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王的混血王妃 第一卷 026 怒火大爆發
影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仰面躺在一張雪白柔軟的大床上了,發現自己的所處陌生之後,影然幾乎立即仰面坐了起來,驚慌的眼睛在看到整個偌大的雪白空間內,就只有她一個人時,恐懼幾乎到了極點,立即從床上跳了下來,“雪鷹——,雪鷹——”
“影然,我在這!”聽到她驚慌的呼叫,殿外正與尋夢在說話的雪鷹立即快速的出現在她面前,嬌小的身影用很大的衝力沖進他的懷中,“雪鷹,你去哪裡了?”
“我在和尋夢說話,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醒過來,別怕,我在這裡呢,不會離開你很遠的!”雪鷹抱著她的身子,看著她慘白的連血色都沒有的臉有些自責和心疼,早知道就在她一醒來就看得到的地方和尋夢說話了。
“尋夢是誰?”影然緊緊地圈著他的腰。
“就是來接我們的人!也是你舅舅!”雪鷹輕撫了一下她的手,低聲解釋道。
“他不是我舅舅,雪鷹你還是不相信我是雪鷹族的人嗎?我知道你從來不相信我是雪鷹族的,就因為我長了一身墨羽嗎?”影然一聽他這話,面色就更慘白了幾分,手也不由自主放開了他的腰,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往後退。
雪鷹用力的攬回她,“影然,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相信你是雪鷹族的一員的?我一直都沒有懷疑過,這點我早就說過了,但是我只是說你以為的父母可能不是生你養你的真正父母,因為雪鷹族從我掌管族長一職來,還沒有出過道行在四千年以上的雪鷹夫妻,而且你的存在我一直都不知曉,這很不正常,若非你自己藏得很隱秘,便只有一個解釋,就是有人不想讓我知道你的存在,這是什麼原因呢?影然,你從來沒想過嗎?你沒發現你的道行實在是其他雪鷹族的人高太多了嗎?”
雪鷹本不想這麼明白的說出來的,但是一看到影然又糾纏在什麼他不相信她的問題上,就忍不住乾脆把他心中的懷疑和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影然剛聽他說完,就臉色大變了,難看的用力推開雪鷹,“你胡說!你不相信我就算了,你怎麼可以懷疑我的父母的存在?我知道我自己是墨羽,會給父母族人帶來恥辱,所以所有的一切不砍都沖著我來好了,我道行高,那時我自己修煉出來的,你竟然要用這個來抹殺我父母的存在嗎?雪鷹,我不要聽了!我可以忍受你不相信我,不過我卻不可以接受你把懷疑動到我父母頭上,那個男人你才認識多久,就憑他一句他是我舅舅,我過去的存在就都被抹滅了嗎?你走!”
“影然,你到底講不講理?我只是在把我看到和感覺到的誠實告訴你而已,你仔細想想,別一激動就全盤否定擺在眼前的事實,好不好?”雪鷹額頭也爆出青筋了,為什麼看似溫柔好脾氣的影然,一說到這個問題就這麼固執和不可理喻呢?
“事實?什麼事實?你說啊,什麼是擺在面前的事實,你這是在怪我害你落到這鬼地方來的嗎?”
影然簡直有些歇斯底里了,一個口不擇言便把心裡的擔憂和恐懼,用氣憤的口氣給吼了出來,偏偏本就以為這些天影然應該明白他的心的雪鷹,一聽這話就感覺心裡要瘋了,頓時臉色鐵青。
“影然,你夠了,我不想和你吵架,鬼都看得出你和尋夢有多麼的相像,你自己也說了,你是一身墨羽,你的父母確是白羽,我告訴你,兩隻白羽的雪鷹,絕對生不出一隻墨羽的雪鷹的,這不是我否定你,這是自然的規律,你為什麼就不能面對現實,把你真正的身世給尋出來呢?如今尋夢就在外面,你就不能聽他好好講講嗎?所有的是非對錯,前塵過往都能立即清楚了,你這樣無理取鬧有什麼意思?若他不是你舅舅,有人會亂認親戚的嗎?”
雪鷹本就不是個有很好耐性的人,如今被影然這般歇斯底里話語鬧騰之後,僅有的耐性也到了底線,說話之間也顧慮不住了起來。
“相像?你說我們相像?誰和他相像?你居然為了一個見了不到一天的人說我無理取鬧?我就不想聽他說怎樣?我知道你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還是很怪我把你連累到這步田地的,你放心,我就算自己死在這裡,也會把你送出去的!”
影然不是不曾意識到她太激動了,她也知道雪鷹心裡不是這麼想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嘴上的衝動把這樣的話說出去,其實一說出去後,她就後悔了,為什麼她要為一個陌生人和雪鷹吵架呢?難道是因為那人說他是她的舅舅嗎?
“好,很好!影然,算我雪鷹瞎了眼,這些天是我自作多情,到了這樣的地步,你居然還用‘連累’這樣的詞,不勞你費心,我若要出去,難道還用你送不成?至於你要不要聽尋夢的解釋,我沒興趣,身世能否揭曉,也是你的事,你自己好好冷靜想想吧!”雪鷹說完,面色也已經完全漆黑了,陰沉的仿佛即將要下暴雨的極陰天空,轉過身子便往殿外走去。
影然張著嘴看著他含怒而去的背影,伸到半空中想要挽留他的手,最後無力地頓在了空氣中,好久才落了下來,身子一歪,癱坐在了地上,淚水也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冰冷的白色雲母石上,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她明明心裡再珍惜他不過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侯失去冷靜的與他吵架,也明明知道他脾氣直耐心淺,影然心裡早已是一百萬個後悔,然她那最後不能放下的自尊和自傲,又讓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內挽留住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含怒的背影消失在她的眼底。
尋夢動作輕盈卻不緩慢的追上雪鷹身邊,語中有著淺淺的責備和擔憂,“雪鷹,你不該那麼對影然說的,她此刻一定傷心至極了!”
“尋夢,她的話,你剛剛也是聽在耳朵裡的,實在太讓人心寒了,是該讓她冷靜冷靜的時候了,今天我可以讓著她,遷就著她,以後呢?總不能永遠都逃避這個現實不是嗎?這般歇斯底里的她,真的一點都不像她,她傷心,我何嘗好過,你不用擔心了,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雪鷹其實心裡也沒底,就影然那性子能不能自己相通還是個問題,若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又不捨得她如此折磨她自己,到時少不得自己還是要去安撫和寬慰她,不過眼前還是放她冷靜兩天吧,正好自己也要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都怪我不好,不該一開始就對她說出我的身份,我不知她在外面吃了什麼樣的苦,想來應該也不容易,我若一開始不說破,慢慢來,興許反而事情不會這麼糟糕!”尋夢有些自責的道。
“尋夢,這怎麼能怪你呢?影然的性子便是如此,我雖與她一起時間不長,但對她這樣過於敏感自卑的性子也很是頭疼,你的身份遲說早說結果都是一樣的,她若想不通不肯接受,任你如何婉轉相就,都休想她會心平氣和,這一點我是清楚的,這樣吧,這兩天,你先給我安排靠近影然房間的房間給我住,然後你把當年的事情就告訴我吧,若有機會,由我去與她講,也許會有效果些,尋夢,你覺得呢?”
雪鷹皺著眉頭,把他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正好他現在也想知道,影然的身世到底是如何的,現在他以知道影然的母親是尋夢的姐姐,可是影然的父親呢?從影然完全無障礙的在人形和鷹身間互相變化來看,她的父親,毫無疑問一定是他們雪鷹族的先人,且還是靈力不低的一位先人,那為什麼影然卻會是一身墨羽呢?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似乎雪鷹一族自古以來都不曾有過墨羽出現過。
而這些疑問顯然只有眼前的黑衣尋夢能回答,雖然他說他一生都沒有出過這玄極界,但是從他接收到她姐姐的最後感應的內容來看,他知道的東西怕是絕對不少。
“也好!反正這本就是要告訴你們的,既然影然現在不想聽,那與你說也是一樣的,這樣吧,我現在先回去玄極殿看看影然,然後去一趟議事殿,晚些我回來再與你細說如何?”尋夢終究有些不放心影然的情況,想要去探視一眼。
而雪鷹就那麼走出大殿后,其實心裡也很後悔,想回去看看,只是不好意思主動開口罷了,如今聽得選夢要回去,不由點頭,“我與你一起回去,順便你告訴我,我睡哪個房間!”
尋夢了然的看了他一眼,雪鷹有些窘迫的轉過視線,“我不過覺得自己是男人,總該讓著她一些的,不過對她之前說的話,我還是很生氣的,除非她自己冷靜下來,否則我是不會主動出現到她面前的。”
“你不用對我解釋,我也知道你心裡在意她,雖然我不明白你的在意和我的在意有著什麼樣的區別,但是我只知道姐姐當年為了那人,連命都不要的舉動深深震撼了我,這所謂的愛情原來竟是如此瘋狂和具有毀滅性的,難怪我們玄極界從來都摒棄掉這樣東西的存在的!”
“尋夢,其實也不全然如此的,若說能造成毀滅,那可造成的事情多了,不單單是愛情這一樁了,在影然之前我也不懂得什麼是愛情,但是在意就是在意了,沒有具體的理由,只知道就是從此放不下了,雖然心裡上多了許多要適應,要遷就她的地方,但是只要看到她笑,我心裡就樂意了,這就是我對愛情的感覺!”
雪鷹並不是個感情太細膩的人,他詮釋愛情的感覺並沒有用上什麼華麗美好的詞來渲染,他只是說出他心底的感覺,然而正是這樣樸實無華的語言,讓尋夢溫柔的臉上出現了幾許迷惑,又出現了幾許嚮往之色。
“看來我姐姐比我早一步體會到了這種感覺,而我顯然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即便以後真的發現了通往外界的通道,我也不可能離開這裡的!”
“為什麼不能離開?就因為你是這裡的統治者?你若放得下著權力,大膽的走出去,多得是花花世界任你暢遊,何必待在這悶死人,又毫無樂趣可言的冰冷之地?”雪鷹雖然只進來這裡不到半日,但是一路過來的白色,以及那一成不變的空曠之感,讓他頓時覺得連他自己都少了幾分人氣,長年累月的在這樣的地方待著,沒有變成石頭一樣的雕像,雪鷹還真是很佩服尋夢,虧他還能溫柔的笑得出來。
“權利?不,與其說是權力還不如說是責任,你以為我是眷戀這個位置嗎?你現在在這裡時間還短,等你時間長了就知道,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走不了!先不說這些了,我要進去了,你進去嗎?”尋夢淡泊的微笑了一下,對於雪鷹的誤會,他並不多做解釋,站在玄極殿門前,指了指殿門,問這明明一臉擔心,卻還猶疑在門前的雪鷹道。
“不了,你進去吧,我就在這看一眼就好!”雪鷹搖了搖頭,雖然很擔心,很想進去看看她,但是一想起她之前那般不經大腦,歇斯底里的話後,又打消了現在就去看她的念想,只是靜靜的站在了門口。
“也好!那我進去一下,旁邊有個偏殿,是我偶爾處理事務時會休息的地方,你變先委屈住在那裡吧,明日你跟我一起去一趟議事殿,你們是新到的,總得要跟長老們找個面的,不過不用擔心,你們是我親自引進來的,只要不在長老們面前暴露了你和影然的親密關係,明天的照面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尋夢說完,緩緩的走了進去。
雪鷹站在殿前苦笑,暴露和影然的親密關係?怎麼可能,如今都吵架吵到這等地步了,明天如何還能親密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