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奇案06 聽樓小筑
行船,似乎古往今來,一直都沒有什么變化。無論是多大的船,只要行在海上,近海也好、遠海也好,都只有寂寞的感覺最是真實。
夜霧中,松江府漸行漸遠,只剩下了一個深色的輪廓。景天忽然覺得這個輪廓有些熟悉,他記得有一次,和志翎一起去舟山吃海鮮,出海時看到的岸,好像就是這個樣子……還是說,對于身處海上的人來說,只要是岸,無論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徐慶端著壺熱酒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就見到白玉堂背手靠在船頭,看著船尾。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就見船尾的桅桿旁,坐著展景天。一身白衣,衣襟和頭發都在夜風的吹動下輕輕擺動著。他背對著船頭,似乎是在望著岸上。從后面看,覺得他實在是瘦了些,夜風那么大,會不會凍著?
徐慶走到白玉堂身邊,把酒壺和酒杯都遞了過去。
……白玉堂看看酒壺,又看了看遠處的景天。
“去唄。”徐慶向船尾的方向努努嘴,“道個歉又不會少塊肉。”
白玉堂有些猶豫,“不用了吧……”,卻還是接過了壺和杯子。
“我說老五啊,你怎么就和姓展的這么不對付呢?”徐慶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以前欺負大貓,現在欺負小貓?”
白玉堂一臉的尷尬:“我哪有欺負他?”
“他指誰啊?大貓還是小貓?”徐慶不解地看白玉堂,“你三哥傻,你不說明白三哥轉不過彎來!”
白玉堂聽了徐慶的話后,呆呆地盯著他看了良久,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搖搖頭說,“三哥,你可一點都不傻!”
“……?……”
徐慶似懂非懂,站在原地歪著腦袋,看著已經向船尾走去的白玉堂自言自語,“我不傻?真的?那你三嫂干嗎總罵我缺心眼?”
走到船尾,白玉堂到了景天身邊坐下,“冷不冷?”
……才不理你!……
景天不語,低頭,看著自己膝蓋上的手指頭。
白玉堂心知景天是真的生氣了,他以前如果不高興的話,會噘嘴,哄一哄就好了。不過這次,景天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無精打采的,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疼不疼?”想伸手去拉景天的手,自己剛才沒控制好力道,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不疼才怪,現在都是麻的!!……
景天把爪子縮回袖子里,避開伸過來的手。還是碰到了他手背的白玉堂,驚覺觸感的冰涼。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也閉上了嘴不說話,向景天那邊靠了靠,幫他擋擋風。
船行了很久,景天一直不曾抬頭看白玉堂一眼。
直到徐慶在船頭吆喝了一聲,說是馬上就要靠岸了。
白玉堂站起來,伸手去拉景天:“到了!”但伸出去的手還是落了空。
……不要你扶!!……
景天躲開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三人棄船登岸,徐慶歡天喜地,說要去通知大哥大嫂,被白玉堂拉住,“別,太晚了,今夜權且各自休息,明日一早,我去給哥哥嫂嫂請安。”
徐慶還想說什么,卻見白玉堂的注意力已經落在了身后心不在焉的展景天身上,到了嘴邊的話就又都咽了回去,趕忙招呼著手下都回去了,不一會,岸邊只剩下了展景天和白玉堂兩人。
“我住湖心的‘聽樓小筑’里,跟上!”說著,白玉堂轉身向島的西面走去,回頭看到身后景天不緊不慢地跟著,稍稍松了口氣……
走到所謂的“聽樓小筑”,景天一看就傻眼了:這“聽樓小筑”竟然是造在湖心的一座精致的二層樓閣,離岸起碼有一百米遠。景天幾乎是立刻就斷定白玉堂是特意帶他到這里來的,因為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到達湖心,要依靠他,就必然要跟他說話……
……壞蛋!!……
“過來!”白玉堂站到岸邊,向景天伸出手“我帶你過去。”
……誰稀罕!……
景天不伸手,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像是在發呆,一直被無視的白玉堂似乎是有些動氣了,“不來的話,你今夜就在岸邊站一宿吧。”
……站就站,誰怕誰?!……
景天轉過身,背對他。
良久,背后已沒了聲響,景天覺得白玉堂應該已經走了。
……哼!!……
抬頭打量四周,見岸上大片大片的蘆葦蕩,正在想今夜怎么辦呢?好冷諾……
就覺身后有一片溫熱靠近,一驚,只聽那人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幽幽地嘆了口氣,“你怎么這么不聽話?”
……?……
話音剛落,景天就覺身子一輕,白玉堂竟然把他打橫抱了起來,抬頭,正對上那人玩味的眼睛。
……怒!……
雙目相對,景天掙扎無果,只得狠狠瞪過去。
白玉堂卻是輕笑出聲“怎么,終于肯看我一眼了?”說完,就抱著景天踩水飛向湖心。
只是那人人品極惡劣,他故意抱得不痛不癢的,似牢靠又似不牢靠……景天只好死死拽住。
……掉下去了可不劃算……
再次雙腳著地時,已經到了“聽樓小筑”的二樓房間里。
白玉堂放開他,向房間里唯一的一張床走去。
景天四周打量,發現這小樓根本不是住人的,因為這里連窗戶都沒有,四周掛滿了紗制的帷幔,隨著夜風,有節奏地擺動著。白玉堂果然是耍他的,他就不信這偌大的一個陷空島上,連間像樣的客房都沒有。
……壞人呀!壞人!……
“站在那里干什么?”白玉堂拍了拍空著的另外半邊床:“過來睡覺,很晚了。”
……誰要和你一起睡?!……
景天賭氣,紅著臉轉身走出了房間。
……睡陽臺也不要和你一間!哼!……
走到房間外的陽臺上,整個陷空島都盡收眼底,夜晚的湖面黑得深不見底,整個倒映在水上的星空,因為水波的流轉蕩漾,而被撕扯成了翻著粼粼亮光的黑色碎片,島上的建筑鱗次櫛比,好不壯觀。
正在感嘆陷空島夜景的雄奇,白玉堂已經走到了他身后。
景天感覺兩人離得好近,自己的背幾乎已經貼上了他的胸口,就連心臟跳動的聲音都可以清晰地聽到……
……?……
剛想往旁邊挪動一下,就覺頸側一熱,白玉堂竟然低下頭來輕輕地似舔似舐地親吻著他的側頸和耳朵。
轟地一聲,臉和脖子都紅透了,景天掙扎著想要擺脫,卻覺那人的雙手已經攀上了他的腰,輕輕地按壓著,力道不輕不緩的,位置甚是曖昧。
……這人……
景天怕癢,最動不得脖子和腰腿之處,無奈白玉堂雙手交纏,好不磨人,景天為了躲開就只好后仰,卻是將自己整個送進了那人的懷里。
“還是不肯理我?”白玉堂含咬著景天的耳垂,輕聲問。
……景天已感無力,聽他追問,心中惱怒,抿著嘴狠狠瞪過去,只是,泛紅的雙頰和紅紅的眼圈,亮晶晶水波流轉的眼睛……非但沒有半分的兇悍,倒是可愛惑人得緊。
白玉堂嘆了口氣,見景天還是狠巴巴的,就在手上加了幾分力氣,雙手一只環住他腰,另一只向下慢慢延展撫觸,驚得他張大了嘴。白玉堂傾身捉住那微微盍動著的唇瓣,吻了起來。
景天就覺全身都像是被放了火,逃不掉,躲不開,只得任那人予取予求,正苦不堪言,就聽白玉堂說:“說話!”
…… ?……
景天也不知白玉堂要他說什么,只是死命地動著身子,想要躲避那些觸碰,卻忘了自己正在白玉堂懷里。
白玉堂本只是打算戲弄他,誰知這野貓什么都不懂,卻甚是撩人,好幾次差些就擦槍走火了,呼吸已顯粗重。
“乖!說句話,今夜就放過你!”
……!……
景天驚訝地側臉望向他,就見白玉堂臉上罕有的認真,眼里似是有什么在閃動。隱隱覺得不對,只是這人也是天生就犟的,仍是不肯服軟,只抿嘴怒瞪,手上用力掙扎,卻不知效果是適得其反。
“別動!”白玉堂突然用略帶嘶啞的聲音低吼了一聲,用力制住懷里的景天,不讓他再動了。
“最后一此機會!說話!就放過你!”
景天從白玉堂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絲危險,決定還是不跟他賭氣了,于是微張開嘴,想說些什么。
只是,白玉堂看見的,卻是景天嘴里雪白整齊的牙齒,紅艷艷的口腔,還有粉色的小舌頭,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景天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聽白玉堂說了一句——“來不及了!”
嘴又被堵上,與其他幾次的吻不同,這一次,景天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吻結束,身子已經軟得幾乎站不穩了,白玉堂則伸手一把將他抱起來,走進房里。
“將景天放到床榻之上,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白玉堂已經傾身壓了下來。這樣的舉動讓景天害怕起來,只是伸出去推拒的手,一點力氣也使不上,被白玉堂壓在身下又是一番肆意作弄后,景天已是衣襟散亂。
白玉堂低頭細看,見身下仿佛是壓化了的一團雪,原本兇巴巴,動不動就亮爪子的人,現在唯一的抵抗就只能舉著一雙爪子不痛不癢地推著他。但是,小家伙倒是極有骨氣,就是不出聲,只是在實在難奈時些微地發出幾聲輕喘,殊不知唯這幾聲喘息最是撩撥人心。白玉堂只覺燥熱難耐,若不是實在疼惜眼前人的生澀,早已將他吃干抹凈了。
倏忽間腰間一涼,景天迷迷糊糊間,就感覺白玉堂的手已經直接觸上了他腰腹的柔軟皮膚,終于是真的怕了。伸手去阻止白玉堂那雙處處點火的手,卻不料那人又低下頭來,
“啊……”
終于,景天受驚般地輕呼一聲,幾乎要跳起來。白玉堂的手,竟摸到……
這人,怎如此肆無忌憚?
輕重緩急,或碾磨,或揉弄,展景天從未經過人事,哪里經得起白玉堂這種逗弄,驚叫一聲,腰微微弓起,眼前白光閃現,瞬間似是失去了意識。再還醒過來,就見白玉堂正笑嘻嘻地,端詳著他自己平時都不怎么看的地方,羞憤交加間,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在他手上……
景天身上微微抖著,雪白的皮膚上泛著淡淡的粉色,再加上那成串的紅印,活色生香……
白玉堂低頭細看,見景天緊閉著眼,微微皺眉,咬著下唇,忍耐得似是甚苦,知他心里還有委屈。
輕笑,低下頭,在景天耳邊緩緩地說了幾句話。
景天的眼霍然睜開,亮晶晶的眸子似是有些不致信地盯著白玉堂。
“你說真的呀?”聲音微微有些啞,卻是開口說話了
“嗯。”白玉堂點頭。
“真的真的?”
“嗯!”
“真的真的真的??”景天突然開始嘻嘻笑起來,原本籠罩在臉上的淡淡陰郁似是消散了,只可惜他現在是待宰的羔羊,還敢笑得那么燦爛可愛,就難保某人獸性大發了……
白玉堂罵了聲“該死”就壓了上去,卻不料景天摟住他脖子道:“不如我在上面吧。”
……
白玉堂停下動作認認真真地看展景天,直看到某只漸漸心虛了起來。
挑起嘴角笑了笑,抬手放下了床簾。
“呀~~~~~~”
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白玉堂已經將景天的腿小心翼翼地分開,細心地做足準備,生怕弄疼了他。
景天則是又羞又不甘心,只得被白玉堂壓在身下,狠狠地欺負了一夜。
是夜,芙蓉帳暖春宵度,透過厚重簾幕泄出來的,是淺淺輕吟和低低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