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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第210章
  第十九章 一向無言但垂淚

  一 妒生情轉

  戰事暫休,我回到了洵陽治所,軍士們崇敬的目光只能增添我的煞氣。音武者在戰場中的殺傷力委實恐怖,而更恐怖的是我的夫君,大杲昌帝甚至還沒有動用燮朝武器。

  我步人正廳,西日昌看了看我的手,傷得並不重。他開始隻字不提葉少游,只命了蘇世南為我處理手傷,接著就繼續部署潯陽軍隊的第二步任務。果然如我先前所料,此戰只是雙方試探之役,南越趁大杲發兵西秦,攻打杲南卻沒有佔到便宜。恐怕陳留王等人做夢都沒想到,此刻駐守潯陽的正是西日昌自己。

  不暴露真正的實力,不主動出擊,令南越畏懼潯陽的守備力量,這是西日昌計劃的第二步。西日昌一邊說著,一邊不時瞟看我,他的眸光火熱。對這些不感興趣的我,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我該如何從西日昌手中救回葉少游?向他開誠佈公地要人,不但可能害死葉少游,連我自己都吃不到好果子。

  「西門不宜再上戰場,此次不過是為克制對方音武者才派西門出戰」西日昌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跟著有人替我問了。

  上官飛鴻問:「請問陛下,笛仙如何處置?」

  西日昌掃了他一眼,道:「這人現在不能死,但留著也麻煩。挑斷他手筋命人嚴加看管,現在就去辦吧!」

  我心一揪。上官飛鴻送上了碧海潮瀾,西日昌接過後,一手捏斷。碧玉碎落,玉落聲脆。

  葉少游小命暫時保住了,但手筋被挑斷,笛藝就廢了。上官飛鴻的副將離去後,我便如坐針氈,再也聽不下去酉日昌說些什。

  「世間一位音武者就夠了……」

  「笛仙平日無害,這回不知吃錯什麼藥……」

  等到我回過神來,西日昌正站在我面前,面無表情地望著我,而廳裡人都走光了。

  我笑了小,道:「我在想花菊子。」

  「哦?」

  「戰場上我問過葉疊,似乎有人蠱惑了他。」我心下哀歎,我是保不住葉少游全身而退,而花重早就預料到葉少游之劫。

  西日昌思索道:「能說動葉疊的人必然不凡,不會是靖王,更不可能是陳

  留王。」

  我們同時想到一人,苦喈,只有苦喈那樣的人才能說服正本清源的笛仙葉疊。

  「不要多想了,雖然我不喜歡葉疊,但看在你的面上,會饒他一條性命。」西日昌撫了撫我的頭,「看你戰場上一直容讓他,真叫我討厭。」『

  我將頭埋入他胸膛,冰硬的盔甲,冰玲的觸感。

  他一彎腰,將我抱起,一邊往裡走一邊道:「但是看到你後來殆敵英姿,我就不惱了,你為我流的血已經太多。」

  我蜷縮在他懷中,傷感地想著葉少游。所有擋在西日昌面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如果我沒有猜錯,葉少游還是西日呂最反感的人。從最初我從唐洲回來,西日昌就惦記上他了。說是會饒他一命,卻先將手筋挑斷了。

  我甸甸在他身下,任憑他恣情縱歡。前一刻戰場上的血氣還未消散,後一刻戰場上殪敵百千妖女就被他征服。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痛快淋漓的情慾,也能感受到自己無能為力的潰敗。

  我喜歡上了一個魔王,他的骨血早已滲透丁我的軀體。在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時光中,我被一遍遍一次次洗骨換髓,泯滅又新生,摧毀又重造,直到心跳脈搏繫在他身上,直到成為他手中的卑微。

  我無法掙脫,曾經的掙扎只使我越陷越深,我全身心地接受,卻始終觸摸不到無邊黑暗後的那片曙光。我在戰粟中努力拾起笑容,只要我們一直這樣,我就甘願陪他,直到,死掉。

  他嫻熟溫存地親吻了我,跟著在一長串激情的衝擊後,他將我牢牢箍在懷中。我再次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薄唇間逸出的滾燙的氣息。

  次日早晨,我遲遲起不了身,身子軟綿無力。昨日消耗了太多的氣勁來彈奏斷魂樂音,回來又被痛吃了一頓,所以西日昌沒有勉強我起床。他走後,我叫出了一直隱身於幽暗的慕西雁。

  「幫我去看下葉疊。」

  慕西雁無聲而去,眼下我能信任的只有他。陳風~等人都是西日昌的心腹,而經過了木西鑒石一事後,幕西雁就成了我的人,讓他去打探葉少游的狀況最合適不過。我自己不能去見葉少游,更不能向西日昌要求去見,但我一定要確定葉少游的安全。

  我還躺著無法下床,慕西雁就回來了,他帶來了壞消息。

  「葉疊被綁在刑架上,狀況裉很不好。不止手筋被挑斷,還大量失血,只被草草處置了傷口。」慕西雁遲疑了片刻,顯然見到我變了臉色。

  「說下去!」

  「是的,大人。我聽看管他的軍士道,陛下即日將押他去盛京,半路上他告死,死因會是傷重不治。」

  我奮力起身,慕西雁說得夠明白了,這回西日昌要殺了葉少游。

  慕西雁按下我,沉聲道:「大人你不能去見他。」

  我坐在床頭,壓抑著聲道;「我不去救他,還有誰能教?」花重已死,葉道人遠在南越,即便就在潯陽也無力救他。西日昌終究不肯放過他,又蒙騙我,竟打算讓葉少游死於非命。

  「大人,恕我直言。大人連自己都救不了,何況笛仙?在陛下的棋盤中,大人可走的步子被限定在官闈。」

  我怔了怔,而後問:「你有什麼主意?」

  「自救!笛仙的音武,足夠自救。」

  慕西雁一語點醒了我。葉少游的手已經不管用了,但只要能吹笛,施展催眠樂音還是能做到。當日他的無名笛曲,只有隱約的一縷氣勁,微弱到可以忽略。

  我支撐起身,扶牆沿桌,到琴盒邊,打開後,我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只有「永日無言」,花重的短笛不見丁!

  我頹然跌坐椅上。慕西雁歎道:「陛下的腦筋總轉得很快。」

  過了片刻,慕西雁提高一度聲道:」大人,你的手!」

  我低頭一看,不知不覺中我握緊了雙拳,導致指上的傷口破裂,看到流出的血,我才覺得疼。

  沉默了很久後,我緩緩道:「麻煩你再去一次,告訴葉疊,跑了後,就躲到西疆去。南越不可靠,侯熙元還可靠點。」

  慕西雁沉聲道:「大人,你不可去求陛下放人!這對你不利!」

  在我一句話後,他打消了憂慮。

  「這樣也可以?」慕西雁不可思議地道。

  「你在半路上也可以接應一下。」我覺得很累,從來沒有這樣的急智,似掏空了我渾身的氣力,「他必須活著,你把你那張面具給他吧,陛下沒見過,蘇堂竹不會說,就沒有人知道。完事後早些回來,不能叫陛下起疑。」

  「好的。」慕西雁一口應下。

  但我還是低估了西日昌的敏銳,兩日後的傍晚,他闖入了我的房間。

  「姝黎!」

  正坐在案前翻修鼓譜的我愣了愣,「怎麼了?」

  西日昌沉著臉將短笛丟在我面前,「葉疊在押送途中跑了!」

  我拈起笛子,花重,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了。

  西日昌忽然一把揪起我的衣襟,拉我起身。他盯著我的眼道:「是你做的!我說過饒他一命,你為何還要放跑他?」

  我黯然,「是這樣的嗎?」

  西日昌凝視我良久,而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眼。後來他慢慢鬆開我,冷冷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怎麼叫笛仙無笛而逃?」

  我跪地,「請陛下恕罪。」

  「怎麼,你承認了?」

  「不敢欺瞞陛下。」

  西日昌一腳踢飛了我,「不敢欺瞞!這就是你的不敢欺瞞?」

  我從地上爬起,伏地道:「對不起,陛下。葉疊當年在京城對我有恩,後花重又囑咐我,護他一命……」

  我再次被踢飛,這次更重,我撞到了床沿,後背一陣骨痛。

  「不要找托詞!老實說,他怎麼跑的?」

  我苦笑了一下,靠著床跪坐道:「葉子,或紙片,笛仙都能吹奏。」葉少游曾經對我提過,他少時愛笛,他父親不喜,折斷了他所有的笛子,但看見他用葉子也能吹,才無奈地允了他習笛,所有葉少游無笛也能吹奏。

  西日昌一怔,繼而怒問:「你命誰去送的?」

  我道:「他們都不明白,我隨便塞個葉片、紙片到他懷中即可。」

  西日昌走到我面前,咬牙道:「你背叛了我!」

  他一把抓起我的頭髮,拉起我的頭,恨恨地道:「你寧肯自殘也不對我說有關天一訣的隻字片語,可你一見到笛仙就什麼都說了。你見到花重分明也看出了他為葉疊而來,你卻藏著捏著什麼都不說。你殺人並不手軟,但一碰到葉疊,你就讓來讓去,連一拳打暈他都捨不得!」

  我被他牽得頭皮又疼又麻,不禁往他身上靠去。

  「別碰我!」他當即道。我僵了身體,凝望他。他盛怒之下,無論我說什麼都會被誤會。為了掩蓋慕西雁,我說我自己塞葉子到葉少游懷中,這一句話引了火。

  「姝黎,你捫心自問,我是如何待你的,即使我要笛仙的性命又如何?區區一個笛仙,就值你背叛我嗎?這些年我把你捧在手心裡,只寵幸你一人,難道還不如笛仙在西秦拉你一把嗎?你心裡明白,太明白了,你這一生都只能與我共度,所以你遺憾不能和笛仙在一起。」西日昌冷笑起來,「你想過死,反正有我給你殺葛仲遜。你不在乎死死活活的,你只在乎笛仙能不能活。」

  「不是這樣的!」我覺著心口被堵住了,我從來沒對葉少游動過男女之情,笛仙再好,我也不喜歡,我們根本不配。

  他鬆開手,我跌回地上。

  「那是怎麼樣的呢?」他做到床邊,譏笑而問。

  我不知該如何說。

  「說話!」他喝道。

  我覺著自己荒唐透頂了,就是這樣的情形下,我卻被他牢牢鎖住了視線。平時的他俊雅風流,歡愛的他艷麗奪目,而此時他臉上完全呈現的暴怒和絕狠,帶有山崩地裂般摧枯拉朽的力量,與平靜無關,與溫柔對立。那是一種另類的美的極致,正如同我最擅長的樂音,尖銳,執狂,顛覆所有自然平和。

  我癡癡地望著他,一時間忘記了任何言語。

  他深深吸了口氣,竭力平靜地道:「就是這樣的眼神,誘惑我一次次忘了你是什麼人,我自己是什麼人。既然你什麼都不說,那我來說。」

  「朕生平擁有無數女人,你是最好的。朕為何不說最漂亮的、最具魅力的,而說最好的呢?姝黎,女人朕要多少有多少,朕何苦每日每夜來找你睡?原因只有一個,你身體內的氣場對朕有所裨益。」

  我猛然回過神來,驚駭地望著他,那雙薄唇繼續傾吐無情的言語。

  「尋常女人,哪有你那麼強的?幾個時辰都能堅持下來。修習天一訣的武者,最先練就的是氣場,你的氣場遠比尋常武者的好。何況,朕要到哪裡才能找到第二個與你一般,既擁有美貌又身具當世最佳絕學的女人呢?」

  我抓緊了床沿,連跪坐都坐不穩。我終於明瞭為何每次合歡之後,他總是精力充沛,而在過程之中他也很少喘氣,我也明瞭為何我沒能同答喜一般駐住容顏。

  「你該感激朕,一直對你憐香惜玉。朕只試了幾次,怕你受不住就不在你身上用氣勁了。強扭的瓜不甜,朕對強迫你沒有興趣。」那雙丹鳳彷彿冰封千里,直看得我渾身凍透。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在床下篩糠一般發顫。

  「朕以後還是只寵你一個,不會拋棄你,但跟以前有些不同了,輪到你滿足朕了!」西日昌一手提起我半邊肩膀,輕飄飄地問,「怎麼不罵朕無恥了?怎麼不狠了?」

  我閉上雙目,眼淚已經流了下來。這麼些年過來了,難道他對我的好都是欺騙,難道他從未對我動過真情?耳畔猶響著往昔他的柔情蜜語,腦海中還烙印著他熾熱縱情的身姿,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脫光了!取悅朕!」他此言一出,無異於刑斧落地。

  淚水流入唇內是鹹苦的,我站在他面前半天沒動,他伸手在我面上拍了兩下,「要朕動手?就沒你好果子吃了!」

  我慢慢地解開衣襟,當我脫下外衣後,他卻三下五除二,撕破了我剩下的衣裳。

  「女人都是下賤的。」他冷冷道,「你也比她們好不了多少!」

  我被他按在胯中的時候,忽然明白了過來清華池那些女子是怎麼死的。我奮力掙扎,他卻牢牢鉗住我的雙肩。瞬間我胸膛裡燒起一團火焰,我抬頭道:「陛下,請放開我,我自己來。」

  西日昌的指甲掐入我肌膚,「很好。」

  我知道他在羞辱我,在報復我,可是他不知道,我本來就有卑微、醜陋的一面。在他面前,我早已沒羞沒恥。千百個白日黑夜,我在他身邊逐漸由少女變為婦人,數不勝數的親密接觸,只擔心過他厭倦,只唯恐他懷抱別的女人。

  他誤解了我,但我並不埋怨他。儘管他曾強迫我、引誘我、欺騙我,但最終還是我自己迷戀上他,清醒之極地墮落慾望的深淵。雖然他說的話未必作數,但我的都作數,他是我今生第一個最後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我跪在他的身下,取悅他的猙獰。女人的柔軟包容不住男人的心腸,很快他雙手按住我的後腦勺,狠絕地一推到底。那難受的一刻我卻想笑,這才是我們彼此的真實。要,就是狠狠地要,要到底,要個乾乾淨淨,而給,就是全盤付出,不留一絲餘地,任何餘地都是致命的硬傷。

  天已經黑了,我彷彿進入了一條幽暗的街道,又彷彿踏上了一片滿溢情慾的叢林,無數只春情勃發的野獸糜集,它們眨著一雙雙綠瑩瑩的眸子。我穿行其中,很快被抓得體無完膚,頸上、肩膀、胸膛、腰際、腿腳跟著出現一塊塊淤青紅紫,血留在體內,痛散播於空氣中。

  西日昌將我翻來覆去地折騰,我無聲地承受著。他又咬了我,在我肩頭留下一個又一個血坑。他加諸我身的痛,暴露了他的真實感受。他並非無情,而是不願付出情感,更不願被人輕易看到內心。他撕咬著我的身體,試圖要撕開與我的聯繫,咬斷我們之間的情意。我咬緊牙關,要承受他的情感承受他的一切,本來就極其艱難。那些過往的甜蜜都是虛幻的美好假象,那些溫情脈脈都是別人的愛戀,最初我們的開始就夾雜著血腥殘暴,再如何美化醜陋齷齪,始終都是醜陋齷齪,他骯髒我也不乾淨。但是,我真的好痛,痛到連幻想一下,麻木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他不准我碰他,我就沒有任何物件可抱。

  這個夜晚,我們誰都沒有吃晚飯。這個夜晚過後,我在潯陽就再尋不到一件衣裳可穿。我只能呆在床上,縮在被子裡。西日昌下令,我的房間周圍不准任何人出現,他離開的時候,會在我身上下七重禁忌。我身上的咬傷、淤青、掐痕,舊的未好又添新傷。其實即便他不下禁忌,不拿走所有衣物,我也不會逃離他。天大地大,早無我立足之地。

  慕西雁悄然出現過一次,問我是否跟他走。我心知他若一走,盛京宮廷的慕西一族就難保全,而我還能忍受,無非是永被禁錮。倘我一走了之,我不知他會遷怒多少人,更不能設想他如何度日。

  慕西雁歎道:「大人最好告訴陛下你有了身孕。」

  我沒有應聲。如果我告訴西日昌的話,他也許不會再折磨我,但肯定會將我關到盛京的地宮裡,那以後我就再無可能見到地面上的日光。當日他的囈語猶在耳畔:「等天下安定了,我要把你關起來……就鎖在地宮裡,誰都不讓看……」

  我每日蜷在床上,看的都是窗外的日光。溫暖光亮的日光,是我這樣罪孽的人最珍貴的嚮往。能活在陽光底下,誰願意囚禁幽暗之中?

  我能見的日光將一日少於一日。這是我應有的懲罰,我不逃避,只想多看幾日春日燦爛。往後我將活在地下,伴隨我的魔王,直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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