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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第119章
蕙兮失意(2)

 午間消息傳來,蘇太醫診斷錢後得了癔症,被錢後轟打出宮,實了這個症。跟著,錢後被陳雋鐘使人看管了,而上報西日昌的時間是晚膳前,一句話帶過了事。

 這是我首次擺布他人的命運,比起殺人的滋味,它更冷,它只有一點好,不死人,可有時候不死比死更慘。而我自己又比錢後好多少呢?我們都家破人亡,滿腔仇恨,被同一個男人牢牢抓住……西日昌溫暖的懷抱寵溺的柔情,正如他的人一樣,真假混雜,好壞不辨。

 錢蕙兮很蠢。這是西日昌的評價,他對我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已經出了盛京。我戴上了面紗,西日昌沒有戴會長疙瘩的面具,只帶了五名身手高強的侍衛,輕車簡裝,往泉州方向奔去。

 到了泉州城外的莊園,我又見到了王伯穀。沒見到他,我便知道他到了,因為有他的地方,就有軍容軍威,甚至能感染到園內尋常的下人。

 寬敞整潔的庭院裏,王伯穀及他的一幹手下行禮後,均精神抖擻站得筆挺。西日昌掃了一眼,道:“很好,一個不少,全都回來了!”

 眾人眼睛一亮,我則心驚,他那會兒連人數都上心了?

 王伯穀得體道:“並非正面對抗,自然要交陛下一個滿意的答卷。”

 西日昌點頭道:“暗地裏使絆子朕也知道抹黑了武者的臉,可有些黑活必須得做,且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不敢絲毫怠慢。”王伯穀躬身。

 西日昌忽而笑道:“回頭你又少不得枉做小人。”

 王伯穀也笑了下,君臣的對話就暫告段落。從他們的語言和神態中,我覺著此二人彼此欣賞,一個愛換面具的帝皇和一個愛戴面具的臣子,這是同一類人。

 接風和洗塵酒宴一並辦了,他們酒宴上的對話終於叫我明白西日昌密謀的是什麼。

 每年夏季,橫穿西秦大杲和南越的蠻申江都會發洪水。蠻申江源自西秦,掠過大杲南端一角,由南越東境入海,其中南越所過區域最長最廣。每年夏初各國都會謹防治水,而西日昌打的正是蠻申江的主意。他使人破壞西秦的堤防,買通關節,引災南越。這計謀極其歹毒,害的是南越百姓,栽的是西秦貪官,而大杲所受的損失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回想起有段時間西日昌午後接見的幾位臣子論述南越邊境民住情況,及白家運糧之事,前後貫通,西日昌謀取天下的第一步,早在我們抵達泉州時就已開始。

 我飲茶水的時候,覺得茶味分外苦澀,南越蠻申江區域,想必此刻是水深火熱,而西日昌猶在一旁道:“死傷是難免的,若不病老便是戰死,只有一統天下,才能真正安老一生。”他的話當然得到了王伯穀等一幹人的響應。

 以前我只知報仇,旁的一概不論,而今才深刻地認識到,我若報仇,手必得與西日昌一般又黑又紅。仇敵一國之師的身份早已注定,我此生與白無緣。

 我反複思索著一個問題,一家之恨和一國之命,究竟孰輕孰重?戰場上殺傷,我毫無任何顧及,戰士陣亡沙場武者死於刀槍,那是他們的宿命,可平民百姓的性命呢?

 我往下細想去,一旦戰爭真正爆發,軍士不足,布衣也得上,非軍非武卻要承受本不該的命運。再往下展開,究竟真正的罪孽是什麼?葛仲遜為了天一訣,幾乎滅了我黎族,西日昌為了天下,無視人命,硬造了一個天災。葛仲遜已經身為武聖,奪天一訣只為再上一層,西日昌本為王爺,上了一層還要再上一層。一個人的野心導致無窮的災難,野草或許能盡,但狼子野心卻永遠不息,從古至今,由今往後……

 我自然不會蠢到與西日昌探討仁義,更不會試圖影響他的決策。我尚有自知之明,一個胸中只存報仇小志的人物無法與一個覬覦天下的君王相提並論。我只是很矛盾,似乎我出現於西日昌的生命之中,並非意外。若我出了傾城苑隱居山野,在尋仇的路上只要不死,勢必也會被納入西日昌麾下。

 王伯穀接下來的差事很好做,就是逛一趟大杲蠻申江區域,然後回盛京領個治水不利的罪,而我則被西日昌帶去了臨川。

 臨川江上,西日昌遙望西秦方向,平靜地道:“今年沒辦法帶你去臨川匯音了,但我很想在將來的某一日,親眼看你一曲琵琶折煞所有樂師。”我知道他所指的是西秦臨川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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