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秘境

　　「你那樣說他們也信？」宇智波鼬對雛田打發眾人的說辭有點驚奇，那些守衛都不進來，只站在門口。

　　「誰叫我有前科！」小女孩聳聳肩攤手，「我的房子重整過幾次了。」

　　暗部少年發出輕快的笑聲。

　　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那些書放在那裡沒關係！」雛田試圖轉移話題，宇智波鼬粗略地掃了一眼書皮：「你在學習醫療忍術？」

　　「是啊，技多不壓身嘛！」

　　「好一個技多不壓身！」鼬的聲音裡有掩蓋不去的讚賞，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她的腳，雪白的襪子並未沾染上一點塵土，鼬不禁微笑，他自認自己的潛行並不弱，否則也不可能潛入日向家族也沒被人發現，可她卻在他進入院子後剛落地就發動攻擊，看來日向一族繼承人的實力很強。

　　「夜梟哥哥，拜託你件事兒。」雛田雙手合十地對他拜拜，鼬心中好笑，也有點好奇到底是要拜託他何事，那麼誇張。

　　「關於我的情報，可不可以幫我保密？拜託！拜託！」小女孩對他又是鞠躬又是拜拜，鼬猜不透她作何感想，問道：「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得到大家的稱讚？」

　　「切，有什麼好拿出去顯擺的，處處被人盯著沒有隱私多難受哇，做人要低調才會過得輕鬆一點，我還想舒舒服服過日子呢！夜梟哥哥不覺得這樣會更有趣麼？」

　　宇智波鼬心情有些複雜，咋一聽好像是小孩子想偷懶不想引人注目，深入推敲卻是一種很好的偽裝，問題是她到底是純粹想偷懶還是後一種推測？其實他沒有對家族說出曾經在救助日向雛田時遭受攻擊的情報，看著那雙乞求的白色大眼睛，少年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麼？」

　　「若說幫忙嘛，就是缺少實驗材料呀，不然以後你受了傷來找我治怎麼樣？」雛田擔心的問題解決了，有心情開起玩笑。少年頓了一下，狸貓面具後傳來淡淡的「好」字，雛田驚訝地瞪大眼：「別呀，我只是說說，真有嚴重的傷可別來找我，我這裡缺醫少藥，來了會送命的……我現在正在研究調配藥劑，我沒有資格出村，如果你在外面有見到珍奇的藥材就幫我帶點回來吧！」

　　「我會幫你注意。」清朗的少年的嗓音帶了淡淡的笑意，想：你倒是不客氣！

　　「夜梟哥哥今天沒有任務嗎？」

　　「嗯！今天是忍者學校開學的第一天，你是一個人去的學校？」

　　「沒有啊，我爸爸有送我……」雛田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麼會來她家，宇智波鼬以為她會因為沒有人送她上學而傷心，擔心之下竟然潛入了日向宗家？

　　「你父親很關心你！」宇智波鼬意外地清清嗓子說道，日向家族和自己的家族一樣，經過了幾代人，親情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人們只重視實力，在家族中要想站穩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否則會被家族無情地拋棄，然而日向族長卻很重視家庭，這從以前的情報中就能看出，那些情報還曾被家族的長老和父親他們嘲諷說，日向一族就是這樣才會沒落！可他卻很羨慕啊！每次他得到了好成績，父親總是對他說「不愧是我的兒子！」可是父親知不知道，自己希望的不是誇獎而是他親切的一個微笑，摸摸他的頭，問他有沒有受傷，會不會疼……

「嗯，我老給他惹麻煩，我爸爸對我可好啦，總會給我收拾爛攤子還沒有怨言……啊不，他還是有一點不好！」小女孩氣鼓鼓地嘟嘴，「只要我一犯錯，爸爸就扣我零花錢！我的零花錢哦，揍我一頓也好嘛，怎麼可以扣錢！」

　　宇智波鼬聽得一愣接著忍不住嘴角上揚，無聲地笑，為了錢她竟然情願挨揍，真是該說她什麼好，財迷到這個地步也是絕無僅有了！

　　「你說說怎麼回事吧！」日向日足無奈地問站在辦公桌前，一臉無辜的女兒，這才開學半個月都沒到，忍者學校的老師就找上門來投訴，說雛田上課的時候睡覺，還在課堂上和同桌一起偷吃午餐便當，從不認真聽講，好歹她也是日向族長的未來繼承人，被老師上門投訴，真是丟面子。

　　「學校裡教的東西實在太簡單了嘛！」雛田攤攤手，父女倆商量過不引人注意，要表現一般所以不可能讓她跳級，要從最低年級開始，學校裡的孩子有些從來沒受過教育，因此學校會從最基本的教起，試想一個二十幾歲已經學過高等數學的人還被送進小學一年級學一加一等於二，相信再想低調也做不到一整節課都精神奕奕。

　　「那你還教唆別人和你一起偷吃……便當？」日向日足嘴角抽了抽，簡直難以想像這種事情居然是自己女兒做出來的。

　　「是丁次看到我吃自己忍不住，怎麼能怪我！」小女孩很無辜，她又沒有叫他吃，啥叫她教唆別人，明明是丁次技術不過關被老師抓到還連累她。

　　正直的日向族長頭疼地摸摸額頭：「女兒啊，上課吃東西本來就是你不對，無怪乎老師上門來告狀，來，寫張保證書交給伊魯卡保證以後會認真聽講，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日向日足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事情抹過就算，雛田扁扁嘴，很不情願的表情。

　　日向日足不動聲色地說道：「如果你悔改態度好的話，我就帶你去家族藏書地，以後也讓你自由出入。」

　　家族藏書地？！

　　雛田登時興奮得彷彿見到漂亮女孩的色狼兩眼直冒綠光。哦哦，那個神秘的地方，自從爸爸上次說過後她又用神識檢查過家裡的所有角落，連家裡有幾個老鼠洞裡面有幾隻老鼠都一清二楚，愣是沒發現有可以藏書的地方。

　　「不就是保證書麼，爸爸，要幾份？」

　　日向日足巨汗：「一份還嫌不夠？」

　　「我以為爸爸也要一份留底嘛……吶吶，什麼時候讓我去家族藏書地？」她等不及想見識一下，以為爸爸說過後就會讓她去，誰知父親提過一次就再沒有下文，著時讓她心癢難耐，好不容易爸爸又提起，這次可一定要定個具體時日，不能讓老爸的誘餌有增值的機會！

「看你今後的表現如何，我不想再聽到忍校的老師上門來找我訴苦！」

　　得到了父親大人的諾言，雛田有了盼頭，果然乖乖地不再惹事，一連幾天循規蹈矩，日向日足終於決定可以帶她去了，小女孩興奮得當場就凌空翻了個觔鬥！

　　「爸爸，爸爸，到底藏書地在哪兒？在家裡麼？還是在外面？」

　　「可以說在家裡也可以說不在這裡！」日向日足丟下一個模糊的回答，帶著女兒穿梭在宗家的長廊間。

　　「我們要怎麼去？」雛田更加堅定了家族中有秘密的信念，然而隨著越來越接近宗室，雛田有些抗拒地止住腳步，「爸爸，我們來這兒做什麼？」這個地方給她的感覺很不舒服，可能是因為寧次就是在這裡被下了咒印的關係，她每次用神識都會下意識地避開這兒。

　　「進來吧！」

　　日向日足明白女兒在抗拒什麼，另一方面她的年紀也太小，還不足以告知關於日向一族的最終秘密，然而作為宗家的長女，她身上所負有的責任是永遠都無法擺脫的！日向日足率先走進了宗室，裡面黑漆漆一片，日向日足點起一個火把，將門口兩旁的火盆一一點燃，宗室剎那間透出一片光明，雛田驚奇地「咦」了聲，邁步走進去，只見整個宗室空空蕩蕩，宗室的四角放有幾面有一個普通成年人高度的銅鏡，火光透過這些銅鏡傳遞，光芒並不刺眼。中間有一個一米左右高度的祭壇，周圍的牆壁上有許多圖案，開始她以為只是裝飾用隨便畫的，仔細一看卻發現這些圖案並不是隨便塗鴉，反而像在敘述某個故事。

　　「這是我們日向一族的家族圖譜，你看，最後一個人的名字是你！」見女兒注意牆上的圖案，日向日足上前來為她解釋。雛田仰望這堵記載了家族歷代族長一脈名字的牆壁，除了第一代日向一族的祖先外，從他後面都有幾個後代出生，他們的名字被留了下來然而只有族長的孩子才有資格在上面留名，雛田盯著日向日差的名字出神，寧次就沒有資格被寫上去麼？

　　「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來研究這些問題，我們先去藏書地！」

　　日向日足招呼女兒來到中央祭壇，抱起她。

　　雛田驚訝地發現祭壇上雕刻的是黑白雙魚互相首尾相銜的圖案，只是這雙魚的眼睛部分是空白的。

　　「爸爸，我們不是要去藏書地？看這個做什麼？」由於宗室給她的印象不佳，本能地不喜歡這裡，日向日足回道：「入口就是這裡了！」

　　雛田回頭盯住父親的臉，忍不住就想掏掏耳朵，自己沒聽錯吧，入口在這裡？下面根本就沒有東西，她沒看到祭壇下方有通道。

　　「不用懷疑，就是這裡！」日向日足單手托住女兒，一手指著雙魚圖：「看到它們的眼睛了麼？在那裡滴上你的血。」說著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苦無，遞過去，雛田傻愣愣地接過，老爸你這是要我放多少血？不過為了能夠見識心儀已久的神秘之地，咬咬牙，小女孩一個狠心在手指上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手指尖，一滴二滴地落下，滴落在黑白雙魚的眼瞳之處。

「可以了！」日向日足提醒女兒，雛田馬上給自己的手指療傷，手指的傷口還沒癒合呢，就見黑白雙魚吸收了她的血，眼睛處變得通紅，開始緩緩地游動接著一道光圈漂浮起來，漸漸地矗立在他們面前形成一道光幕，雙魚組成了光幕。雛田看得有些呆滯，早已忘記要說些什麼，日向日足抱著她朝前走進了光幕，下一瞬間他們已經出現在一個充滿紙張特有味道的大型書庫之中。

　　久久，雛田回過神，摸摸下巴，還好，下巴沒掉！

　　「日足大人，這位是？」

　　一個白鬍子比他的身體還要長的老頭漂浮在半空中，笑眯眯地盯著在日向日足懷裡的小女孩。

　　「……鬼……鬼啊！」雛田指著老頭大喊，不過不是害怕而是興奮，傳說中的鬼啊，她竟然能看到鬼，難道是自己有陰陽眼？

　　日向日足汗顏地對雛田喝道：「不可以那麼沒規矩，這位是書仙大人，一直幫忙看守這個書庫……書仙大人，對不起，這是我女兒，日向雛田，小孩子不懂事請您見諒！」

　　「沒關係，沒關係，怪老頭子我這樣出現嚇到了孩子！」果然是活了很久大人大量，書仙捋捋鬍須笑呵呵地回道，「小雛田，你好哇！」

　　「書仙爺爺好！」得知這位不是鬼，雛田臉紅地撓撓臉，「爺爺一直都在這兒沒有出去過？」

　　「是啊，小雛田有想看的書麼？只要跟爺爺說，爺爺就可以幫你把它找出來哦！」書仙可能是很久沒有遇到人了，見了雛田很是喜歡。

　　「這裡有些什麼書？」

　　「什麼書都有，上自天文地理，下至人文歷史，忍術秘笈，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到！」書仙笑得慈眉善目，雛田掃視了一眼這個有許多書架，面積不下於國家圖書館的書庫，不由暗自吐吐舌頭，老天爺，如果讓她自己去找，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才找得到自己要的書。

　　「她正在學習醫療忍術，大人就為她找些醫療忍術方面的書籍和捲軸吧！」日向日足對書仙有些畢恭畢敬，這位大人據說從第一代族長發現這個地方開始就已經存在其中了。

　　「醫療忍術……」老人家眯眯眼，朝身後一揮手，一堆捲軸和書籍飄了過來，雛田又是一陣驚嘆，越來越覺得自己來到的不是火影世界而是仙俠世界！

　　「我不知道你要看哪個程度的，都給你拿過來了，你自己找找看吧！」

　　雛田蹦下地，鑽進書堆開始翻找需要的書籍和捲軸，日向日足則和書仙在一旁交談，都善意地看著這個在書堆裡忙得不亦樂乎的小女孩微笑。

　　「我找好了，暫時就拿這點！」小女孩指著一堆已經整理出來的書籍，日向日足和書仙一看都呵呵笑：「小雛田，你拿得了這麼多書？」那一堆書絕對比她的人還要高好幾倍，小女孩抓抓頭髮，不好意思地笑，「反正以後你可以隨便來，等看完了再來換就好了！」

　　「以後來還要放血嗎？」想到來一次就要割手指，雛田就有些糾結。

　　「用不著，第一次滴血只是為了讓陣法確認你的身份，這個陣法只有日向族長的第一個孩子才有資格進入，鑰匙就留在你的血液中。」

　　雛田發呆，難道這就是為何日向一族的族長都是長子或長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