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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小妾》第45章
四十四、盜書

馨月驚得睜大眼睛:“你想逃走?”竟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見我眼神堅定,知道是當真了,慢慢地說道:“這怎麽可能?這若大個府邸,人家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我們這裏不是侯門也堪比侯門了,要出去談何容易?隻怕說句難於上青天也不誇張。”

我點了點頭:“自然了,是很難。但我在這府裏快兩年了,也知道我們府的事,說句不好聽的,人浮於事,看著人多,能頂用的沒有幾個,主子交代的話有幾個是一樣不差地照做的。吃酒、打牌、偷懶的不在少數,慢慢等著、看著,總會有疏忽的時候。每個月都有采買東西的車到二門,總有機會混出去的。”

馨月低頭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還是不妥,就算你出去了,又能躲到哪裏去?逃妾可是死罪。”

我沉吟著道:“自然不能是做.逃妾,說到底,沒有身份文牒,能逃到哪裏去?能躲得一時,能躲多久?自然是要讓寧爺寫休書。我也是經過官府見證登記的妾,要拿了休書,銷了妾籍才行。”

馨月道:“你就是因為要寧爺寫休.書被禁足的,他如何又肯寫?”

我點頭:“我知道很難,所以不能.明著讓他寫,而要暗中得到休書。”

馨月驚訝地看著我,驚道:“你竟還要偷休書?”

我點了點頭:“休書他不肯寫,我寫,隻要能得到他的.印鑒和簽名就行了。”

馨月呐呐道:“若被他發現了,可如何是好?”

我道:“自然是要小心進行,靜待機會了。”

看著馨月一臉憂慮沉思的樣子,笑笑道:“好了,現在.不說這事了。”

馨月看著我,歎了口氣,低聲勸道:“小姐,為什麽一.定得走呢?我知道你心屬王爺,王爺也是個值得托付的良人。可你畢竟有個身份擺在這裏。人這一生,怎能不認個命,奢求太過了反不好。依我說,寧爺隻怕是一時之氣,等有了機會,我引他來院子,你向他陪個禮,道個歉,作小俯低遷就下,也許寧爺氣就消了,還是安安穩穩地過這一生不好嗎?”

我心裏暗笑一.聲,朱詢真的是良人嗎?他待我亦不過如他手中的任何一件工具,利用的關係而已。即使我出了這府,也不會跳到王府去重蹈覆轍。可人人都以為我是想巴著王爺。

隻是想歸想,卻不再說下去,如果讓馨月知道了,隻會徒讓她添些難過而已。

我以為我能夠平靜地對待這些了,可想起來,心竟還是痛的。

不久,卻傳來消息,雅清郡主封為公主,要嫁到北疆與番王和親,和親的日子,就定在年後。

聽到這個消息,我呆了半餉,想不到當日在王府遊湖時我取笑雅清要“嫁個皇帝”的戲言,竟會成真。

隻是,嫁給遠在北疆的皇上,在古代看來,卻不是幸事。

北疆番夷,給當代人的感覺就是茹毛飲血之地,荒涼、野蠻、貧瘠是它的潛台詞。

女子遠嫁異地,而且是那麽遙遠的北疆,大多一輩子都沒有回到都城的機會了。無依無kao,老死異鄉,令許多親王貴族之女聞之色變,也算是她們閨閣中的煩惱之一。

當今皇上年齡尚輕,尚無可以出嫁的女兒,在親王裏找待嫁的郡主和親,也是正常的。

隻是皇上器重朱詢是眾所周知的,加上本來也有其他可以出嫁的郡主的,若雅清不願意,憑朱詢的麵子,皇上也已經不會強求雅清遠嫁吧,為何,偏偏是雅清出嫁北疆?

該不會是……朱詢為搏個忠名、賢名,將自小跟隨自己一起住的妹妹遠嫁北疆吧?

我打了個冷戰。這也不一定不可能。

我隻能默默祈禱雅清嫁到北疆,也能擁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婚姻。

幸福與地域無關。在都城,也可能被傷得遍體鱗傷,在北疆,也可能得到美滿的愛情。

轉眼差兩天就是除夕夜。

佟府如往常年節一樣,張燈結彩,打扮得是喜氣洋洋,熱鬧非凡。連我的院子門前,也掛了兩個大紅燈籠。

主子們給奴仆們置辦年貨的賞錢也發了下來。

我知道現在園子裏的奴仆們肯定一臉喜氣,有商量著多置買年貨的,也有乘著手裏錢多些,豪賭一番的,也有喜滋滋地將錢存起來的……一年最熱鬧的時光,也許就在這富貴人家的大年。

但這些都和我的院子沒有關係。

院子與園子裏的其他院子隔著幾個大花圃,好像處於佟府之外,一個隔絕的孤島。

就連看守著我院子的兩個婆子,臉上也沒多少喜氣。大概是受了外麵熱鬧景象的影響,越發讓她們覺得倒黴領了個壞差事。

呆在寂靜寒冷的院子裏,聽著隱隱傳來的笑鬧聲和爆竹聲,按理,我呆在這孤島一樣的院子裏,應該備感難過才是。

可是我不難過,還有些興奮。

因為,我覺得,我實施逃跑計劃第一步的機會來了。

除夕將近,雖然各大府素來都是規定年節更要加強警戒。但是,這些年來都城裏還算安定,加強警戒的都是外園的護院們,這內院卻鬆懈得很,並沒有多少人將這規矩放心上。

再者主子們都會賞酒食給仆從,難免有貪杯的、嗜賭的,自然越發放鬆了,要躲過眾人的耳目自然容易許多。

我見過佟遠寧在書房辦公,有許多文書都留有遠寧簽名和印鑒,有許多文書並非寫滿頁的,要找一張留有大片空白,卻有遠寧印鑒和簽名的紙張應該不難。

而且我住的這院子雖然偏僻些,與遠寧書房隔了幾重小園,但卻也不算很遠。

這些都是我反複考慮過的,甚至連去書房和回院子的路線,都無數次地在我腦裏過了一遍。

馨月也在我的房裏,低頭做著針線,臉色尚且平靜,可卻紮了兩次手了。她輕歎了口氣,幹脆將手裏的繡架放下,以手托腮,看了我一眼,有些擔憂。

我安慰地向她一笑,看看時辰差不多了,便端起桌上放著的托盤。馨月站了起來,要從我手裏接過來,我忙一笑製止她道:“仗著你有兩個人,這也要和我搶嗎?”

她笑了笑,放鬆了些,讓我端著托盤出門了,跟著我向側房走去。

托盤上有兩壺酒,兩碟茶果,還有兩盤菜。

佟府總算還沒徹底將我遺忘,在這年時節下,也送了些年貨和酒水過來。

剛走出房門,隻見一婆子站在側房門口,側耳傾聽了一會遠處傳來的煙花爆竹聲,攏著雙手,低頭進了房間。她背對著我,並沒有看到我們。

剛走在側房附近,卻聽得那婆子含懷怨氣地抱怨:“你說我們怎麽這麽倒黴?大過年的,哪個奴才不在主子跟前討些好處,觀花燈、賞煙火的?偏我們兩個派來這裏照顧這倒黴晦氣的燕姨娘,一點好處沒有不說,大過年的,她禁足倒連我們也要跟著不能走動了。”

另一個婆子回道:“大過年的倒黴倒黴地說,你也沒個顧忌。說起來這燕奶奶也夠可憐的,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竟因為鹿山之亂小產了。若是能為寧爺產下一男半女的,在這府裏的地位也牢kao些,還不至於禁足吧。”

那婆子冷笑道:“我看這小產倒是好事,八成這禁足就是懷孕引起的也不一定。誰知道她和靖安王爺怎麽回事呀?我看她懷的不定是佟家的種呢。雖明裏眾人都不敢說,可府裏這樣想的可不在少數,暗地風言風語的可不少。”

另一個婆子忙道:“這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小心被聽到了打死。吃酒吃酒。”

我站在院中,強力抓穩手中的托盤,血直往頭上衝,太陽穴突突地跳。

平日裏看著婆子丫鬟們輕視的眼神,還以為府裏一眾勢利眼,隻是見我不得寵了,自然如此。原來除此之外,還有這麽個緣故在裏麵。

馨月臉有些發白,眼裏有怒意,似乎要進去與兩位婆子理論。

我深吸了口氣,平複一下心緒,見馨月氣憤的樣子,用手輕碰了碰馨月,讓她鎮靜下來。

馨月也深吸了口氣,臉色緩和了一些,卻低聲暗罵道:“待日後有機會,我定給這個死老婆子好看。”

但這畢竟不是眼下之事。我和馨月扯了個笑臉,推開側房門。

門內兩個婆子正圍著火盆在喝酒,正喝得有兩、三分的醉意,見了我和馨月進來都有些怔住了。一會,那婆子反應過來,見我端著酒菜,便站起來接了過去,也許是看在酒菜的份上,臉上帶了兩分笑容,問道:“燕奶奶這是做甚?”

我隨意地坐在火盆旁邊,笑道:“這天氣怪冷的,辛苦兩位大娘照看我了。我也沒有什麽好東西,隻得將些酒菜給你們驅驅寒罷。雖東西微薄,到底是我的一點心意罷。”

兩個婆子臉上便帶了笑回道:“燕奶奶也太客氣了些,不過是我們的本份罷了。”也給馨月端了個凳子讓坐。

馨月是禮多人不嫌,不斷地讓著她們喝酒,又將她們誇成一朵花,那兩個婆子吃著不花錢的酒水和菜肉,又被馨月的糖衣炮彈一攻擊,不久已經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我借口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去方便下,便出了側房。那兩個婆子也不在意,依舊說笑著喝酒。

我迅速回房換了府裏丫鬟們常穿的衣服,悄悄開了院門,走了出去。

我果然沒猜錯,一路上果然沒有見到多少人,隻有隔不遠的一段路,便有一對紅燈籠,發出微光,照著這園子。

天氣冷,從不少院子裏隱隱傳來婆子丫鬟們說笑喝酒的聲音。還有三兩處是婆子們悄悄聚在房裏吃酒聚賭。就是有時候遠遠見有人來,府裏花草樹木也多,加上假山之類的裝飾也不少,我憑借著對這府的熟悉,也一路掩了過去。

不久,我便來到了與遠寧書房一牆之隔的牆下。

一切如意料中一般的順利,我緊繃的心放鬆了幾分。

由於這裏還是屬於內院,內院的牆並不高,我爬上假山,往遠寧書房看去。隻有書房門口有兩盞紅燈籠,書房裏暗著,靜悄悄的。襯著這微紅的燈光,能隱隱看清書房門口周圍的景物,但院子其他地方卻看不甚清楚,滿院子籠罩在靜謐之中。

我見書房院子並無任何人,心裏一喜,便往牆頭探去,跨上牆頭,背轉身蹲下,雙手攀著牆頭,雙腳慢慢向牆下探去。

等身子完全伸直後,我放開雙手,跳落在地上。

由於我特地在鞋底包裹了厚厚的布條,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

我迅速閃在不遠處的假山後,側耳聽了聽,沒有什麽聲音,便向輕步向書房走去。

剛走了幾步,卻聽得書房院外一陣說笑聲傳來,聲音有些熟悉,竟然是遠寧和朱詢的聲音。

我一驚,忙回身,往假山後閃去。

剛藏好,便見淳茗提著個燈籠,開了院門,引著遠寧和朱詢走進了院子。

我以為他們要進書房,卻聽得遠寧道:“喝了幾杯酒,身上有些熱熱的,進了書房被那暖爐一薰更是難受,不若便在這院子稍坐吧。還清爽些。”朱詢也讚同了。

我不禁有些懊惱,我好不容易摸到了這裏,你們倒跑來搗亂了。這還罷了,隻是這麽大冷的天,你們不進房裏,也要我陪著你們一起凍嗎?

真真是我命裏的兩個克星,兩個可惡的家夥。

可是,心裏這樣想著,身子卻一動不敢動。

聽得他們閑話了一會,又商量了幾件朝堂的事情。

我卻覺得過了很長很長時間。

天氣還真是冷呀,冷氣滲入棉衣,沁沁地滲入骨頭,偏我為了行動方便,還特地揀了輕薄些的衣物穿。

我隻覺得身子都快要凍得麻木了,蹲著用雙手抱住自己,可身子還是在黑暗中瑟瑟發抖。

我隻覺得連血都要凍僵了,暗罵這兩個家夥為什麽還不離開。

聽得遠寧笑道:“蔽府備了些年貨孝敬王爺,明日便差人送到府上。並不值當什麽,不過是個禮罷了。”

朱詢道:“這些便罷了。我卻想向你討樣東西。”

遠寧笑道:“但凡這府裏能拿出的東西,還說什麽討呢,能入王爺的眼便是榮幸,下官絕無二話。”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禁有些怔怔。

他們雖然各自為朝廷大臣和王爺的身份,卻相交多年,一直情勝兄弟。什麽時候,他們之間說話也這麽生分了?以前見他們之間說話,可是隨意得很。

而朱詢的下一句話,更是讓我驚得張著嘴合不攏。

他道:“我想向你討一封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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