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番外（二）

　　離開木葉還有幾公里，衝天的暴虐氣息充斥在周圍的空氣中，包圍過來。

　　兩人疑惑地對望一眼，加快了腳步。

　　「那是什麼？」

　　辛玖奈懷抱著鳴人臉色蒼白地望向前方的龐然大物，火紅的巨大身形，尖利的爪牙，宛如實質的紅色查克拉火燒似的散開，九條尾巴在巨獸身後輪番揮舞，捲起陣陣狂風。

　　「九尾……」頂級尾獸的威壓令卡卡西有一瞬間的失神。

　　隨著它每一次揮動爪子就帶來巨大的創傷，土地開裂，石子飛射，它前進的方向正是木葉忍者村，村裡的忍者們幾乎全體出動，拼盡全力阻擋巨獸的前進步伐。

　　他們前赴後繼，用自己能想得到的武器忍術攻擊，但是手裡劍、苦無、爆炸符等等連九尾的身體都沒碰到就被它用外放的查克拉逼退。人們的攻擊更是惹怒了妖狐，九尾怒吼著揮舞爪子把擋路的渣滓們撕碎。

　　見到自己的村子被一個怪物破壞，村子裡的同伴被一個個殺死，卡卡西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這是老師喜歡的村子，老師發誓要保護的村子，怎麼可以被一隻畜牲破壞？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雙拳緊握就要拔足狂奔，突然一個黑影被彈過來，卡卡西一抬頭，發現是個人，連忙跳起將人接住。

　　讓那人平躺，撥開他的發絲，滿臉的血污，嘴角還在不停滲出血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疾風！」

　　「卡……卡西……」少年微微睜眼，困難地咧了咧嘴就昏了過去。

　　卡卡西愣住了，曾經帶土也是這樣對他笑了笑就再也沒有醒來，難道月光疾風又要在他懷裡迎接死亡麼？他突然全身僵硬不知怎麼辦。

　　「讓我來！」冷靜的聲音在卡卡西耳邊響起，手中被塞進一個軟軟的溫熱的物體，「幫我照顧好鳴人。」

　　眼中漸漸有了神采，他發現自己抱著的正是鳴人，鳴人沒有大哭大叫，很乖巧地摟著他的脖子，靜靜地看著母親為眼前的人治療。

　　原來辛玖奈姐姐的醫療忍術非常高超，朝月光疾風嘴裡塞了幾個藥丸，疾風的臉色明顯不那麼痛苦，傷口的血也開始凝結。

　　辛玖奈解開他胸口的衣服發現他多處骨折，軟組織挫傷，內臟輕微出血，這些都不是大問題，最嚴重的是他的胸口被重擊，肺部毛細血管破裂，心血管受損嚴重，情況很不樂觀。然而這些對她而言並不是大問題，只要給她足夠時間就一定能夠治好他。

　　深深吸口氣，辛玖奈閉眼再睜眼時神情變得非常肅穆，運起醫療查克拉，緩慢地對月光疾風進行治療，他的身體太虛弱，即使是療傷用的醫療查克拉對他而言也無法承受大劑量地突然湧入，只得極緩地一處處修復他的心脈。

卡卡西抱著鳴人，一會兒看看正認真為同伴療傷的女子一會兒又轉而注意九尾那兒，此時老師那白色的身影正如同夜色下的閃電，在夜幕下劃出一道道金光，組成一張大網，阻住了九尾的前進步伐，人們發出陣陣歡呼。

　　老師不愧被譽為木葉的金色閃光！

　　見到了老師的身影，卡卡西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眾人緩口氣的時間，情況突然急轉直下。

　　九尾妖狐左衝右突無法破開眼前這個卑微的人類的防禦，憤怒值終於滿點。狂怒的妖狐周身的查克拉暴漲，一聲長嘯，火紅的毛髮飛舞，九條巨尾風扇般轉動起來，紅色的查克拉形成一個個西瓜大小的球狀物，在尾巴風扇的作用下飛上天空，如同隕石呼嘯著向眼前人砸來。

　　波風水門抬頭，臉上溫和的笑容早已不見，緊繃的臉上神情認真而專注，體內的查克拉越來越少，九尾的最強攻擊到來，他哪裡能擋，只是不知自己躲不躲得過。

　　當身體被一枚查克拉彈輕輕擦到，巨大的疼痛傳來，他知道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

　　奈奈……鳴人……對不起……

　　「啊——」

　　「火影大人！」

　　「快救火影大人！」

　　人們瘋了似的沖上前，搶出了倒在地上渾身鮮血淋漓的四代火影，還能動的人全忘乎所以地衝鋒陷陣，纏住業已瘋狂的九尾。

　　卡卡西忍不住想沖上去。老師不知怎麼樣了，但是他必須保護辛玖奈姐姐還有鳴人。

　　「啊……」一聲低呼，卡卡西低頭：「怎麼了？」辛玖奈臉色慘白，雙手顫抖，疾風臉色扭曲了下，咳嗽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立刻又恢復平靜。

　　「對不起，我晃了神，他的身體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但是她已經沒有精力再關注這個傷員了，那聲火影大人的驚呼讓她亂了心神。

　　站起身，辛玖奈拂開飄至眼前的頭髮，搜索戰場，發現了那個金發白袍的身影，他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白袍幾乎變成了紅色。辛玖奈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心彷彿被撕碎。

　　不，不會的，他不會死，上次他也是這樣，還不是被她救回來了。對，他不會死，她不允許！

　　辛玖奈快速來到波風水門身邊，撥開圍繞他的眾人。

　　「不想他死就讓開！」有人想阻止她，辛玖奈急紅眼地大喝，驚人的氣勢鎮住所有人，她趁機蹲下身，只一眼，她知道今天她就要失去他了，他的肝臟沒有了！眼淚不受控制地噴湧而出，手上不慢地朝他嘴裡塞了自己最新研製的增血丸和能暫時提升身體極限的藥丸，手不停地輸送著醫療查克拉。

　　溫潤的金發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淚流滿面的女子，溫潤的眼中滿含悲傷，見到他醒來眼中迸發出奪目的驚喜。

　「……水門……」聲音哽嚥著，再也說不下去。

　　「奈奈，對不起！」金發的青年溫柔地微笑，對眼前的女子無比愧疚。

　　「不要說對不起，做你想做的，這才是我認識的波風水門！」到底還是她最瞭解他，辛玖奈擦去淚水，招呼卡卡西把孩子抱來，「那就是鳴人！」

　　波風水門半坐半躺，仰望卡卡西懷裡的孩子，小傢伙一頭金色的頭髮短短的很像他，藍色的眼睛睜得溜圓，好奇地打量著他。這就是他的兒子麼？這就是他的兒子啊！

　　在臨終前能再見見她，能見到自己的兒子，他沒有遺憾了。

　　「奈奈！」

　　四代在人們震驚的目光中站起來，畢竟一個內臟缺失大半的人鮮血狂湧而出還能如常人般站著，非常不可思議。這個不知道是誰的女子，有著什麼樣的醫術啊！

　　「我能堅持多久？」

　　「能臨時提升人體極限的藥可以堅持七分半鐘，去掉剛才的時間，大概還有四分多鐘吧！你的身體傷害過大，只能恢復到你平時的水平，藥效結束……算了，也無所謂了！」辛玖奈苦笑著搖頭，藥效結束會令人全身無力，只能在床上躺一個星期，而水門是不需要了！

　　「你有什麼計劃？」

　　「我最近練成了一個忍術，可以把九尾的靈魂封印，不過只能使用一次所以必須成功。」

　　感受了一下身體，身體的狀況確實恢復到巔峰時刻，若不是腹部還在不停流出的血液，他根本感覺不到自己已經沒有希望。

　　「我幫你！」塞了一瓶增血丸給他，「補血的，不要忘了吃。」

　　「奈奈！」辛玖奈回頭，溫柔的愛人一如既往的微笑著，「小心！」

　　辛玖奈點點頭，給自己也塞了一粒提升極限的藥丸，立刻以超高的速度奔向狂暴肆虐的九尾，身形如同一道光，呼啦一下閃過眼前。

　　辛玖奈來到了戰場中央，發現九尾正在和幾個擁有著白眼的人纏鬥。

　　傳說中日向一族擅長防禦，果然如此，雖然狼狽卻是所有人中狀況最好的，挑了個最好的。

　　「幫我防禦！」

　　日向日足驚詫地望向已經在十米開外的身影，那是什麼人，好驚人的速度，比四代大人還要快吧！瞧她去的方向正對九尾，來不及多想，連忙趕上前去。

　　她要他如何幫她防禦？日向日足並不是怕死，而是他追不上她呀！

　　辛玖奈如同一顆流星，一頭撞向四處發瘋的九尾。

　　所有圍觀眾人的心都懸了起來，捨不得眨一下眼，深怕一眨眼那道流星就殞落了。

　　辛玖奈接近九尾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後，開始不斷地朝九尾丟射苦無、手裡劍、爆炸符。

　　「不行，會被彈開！」日向日足邊追邊提醒。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未落，各種武器盡數彈開，爆炸符離九尾有一米多的地方就爆炸開來。辛玖奈不依不饒地不斷投射，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九尾暴怒地將碎裂的石頭砸她。

　　九尾發現這個卑微的人類動作異常靈活，石頭砸不到她，九尾故技重施，布起隕石查克拉彈攻擊，然而這次被她躲開了，倒是後面跟上來的人被轟沒幾個。九尾這就鬱悶了，這些蟲子怎麼像打不死的小強，趕走一批又來一批，還有完沒完！這次這個還撒了它一身塵土，那些東西味道好怪！它不喜歡！

　　見大石頭對她沒用，九尾眼珠一轉，將巨大的石頭高高拋起，查克拉彈重重擊向巨石，巨石豆腐一樣被打得粉碎，無數的石子碎屑被它灌注入查克拉九條巨尾快速轉動，颳起一陣颶風，灌注了查克拉的石子氣勢如虹地向辛玖奈直擊而去。

　　密密麻麻的石子轉瞬即到，辛玖奈人在半空來不及躲避，早早將醫療查克拉佈滿全身，準備硬挨這一下。腳上突然被人拉了一把，落下地來。

　　「回天！」

　　一道球形防禦在她眼前升起，密集的石子盡數被擋在外面。

　　日向日足終於趕上了。

　　眾人此刻才發現胸悶，原來緊張得忘了呼吸，連忙大口喘氣。

　　情況又一次轉變。

　　這次不是人類這方，反而是九尾搖晃了下，紅色查克拉變得不怎麼穩定，眼神有一瞬恍惚。一直觀察戰局的波風水門立時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一邊向前衝一邊快速地結印，鎖定了九尾。

　　「屍——鬼——盡——」

　　九尾狂妄的眼中出現了驚惶，拚命掙扎，企圖擺脫這個術。然而波風水門打定主意不會放過它了，竭盡全力運轉查克拉維持咒術。

　　他能感到身體的血液在汩汩流出，帶走大量的力量，他可能會支持不住吧！嘴裡的增血丸已經吃完，沒有新血補充，他漸漸覺得力不從心。九尾的力量越來越大，快要脫離他的控制了。

　　突然幾顆增血丸被塞進了他嘴裡，嚼了兩下吞下，暖呼呼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他精神一振。

　　原來是卡卡西看到他似乎失血過多，把手裡剩下的增血丸一股腦兒塞給了他。

　　卡卡西急著過來，懷裡還抱著瞪大眼的鳴人。

　　波風水門看到他的奈奈也走到了他們身邊，看著這三個他最親的人，欣慰地笑了。

　　「……」術即將完成的那一刻，金發的火影大人驀地想起不久前接到的密報，沙忍村的風影將一尾守鶴封印進自己兒子的身體，自此對各大忍者村威脅大增，木葉如今被九尾攻擊死了多少忍者，實力已經大減……

　　眼神忽然一慟，轉過頭，手揮向鳴人。

　　對不起，鳴人，他首先是火影！

　　「封——」

　　「可惡的人類——」

　　九尾龐大的身體倒了下去，火紅的瞳孔死死盯住他，憤恨、不甘，恨不得撕碎面前的人卻再也沒有了神采。

　　鳴人「哇」地大哭起來，似乎很不舒服地扭動，卡卡西不得不用力抱緊他才沒讓他掙得掉地上。

　　辛玖奈撲上去扶住倒下的波風水門，金發的愛人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已經斷了氣。辛玖奈心中大慟，摀住胸口，忽然大口大口吐血。

　　「辛玖奈姐姐……」她在和九尾交戰的時候，原來已經受傷了麼？

　　卡卡西要去扶，卻慢了一步，辛玖奈對他溫柔地笑笑，在對著鳴人時留戀地一瞥，身子輕飄飄地倒了下去，趴在波風水門身上，臉上同樣是解脫的笑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