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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腥風血雨,公孫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被趙普拉著往外走,四周是影衛和黑衣人在廝殺,就見刀光劍影,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趙普走得猶如閑庭信步,公孫除了小臉煞白之外,倒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趙普不禁在心中暗贊他的膽量不小。
似乎是沒過多久,戰斗就結束了,影衛們齊齊地落到趙普和公孫身后,赭影掃視了一下倒地的大片死尸,回稟道:“王爺,總共二十三人。”
“看看他們的胸口。”趙普吩咐。
影衛們逐個挑開了黑衣人上衣的前襟,果見每人胸前都紋有火螢的標志。
“看來是有人沉不住氣了。”趙普笑嘻嘻地低頭看公孫。
……公孫也朝他看了看,兩人開始對視……良久……就聽公孫道,
“手放開!!”
-_-……
趙普訕訕地放開了手,尷尬地轉頭看看四周,“嗯……接下來去哪呢?”
公孫略想了想,道:“我要去趟桃林縣的縣衙。”
趙普點頭:“好!呃,要不然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早再去??”
公孫有點為難地看了看趙普:“嗯……我可以自己去。你……”
“不行!”趙普立即拒絕,“你也看到了,剛才多危險……”
卻見公孫揉了揉下巴,“跟你在一起也不見得很安全。”
……汗……
兩人趕到桃林縣衙時,天差不多已經亮了。
看到了開封府的腰牌后,年輕的縣太爺戰戰兢兢地把公孫和趙普迎了進去。
縣令姓范,相當年輕,看起來不到三十。
公孫一見他就問,:“范縣令應該剛上任不久吧?”
“啊,是的。”范縣令道,“下官去年剛剛上任。”
“那,七年前,桃林縣的縣令是哪位?”公孫接著問。
“應該是賀大人。”范縣令略想了一下說,“去年卸任還鄉的賀嘉齊,賀大人。”
“賀嘉齊?”趙普突然一愣,“怎么好像在哪聽過?”
想了一下,突然對著門外叫了一聲“赭影!”
赭影轉眼已經到了趙普身邊,在趙普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
趙普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朝赭影輕點了點頭,赭影立即離開了。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公孫感覺到趙普的異樣。
“……”趙普沉默了一會,隨即又恢復了輕松的表情說,“沒什么大不了的,你繼續,我去外面透透氣。”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公孫有些心不在焉地問了范縣令一些問題,但他對于七年前的黑狗案和十年前的山火案還有陳霏霏都幾乎是一無所知。
一無所獲的公孫拿了一些當年案件的紀錄,就出了府。
府衙外,趙普正靠著門前的石頭麒麟,低頭皺著眉。
公孫走到他身邊,趙普轉過頭笑了笑:“都問完了?”
公孫看了他一會,突然問:“你的那些影衛呢?”
趙普微微一愣,含笑道:“都在他們該在的地方。”
“叫他們出來。”公孫緊追不舍。
“……”趙普嘆了口氣,道,“我讓他們自由活動一下,吃個飯什么的……”
公孫盯著趙普的眼睛,后退了一步,然后轉身就走。
“公孫……等等……”趙普趕上兩步,一把抓住了公孫,“你去哪?”
“放手,我不相信你!”公孫掙扎了兩下,沒掙開,見趙普還是一臉的似笑非笑,不由怒火中燒,舉手就打……另一只手也被趙普抓住。
“放手!騙子!”公孫雙手被抓,抬腳就踢。
“我好像什么都沒做吧,你怎么這么兇!”趙普被他踢了好幾腳,又不好還手。
“我就覺得奇怪,你一個王爺,干嗎要跟我來查這種案子,你根本就是另有所圖……剛才那幾個黑衣人,你明明可以留下活口的,你卻全殺了,那個什么賀嘉齊,你一聽到名字就開始安排,現在你的影衛一定都被你派出去了……你……”公孫還沒有說完,就被趙普堵住了嘴。鑒于趙普的雙手正抓著公孫的雙手,所以他可以用來堵公孫嘴的,就只有……
過度的震驚終于讓激動的公孫安靜了下來,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反應,只是瞪大了眼睛,呆呆看著趙普。
“聽著!”趙普認真地說,“我跟你來,的確是想要查一查有關于火螢的消息,不過最主要的目的,是怕你會有危險。我沒有騙你,殺那些黑衣人是因為他們有可能傷害你。剛才的事情……”趙普嘆了口氣,“影衛的確是被我派出去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樣,賀嘉齊這個名字我聽過……因為,賀一航的父親也是這個名字。”
見公孫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些,趙普苦笑著對他說:“小賀十多歲就到邊關來了,跟我做了十幾年的兄弟……有些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你明不明白?”
又愣了好一會,公孫終于點了點頭。
“那……接下來,我們回開封?”趙普放開了公孫,搓了搓手,略帶尷尬地問。
“嗯……”公孫點頭同意,轉身。
趙普終于松了口氣,正想跟上,冷不防前面的公孫突然轉過來,對著他的腳面狠狠、狠狠地踩了一腳。
“哇……”趙普疼得直蹦:“你……”還沒說完,公孫又用力地在他胸前推了一把,罵了句:“混蛋!”轉身怒氣沖沖地走了。
倒在地上的趙普看著公孫的背影,突然笑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嘴,那種柔軟微涼的觸感似乎還留在上面……一個字,“爽”!
“阿嚏……”在客棧窗口趴了一晚上的展景天也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揉著鼻子問自己,為什么要在這里蹲點呢??是誰發明蹲點這種全世界效率最低,最沒有品味的方法的呢??正在埋怨,肩頭卻被一旁的白玉堂拍了一下。
驚,回頭。
就見白玉堂伸手向晚風樓的方向指了指。
景天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見晚風樓的門前停著一輛熟悉的馬車,那是齊岳的馬車。
果然,齊岳從馬車上出來,進了晚風樓。
天空已經泛白,景天看了看機械表,現在是早上的六點半……會有人在這種時候來逛妓院么??
白玉堂拿起一邊的大夏龍雀,對景天說:“我去看看,你在這里等。”
“我也想去。”景天拉住他衣袖。
白玉堂摸了摸他頭,“齊岳和姚樂正功夫都不錯,你去了容易被發現,乖乖在這里等。”說完就轉身出了門,景天剛要把門關上,白玉堂又折了回來。他沒有進屋,而是遞了一把彩色的小石頭給景天道:“這是陷空島的聯絡彈,要是有什么不對勁,就用這個!”
“怎么用?”景天看著手上的彩色石頭問。
“隨便拿一顆,往空中一扔就可以。”白玉堂交代完,轉身時,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頭強調:“記住!任何不對勁!就扔!“
“嗯。”景天點頭。
關上門后,景天立刻想跑到窗邊,這時,門卻又被敲響了。
……?……
景天打開門,就見門外之人也是一身精致的白衣……卻不是白玉堂。