背嗎？”

　　“這個......”後良還真沒有想過這一點。

　　大長老與水長老卻是相視一笑，知道楊樹是想說明人族對巫族的巨大用途然後勸說其出兵了。

　　見後良沒有說話，楊樹繼續撥動三寸︰“我們人族貌似對于巫族沒有多大作用，可是看看現在的巫族，你們吃的糧食不是我們人族耕種運送的嗎？你們穿的戰袍不是我們人族用麻紡織的嗎？你們的......（有點像花木蘭唱的誰說女子不如男）”

　　“那又怎麼樣？”後良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這個人族的聖師還真不能小看。

　　楊樹微微一笑︰“小人粗鄙，但也知道洪荒上最強的種族是巫族，唯一能夠稍稍比肩的只有妖族，可你們想過沒有妖族剛剛出世有點氣候的時候貴族就已經是洪荒上的霸主了，妖族佔領不周山以後貴族也曾上去征討，可以說是勝多敗少，那麼為什麼到今天妖族已然變成了貴族大敵，而你們也沒有多少辦法呢？”

　　後良與後山對看了幾眼，這個問題他們也想過，得出的結論不外乎就是因為妖族繁殖速度比妖族快得多，所以他們才想掠奪人族女子生育，可是看現在這樣子，似乎這個聖師還有其他想法嘍︰“願听閣下高見。”

　　楊樹點點頭，眯起了那雙狐狸眼︰“貴族部落無分男女老少皆是勇士，戰場之上無不可以一敵百，可是貴族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每個人的食量都太大！妖族居于不周山上，物產豐富自然有足夠的野果獵物供食用，但洪荒貧瘠自然不可，所以貴族有大量原本可以作為戰士沙場上建功立業之人不得不為了族人吃飽而去尋找食物，所以貴族的戰斗力自然也就受到了限制。”

　　“可是我們人族的存在自然也就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們人類可以為貴族提供糧食，戰袍等等，讓每個巫族都可以到戰場上去殺敵，那麼本來就弱的妖族還是你們的敵手嗎？”看著有點動心的後良，楊樹加重了語氣︰“每個種族為了自身的生存都不惜采取任何手段，我們人族的確孱弱，可是百萬人類居于中心村中，弱兔尚能搏鷹，螻蟻不敢輕生，百萬之眾，若是投向妖族，行戰場倒戈之事，我想對巫族也是不利的吧？”

　　這威脅的語言讓後良微微變色，引得後山怒目相向，半晌後良鼓起了掌︰“精彩！精彩！今日才明白大長老的慧眼啊！不愧是人族的智者。”

　　“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們會再考慮的。”後良掃了楊樹一眼道。

　　“那我等告辭了。”大長老等人再次拜了一下退了出去。

　　“這個人不錯，比你強。”後良看了一眼還在注視著楊樹背影的後山淡淡地道。

　　“或許吧！至少口才比我要強不少！”後山的語氣很平靜，沒有絲毫的嫉妒與不滿︰“我扶你回去休息吧！爹！”

　　“聖師，你看這件事情怎麼樣？巫族的態度會改變嗎？”經過剛才祖巫殿的一幕，水長老也開始稱呼楊樹為聖師了。

　　“我看可能性不大，我們最好不要抱什麼希望，巫族也許條件會松動一些，但肯定還是要我們交出大量女子。”楊樹的回答讓人失望。

　　水長老看著前面大長老的背影，蠕動了一下嘴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大長老是不可能答應把女子獻給巫族的，一個也不行。

　　“讓所有的族人準備好東西，等盤通一回來，立刻遷移。”大長老突然站住了腳步，回轉頭說道。

　　“是！”水長老道。

　　...............................................................................

　　“飛廉！”妖族帝座之上，帝俊吩咐道。

　　“在！”身披紅袍的飛廉站了出來，他這百年來履立大功，在天庭當中地位自然也不斷上升，還得了個紅袍將的美稱，他站在大殿正中，恭听著帝俊的命令，可是帝俊卻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在那里靜靜出神。

　　“不，不是這樣。”帝俊喃喃自語，半晌才決定道︰“商羊，九嬰，鬼車，十二天命將，三十六天罡眾听命！”

　　“在！”底下猛地走出一大群人。

　　“你們捧招魂幡一同前往人族中心村附近，不要帶隨從，隨時準備攻擊人族。”帝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盡量不要吸引巫族注意吧！”

　　“是！”眾人大聲應諾，退了下去。

　　妖族大殿上頓時空了許多︰“其他人也都散了吧！”

　　“臣等告退。”其他的妖族大臣也都退了下去，整個氣勢恢宏的大殿就留下了帝俊一個人在思考問題。

　　“妖族能夠擊敗巫族就看著一次了。”帝俊閉上了有點疲憊的眼楮，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