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採藥

　　夏日明媚的早晨，晶瑩剔透的晨露還在草葉上滾動，日向一族領地上，以前幾個小孩經常聚餐的河邊，一個小小的身影有點煩惱地雙腿盤坐，對著手中花朵最後剩下的花瓣發呆。

　　「不去……麼……不行，剛才的不算，重來！」白色眼睛的小女孩又拿起一朵小花，繼續摧殘花朵，「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怎麼這樣，再來，不去，去，不去，去……不去……」小女孩憤怒了，怎麼又是不去，她已經好久沒有遇見寧次了想去看看他過得好不好，打不定主意才用這麼老土的猜花瓣，可這花擺明了跟她做對，明明每一朵就六瓣花瓣，怎麼她換個順序，就變成七瓣花瓣？

　　「哪裡不去？」戴眼鏡的銀灰色頭髮的少年從樹上輕鬆躍下，推了推眼鏡，打量一圈河邊狼藉的現場，有些誇張地驚嘆，「發生什麼事了？這裡遇到暴風雨麼？」

　　「哼，你來得真早！」雛田挖苦地說道，拋下手裡的花朵殘骸，跳起來拍拍衣服上莫須有的塵土。

　　「……不好意思，我出來晚了！」藥師兜笑嘻嘻地回答，心中暗道：是你來得太早！

　　「可以走了？」雛田拎起放在一旁的籮筐還有繩索之類的用品，兩人這個階段正在研究藥劑調配，雛田在家族藏書地拿了幾個捲軸，發現上面記載了許多還未出現過的藥的製作方法，有些是她認識的藥草，有些則是她從未見過的，作為醫生一定要瞭解自己的所屬專業，恰好藥師兜經常會出去採摘藥草，小女孩於是和兜約好跟隨他一起去，也算可以增長些見識。

　　兜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你想就這樣去？不知道你能不能走出木葉村的大門！」

　　「切！」雛田背上籮筐，裝模作樣地雙手結印，一蓬白煙過後，穿著黑衣半蒙面，戴了一副黑色墨鏡和兜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出現在眼前，「可以了？」少年的聲音有著倨傲。

　　兜推了推眼鏡，笑：「赤胴鎧啊——你變得還真像。」連他那種瞧不起人的態度也表現得惟妙惟肖，「幸好我知道赤胴鎧他今天一整天都要在訓練場獨自練習……」

　　「兜，你很多話，到底還走不走？」黑衣的少年雙手抱胸，鄙睨地說道。

　　「這就走！」兜搖搖頭，只是變個身，周圍又沒有別人用得著和那小子一個樣子說話？最奇怪的是雛田這個小鬼，平時也沒見她如何囂張怎麼做得出那種「我比你強，你是笨蛋」的臭屁氣勢？赤胴鎧還有劍三角和他分在一個小組，那兩人都是自大狂，看自己不順眼！平時也不怎麼和他一起行動，雛田為了這次和他一起出村，專門去見過他的兩名隊友，小女孩給他倆的評價是「欠扁，一臉短命相」，他深表贊同！

　藥師兜經常出入木葉在周圍的山林裡採集藥草，木葉大門的守衛和他關係不錯，雙方打了個招呼就放行了，雛田他們一出村，馬上迅速地離開。

　　守衛摸了摸腦袋喃喃：「這兩個人的組合去採藥倒是不常見！」不過說不定是接了任務，守衛聳聳肩繼續關注進出大門的情況。

　　雛田他們一路疾行，花了小半天的時間來到一處天塹，寬度至少有七八米，兩側是嶙峋的岩石只有少量的泥土，下面有一層濃霧籠罩，深不見底。

　　「這下面到底有多深？」雛田已經恢復原來的模樣，探出頭去望著深谷，由山谷下方吹上來的風突然增強，吹得小女孩已經及肩的長發飛舞幾乎迷了眼。

　　「小心！」正在一旁巨石上綁繩索的藥師兜抓住雛田的手臂把她拉離懸崖，「不知道有多深，我曾經想下去看看底下到底有什麼，可惜帶的繩索用盡了也沒碰到底，下面又黑那些霧更加阻擋視線，呼吸也不太順暢，你還是不要打這個主意。」

　　「我們下去吧，今天要摘些什麼？」小女孩捶了下手掌，轉移話題，兜習慣性地推推眼鏡。

　　「我們要找一種叫消炎止血草的藥草，醫院大量需要這種藥草，現在正是它長得旺盛的時候。」兩人在自己腰間繫好繩索，向懸崖下進發，他們為了鍛練沒有使用查克拉或者真氣，全憑本身的力量小心地往下爬。

　　「消炎止血草是一種蔓生草本植物，看到了沒？就是這種！」今天很幸運，爬下去沒有多長時間他們就遇到了一株今天的目標植物，兜小心翼翼地順著藤蔓尋到了消炎止血草的根，非常小心地連根拔起，放進自己的藥簍。

　　「我知道了！」雛田點點頭，這種藥草她以前在醫書上見到過，在她從前的世界也叫白首烏，塊根有健胃、消飽脹、治噎食等功效，外用可治魚口瘡等，果實內的毛有消炎止血作用，如手指什麼的被割破，取毛一些放在患處即可止血，猶如創可貼的功效，是一種很普通的植物，柔枝碧葉，委婉含蓄，在炎炎夏日會結滿奇特可愛的角狀果，觀果期可長達百天，它的攀援性極佳，人們用它綠化假山或者做綠籬笆，也做盆栽觀賞，在盆中設個立柱任它攀爬，或者搭個「S」形的支架，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在這裡卻是生長在深谷崖壁上的植物，不過並不是很難找。

　　雛田下到繩索拉伸的極限，一腿伸進繩索做成的圈中，蕩在半空中，一邊吃著午餐一邊低頭打量腳下那團在不停湧動的霧，彷彿站在一片雲海之上，有點飄飄欲仙之感，瞟了一眼也在專心吃午餐的藥師兜，雛田啟動神識，精神力慢慢地往下探，這些濃霧對她的神識並無影響，然而果然很深，她的神識已經可以探測半徑一千米的距離，神識達到了極限也沒有看到崖底，暗嘆口氣，正要收回神識，眼前倏忽晃過一抹黑色，雛田立即振奮起精神，仔細地掃瞄那個方位，好一會兒果然那抹黑色又晃過，哈，那個不是在她從藏書地拿的那份染血的捲軸上記載的增血丸的主要藥材？太好了，根據捲軸記載，這種藥草喜歡陰濕的環境，很珍稀，不常見到，長在泥土中，因此下方必定就是谷底！捲軸的主人有記錄自己是在一個深谷無意中發現這種黑色的藥草，翻遍了醫書也沒有發現有記載於是為它起了個蘿稞子的名字。

真是太幸運了！雛田興奮地右手握拳朝腰間一收，把手裡的午餐拋進自己背後的籮筐，另一手把籮筐的蓋子蓋上，小女孩從繩圈中收回腿。

　　「已經吃完了？」藥師兜見到她的動作，以為她又要開始工作，好心地勸她再休息一會兒。

　　雛田對他笑了笑：「兜哥哥，我下去看看！」還未說完，小女孩已經鬆手，向白色濃霧中墜落下去。

　　「不要——」藥師兜驚慌地用力蕩過去想抓住她，哪裡抓得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在霧氣中消失，「雛田——」大喊聲迴蕩在山谷中，藥師兜恨恨地一拳砸向崖壁，沒有保護的拳頭立刻流出鮮血。

　　雛田高速向下墜落，小女孩開啟瞳術，白色大眼轉為翠綠，呼嘯的氣流在她身邊穿梭，忽然她突破了霧氣快接近地面時，粗壯的綠色藤蔓從谷底的泥土中鑽出，宛如傑克魔豆中的巨大魔豆藤快速地向上瘋長，纏住雛田的腳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將她下墜的力道化解這才松開，小女孩輕輕鬆鬆地落到地上。

　　這時她才有空朝天望瞭望，谷底原來並沒有霧氣，不過由於很深陽光照射不到又有濃霧遮蔽，應該很黑的地方兩旁的岩壁卻發出淡淡的螢光，谷底的氣溫很濕潤溫暖，雛田一邊驚嘆自然界的神奇一邊對滿谷輕輕搖晃的蘿稞子喜笑顏開。

　　不是說很稀有？她這就看到了一大片，哇哈哈，果然是她人品好哇！

　　雛田餓狼撲食般地抓著蘿稞子的葉子笑到發抖，從上方傳來兜焦急的呼喊聲，驚醒快樂瘋的小女孩，想起自己並不是獨自來的，神識也告訴她，兜急得也在向下爬，可惜霧氣實在太濃，他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爬了一段不敢再往下，手搭在岩壁上急切地朝下叫她的名字。小女孩敲敲自己的腦袋，決定下次一個人來，樂呵呵地蹲地上拔了幾株已經結果還未成熟的蘿稞子，準備弄回家養，總不見得自己白來一次吧！她雛田可從來不做吃虧的事情！

　　「我可愛的資產們，努力地成長吧！」

　　藥師兜說不出自己心中是生氣還是驚慌，這個小鬼竟然不要命地往下跳，下面絕對是萬丈深淵，像她那樣還能有命？可惡，不就是個外人，死就死了，為什麼他那麼擔心……

　　雛田站在藤蔓上快速地向上，等藤蔓到達極限，她跳上了岩壁，運用輕功在上面來回跳躍，很快就來到了正擔憂地往下張望的藥師兜的身邊。

　　「兜哥哥，我回來啦！」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藥師兜渾身一下子繃緊，濃霧阻礙了他的視線可是她已經來到他身旁他卻沒有發現，很危險，兜心中突然出現警示，然而他甩甩頭，口氣不怎麼好地回道：「先上去！」

　　雛田知道自己這次有點過分，跟在兜身邊往上爬，等到了懸崖上，銀灰色頭髮的眼鏡少年一言不發地收拾繩索。

「兜哥哥，我只是玩玩蹦極，很好玩，很刺激……兜哥哥，別不理我呀！」雛田跑到兜面前蹲地上仰望少年緊繃的面龐，一向笑嘻嘻的少年此刻嘴唇緊抿，懶得開口，轉個身背對她，顯然很生氣。

　　「呀，兜哥哥，你的手在流血，你怎麼不治？」雛田驚訝地拉住兜的手，藍綠色的醫療查克拉覆蓋住兜受傷的手，傷得不是很嚴重，傷口緩慢地癒合。

　　凝視小女孩專注地為自己療傷的面容，兜的眼神變得柔軟。

　　「對不起，兜哥哥，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小女孩緊緊拉著他的手不放。

　　「你有錯嗎？」兜推推眼鏡，終於開口，雛田驚喜地連連點頭：「有，有，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玩這種驚險(19lou)遊戲了！」

　　兜嘴角抽了抽，玩？她是在玩他？把人嚇個半死，她倒啥事沒有地又冒出來，還嘻嘻哈哈，他怎麼會擔心這丫？

　　「你保證？」

　　「我保證！」雛田舉起右手發誓，兜搖搖頭想，和她在一起，早晚有一天要心臟病發！

　　回到木葉，雛田把摘得的消炎止血草全給了兜，把蘿稞子藏在自己的口袋裡，和兜告別後，小女孩一個轉身，往死亡森林的方向而去，在大毛的幫助下，尋到了一個環境比較陰濕黑暗的地方。雛田從口袋裡掏出摘來的蘿稞子，有木遁血繼就是好哇，她保護住這些蘿稞子的根部沒有一點受損，小心地把它們移植進泥土，再次使用自己操縱植物的能力，讓蘿稞子們的根部深深扎入泥土，一株株黑色的仿如蘭花草般的蘿稞子亭亭玉立，看不出一點移植的跡象。

　　蘿稞子的根有微毒提純製成藥可以麻痺神經細胞，它的莖葉可以解毒，製作增血丸的主要材料就是它的果子，那些如今還紅紅的小圓球，等到將來發黑的時候就可以採摘了！

　　小毛在一旁好奇地看小夥伴做事，從來沒見過這種植物的小老虎爬過去用鼻子嗅啊嗅，被葉子上的絨毛撓中鼻子，「阿咻」一聲打了個噴嚏，小老虎再接再厲地用爪子撥撥那些小果子，小果子搖了搖，見沒有危險，伸出爪子就要拍下去。

　　「小毛，你可給我小心了，如果我下次來看到這些蘿稞子被踩死了，嘿嘿……」小女孩笑得陰森森，小毛縮縮脖子，後退不敢再靠近半步。

　　等小女孩做完事，小毛在她腳邊打轉，纏著小女孩和自己玩，如今小毛已經長得和一隻成年豹差不多大小，站起來比雛田要大上許多，只是這丫身材和心智不成比例，還是小孩子一個成天只知道玩。

　　雛田看看天色，摸摸小夥伴的大腦袋：「今天不行，我還要去看望我媽媽，下次再來找你！」

　　在山中井野家的花店買了一束媽媽最喜歡的白百合，雛田來到墓地，遠遠的就看到媽媽的墓前有一個高瘦的身影默默地站立，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

　　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