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_ 017 可憐沒人愛

　　然而很快他們就知道，沉默只會讓空氣變得更緊張，幸好外面還有巨大的雷聲，總算掩蓋了他們彼此不齊的心跳聲。

　　“影然，明天我們去城裡看看可有布匹賣，買些回來遮蓋在上面吧！”雪鷹背著身子，用唾沫潤濕了一下他感覺有些乾燥的唇，聲音有些壓抑後的沙啞道。

　　“好！”影然幾乎無地自容了，這般私密和羞恥的場景，讓鷹王大人看見，她覺得她都快沒臉見人了，雖然鷹王大人的身體，也被她看了個一清二楚，但是她還是覺得她羞愧的無法在他面前抬起頭來了。

　　“那個，以後白天我們儘量在外面活動吧！晚上實在沒辦法，就用布匹隔出兩個帳篷來，你會做帳篷吧！在這間屋子裡，法術似乎是失靈的！”

　　雪鷹之前也偷偷用法力試圖把這些雕塑用布蓋起來，也是不行的，所以他得出結論，在屋子裡，或者說是只要是在虛無界的晚上，所有的法力便不管用了。

　　“我不會，不過我會學的！”影然低低的回答道，不會也得會啊，總不能睡到那唯一的一張紅色大床上去，然後只要隨便抬個頭，睜個眼，都能看到那淫糜的畫面，這樣下去誰能忍受得了？

　　兩人背對著背的說著話，幾句過後，就再也找不到繼續的話題了，一時又再度沉默！

　　好不容易，不知忍耐了多久，那雷聲終於完全隱匿了之後，屋子裡的光線也驟然間明亮了起來。

　　而晚上黑暗中的發現，和大白天，如此近距離，更清晰的場景相比較，雪鷹這才知道，晚上那一幕實在是還不夠震撼，他此刻才恨他自己為什麼長著這般優秀的頂極好視力，讓他想假裝他沒看清都不行。

　　那屬於影然的白玉雕塑上，胸前的玉峰之上，一顆小小的黑痣都讓他看得一清二楚，讓他忍不住暇想，真正的影然身上，是不是也在那個女性最誘人的部位之上，長有一顆黑痣，只是思緒一往那上面想後，立即被雪鷹用力收回，快速的從地上一躍而起，打開大門，便往外跑了出去。

　　影然見他跑了出去後，總算要稍稍自在一些了，卻也不敢抬頭多看自己與雪鷹兩人的雕塑一眼，也悶著頭快速的走了出去，真是羞死人了，接下來的日日夜夜該怎麼過去啊！

　　回想起屋子裡那鷹王大人健美強壯的身軀時，影然的臉也紅得發滾發燙，隨後又用力的責怪自己，不能有這樣的非分之想，鷹王大人說要娶她的話，不過是一種權宜之計，更是一句隨口說說的玩笑話，哪裡能真的當真？她是雪鷹族中的異類，哪點配得上族裡身份高貴的的雪鷹望大人？

　　這間屋子裡雕塑所做出的種種動作，不過是因為建立在，他們的假裝未婚夫妻這件事情上的一種假像和錯誤，今天若是和鷹王大人掉進這裡的不是她，而是別人，甚至是雪嬌或者是任何一個女人，只要鷹王大人也說他們是未婚夫妻，這屋子裡的雕塑，就會是鷹王大人與別的女人了，所以她並不是唯一的一個不可替代性的存在。

　　想清楚，想明白了這一點後，不知為什麼，影然突然間覺得心口悶悶，一想到那溫暖的身體，抱著其他的女子時，她的心裡便泛起一股說不出的酸澀之感，甚至有著想要嘔吐的欲望。

　　心慌意亂的在黑竹林下坐了下來，心亂如麻！

　　而雪鷹早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這樣也好，想必雪鷹大人也定然覺得尷尬不已吧，現在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了，想想也是，論容貌，論羽色，她哪有一點能入得了鷹王大人的眼，這天地間比她妖媚美豔的妖精數不勝數，她若有著寶寶小主一半的姿容，她也能稍稍感覺自信一些，可惜她即便能變得再美，那終究也不是她的容貌，而她的本尊，便是現下這麼一個平凡清秀不起眼的女子。

　　緩緩的起身，走出黑竹林，自怨自艾於事無補，只要一天出不去這裡，她和鷹王大人就必須要在這裡共同生活下去，與其在這裡想這些有用沒用的，還不如趕緊下山去採買些布匹之類的實用之物回來，白日裡他們倒還好在外面活動，但是一到晚上，這滿天邪雷，加之他們的法力又不再靈光，除了共同待在屋子裡，又能去哪裡呢？

　　林子之外，山頂旁邊的大石頭上，雪鷹正安靜的坐在那裡，迎著颯颯寒風，滿頭白髮在他很後紛飛，那背影不知為何顯得那般的孤寂，讓影然看了心口不由一酸，微微的疼在她身體內部蔓延開來。

　　似乎感覺到她的存在，石頭上的人立即轉過身子，含笑起身，“影然，我們下山去買東西吧！”

　　“我們？”看著他又複明朗的笑容，似乎剛剛那個孤寂的背影只是她的錯覺一般，影然低低的重複了一聲。

　　“是啊，我們啊，不然你想自己一個人去嗎？這屋子可不小，需要許多布匹的，你一個人肯定弄不回來，再說了，你昨天不是還答應了我，以後都跟我一起做事的嗎？”雪鷹為了不讓她感覺不自在，雖然明明是不想讓她一個人去，怕她胡思亂想，才想和她一起的，嘴上卻不得不說成是怕她拿不動東西，他才要跟著去的。

　　而影然卻在聽到他的解釋後，有些光亮的眸子不著痕跡的黯然了下來，原來是怕她拿不動，才想要陪著去的，並不是他真的很想與自己一起，強打起精神，勉強的笑了一下，“那雪鷹大人，我們一起走吧！”

　　再度化身成鷹，昨天之前，他們恨不得這個城裡其他的所有人，都不要來打擾他們的寧靜，而經過昨天之後，他們如今卻恨不得多幾個美姨那樣的人，在耳邊與他們嘮叨，也好過如今兩人這般尷尬的相處。

　　從前的影然很排斥在人前化鷹，因為鷹形的她不用別人說，她自己就知道自己是個異類，但是現在她卻只有覺得化成鷹形，她才自在，畢竟鷹形的自己和鷹王大人沒有被塑造成那赤裸不堪的雕塑。

　　然而下山的路並不長，俯空而下，那一片熱鬧繁華的夢城便在眼前了，兩人不得不重新幻回人形，回到陸地之上。

　　“小倆口起床了啊？怎麼兩人都一副沒精神的樣子，昨夜沒睡好？”

　　雪鷹認出這說話之人，正是昨天第一個開口問他話的中年婦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摸棱兩可地道，“可能是換了陌生的地方的關係，有些不適應！”

　　“這倒也是，不過沒關係，時間長了就好了，老身我第一天來到這裡，也沒能睡好，不過我與你們顯然不同，我是興奮的沒睡著，為自己竟然有幸進到這裡，興奮了好長一段時間呢，想想還宛如昨天之事，真要算起來，其實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中年婦人似乎對過去很是懷念一般，一副愉悅的模樣，然後隨即又失笑了一聲，“哎呀，看看老身我都在跟你們說些什麼呀，對了，你們小倆口這個時候進城，可是需要採買些什麼？”

　　“是的，有勞前輩了，請問布帛之店在哪個方向？”雪鷹連忙點頭，影然只是低著頭跟在他身邊，並不說話。

　　“布帛？”那中年婦人一邊重複著兩個字，一邊上下打量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般，偷笑了一下，“倒是體貼的少年郎呢，知道疼小妻子了，丫頭你倒是有福，我家那個糟老頭，這麼多年來，都沒帶我去裁過一件衣服呢！行了，你們叫我真姨好了，走，我帶你們去！”

　　“真，真姨，不用勞煩您了，您跟我們說一下布帛店在哪邊，我們自己去便成了！”雪鷹連忙拒絕她的熱心道。

　　“這樣啊！那也好，反正這城就這麼大，你們也迷不了路，從這往前走，第五個路口右轉，然後再走到第三個樓口左轉，接著再直走兩條街，右轉第七家鋪子，就是布帛店，那裡品種貨色齊全，想買什麼樣的料子都有的！”真姨一點也不遲疑的把那布帛店的位置給他們說了出來。

　　雪鷹和影然一邊記下她說的地方，一邊點頭，同時道，“謝謝真姨！”

　　“不用謝，那你們兩快去吧！那個死老頭有怪癖的，貨色雖多，一天卻只賣前五個人，第六個人想要買就要第二天去排隊了！”那真姨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連忙擺手催促道。

　　雪鷹和影然不知道她口中所說的那個死老頭是個什麼樣的人，卻多少聽出要是去晚了，就會買不到布匹的意思，聞言，哪敢遲疑，立即往真姨所指的方向跑去，就怕去晚了，什麼都買不到。

　　待他們的人影跑的沒影蹤後，那真姨才想起什麼一般地道，“哎呀，忘記告訴他們路口有大路和小路之分的，不過那兩個孩子都一臉聰明相，應該是知道要從計算大路口，而忽略小路口的吧！”

　　自言自語完後，真姨一點也沒有想追上去補救她的錯誤的打算，只是搖著頭從另一條岔口走掉了。

　　而我們的雪鷹和影然顯然沒有她想得那麼聰明，哪裡會知道要過濾小路口，計算大路口？

　　結果不用說，當他們真的在第五個路口右轉時，其實離他們要去的布帛店，已經差了十萬八千里了，更別提兩人又在第三個路口左轉，又真的走了兩條街，所以當他們停留在那所謂的第七家鋪子面前時，自然會瞠目結舌的發現，這根本不是一家布帛店，相反是一家孩童的玩具店。

　　兩人都有些傻眼，就這麼呆呆的站在門口，你看我，我看你！

　　“影然，是我數錯了路口嗎？”雪鷹有些懷疑的問著。

　　影然搖頭，“沒數錯，我也在心裡一起數的，這裡就是真姨說的那個地方，可是為什麼是玩具鋪子呢？”

　　“那就是真姨自己記錯了？”雪鷹有些頭疼地道，想想又不太可能，這裡的每個人都不是普通人，沒道理會有記錯地方的道理，更何況聽那真姨的口氣，她在這裡已經住了不知多少年了，對這裡的每一條街都應該熟悉的很了，否則也不會把第幾個路口，第幾家鋪子這樣的事情都說的如此清楚了。

　　“應該沒可能！好在還有時間，不如進去問問這玩具鋪的老闆，看看布帛店在什麼地方！”影然也覺得記錯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是他們理解錯誤了？或者是這虛無界的左右之分，與他們所以為的左右是相反的？

　　“恩！”兩人立即相攜走了進去。

　　偌大的鋪子裡，從房頂到牆壁，從窗棱到櫃檯上面，都擺滿了各種他們見都沒有見過的小東西，雪鷹和影然都有些新奇地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精巧物件，很多光用眼睛看，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玩，不由感歎孩子真是幸福。

　　“有人嗎？”雪鷹一邊看，一邊問，就在此時，腳下踩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雖然他很快的縮回了腳，看向地面，那被踩的東西還是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然後竟然開始在地上跳動著說話，“你踩到我了，你踩到我了！”

　　包括影然在內都被嚇了一大跳，凝神一看，才發現被雪鷹無意間踩了一腳的東西，竟然是只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的黃色小鴨子，此刻這只被踩的黃色小鴨子正一個勁的在地上打轉著叫著，也是此時，雪鷹他們才發現，這鋪子裡連底墒都零落的散放著各式各樣的玩具，難怪他會不小心踩到，直顧著看周圍和牆上，沒注意到連上都有。

　　“雪鷹大人，它不是真的靈物，怎，怎麼會說話？”影然有些驚駭的往雪鷹身邊縮了縮，這情景若是換成北瑤光在此，定然要興奮的大叫，說這個時代居然也有人能造得出會人工智慧玩具之類的話，然而情況擺在不明白什麼是‘高科技’、什麼是‘機器人’，什麼是‘語音系統’的影然和雪鷹面前，這明明不是活著的東西，卻能說出人話來的事情，對他們的刺激顯然還是大的。

　　雪鷹也不明白，他雖也有些驚駭，不過他是男人，如今影然又扔開了距離重新依向他的身邊，他怎麼也得擺出幾分沉穩可靠的模樣來，不能讓影然失望。

　　聞言，不由一邊看向鋪子深處，一邊安撫影然道，“不用怕，不過是被人操縱的小把戲罷了，你忘記了，我們也是辦得到的？”

　　影然一聽，立即也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也對，剛剛一慌張，竟然把這茬給忘記了！不過這個老闆真是壞，故意弄這嚇人的把戲做什？”

　　影然一邊說著，也一邊看向那鋪子深處，似乎和雪鷹一樣，覺得那老闆就躲在那鋪子深處正偷笑著看著他們呢。

　　“估計是可憐的沒人陪他玩，所以才無聊的弄出這些東西來了！”

　　雪鷹一邊說著，臉上還露出一臉同情的模樣，他記得小惡魔北瑤墨墨曾經很‘坦心露肺’的對他說過，一個人喜歡捉弄別人，多半是因為他實在是太孤獨，找不到能與他有共同話題的人，才不得不為了派遣寂寞，而去捉弄別人。

　　這句話隔了這麼多年前，雪鷹依然覺得這是北瑤墨墨說過的唯一的一句真話了，畢竟他自己就是小惡魔‘太孤獨’‘找不到共同話題’下的最大犧牲者，整整被小惡魔捉弄和‘排遣寂寞’了十五年啊，想想都是一把血淚史，以至於他到現在都對孩子很有恐懼感，在他眼裡，所有的小孩，越是可愛的，就越是惡魔的象徵。

　　而這家玩具鋪子裡的東西，雖然對他而言很新鮮，但是一想到這些東西都是給那些軟綿綿的惡魔般的孩子們玩耍用的時，雪鷹就覺得自己和它們沒什麼區別。

　　而對這個弄出了這麼多玩具的老闆，更是寄於了十二萬分的同情，小惡魔好歹還有他陪著它玩，而這個人卻只能折騰這些死物陪他，也難怪這裡有這麼多的玩具，卻感覺不到快樂的感覺了！

　　影然側頭看到雪鷹一臉同情和可憐他的模樣，不由有些疑惑，不知道他這突如其來的同情是緣何而來，也不得不感慨鷹王大人的大腦思維，有時真的弄不清是怎樣構造和聯想的，明明是他們自己被嚇到了，他居然同情和可憐起這個嚇他們的人了！

　　“喂，小子，你說誰可憐沒人陪我玩？”顯然與影然同樣不能接受雪鷹這突如其來的大腦轉變的人，還有第二個人。

　　隨著聲音一落，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從鋪子深處幾乎是跳腳的竄了出來，一直沖到雪鷹和她面前，一直手指幾乎要一直戳到雪鷹鼻子面前了。

　　“咦，你居然這麼老了啊！”雪鷹對於他快節奏的動作沒有嚇到，反而被這老頭的樣子嚇到了，在他的概念中，喜歡捉弄的人的，應該就是像墨墨那樣的小惡魔比較多，卻沒想到會是一個老頭。

　　“喂！小子，你什麼意思，我很老嗎？你敢看不起我？”本來就被氣得不輕的老頭，又被雪鷹這不經大腦的一聲感慨，給氣得更是毛髮齊豎了起來。

　　影然毫不懷疑雪鷹若再多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會直接讓這老頭的白髮都因怒火而著起來，連忙把雪鷹拉向身後，自己擋到他前面，輕聲有禮地道，“老人家，您別生氣，我家大人不是故意的，那個，我們想請問您，知不知道——”

　　影然的話還沒說完，那老頭又跳了起來，“誰是老人家？我哪裡像老人家？我才一千歲，一千歲明不明白，我是這裡最年輕，最年輕的一個！”

　　一千歲？

　　兩人面面相覷，瞠目以對，他那樣子哪裡像是只有一千歲的人？

　　她都快四千歲了，看上去也比他年輕許多，他那模樣，他若不說他一千歲，誰會以為他是最年輕一個？

　　還問她們，他哪裡像老人家，他自己難道沒照鏡子嗎，他哪裡看都像老人家！

　　這話影然沒好意思說出口，雪鷹卻一連果然如此的模樣道，“我就說，除了小孩子誰會喜歡捉弄別人為樂，不過你也長得實在太老相了一點，你看看你的樣子，全身上下，哪裡有半點年輕人的樣子，還叫人不要叫你老人家，難怪沒人陪你玩了！要知道就算是捉弄人，長得可愛一點的去捉弄人，也比較不容易讓人處罰你啊！”

　　這一點是經過小惡魔的充分經驗論證過的，每次墨墨做了壞事，都一副可愛到天下無敵的模樣，讓他不由自主對他心軟了，不捨得強硬下來的結果，就是下一次他被折騰的更淒慘。

　　“鷹王大人，您怎麼可以這麼說？”影然忍不住頭疼的摸了摸額頭，這個鷹王大人她是真的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要說他穩重成熟吧，這會說出的話，做出的事，以及臉上的表情，無一不像個十來歲的孩子，可若說他不夠有擔當，不足以讓人有依靠感吧，有時說出的話，無意識做出的舉動，卻又那般的讓她感覺安心和可靠。

　　怎麼有男人能把成熟和孩子氣結合的如此令人矛盾，卻又和諧？

　　“啊，真的嗎？”

　　原以為那老頭會大受刺激，卻沒想到，下一秒，他竟然滿眼都是驚奇和崇拜地看著雪鷹，一連求知欲旺盛的模樣，讓影然差點驚訝到跌碎下巴，額頭也忍不住冒黑線，看來頭腦亂七八糟的又豈止她家鷹王大人一個？

　　“當然了，你這副模樣，誰會喜歡你啊，誰會肯跟你玩啊，但是你要是變得可愛一點，漂亮一點，嘴巴甜一點，你就算闖了禍，人家也會捨不得罰你的啊，真是笨蛋，有的小孩從出了蛋殼就知道利用這一點了，你白長了一千歲卻還不知道，竟然這副糟模樣就跑出來了，見到你都被嚇的不想理你了！”

　　雪鷹說的‘有的小孩’自然是非北瑤墨墨莫屬了！

　　老頭聽了雪鷹一臉不耐煩的解釋後，白花花的腦袋點的如同月亮上搗桂花的玉兔一般，口裡還不停地問，“還有呢？還襖怎樣，人家才會跟我玩？”

　　雪鷹想了想，正想把墨墨曾經捉弄過他的招數都傳授出來時，感覺到影然用力的在扯他的衣袖，“鷹王大人不會忘記我們下山進城來的目的吧！”

　　這話一出，雪鷹才回過神來，他竟然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連忙問那老頭道，“喂，你知不知道城裡的布帛店在哪裡？真姨指給我們的路，竟然通到了你這裡，所以你有責任給我們指引正確的路，等我們買好東西，以後我說不定還能教你更多的一些討人喜歡，或者捉弄人的招數！”

　　“真的？那太好了！我這裡離布帛店還是很遠的，我親自帶你們過去吧！話又說回來了，你們怎麼能讓真姨給你們指路呢，這裡隨便任何一個人都比她說得清楚方向！”

　　明明是一把年紀的老頭模樣，卻表現出只有小孩子才有的表情，讓影然看了只覺得臉部的神經有點抽，而雪鷹卻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反而問道，“這話怎麼說呢？”

　　“她是那種大路小路不分的人，這夢城的路何止千萬條啊，走錯一個岔口都跟你要去的目的地，隔著十萬八千里了，所以老在這城裡住的人都知道，她是個頂級路癡，她有時自己都會迷路，你們還指望她給你們指路，不是捉瞎了嗎？”

　　聽完老頭的話，影然和雪鷹只覺得額頭又冒出許多條黑線，彼此互看一眼，臉色都有些僵硬難看了起來，現在他們肯定，這該死的虛無界裡，幾乎沒有人是正常的！

　　“我叫雪鷹，她是我的未婚妻影然，你叫什麼名宇？”雪鷹忍住想要狂叫的衝動問道。

　　“我姓柯連梅，名字叫仁愛！因為名宇太長，這裡的人都比較懶，都只會簡化的叫我柯愛！你們以後也這麼叫我好了！”

　　他的話剛說完，雪鷹和影然就不約而同的一口口水沒來得及咽下去，被嗆到了，同時開始大咳了起來！

　　可憐沒人愛？

　　還真是與他的處境有些相似呢！居然有人會姓這麼古怪的姓氏，還取這麼古怪的名宇！

　　雪鷹和影然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