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奇案05 案件
“老五!”
隨著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聲傳來,就見有個黑色的巨大身影帶著一股勁風就奔了過來,架勢之猛惡,驚得景天差點就喊出了聲————熊啊!!
“三哥!”玉堂見到那人,一臉喜悅地迎了上去。
在景天看來,如果人的性格可以用水溫來衡量的話,那么白玉堂絕對是零度左右的。他似乎總是那么不急不慢的,好似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認識了那么久,從來沒見他像現在那么高興過。
三哥?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穿山鼠徐慶?
景天用心地打量這個跑到近前,給白玉堂來了個熊抱的某人……再次驚到……奧尼爾啊!!
那人身高據景天目測至少有兩米!兩米啊!那個黑啊!還是張娃娃臉,大眼睛,厚嘴唇,還好沒有連鬢絡腮胡,不然估計景天就要喊“張飛”了。
只見他撒開兩只有一般人三個那么大的腳丫子,撲上前來,一把將白玉堂抱住,又在他背上垂了幾下,嘴里嚷嚷著:“老五啊!你怎么那么久不回來,想死哥哥啦!”
景天看著他那有倭瓜那么大的拳頭,吞了口唾沫。乖乖,他那兩拳也就是砸在白玉堂身上,要是砸到別人身上,非給砸吐血了不可!想到這里,不自覺地向后移了那么一小步,保持安全距離。
“三哥,你怎么在這里?”白玉堂伸手拍拍徐慶的肩膀,上下看看,發現徐慶還是那么健朗,臉上又見喜了幾分。
“我來買東西啊!徐慶愣頭愣腦地說,“過兩日是小良子十二歲生辰,你三嫂給他定了幾件衣裳,我剛辦完事,順道去拿。”
“哥哥嫂嫂他們都好吧?“白玉堂問,
“好!就是想你唄!你也真是,在開封一呆就大半年不回來!”徐慶又把白玉堂轉來轉去看了幾遍,發現沒胖也沒瘦,氣色很好,滿意地點點頭。
“對了三哥,你那么晚進城干什么?”白玉堂注意到徐慶的袖子上系了塊黑綢,“誰出事了?”
徐慶聽他問起,低頭看了看袖子上的黑綢,擺擺手道:“娘的,別提了,昆老三沒了!”
……!……
白玉堂吃驚不小,昆老三是松江府的船王,開了買賣專門給人造船,那手藝是沒話說的。他的作坊和陷空島向來就有些生意往來,所以和徐慶很熟。不過這昆老三今年也就四十多歲,還有一身好功夫,怎么說沒就沒了?
“怎么死的?”
“唉……”徐慶罵道,“這事兒說起來都邪門,自個兒吊死的!”
“自殺的?”白玉堂聽后更奇了,誰不知道這昆三爺外號 “昆惜命”,最是怕死,怎么可能自殺?
“算了,別提他了,晦氣!”徐慶傻呵呵地笑道:“還多虧了那死鬼,不然哥哥也見不著你,你不上島,在這晃悠什么呢……”
徐慶說到這里,抬頭正好看見了白玉堂身后的展景天,景天已經被這兄弟倆晾在那里好久了,見徐慶看他,就瞇起眼睛朝他笑了笑。
白玉堂也想起了身后的展景天,正想回頭給他們介紹一下,卻被徐慶一把抓住,小聲道:“別往后看!”
隨后,徐慶自己也背過身,站到白玉堂身邊,和他一起背對著景天,道:“了不得啦!展小貓的鬼魂跟著你呢!”
……!……
景天鼻子都氣歪了,這傻大個!!認識展昭的人看到景天時都會被驚到,但覺得他是鬼魂的,徐慶還是第一人!
“三哥,他不是…… ” 白玉堂也覺得好笑,正想解釋,就聽徐慶急吼吼地小聲道:“怎么不是!!穿一身白,臉都是白的!還年輕了不少,媽呀,肯定吸了不少活人的陽氣!!”
“喂!”景天那個氣啊,憤憤地喊了一嗓子:“白玉堂!!”
白玉堂無奈地搖頭,剛想回頭,又被徐慶抓住:“別回頭!被鬼叫不能答應!答應了他就吸你陽氣啦!我說這展小貓活著的時候挺仗義的呀,怎么現在做了鬼要害人啊……”
……怒……
景天心說“你怕鬼是吧?老子嚇死你!”
一抬手就拍上了徐慶的肩膀,湊過去,配著貞子的呼吸,說“我是鬼……”
……!……
徐慶大驚,趕忙喊:“了不得了,老五,三哥讓鬼搭肩了!要吹燈拔蠟了!你可替三哥照顧你三嫂和小良子啊……”
再次哀嘆,白玉堂哭笑不得地把笑得一臉奸詐的展景天拉過來,對徐慶道:“三哥,他不是鬼!”
“啥?”徐慶聽后,定睛打量展景天,“不是鬼怎么和展小貓長的一模一樣?還好像小了十幾歲啊?”
“他叫展景天。”白玉堂有些猶豫地解釋道,“是展昭的……呃……”
景天卻是笑得沒心沒肺,樂呵呵地接口道“兒子!”
……
受到嚴重打擊的徐慶愣在原地當場石化,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嘴張得老大老大,可以塞進兩個番茄……
“咳咳……”白玉堂尷尬地咳嗽了幾聲,“三哥……”
“啊?”徐慶機械地轉頭看白玉堂。
“你沒事吧?”見徐慶還是處在癡呆狀態,白玉堂有些擔心地問。
“沒有啊。”徐慶搖頭,臉上的表情卻沒變。
……
“這是我三哥徐慶!”白玉堂又給景天介紹,不忘狠狠瞪他一眼,這小壞蛋。
景天正想握握徐慶的手說幾句,穿山鼠徐慶好歹也是一名人啊!而且長得還那么像奧尼爾……
誰知徐慶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扯開嗓子大喊道“原來是大侄子啊!和你爹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這展小貓真行啊!我家良子也就十二,這孩子怎么看也有十七八了吧?哈哈……”說完,還沒等景天反應過來,就撲上去,來了個熊抱,隨后舉起了拳頭……
“呀……”
可憐的景天只來得及慘叫了一聲,就閉眼等死,幸好白玉堂及時拉住了徐慶的胳膊“三哥,他不會武功!”
徐慶聽完后一臉震驚,景天趁機“嗖”地就竄出來,躲到白玉堂身后,擦了擦汗,差點就被拍扁了!!
三人決定先陪徐慶去成衣鋪拿定做的衣服,然后去客棧取了行李后立刻回陷空島。
一路上,徐慶都在感慨:“這人真是不可貌相啊!!展小貓看起來斯斯文文,沒想到十幾歲就當爹了,五弟你還常笑話人家嫩,我看嫩的是你才對么……”
聽得白玉堂那個郁悶啊,而一邊的展景天則是拼命在心里念著“展昭啊……我對不起你……看在我是你第N代傳人的份上,你一定要原諒我啊……”
很快,三人又來到了“沈家成衣鋪”的門口,只是……怎么圍了那么多人??
就見成衣鋪的大門外,里三層外三層地都是人,像是在看什么熱鬧。
白玉堂等穿過人群,走到鋪子門口,就見松江府的衙役們正在往門上貼封條,而店里的伙計們都邊哭邊往人群外走。
“這是怎么啦?”徐慶扯開嗓子問一旁的衙役。
“三爺?”徐慶的聲音引來了不遠處的一個捕快,他走到近前,“五爺也在啊?”
白玉堂和徐慶看那捕快,不到三十歲,樣貌硬朗,看起來很是干練。認識,他是松江府的神捕童欣。
“童捕快,出了什么事?”白玉堂向他拱了拱手,問。
“幾位到此莫不是有事?”童欣不答反問。
“我來拿定的衣裳,到底出什么事了?”徐慶有些不耐。
“哦……”童欣點點頭,“沈老板死了。”
“啥?”徐慶一驚,“咋死的?”
白玉堂也很不解,“我幾個時辰前還見過他,沒覺有什么不妥。”
童欣搖搖頭,道:“上吊自殺的!”
……!……
“晦氣!”徐慶狠狠地罵了一聲,“又一個吊死鬼兒,這年頭怎么想不開的人那么多?”
“徐三爺,還有別的人吊死了?”童欣眼睛一亮,連忙追問。
“造船的那個昆老三唄!”徐慶無所謂地說:“剛埋了!”
“昆家人沒有報案啊!”童欣一臉的疑惑。
“嗨……上吊死的,又不是被人宰了,報啥子官啊?”徐慶說完,拉白玉堂道:“走吧老五!這衣服咱不要了!回家!”
白玉堂雖然還有些疑問,但畢竟也不是喜歡管這檔子事的性格,就跟著徐慶一起想往外走,剛轉過身就是一愣……展景天呢?
四下一掃,沒有!
白玉堂有些慌了,一把拉住徐慶:“三哥!看見景天了沒?”
“啊?”徐慶見白玉堂一臉焦急,也有些慌亂,連忙四周張望“剛才還在啊?……一眨眼……老五,你先別著急,咱分頭找找。”
很少見白玉堂如此心緒不寧的樣子,徐慶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玉堂穩了穩心神,自己是中邪了不成?,這小東西一不在視線里,就感覺心慌意亂。想起前一陣子景天有好多次都遇到了危險,自己就是怕不在他身邊他會出事,才帶他來陷空島的……
不敢再多想,深吸了幾口氣,總算是冷靜了下來,白玉堂飛快地思考著:剛才景天就在他們身后,如果有任何人接近,他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那就是他自己走的……他自己能去哪里?以他的性格,難道是……
想到這里,白玉堂猛地撥開人群,向外走,果見人群外,景天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和正哭著的成衣鋪伙計聊著什么。
見他沒事,白玉堂提著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原位,長出一口氣,但隨即涌上來的卻是惱怒!
景天正在問小伙計沈老板死時的情況,就見眼前白影晃動,白玉堂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抬起頭,景天剛想說話,卻被白玉堂一把拽著胳膊拉了起來:“你在這干什么?”
景天被他拽得生疼,睜大了眼睛看白玉堂,就見他表情嚴肅,眼中滿是怒意。
“我……我問一下案情……”景天伸手掰白玉堂的手,好疼呀!
可惜白玉堂卻是越收越緊,皺眉冷聲道:“你又不是官差,用得著你來查案子么?你還真以為你是展昭不成?”
……
景天聽到白玉堂的話,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就白了,眼圈紅紅的,眼睛眨呀眨,低頭用力掰白玉堂抓著他的手,抿著嘴也不說話。無奈白玉堂的手像是鐵的,怎么掰都掰不開,手都麻了……
“老五?你干嗎呢?”隨后趕到的徐慶看兩人情況不對,想拉開一臉狠戾的白玉堂。
白玉堂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手上松了些力道,卻沒放手,拉起景天就往碼頭的方向走。
徐慶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跟上。
當晚,三人便登上了去陷空島的船。
船上,景天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船尾,再也沒有理過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